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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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事多,更新不够快,兄弟们如果等更不及,可以看看老书,奉上开头几章。

清风微微吹过,带落的点点花瓣,顺着窗户飘落进来。

青池之内袅袅薄雾升起,随着池水轻轻荡漾,阳光照在池水的波纹之上,泛起层层磷光,端的是美丽非常。

但这一美景却让池中沐浴的女子硬生生的比了下去,在这女子面前这美景却已然算不的美了。

只见那女子满头乌丝微盘、玉面粉腮、美眸纤鼻、樱红小口,身披一条青色丝带,水下落了半个身子,乳色的肌肤在水中若隐若现,再加上微带喜意的俏脸,直叫人遐想连连,血脉膨胀。

忽然,“蹬蹬蹬——”轻缓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女声,道:“小姐,洗好了么?”

“是欣儿么?进来吧!”小姐轻声的道。声音犹如清脆的莺鸣声,动听悦耳。随着话音,池中的女子轻身站起,玉足微抬,迈出了水池。

光滑的躯体带着如露般的水滴,妙曼的身影如同白嫩的莲藕一般滑出水面。

淡淡的水气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辉,青柳般的纤细腰肢下翘臀微挺,白皙的肌肤散着点点光华,如细密的凝脂一般,整个人恍如落入凡尘的人间仙子,丰满的酥胸随着身影的移动微微晃动,仿如雪白的玉兔,青葱般纤细的手指护在了胸前。

踏出浴池的小姐面上犹带着沐浴后的温色,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动人的微笑。

欣儿推开门,走了进来,又把门带上,咯咯娇笑一声道:“看小姐面带笑容,莫不是又想起那岳公子了?”

小姐面色微红,娇嫩的脸蛋如那三月中雨后的海棠,映红了池中的清水,她伸手接过欣儿递过来的浴巾,一边拭擦着身子,一边嗔道:“你呀!脑子里成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欣儿小手轻掩小口,缓缓将手中的衣衫摊开,披在了小姐那光滑的香肩之上,小脸向前一探,装作随口问道:“小姐,那岳公子的人怎么样啊?那日我去接小姐时也没细看,似乎挺英俊呢!”

小姐微微有些出神,回想起当日那岳公子的身影,下意识的道:“长相倒是英俊,只是——”

“哦,真的那么好看么?怪不的能将我们小姐都迷住了!”欣儿说罢,望着小姐的模样,再也忍受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直笑的花枝乱颤,前俯后仰,直到小姐冷哼一声,似有薄怒,这才抿住小嘴,强忍笑意,只是一张圆圆的小脸却憋的通红。

“你个鬼丫头,竟然取笑起我来了!”小姐佯装生气,此时见她憋着的模样,却也不由笑了起来,只是一想起她先前的话语,又禁不住脸颊微红,急忙穿起了衣服,以掩饰此时的窘态,等再抬起头,长裙便已裹住了她那傲人的倩影。

欣儿虽然平日里和小姐亲同姐妹,但毕竟是主仆的关系,也不敢过分调笑。转过身来,讨好的微微一笑后,面色正了正,认真的道:“小姐,你让那岳公子去京杭书院?这是为何呢?据我那几日暗中观察,看那岳公子也是文采风流,俊朗非凡,不然也不可能让小姐赏识!欣儿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可不可以请小姐说明呢?”说着,欣儿歪起了小脑袋,模样煞是可爱。

小姐微微一笑,嘴角向上翘起一个月牙儿的形状,若有所思的道:“他这个人有的时候好像什么都知道,博学的让人惊讶,但又有时似乎什么也不懂一般,对生活上的事很是无知,就如孩童,傻的可爱。”说着,自己好似想起了什么,竟然独自笑了起来。

小姐这样一说,欣儿更是迷茫了,而且对这个并不是十分熟悉的岳公子更加的好奇了起来,博学和无知这两个截然相反的词怎么能用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呢?想不明白其中的所以,欣儿一双秀目期待着望向小姐。

此时的小姐却不似和她在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道:“他呀,说起来还真是大胆,第一次见面居然对着我大喊‘美女’,整个人显得浪荡不羁,似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一般。”说着,白皙的俏脸上泛起丝丝红潮,一双美眸望向天空,似是回想着当日的情景,又喃喃自语道:“当日我在森林中一温泉洗澡,想是荒郊野外本无人会路过,却不曾想被他看见了。”

“什么?”欣儿大吃一惊,厉声道:“本以为他是一个谦谦君子,原来却是这么一个登徒之子。竟然敢偷窥我家小姐,反了天了。”

欣儿的叫喊之声,猛地让小姐惊醒了过来,想到自己方才失言,不由的满面通红,整张俏脸犹如红宝石一般,晶莹剔透,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这就去杀了他,敢毁我家小姐清誉,只恨当日不知,放过了他!”欣儿怒气冲冲,说着便要夺门而去。

小姐见状,再也顾不得害羞,急忙拉住她道:“欣儿,你怎么这样冲动,等我把话说完。”

“哦!”欣儿答应一声,停下脚步,但语气中不甘的意味甚浓。

“他本是无心之过,这本不能怪他的!”小姐摇摇头道。但回想起当日他吹着口哨,流着口水,大喊美女的模样,心中却又是一阵踌躇,自己都不由的怀疑了起来,他真的是无心的么?不过此时却也不是追究这个事情的时候。

望着欣儿焦急的样子,她抿了抿嘴道:“起先我也是怒不可遏,但光着身子,却又不敢跃出水来,恼羞之下,忽然一条恶狼扑了过来。”

“啊——”欣儿尖叫一声,虽然现在小姐还安然的站在此处,不过听说小姐遇险,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看着欣儿的模样,小姐笑了笑道:“不过好在他及时拦下那恶狼,还将它当场击毙,才有惊无险。”

听到这里,欣儿面色好了一些,道:“那日看他文弱的模样,还以为他不会武功,原来还是个高手,不过若不是他在跟前,以小姐的身手,便是几条恶狼也尽数斩杀了,那还轮得到他出风头。”

小姐不置可否的望了欣儿一眼,又道:“他看似不会武功,而且出手杂乱,没有丝毫套路可言,但每每都能切中要害,就像传说中已到化境的高手一般,随心所欲。”

“这么厉害?”欣儿捂着小嘴,拍了拍胸口喃喃道:“那看来我不是他的对手。”想着方才还想杀他,不由得有些气馁。

“咯咯——”看着欣儿那可爱的模样,小姐笑了笑道:“也没有你想的那般玄乎,他虽然招式特别,但好像没有半分内力,如果和你交手,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不过,他有一把被称之为枪的暗器,十分厉害。那恶狼便是死在了他那暗器之下。”

“枪也能做暗器?”欣儿惊道。

“他手中的枪异常的小巧,和我们平日里见着的长枪却是大不相同的。”小姐解释道。

“哦,以后有机会要见识一下了!”欣儿点了点头道。

小姐望着她微笑不语。

“对了!”欣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杏目猛的圆睁,抓着小姐的手道:“小姐,您被他看了身子,却没有杀他,莫不是——莫不是想要嫁给他?”

“嗯,我……”小姐脸色羞红道:“我还没有想好!”

这等因为娇羞而敷衍之语,欣儿与小姐相处这么多年,自然听的出来,见小姐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也不追问,又道:“小姐,你还没说为什么要让他去京杭书院呢?既然已结情缘,怎么不将他留在身边?”

小姐掩了掩羞红的面容道:“这个,之前不是说过了么?他虽然文采风流,见闻广博,但对身边的事物却不了解,他竟然连当今的皇帝是谁都不清楚,如若不是对他有些了解,还真以为他是深山之中与世隔绝的奇人。我虽给他讲解了许多,不过毕竟所说不全,让他去京杭书院学习一番也是有益无害的。”

“原来是这样,不过小姐怎么不当面同他说清楚,却要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书信呢?”欣儿疑道。

“当面同他说,我、我说不出口……”

欣儿摆出一副理解的表情,轻声的道:“这会儿却不知道那岳公子启程了没有。”

“啊——”小姐猛然惊叫一声道:“糟了!前日我只顾离别惆怅,却忘了给他留下银两,这可如何是好。”

“啊——”欣儿也吃惊道:“逍遥镇距离杭州路途不止一日,没有盘缠,他怎么能去得?”

“欣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快给他送去呀——”

“是!我这便去。”望着平日里端庄的小姐如此焦急的模样,欣儿急忙答应,快步朝门口走去。

“等等!”小姐叫住欣儿,踌躇一下,道:“给他悄悄送去就好,切莫让他知道是我送的。”

“这是为何?”

“如果让他知道我距离他不远,他一定会动摇去书院的决心的。好了,快去吧!”

欣儿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小姐透过窗户,望着远处的天际,脸上满是担心之色。

……

逍遥镇。

此时,岳公子正端坐在逍遥镇前的路口,盯着路旁一块石碑,看着碑上刻着的“逍遥镇”三个龙飞凤舞的繁体大字,怔怔出神。

“咕噜——”肚子一阵怪叫。

“呸!”岳公子狠狠的唾了一口唾沫,喃喃道:“相当年我岳少安在内蒙之时是何等的威风,那些蒙古族的爷们儿们,哪个不是身体彪悍,悍不畏死,而且异常团结,但还不是照样被我收的服服帖帖。娘的!现在莫名其妙的来到宋朝,被一顿饭就难住了?”暗骂自己不争气,又想起当日将自己撞飞到五米高空欣赏风景的跑车,岳少安只恨的牙根痒痒的,指定是被人暗算了,但如今身在宋朝复活,报仇已经无望,只能先解决眼前的“温饱”问题了。没想到现在全国奔小康,自己却又跌落回了“温饱线”以下。

一顿饭而已,有什么不好解决的!拿定主意,岳少安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绕过石碑,大步向逍遥镇里面走去。

进入逍遥镇中,再看道路之上,车水马龙,行人往来,倒也是非常的热闹,只是来往的车辆全部都是马车却让岳少安微微觉的别扭,但此时腹中饥饿,却也无心细看,找了一家饭店便走了进去。

进入饭店,岳少安四周环顾一遍,只见食客稀少,想来此时并不是吃饭的时间,他随意的喊道:“老板,馒头,炒菜,具体炒什么你自己看,要求速度,打包带走,越快越好——”喊罢之后,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打着口哨等待着,反正囊中羞涩,这顿指定是要吃霸王餐了,横竖都是死,此时狠起心来,却也放开了。

“哎——好嘞!”小二见他衣着鲜亮,答应一声,急忙安排去了。

现在已是下午时分,天气清爽,岳少安喝着刚刚端来茶水,心情也舒爽了不少,对结账的事却也不管了,摇头晃脑的又哼起了小曲: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哇——往前走,别回头——”

哼着陈年老调,一壶水还没喝完,饭菜已经打包好了,小二献着笑脸送了过来。岳少安乐呵呵的接过,问道:“服务员,多少钱?”

小二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回道:“三十六文钱。”

“哦!”岳少安踌躇了一气,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人民币,苦笑了一下,想着怎么脱身。

小二望着他的模样,在见他手中的纸币,心中疑惑,不过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道:“公子,您还有什么不满意么?”

“呃——没有!”

“那钱?”

“呃——没有!”

小二猛的圆睁双眼道:“什么?原来是个吃白食的!”伸手将他手中的纸币夺过,扔了出去,道:“他娘的,这纸钱留着给你娘上坟用吧!没有银子就别进来,居然敢戏弄老子。”说着拉住岳少安的衣领便要动手。

岳少安也是久经此道的老手,刚才只是因为环境不同而一时疏忽,此时面色一沉道:“哎!哎!!干什么!干什么?谁说我没钱了!放手!我给你拿,再敢骂人小心老子揍你!”说着做出一个凶恶状,生生的把小二给唬住了。

小二急忙放开了他的衣领,只是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他,深怕一不留神就被他跑了,单手伸出,等着他拿钱。

岳少安假装在怀中摸索,心中却思索着,猛的灵光一闪,嘿嘿坏笑一声,忽然问道:“兄弟,你见过疯狂的11路公共汽车么?”

小二一愣,公交车是个什么玩意?下意识的说道:“没有——”

岳少安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单手一指门口,一字一顿认真无比的道:“那、你、看、着——”

小二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只见门口空空如也,除了偶尔路过几个行人外,其他的没什么特别,忍不住问道:“在那?”

“这里——哈哈——”随着话音岳少安狂奔而去,已经出了店门。

“小贼站住——”小二大喊一声,猛然反应了过来,原来这公交车便是说他自己,随后急忙追了出去。

可追出门口,却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左右蹿行,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那还有半点痕迹,只能愤愤的唾了一口,咒骂一气,自认倒霉的折返了回去。

岳少安一口气奔出去老远,回头望了半天,不见有人追来,这才送了口气,找了一个比较偏僻一些的墙角,蹲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之上,摊开食包吃了起来。

虽然馒头和牛肉并不是什么美味,不过人在饥饿的时候对味道的要求却也不高,岳少安三口并作一口,一阵风卷残云般的架势,很快食包中的食物就被他消灭一空,但手中抓着还剩半个的馒头,却怎么也放不到嘴里去,因为刚才吃的太急,一口气没理顺便噎住了。

正当岳少安噎的双眼发直,满面通红的时候,忽然,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过来。中年夫妇中的男子上前几步道:“公子,问您个事儿——”

岳少安听在耳中却没空理会,那男子问了几遍,见岳少安不答,却不放弃,上去拍了他一把,又道:“公子,请问——”

“咕——”一声轻响,岳少安终于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喘了几口粗气,回过头来,感激的望了那人一眼道:“谢谢大叔,什么事情?”

“公子,您看,我们是外地来的,途径贵地却是盘缠花尽,我和我婆娘两人在此处已经待了两天也没能吃上一口饭,您看可以不可以赏几两银子,让我们吃顿饱饭……”

中年男子声容并冒的说着,说到动情之处时,在他身后,模样俊美的妇人眼圈发红,似是要落下泪来,一张美丽的脸庞犹如露水点过的粉菊,让人看着心疼。

岳少安看在眼中,心中微微感叹,这女人倒是生的个模样,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在配上这副表情当真是我见犹怜,只可惜年纪大了些。

看到岳少安投来的目光,那妇人整个五官快速的凝聚成为一个“惨”字,表情悲痛的让人揪心断肠。紧接着,鼻子开始轻轻的抽泣,声音慢慢增大,随后,整张脸能出“水”的地方全都开始一起往出喷水,眼泪、鼻涕,甚至是口水都哗哗的狂涌而出,凄惨且壮观之极。

第002章破碎的柿子

岳少安吃惊的望着两人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心生同情。

随即,摸遍全身也没有一文钱,只能摇了摇头,虽有心帮人,却无力为之。

自己吃饭还是靠连哄带骗弄来的,那有钱给人家。

看了看手中还剩半个的馒头,岳少安将牙一咬,心一横,道:“大叔,您说的这些我很理解,我也和你的遭遇一样,现在也是囊中羞涩。”

说着,将手中的半个馒头向前一递,又诚恳的道:“我这里只剩这半个馒头了,虽然杯水车薪,但总比没有好,大叔您收下,先压压饥吧!”

望着大方的岳公子,中年男人满脸无奈,嘴角翘了一下,淡淡的看了岳少安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之后,转身朝妇人看去,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在他身后,刚才还满脸悲痛,眼泪欲要淹死岳少安的妇人,此时望着他手中递来的半个馒头,仔细打量了他几眼之后,脸上瞬间便了颜色。

一改之前委屈涕零、悲痛欲绝的表情,那狂涌而出的“水”似乎瞬间收了回去,转而撇了撇嘴。一双犹带泪痕的美丽眼眸之中尽是不屑之意,鼻孔里冷哼了一声道:“走吧,看着衣服响亮,没想到竟是个穷鬼,白白浪费了老娘的表情!”

这两人本不是什么善类,两人坑蒙拐骗坏事样样做尽,平日里明抢明夺的事情也没少干,一直四处浪荡,专找有钱的人下手,要么明抢,要么诈骗。今日见岳少安衣服鲜亮,以为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便想要再捞一笔,只是身在镇中不好明抢,便上前运用起了骗术。那知岳少安身无分文,身上的衣服还是和那位小姐分别之前给他买的,本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判断也是没错的,只是小姐离别时心情惆怅,却忘了给岳少安留下银两,这才让他们扑了个空。

妇人说罢,对着中年男人招了招手,转身便走。

岳少安吃惊的张着嘴巴,没想到看似面善的两人居然是两个骗子,手中的半个馒头停在了那里,还没来得及收回,忽然听到“哎吆!”一声,一个年迈的老婆婆被那妇人撞倒在地。

老人正个身体扑在了面,手中挎着的篮筐掉出去老远,筐中装着的柿子滚落满地,一双干枯的手掌被地面的碎石擦出条条血痕,却也顾不上疼痛,急忙去收那掉落柿子,眼中尽是心疼之色。

“呸!今天真他娘的晦气!”那妇人唾了一口唾沫,看了看沾满柿汁的衣襟,狠狠的骂道:“老不死的,你不长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老人一边惶恐的喃喃着道歉,一边依旧在收罗着满地的柿子。

“啪!”那妇人望着衣襟,再看看老人,越是生气,猛的一脚将身前的一个柿子踏的粉碎,汁液四溅开来,喷了老人一身,樱红异常,如同鲜血一般。

老人全身一紧一双眼睛紧盯着被踩踏的柿子,满身的汁液却也不顾了。那妇人却浑如不觉,依旧踩踏着周围散落的柿子,口中骂骂咧咧道:“今天不赔老娘的衣服你别想走!”

老人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急忙跪爬了几步,赶上前去,一把抱住那妇人的脚道:“求求你,不要踩了,这是我在山里摘的,儿子为了我累病了,都没钱给他买药,这些柿子是给他吃的……求求你,不要踩了……”说着,干煸的脸庞痛苦的抖动着,满脸的皱纹更如刀刻的一般,更加的深沉,眼中已经浸满了泪水。

“滚开!别又弄脏了老娘的衣服。和我玩这套,我呸,老娘演过的戏比你见过的都多,装可怜是吧!”说话见,猛然一脚踢出,老人惨叫一身,滚了出去,身下又压碎了几颗柿子,汁液涂的满身都是,膝盖磕碰在地面之上,裤子破了一个大洞,里面鲜红一片,也分不清楚是柿子的汁液还是老人的鲜血。

老人呻吟着,还伸手去探那所剩不多的几个还算完好的柿子,但站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显然是腿上受了伤。

此处地处偏僻,路人稀少,偶尔几个经过的,被那中年男人凶恶的一瞪眼,也都急忙离开了。

岳少安望着面前的老人,心中猛的一痛,小的时候,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生活的,为了供自己念书没少吃苦,受尽了别人的白眼。

有一次,十多岁的岳少安在门前等母亲回来,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便寻了出去,却在一个小巷口边看到母亲正在极力的解释着什么,身旁的自行车已经被压的不成样子,裤子也被划开一条口子。

对面一个男人正用手指着自己的“BMW”轿车破口大骂,母亲一瘸一拐的挪动着脚步,一个劲的道歉,换来的却是狠狠的一巴掌。幼小的岳少安大怒,抓起一块石头便砸向了那个男人,结果母亲和他被后面冲过来的几个人狠狠的揍了一顿,要不是那人不敢把事情闹大,那日他便死了。最后,满身是血的母子两人艰难的回到了家中。

岳少安当时便发誓,一定不在让母亲受半点委屈,只是多年后,在他用那被轿车压坏的自行车狠狠砸断那人的四肢和五根肋骨时,母亲却已经离去,在也看不到这一幕了。

这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个痛,今日见着眼前的老人,又想起的母亲,眼中竟不自觉的微微有些湿润。

岳少安急忙上前将老人扶起道:“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人先是一惊,接着看到岳少安关切的眼神后,回投了一个感激的目光,连连道:“公、公子,脏!我身上脏!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老人的声音并不动听,反而有些沙哑,而且因为激动还微带些结巴,但这纯朴而充满了感情的语言听在了岳少安的耳中却无比的感动,心中翻来覆去不是个滋味,岳少安勉强笑了笑道:“老人家,没关系的。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出生,从小脏惯了,要是太干净,反而有些不习惯。”

“谢、谢、谢谢——”老人听着岳少安的话,嘴唇颤抖了半天,只道出了一句谢谢,眼中的泪水却早已经模糊了视线,眼前的公子衣服鲜亮,那像是穷人家的孩子,但他目光真诚不做作,每句话都出自真心,让老人冰凉的心情渐渐回温,伸手擦了擦滑入皱纹中的泪珠喃喃道:“公子,好人呐,好人——”

“呸——”那妇人不屑了看了老人和岳少安一眼,又唾了一口,道:“两个穷鬼,看也赔不出银子来,浪费老娘的时间,相公,我们走!”说罢,柳腰一摆,缓缓走了去,圆臀挺翘,微微扭动着,一张美丽的脸庞在眼光下显得霍霍耀眼,尤其是高高挺起的纤鼻和一对薄薄粉嫩的耳朵,更是好看非常,整个人生的倒也算的是美丽俊俏,但心肠却如此下作。

岳少安虽然自喻也是狼道中人,但对着面前的妇人,即便她在美丽十倍、百倍,却也没有丝毫的兴致,对于这样的女人,心中只有厌恶。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跟在那妇人身后走去,大步迈开,将脚下的一颗柿子踩碎,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的脚尖一挑,脚下的柿子碎肉便散向了岳少安和老人这边。

汁液溅起,老人急忙将岳少安拦在身后,怕弄脏了他的衣服,但腿上有伤,刚刚站起,却又因腿上一痛,又摔倒在了地上。

第003章你惹怒我了

岳少安连忙扶住老人道:“老人家,您慢点,不碍事的!”目光温柔的望着老人笑了笑。

老人刚想说些什么,岳少安又道:“老人家,您先坐会,等下我送您回家。”

说罢之后,岳少安猛的抬起了头,目光霍然凌厉了起来,如同一道利剑一般射向了那两人。

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站——住——”

“嗯?”那妇人听到岳少安的声音,回过头居然笑了起来。

“咯咯……怎么叫姐姐有事?莫不是看上姐姐我了?看你模样到是挺俊俏的,却是个穷鬼,姐姐我不稀罕。还是陪那老不死吧!哈哈——”

这几句话彻底的将岳少安激怒了,只听的那笑声猛的戛然而止。

“啪——”

“啊!”

一声惨叫响起,那妇人的身体在原地转猛转了三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左手捂着的脸,火辣辣的疼痛,嘴角挂着一丝血渍,轻唾了一口,唾液混着鲜血喷出了两颗断牙。

“呜呜——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打我!相公,弄死他——”那妇人口中嘶嚎着哭道,声音如同发情期的母狼被车撞了而发出的惨叫声一般,极是难听!

“妈的!”那中年男人望着站在妇人身旁不远处的岳少安,顿时怒火升腾,咬牙道:“你找死!”话音刚落,身体快速的朝着岳少安冲了过去,微曲的臂肘猛地伸直,黑黝黝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的砸向了岳少安,看这气势,如同是要将岳少安一拳毙命一般。

岳少安站在那里,面色平静,望着渐近的拳头,一动不动。

“三步——”

“两步——”

“一步——”

拳头已经到了岳少安的眼前,岳少安的身体猛的动了,只见他上身后仰,右脚前伸,脚掌霍然发力,猛然间,砰的一下,右脚踢了出去。

“嗷——”那中年男人一声怪叫,如同发情期的公狼和火车亲密接触了一般,惨嚎着,身体横飞了出去,同时还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哗啦——中年男人后背装上了一堆路旁的木棍,跌落了下去。脸色红的发紫,如同猪肝一般,猛然间,张开大嘴,“哇!”吐一出口鲜血,脸色才好了一些,双手捂着肚子不住的呻吟,微微一动肋骨钻心的疼,显然是断裂了。

那妇人满脸惊吓之色,小嘴微张,脸色惨白,左脸高高肿起,竟然吓的愣在了当场,没发出一点声音。

岳少安的右腿高高抬起,依然保持着踢人的姿势,口中淡淡的道:“你惹我怒了——”说罢,轻蔑的瞅了中年男人一眼,老子当年面对着几十个带砍刀的都没人近的了身,就凭你!

放下了腿后,岳少安急忙转身来到老人身旁,柔声道:“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人先是一惊,接着面露喜色,咳嗽了几声道:“我没事,我没事……”

“过来——”岳少安脸色一变,扭头对着那妇人道。

“啊——”那妇人这才反应了过来,惊叫了一声道:“你、你叫我做什么?”

“少废话,过来——”岳少安冷哼一声,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妇人急忙站起身来,慢慢的靠了过来,来到岳少安身旁后,鼻子微微皱了一下,似是有什么委屈一般,接着缓缓的解开了衣衫,外衫顺肩而下,一个红色的肚兜裸露了出来,肚兜并不宽大,高耸的丰胸竟不能完全包裹,丝丝白皙的嫩肉闪闪跳跃,如同想要冲出窝来的小白兔一般。

岳少安正在查看老人腿上的伤口,猛的一抬头吓了一跳,喝道:“你干什么?”

“我、我——”那妇人结结巴巴的道:“以前被抓的时候,你们男人便不是要——”

听着她的话语,岳少安明白了过来,敢情这对还经常这样,男的被揍,然后女的以肉偿债。岳少安虽然心中明白了过来,但当着老人的面却也不好承认,便装作不明白,道:“什么男人不男人的,把衣服穿回去,我是让你和老人家道歉。”

“什么?”那妇人朝老人望了一眼,见老人目光躲闪,似乎对她还有些惧怕,气势便又回来了几分,说到:“你居然让我和这老不死——”

“哼——”岳少安目光一冷,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那妇人惧怕,语若蚊声的道:“老、老人家,对不起!”

“不、不用——”老人急忙说道。

“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已知他们不是好人,岳少安也不再和他们客气,命令道。

那妇人起先还有些不愿意,但摸了摸发烧的左脸还是不敢违抗,急忙掏出银子递了过去。岳少安将银子收了起来,看了一下,差不多有五十多两,点了点头道:“好了,带着你的男人滚吧!”

那妇人如获大赦,面露欣喜之色,急忙跑过去扶起男人朝远处走去。

“站住!”岳少安猛然又道。

“啊——”两人吓的打了个冷颤,那妇人颤抖着道:“公、公子,还有何吩咐?”

“拿去——”岳少安将手中的半个馒头扔了过去,那妇人急忙接住,岳少安又道:“我这馒头便卖给你了,价格便是这些银子,别说我抢了你们的银子!”说着,掂了掂那包银子。

“哦!”那妇人哭笑不得,望了望手中的馒头,心中气极,五十多两银子买半个馒头,你还真会做买卖,但敢怒不敢言,想要将那馒头扔掉,却又不敢,苦着脸将那半个馒头揣到了怀中。

那男人起先还哼哼呀呀的叫唤,吵的人心烦,被岳少安用眼一瞪,顿时便再也不敢出声,忍着痛快速的离去了。

那两人离去之后,岳少安扶起老人轻声道:“老人家,您的家在那里,我送您回去。”

“不敢再劳烦公子,已经给公子添了这么多麻烦实在过意不去,老身自己能走!”说着,老人艰难的站了起来。

“老人家,切莫叫我什么公子,我叫岳少安!您直接喊我的名字便可。”说着岳少安将手中的银子尽数的递给了老人道:“老人家,这些钱您拿去给儿子看病吧!”

“这可如何使得——”老人一惊,急忙推辞道。

岳少安将银子硬塞进了老人的手里道:“老人家,您就不要推辞了,治病要紧!”

“好人呐——”老人的泪水有涌了出来,感激的道:“公子,好人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老人家,千万别这么说,你说说您家在那里,我好送您回去!”

“不敢在劳烦公子,寒屋肮脏不堪还是我自己走吧!”

岳少安想要送老人回去,但是老人怎么也不愿意在麻烦岳少安,最后岳少安也不在坚持了,一直目送老人走出去很远,见已经没什么大碍,才放心了下来。

老人走后,岳少安摸了摸身无分文的衣兜,苦笑了一下,摸出一张手帕来。

手帕是青丝所织,周边秀着点点花瓣,顺风微抖,上面传来阵阵香味,显然是女子所用,岳少安将手帕摊开,上面几行清秀绢丽的字迹显现了出来,看那字迹秀气纤细,透着柔色,显然是女子所书。

只见里面写着:

亲人急招,不及与君道别,雨倩致歉,如君还念雨倩,请君前往京杭书院等候,一年之后,雨倩至当现身相见……

不忍离君,却又不得不去!

望君珍重!思君切切!!

殷雨倩笔

看罢之后,岳少安将手帕手了起来,自语道:“雨倩这妮子,说让我去京杭书院,可京杭书院在那啊?而且,让我去干吗?也不写清楚。现在身无分文,该怎么去?唉——”岳少安摇了摇头,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第004章杭州之行

行走在街道之中的岳少安,无意的目光在周遭扫视了一眼。

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个包裹静静的躺在那里。

岳少安几步上前,拿起包裹,摊开一看,脑子有点犯懵,还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刚刚做了一件好事,送了人几十辆银子,现在便让自己拣到一大包银两?岳少安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莫不是当真好人有好报,做好事有回报,上帝给发工资?嘿嘿,岳少安心情大好,将自己知道的各位神灵感谢了个遍,感谢太上老君,感谢观音菩萨,感谢玉皇大帝,感谢圣母玛利亚,感谢圣父耶和华,感谢伟大的艳墨大人——

腰包鼓了,走起路来也有气势多了,岳少安大步向前,寻找京杭书院的路去了。

……

望着渐行渐远的岳少安,欣儿的身影出现在了他先前所在的位置,嘻嘻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钱已经送到,回去后小姐该夸我了。呵呵,这岳公子,还真是个妙人,那一脚踢的真是帅呆了——只是对那个女人惩罚太轻了点,呸——真是不要脸,居然勾引岳公子,还好岳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欣儿想着,快速的朝着先前那两人消失的方向奔去。心中对岳公子的人品大为赞赏,那个女人虽然可恶,但样貌却也俊美,岳公子居然都不拿正眼瞧她!只是欣儿却不知道,岳公子本也是色中恶狼,只是那女人太过可恶,他看不上眼而已。

……

逍遥镇外的一座土丘旁,中年男人正哀号着,那妇人在一旁漫骂着:“吵死了,你真没用,要不是老娘生的美貌,迷住了那小王八蛋,今日那还有你的命在……”说起自己的相貌,妇人颇为自信,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和漂亮的耳朵,更是满意的一笑。

只是左脸肿胀,这一笑,顿时牵动了起来,只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骂那个小王八蛋下手太重,只恨的牙齿痒痒,忍不住紧咬牙关咒骂起来,只是这牙一咬,才感觉到少了几颗牙齿,骂声也不再是那么有力了,而且说话还有些漏风。

“娘子,痛煞我也!”中年男人哀求道:“娘子,快快帮我买些药来,叫大夫。”

“老娘那还有钱。忍着吧,老娘我还疼呢!”妇人揉着脸道。

“娘子,我这里还有,你快拿去!”中年男人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怀中。

“好哇!”妇人从他身上搜出了银子,厉声的道:“你还敢藏私!”本想好好教训他一番,却见他已是疼的额头冷汗直冒,毕竟是夫妻一场,心肠便有些软了,骂骂咧咧的又朝镇上走了回去。

中年男人见娘子消失在了土丘之后,心中微微安定了一些,不在嚎叫,咬着牙,忍痛等待着。

忽然,土丘那边一阵咯咯娇笑传了出来,接着一声声的惨叫、哀嚎骤然响了起来,刚刚走过去的妇人没命的跑了回来,惊恐的望着土丘的另一边,等了半天却听到一个脆脆的女声道:“骚狐狸,让你勾引男人,看你现在还说不说自己美了,你好好照镜子吧,本姑娘走了,咯咯——”

“相公——我怎么了,我的脸?”那妇人摸着脸哭声问道。

“啊——”中年男子满脸惊恐的望着面前的妇人,厉声叫道:“鬼呀——”

“啪啪!”两声轻响,那妇人引以自傲的鼻子和耳朵居然从脸上掉了下来,而且整张脸上被划了十余道口子,模样甚是骇人。那还是先前哪个美丽妇人,整个是一个白骨精显露原形——

之前往出喷水的地方,现在都换做了喷血,鲜血顺着脸颊洒落而下,染红整个胸襟,妇人凄惨的哀号着,声音落入耳中使人不由得的皮肤抖动,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听着这声音仿佛自己身上都隐隐作痛。

人生世事多变,那妇人之前作恶之时那能想到自己现在这般模样,之前装悲惨惹人同情,现在真可怜却是无人问津。

偶尔两人路过,将这哀号之声听在了耳中,一人道:“听着声音这么可怜,我们去看看吧!”

另人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是算了吧!”

之后,两人便离去了。人都是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真帮忙却大多退缩了……

……

日近黄昏,斜阳如血。

夕阳西下的天际霞光万丈,色彩斑斓,在晚霞照映下的逍遥镇如同披上一层红纱,淡淡的,整个逍遥镇透着浓浓的古朴气息。

宽阔的街道中行人渐少,岳少安迈步在这微带宁静的街道中,刚才的兴奋劲已经过去了,眉头微带一丝惆怅。

在岳少安心里,她留下的这个地址不单是一个约定相见的地方,也是他现在漫无目的中的一个目标。反正无牵无挂,还不如先去看看,幻想着一年后美人归来的情景,便觉的心中平静了许多。

望着已经空旷的街道,岳少安加快了脚步,京杭书院具体在什么地方,他并不知晓。路旁,一个老头端坐在一辆马车之上,神色悠闲,苍老的面容微微透着红光,显得神采奕奕。望着那个老头,岳少安急忙上前问道:“大叔,和您打听个事!”

老头抬头一看,见岳少安一身公子装扮,面色如玉,肤色白皙,相貌堂堂,一身的正气。心下踌躇,不敢怠慢,急忙道:“公子请问。”

“大叔,京杭书院您知道怎么走么?”岳少安彬彬有礼的道。

老头也客气的回道:“知道,知道,京杭书院便在杭州,离这里路途遥远,公子可是要前往么?”

“正是!”

“那我建议公子雇用一辆马车!”

这杭州具体怎么走,岳少安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不雇用马车肯定是不行的。

“谢谢大叔”岳少安点了点头,轻声问道:“大叔可知道那里有马车可以雇用?”

老头双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缝隙,讪讪的道:“不瞒公子,小老儿便是驾车的,公子若是需要,小老儿愿意送公子一程!”

我说怎么这么热情,原来是拉生意啊,虽然这急人所需,难免会有坐地起价的嫌疑,不过岳少安心中焦急,想快些赶到京杭书院,却也不在乎这么多了。再说,平白拣了那么多钱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了。

再看着老头慈眉善目应该是个老实人,岳少安笑了笑道:“那敢情好,但是我赶时间,不知大叔什么时候可以走?”

“现在便可以启程,公子稍等,小老儿回去安顿一下,然后将马牵来,架好车之后,咱们就走!”老头说罢,见岳少安点头,便乐滋滋的跑了进去。

不一会牵出来一匹白色高头大马,对岳少安道:“这马驾车不久,野性还未褪尽,请公子离远点,以免架车的时候伤着公子!”

岳少安点了点头,向后退了几步。

“请公子再远一些!”

岳少安本性开朗,心中想着马上便能去那京杭书院,愁色顿时去了不少,见那老头话语客气,又是为自己着想,便又退了几步。

“请公子再远一些!”

岳少安已经退出挺远了,听到喊声,心中隐隐有些不快,狠狠的退出去老远才停了下来。

那老头一边架车,一边又道:“请公子——”

话还没说完,岳少安大怒,这还有完了没完了?已经退出这么老远,即便是一条疯狗也咬不着了,这老头莫不是成心刁难不成?他本就不是一个斯文之人,此时心中气愤,忍不住骂道:“娘的,再远老子就到杭州了,要你还有个屁用啊——”

那老头微微一愣,尴尬的笑了几声道:“公子误会了,小老儿的意思是车已经架好了,请公子上车吧!”

“呃——”

望着老头满脸笑意,岳少安哭笑不得,急忙几步走了过来,老头撩起了车上的轿帘,岳少安便钻了进去。

只听的马鞭一响,老头轻喝一声:“驾——”

随着声响,白马一声长嘶,马蹄跃起,马车便直奔杭州而去。

马车中,岳少安幻想着书院中美女如云的场面,心中大喊道:“雨倩,我去了——你要快些来,不然我就被别的女人抢跑了。哈哈——”

马车远去之处,绝尘滚滚,荡起阵阵尘土。

尘土之后,一个俏丽的身影闪现了出来。欣儿撅着嘴跺了一下脚,道:“唉!来晚了一步,那岳公子已经走了——”说罢,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第005章快乐之本

去杭州的路程不止一日。

马车一路的颠簸,让岳少安坐的腰酸腿疼,极其乏味。

不过好在沿途中风景秀美,青山皑皑,绿水柔情,大自然的处态展露无意,这让岳少安的心中安逸了不少。

望着那迢迢绕绕的绿草青山,如果将这马车换成一辆高级跑车的话,却也是个旅游的好出去。

不过这只能成为一个梦想了,来到这里之后,岳少安便已知道,此生自己与那跑车已经绝缘了。

心情渐好的岳少安很快便一改之前的形象,本性渐渐的显露了出来。

一路之上口若莲花,巧舌如簧,滔滔不绝,和那赶车的大叔早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无聊之时,便找大叔调侃一阵,讲一个荤段子,小笑话,望着大叔那尴尬的脸色,岳少安心中畅快不已。

这一日,马车正行在大路之上。

岳少安手拿一把之前歇息时在路过的小镇上掏来的折扇,轻轻摇曳,头戴一顶遮风小帽,一身白衣长袍随风轻舞,面色白净,相貌英俊,远远望去,端的是一个翩翩少年才子。

只是这驾车的大叔却再也不这么认为了。

在这两天的一路同行中,岳少安没少和他调侃,早就露了底。

虽然这位大叔口中还一口一个公子的叫,但心中却将他狠狠的鄙视了无数次,真不知这么一副好皮囊下怎么会藏着一颗如此淫.荡的心。

大叔默默叹息一声,道貌岸然说的便是他了吧。

“喂!大叔,你看那女子的柳腰肥臀,是一副生男相吧?弹性应该也很不错,要不您老摸上一把试试?”岳少安一脸淫笑的侃侃而道。

“噗!”大叔正端着水壶喝水,被他这一句话呛的差点岔了气,口中刚喝进去的水喷的一点不剩,用袖子擦了擦嘴尴尬的笑道:“公子说笑了,小老儿一把年纪了,早已经没了这份心思——”说罢,老脸一红,又干笑了几声。

“大叔太客气了!”岳少安将手中折扇煽了几下,一本正色的道:“爱美之心,人皆可有,大叔何必太过谦虚!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乃是人之常态,大叔何须这般隐晦,放开些,大胆的将心中所想表达出来吧,再说这车中只有你我二人,随意说说也省的一路烦闷不是?”说着,岳少安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大叔看着他这幅嘴脸真是哭也不对,笑也不行。现在看来,面前这位公子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君子模样。

碍于情面的只能讪讪的道:“公子说的太过高深,小老儿听不太懂!公子莫怪,小老儿只是一个赶车的,这些道理却是理解不来!”

岳少安不屑的瞥了老头一眼,切,就凭你这装傻充愣的本事也不像个老实人。看这大叔太不上道,岳少安顿时没了兴致,转而又去看那路旁的姑娘小姐去了。

好在距离杭州已是不远,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都说自古苏杭出美女,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先不说模样相貌,单是这鱼水之乡的怡人气候便使得这里的女子大多皮肤细腻嫩滑。

其中的翘楚更是好看的不像话,皮肤白皙的就如每天泡在牛奶中一般,白白嫩嫩又如剥了皮的樱桃,沾了水的绸缎,滑嫩柔软,吹弹可破。

岳少安流着口水,盯着来往的俊俏的女子,端的是大饱眼福,就是偶尔来往几个芙蓉姐姐、凤姐那种类型的,眼睛也直接过滤掉了,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只是遗憾的是虽然美女众多,却没有一个是极品,更别说会有和他一年之约的殷雨倩那般绝色的女子了。

看了一气,岳少安微微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叹息一声,怎么就没有一个极品呢?就在岳少安哀叹之时,一个声音却忽然传入耳中。

“公子,请问您是去杭州么?”

音色清脆动听,宛如林间流水,鸟儿轻鸣。

这莺声燕语顿时让岳少安来了兴致,急忙转头望去,只见眼前一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

柳叶弯眉,瓜子小脸,粉嫩的香腮,薄薄的嘴唇。

一双美丽的大眼中圆圆的眼睛灵动非常,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俊俏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鹅黄色的长裙裹及秀足,一身美丽脱俗的气质中却又有一丝温柔的模样,仿如含苞待放的牡丹,又如花季绽放的兰花,真是美的别有一番风韵。

岳少安双眼一亮,娘的,这是个极品,思量中,不由得脱口道:“极品——”话一出口,顿时觉的不对,急忙一本正色的擦了擦口水道:“是的,姑娘,你也是去杭州的么?”

那女子小手掩口咯咯一笑,轻声道:“公子怎么这般有趣,我是去杭州的,只是路上出了点变故,现在又雇不着马车,便想顺道搭一程,不知可否!”

“那是当然,助人乃快乐之本,快快上车,快快上车!”说着,岳少安还很绅士的一手撩起轿帘另一手上前搀扶。

那女子点了点头,轻轻的搭着他的手臂进入到了轿帘之中,岳少安偷偷一乐,便也要跟着进去,但身影一顿,却被一只小手推了出来,只听那轿中女子轻声道:“男女有别,还请公子委屈一下,待在外面吧,小女子在这里谢过了——”

岳少安撩起轿帘,正色道:“小姐多心了,这世间女子皆为水做的,男子是土做的,土水相容才能造就结实的城砖,只有一块块城砖相砌,才有城墙,才会成就我安定繁荣的天朝上国,你我心中赤诚,坦坦荡荡,何必这般介意呢。”

女子脸色微微一红道:“看公子相貌不凡,没想到学识也这般出众,这番见解虽然奇特,却也有理,到是小女子显得矫情了!”

那赶车的大叔见岳少安起先还一脸淫笑,现在却神色如常,身上仿佛还有一股正气,不由的暗暗竖起了拇指。

岳少安见那女子不再坚持,微微一笑便要钻入轿中。

忽然身后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只听的一个犹如紧绷的钢丝折了三百六十度后又突然放开,回旋了无数次般颤抖的声音道:“公子——~~~”

岳少安愣了一下,这颤音怎么这般耳熟,莫不是传说中的绵羊嗓音,不过倒也不太难听,难道又是一个极品,他娘的老子这是桃花运连连啊。

岳少安乐呵呵的道:“姑娘有何事——”

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望去,可当他看清发出颤音的女子之后,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只见眼前一个彪悍的身影,小眼睛,四方脸,一条淡色长裙紧紧裹着一身的肥肉,似乎快要撑破一般,厚实的嘴唇向上翘起一个微微的弧度,这一笑顿时便将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挤的再也找寻不着了。

迈起步来摇摇摆摆,似乎地面都承受不住她的重量一般。

岳少安唰的一下,冒出一身的冷汗,猛的回过头,大喊道:“大叔,出发,快快赶车!快快赶车——”说着,不等大叔举鞭,自己“咣——”的一脚便踢在了白马的屁股之上。

白马吃痛,长嘶一声,嗖的一下便穿了出去,那赶车的大叔没有防备,差点掉下车去,连忙拉住车身才幸免于难。

听着马车之后那女子还在急切的呼喊,岳少安一阵的心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