医道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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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关风和月(六,七)

第六章风流有罪(六)

“你让我配合什么?”花花的声音充满胆怯和无助,在警察面前不满二十岁的人都有一种天然的紧张。

“你别紧张。按照我的意思做就可以。”李所长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威严,笑得得意,声音嘶哑,王朗听起来有点刺耳:“你就说他们两是强*奸,送他们进监狱,你的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不行。你不是说放了我们吗,怎么让他们进监狱。”花花的声音颤抖,但依旧坚持着,可能觉得监狱太可怕:“我不能证明。”

“你以为不用你证明就不能定罪吗,只是给你个从宽的机会,明天我们照样定他们的罪,,谁让你们风流,风流就有罪。”李所长说得义正词严,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对于法律知识薄弱的年轻人来说,有时候警察就代表真理。

“我可没听过风流罪。”花花嘟囔着,听得不太清楚。李所长的笑声再次变得怪异:“小丫头,不和你啰嗦,你想游街示众还是想明天一早继续开你的理发店。”

这样的问题好像不用选择,但花花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却响起一声尖叫:“你不要过来。”

“小丫头,别不识抬举,又不是处女,做一次和两次没区别。”李所长恶狠狠说着,紧接着是花花的叫喊:“你再这样我喊人啦。”

“喊吧,你喊谁,报警吗,我是所长。”嘶哑的声音显得很兴奋。花花发出半声惊叫,声音变得呜呜起来,显然被堵上了嘴。

“狗日的,你放开花花。”秦宇用力晃着大门。铁栅栏发出当当的响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可这里是派出所,没有人会过来张望。王朗攥着拳头在房间内疯狂舞动着,他们已经是男人,当然知道隔壁在做什么,无论怎么惧怕,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的保护心理也会使人变得勇敢,恨不得把那个家伙撕碎。李所长敢这么做当然有绝对把握,相对而言王朗和秦宇只是没有踏上社会的学生,根本无力抗争,对于秦宇的吼叫置若罔闻,反而变得亢奋,隔壁房间传来桌椅倒塌的声音,花花在挣扎。

“我*操*你姥姥。”王朗大声吼着,拳头用力砸在后窗上,砸得手背一阵剧痛,陈旧的墙壁上忽然掉下一大块涂抹装修的石灰。眼睛一亮,双手抓住窗户的铁条用力摇晃起来。水泥窗户框微微松动,四周沙沙掉着灰土。王朗低声叫道:“秦宇,快来。”

秦宇扭身走过来,看了一眼,伸出手和王朗两个人用力摇晃起来,嘴里低声喊着,一,二,三,一,二,三,窗户的晃动越来越大,终于掉了下来,两个人不再出声,把窗户缓缓放到地面上,手扶着窗台,相继翻身而出。外面很暗,两个人稍微停顿一下,适应光线,顺着墙壁向前面绕,王朗顺手抓住刚才摇晃窗户掉下来的一块砖头,紧跟在秦宇身后。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好,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花花的呜呜声。两个人探头从门框的缝隙中间向里看。花花躺在地面上,嘴里塞着一块布,双手反举,被手铐分别拷在两张桌子的桌腿上,唯有双腿可以舞动,但舞动的幅度也不大,因为她的牛仔裤已经被扒到膝盖下面,露出白皙圆润的大腿,碎花平裆短裤,上身的白衬衫被解开,胸罩耷拉着,露出高耸的胸部,两点殷红在灯光下分外醒目。一位精装的年轻人站在花花身边,嘿嘿笑着,双手翻动,用力向上准备取下上身的衬衣,衣衫跟着翻转罩住他的脑袋,看不见脸,裸露的上半身肌肉凸起,显得很有力。可惜,训练的力气用得不是地方,竟然欺辱少女。

“奶奶的。”秦宇大吼一声,一脚踹开房门,冲到近前,一拳击打在那个人的腹部,对方立即捂着腹部蹲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哼。秦宇动作不停,啪啪啪啪拳打脚踢,打得那个人在地面不断翻滚。

“王八蛋,你去死吧。”秦宇打累了,用力踹了一脚,转身取下花花嘴里的破布,看着花花:“花花,你没事吧。”

“没事。”花花下意识回答了一声。王朗指了指抽屉:“别废话,快点找手铐的钥匙。”

办公室抽屉很多,两个人一起翻了一会,竟然没找到。倒在地面的李所长站起来,一把扯下套在头上的衣衫,顺手抓起对讲机,一边向外跑一边大声吼着:“来人啊。”

“我叫你喊。”王朗抡起一直抓在手中的砖头,用力砸过去,不偏不倚砸在李所长的脑袋上,李所长停下了脚步,晃了晃,噗通一声倒了下去。与此同时,远处响起一阵警笛声,向这边靠近过来。

“你们快跑。”花花双手被拷着,一边摇晃一边大声喊叫。

“不,我带你一起走。”秦宇紧张地抱着花花。

“别管我。来不及了,我也没伤人,犯不了法。”花花抬起脚踹了一下秦宇:“快滚,越远越好。”

“可是、、、、、、”秦宇看着花花,一脸为难。王朗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就快点吧,等着做大牢啊..”

“花花,花花。”秦宇不停叫着。王朗可顾不了那么多,拉着他冲出派出所的大门,一猫腰钻进一个小巷,身后传来花花的尖叫声:“秦宇,你个王八蛋,永远不要回来。”

两个人七拐八拐,来到离学校不远的一条街道上。一阵风吹过,秦宇打了个寒颤:“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没听到花花的话吗,县城不能呆了。”王朗懊恼地举拳砸在路边的电线杆上:“到学校拿点东西,离开这里。”

“去哪?”秦宇有点茫然,刚才花花那一幕对他刺激太大,平时的那种机灵劲荡然无成。

“离开这里,越远远好。”王朗被冷风吹得清醒多了,快速做出判断,留下来注定是死路一条,就是傻子也知道袭警是什么后果。

夜,漆黑。两个人很熟练地翻过学校后面一角破败的墙头,蹑手蹑脚穿过值班室的窗前,回到宿舍,用比军训还要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其实也就是两身换洗衣服,被褥比较大,太显眼,只能放弃。草草写了张纸条交给睡眼惺忪的一位同学。然后在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中快速离开。

重新翻过院墙,两个人走了一会,同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夜幕下宁静的学校。王郎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悲凉,这个自己并不太喜爱,平时感觉有点讨厌的校园,即将离开反而觉得无比温馨,就这样匆匆而别,没有想象中枯燥的毕业典礼,没有同学们执手话别离,只有一阵寒冷的风为他们送行。感觉就像大海中的浮萍,不知飘向何方。还有十几年生命中最灿烂的姑娘,小翠。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两个懵懵懂懂的年轻人,就这样开始了他们酸甜苦辣的人生之旅。一次小小的风流改变了他们生命的轨迹。许多年以后,灯红酒绿,倚红偎翠已经变成潮流,想起这件事,坐拥美人的秦宇依旧发出一声令王朗感慨的叹息:

风流有罪。

第七章邂逅(1)

王朗体会到了做贼的感觉,两个人不敢在车站上车,黎明前的黑暗中溜出小城,在郊区一条不太宽阔的马路上拦下一辆南下的客车。爬上车,立即感到一阵温暖,不是车里有空调,相反车辆还很破旧,甚至窗户缝隙里还吹过丝丝凉气。温暖一部分是来自心理的放松,更大一部分来自实实在在的温度,人很多,走道里都挤得满满的,汗臭味脚臭味烟味还有其他的味道夹杂一起,十分刺激人的神经。两个人顾不上好不好受,一屁股挤在走道中间的人群里。一位妇女从副驾驶位置上爬过发动机箱,晃动着肥胖的身体:“到哪?”

王朗愣了一下,胳膊肘捣了捣秦宇。秦宇伸手在身上左右口袋里摸了摸。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递过去:“你看看够到哪?”

“你们真奇怪。”肥胖的女人艰难地爬回去,计算了一下,转脸吼了一句:“到建湖下车啊,别忘记了。”

“建湖是什么地方?”秦宇低声嘀咕了一句.

“你管他什么地方,不知道最好。”王朗低声回答,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公安想根据推测找人自然很难。也不知道那个家伙被自己一砖头砸得怎么样,别死翘翘,那样俩个人可就要逃亡一辈子。

两个人上车最晚,靠近车门,随着客车的快速行驶,风从车门中间和下面的缝隙里灌进来,猛烈地钻进王朗和秦宇的衣衫中。秋天的气温早晚差别大,清晨尤其寒冷,加上两个人夜里奔跑汗湿衣衫,静下来被冷风一吹,彻骨的寒,忍不住向一起用力靠近,相互取暖真的是动物的本能。

有外出的民工拿出家里烙好的饼慢慢咀嚼,那种干香让王朗想起了母亲和家,还有热腾腾的饭菜,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但越是咽口水越感到饥饿,腹中咕噜起来,年轻力壮,饥饿是一种很难忍受的感觉。

“饿了吧。”旁边响起一个有点磁性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手伸过来,手里拿着几块饼干。王朗抬起头,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微微弯着腰看着他,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脸颊线条硬朗,笑容很温和,身上穿着淡黄色上衣,王朗认得这种衣服是军用品,征兵的时候部队下来的人都穿这样的便装。刚刚逃出来,见到这身便装忍不住愣了一下,本能地向后缩了缩身体。

“吃吧,看你们的样子,还是学生吧,出来闯不容易。”那位年轻人把饼干向前伸了伸。打工潮兴起不久的时候,不像后来的打工者那样自由富足,出去的人都面临着艰苦的挣扎,旅途上大多数很茫然。

饥饿之下本能的反应很快战胜心中刚刚涌起的一丝惧怕,王朗和秦宇同时抓住饼干,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狼吐虎咽,不过,刚吃了一块两个人同时张大嘴,伸了伸脖子,旁边的年轻人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忘记告诉你们了,这是压缩饼干,慢点吃。”

饼干一共六块,喝着水每人吃了两块,这种军用品挺管用,两个人感觉好多了,虽然还是饿但也没有全部吃光,未来还是未知数,留着点可以对付一顿。

饼干加凉水可以充饥,但并不解决寒冷,阳光厉害了一点,两个人的寒冷在风口上并没有减少,反而变本加厉,王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旁边的年轻人从座位里面抽出一件军大衣,披在两个人身上,厚厚的棉衣立即带来一阵温暖,王朗抬头笑了笑:“谢谢。”

中午的时候客车在路边临时停了一下,吃饭的去餐厅,大多数人上了趟厕所就走回来,各自按照各自原来的地方坐下,司机吃得饱饱的,精神了很多,客车跑得似乎也快了一点,走在运河堆上,路面不平,激烈摇晃着,坐在走道里的人也晃来晃去,互相拥挤着。有点像摇篮,让人昏昏欲睡

王朗心里挂念着小翠,没什么睡意,裹了裹军大衣,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身体微侧,刚好看到走道里人群的百态,东倒西歪,男女夹杂,相互依偎着,互不相识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贴得这么近,不必要计较什么,也许下一站就分道扬镳,永远不会遇见,

眼角的余光停在两个年轻男女的身上,两个人很特别,女孩十七八岁,一身小碎花衣服有点陈旧,脸颊消瘦,眼睛神光散漫,似乎有什么心思。一条大辫子绕过肩头挂着胸前,发梢有点黄。营养不良并没有影响她的发育,胸部耸立着,衣服外形呈现明显的两个圆形,呼之欲出。。女孩旁边的男子二十出头,头发有点乱,脸颊瘦长,白色上衣有点脏,一块块变成灰色斑点。他的手臂正搭在女孩的肩膀上,很亲热。引起王朗注意的倒不是男女调情和暧昧,而是女孩很不自然,一只手抬起来紧张地抓着辫子,手指僵硬。

客车晃了晃,那个瘦长脸把女孩向怀中搂了搂,女孩立即推了他一把,坐正身体,眼睛迅速扫视,旋即低下头,脸颊红了红。

瘦长脸也看了一下昏昏欲睡的旅客,再次伸手,女孩推了一下,他没有松开反而用力把女孩搂进怀里,一只手从女孩肩部向前探,一把抓住女孩胸前隆起的地方。女孩猛然一震,嘴巴张开下意识想要呼喊,瘦长脸另一只手捂住姑娘的嘴巴,姑娘坐在走道中间临时加座的矮凳子上,瘦长脸双臂压在她肩头,很难动弹,只能上身挣扎扭动,似乎在配合瘦长脸的动作,瘦长脸抓住姑娘胸前的手用力捏动着,脸上露出淫邪的怪笑。

人群拥挤,姑娘旁边的人不可能没发觉,只是张开眼瞄一下旋即闭上,假装睡觉或偷偷观看,王朗仔细看了一下,瘦长脸身边还有两个脸上布满横肉的家伙,咧着嘴笑,肆无忌惮,显然和瘦长脸一伙的,怪不得旁边的人敢怒而不敢言。

王朗把挡住自己脸颊的军大衣向下拉了拉,目光直视着瘦长脸的年轻人,希望对方能知道点羞耻放开姑娘。可是他想错了,既然敢做就不要脸,有人看着,瘦长脸反而更得意,动作更加放肆,姑娘身体用力乡下卷曲,尽量减少侮辱,眼眶中闪动着晶莹的水花。

“住手。”王朗从姑娘布满泪水的双眼似乎看到了小翠的影子,猛然站起身,对着瘦长脸大声吼起来:“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