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面包车便开到了城外,走了一段山路,在接近严老大藏身的废弃采石场之后停了下来。
“老板,再去就有两个盯梢了。”
胡渣子男人说道,韩衍没有跟他说姓名,只能叫老板。
“你知不知道哨子在哪里?”
韩衍点了点头,这胡渣子男人在看到自己用粉末腐蚀掉板寸头之后态度空前的鞍前马后,奉承之余小心翼翼,看来眨眼间便杀一个人以及腐骨散这大棒的确给力!
何止给力啊!
要是让胡渣子知道韩衍心里的想法,估计欲哭无泪,他简直是如履薄冰!现在只想着带韩衍赶紧完成任务,然后一辈子远离这个魔鬼。
太可怕了!
“知道,他们也是隔十五分钟向严老大汇报一次情况,只是——”
胡渣子男人说着,语气就几分缩闪的迟疑,对韩衍的敬畏表露无遗。
“有什么难度?”
“他们都有手枪,而且是严老大的死忠。”
说到死忠,胡渣子老脸一红。
“一般人走路的速度去到那女孩的地方要多久?”
“大概半个小时。”
胡渣子男人一凛,韩衍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把那几个哨子放在眼内了。
“带路吧。”
“好。”
胡渣子没敢再说什么,带着韩衍朝采石场走去。
通往采石场的都是山路,在一个山头上看蜿蜒的山路,视觉极好,要是路上出现一个人的话,保准老远就能看到,但因为山路蜿蜒,被山体遮掩住的路段却也不少,如此一来,又为韩衍提供了极好的条件。
在胡渣子男人只清楚第一个哨子的藏身山头之后,韩衍便有意识地避开那个山头能看到的路,而是在山上行走,他倒没什么,只是苦了胡渣子男人,不多会身上便多了七八道割伤的口子。
当然韩衍也没准备同情他,在山间飞快地跑着,凭着他出色的侦查能力,很快就发现了第一个哨子的藏身之处,时间仅仅是过了三分多钟而已。
如胡渣子男人所说,这个哨子手上果然握着手枪,在山头上面靠着一块凸出的石头而坐,空门大开,不拿两块石子扔过去都对不起他跟靶子差不多的明显的身体。
当然,靶子之说只是相对韩衍而已,此时正在山下等待着的胡渣子男人就看不到在山头山坐着的同伴。
胡渣子男人有点纠结,现在韩衍不在身边,到底是趁机赶紧跑回去开车远离南方呢(南陵省北陵省都在长江以南),还是把有人要黑吃黑的消息告知严老大?抑或是继续跟着那个魔鬼一起去对付严老大?
两边都是他得罪了被揪出就杀无赦的人,却把他夹在中间,害怕得他想哭。
赶紧逃跑?
现在正是一个两边都注意不到,能抽身而出的好机会!
胡渣子男人摸了摸被两捆RMB塞得鼓鼓的裤兜,喉咙发干,艰难地抉择着,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只是就在他脚步刚要迈出的前一刻,一道淡淡的声音却把他吓得心脏都差点破膛而出!
“走吧。”
“你把他干掉了?”
胡渣子男人瞪大眼睛,有点心虚地问道,但心里的紧张却缓和下来:幸好没跑!
韩衍的回来,让他立刻就有了抉择。
“带路就是了。”
韩衍没答话,也当没发现他要逃跑一样,依然是淡淡说道。
“是,是。”
胡渣子男人连忙点头,居先继续向采石场走去,虽然外面头顶阳光灿烂,但他却背脊发凉。
分别在两座山,居然把另外一座山的人不声不响就杀了,这还是人么?
怪不得他有信心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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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等“老板”去解决第二个哨子的时候,胡渣子男人总算没有了要逃走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呆着,他怕自己一转身就脑袋里面就会多出一块石头,成功继“脑残”、“脑进水”之后创造出新疾病——脑结石。
十分钟之后,两人便到了窝藏着陈舒君的铁皮屋前面,躲在茂密的树木后面。
采石场废弃已久,这里的铁皮屋也是锈迹斑斑,虽然穿了不少小洞,却不容易看到里面。
据胡渣子男人的消息,里面还有包括严老大在内的三个劫匪,都带着枪。
而留给韩衍的,便只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只要五分钟到七分钟之内没听到哨子的电话,严老大便会毫不犹豫地撕票然后逃逸。
这正是没什么“干爹”背景的他作案了好几单之后都还能逍遥法外的原因——果断很辣!
遇上这种情况,韩衍也颇为头疼,偏偏胡渣子男人也拿不定陈舒君到底在哪个位置。
“你打个电话给他,说陈志泉出去了,让他打电话过去警告一下。”
就在快到时间的时候,韩衍说道,也就这样才能让那两个哨子有理由打不进电话,同时也能听出里面的人大概处在什么位置。
胡渣子男人连忙照做,拨通了严老大的电话,按照韩衍所说的告知严老大,这么一来不管是陈志泉去报警还是去筹钱,严老大都得打电话过去警告一下,如果出现陈舒君的声音,那就最好不过了!
很快铁皮屋里面就响起了严老大的声音,跟先前在陈志泉的办公室听到的完全不同。
狭小的铁皮屋大概之后两个卡车车厢大小,很快韩衍就听出了严老大所在的地方,而胡渣子男人挂了电话之后,也响起了另外两个人询问的声音。
三个人身处的位置立马就被韩衍锁定!
“陈志泉出去了,去干什么我们有人盯着,你们别想偷偷报警,不然,就等着收尸吧!”
另一头,听到绑匪忽然打电话来说的话,办公室内的几个人均有点发愣,下意识地偏头看看同样发愣的陈志泉……
这群绑匪在玩什么游戏?
愣了一下之后,陈志泉很快就反应过来,示意陈志海顺着严老大的话去说。
“我们不敢报警,你别伤害我女儿。”
陈志海捏着话筒,紧张地说道。
“你们肯合作那就最好,哈哈,别紧张,来,听听你女儿的声音。”
严老大说的这话,自然不是想让陈志海放下心来,言外之意,其实是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而已。
“爸爸,救我……”
铁皮屋内,传出了陈舒君带着哭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