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青云已算入了夏季,艳阳高照的午后,阳光灼热地播洒下来,带了几分刺眼,让古道上显得燥热难当。古道旁,是一片看去已生长多年松林,林中松木大都高大茂盛,苍翠的松枝如虬龙般曲折蜿蜒,茂密无比,挡住了头顶上那一轮烈日。
步入林中,一股清凉迎面,叫人烦闷顿消,似乎身上每个毛孔都松了一口气般,让人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精神也是为之一振。
而在这片静谧的松林深处,除了细微传来的流水声,沙沙响动的树叶声,更隐隐有黄庭咏颂,低悦柔和,连心深处的那一片柔软,都似被清泉抚过,份外舒爽。
“……心典一体五藏王,动静念之道德行,清洁善气自明光,坐起吾俱共栋梁,昼日曜景暮闭藏,通利华精调阴阳……嗯?灵儿,是不是累了?”
何旭放下经卷,关心的朝田灵儿问道。
田灵儿从摇椅上坐起身,有些心疼的握住何旭的手道:“相公,其实你都不用这样陪着我。你和爹都说啦,我才怀了两个月,还早呢。”她说着,想俯身为何旭倒杯水,却被何旭抢先一步接过,“怎么?你渴了?我帮你倒。”
田灵儿笑笑,推开他的手,“行啦,我是给你倒的。你为我念了这么久,给你倒杯茶,你也歇一歇。”
“我没事,念点儿经嘛,给你解解闷。”何旭笑着接过,又柔声道,“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宜再运功打坐。否则万一出岔,错乱了胎气,对你、对孩子,都没好处。不过听听道经,打磨心性,对心境和日后的修为却都是极有益的。”
“好啦……啰嗦!”田灵儿撅起嘴巴,显然类似的话何旭已说了太多遍,她又是有孕在身,脾气早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容易急躁。何旭深知于此,当然不会因此计较,反而赔着笑脸上去安抚。
片刻,两人躺在一张椅上,田灵儿枕在何旭肩头,歉然道:“相公,对不起啊。灵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会……”
“我明白。”
孕妇的情绪总是易躁、易怒,又很敏感。何旭虽然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当准爸爸,但这些基本的护孕常识还是明白的。因此对待田灵儿,当真是百二十万分的有耐心。
当即便哄住她道:“我们是夫妻嘛,这点小事,也值得你道歉?再说了,你现在可是咱老何家的大功臣,相公自然是要迁就你、宝贝你啦。”
谁知田灵儿马上坐直身子,娇嗔道:“好啊!你终于说实话了!是因为我有了宝宝,我才是你们老何家的功臣,你才迁就我、宝贝我!”
何旭大声叫屈:“好老婆,可不带这么冤枉人呐!你摸着良心说说,相公平时待你,可曾有过半点不好?”他也耍无赖了,说着,竟把右手还伸进了田灵儿的衣襟,嘴上还不正经道:“我先摸摸,你‘良心’还在不在的……”
田灵儿惊呼一声,伸手便想将他作怪的爪子拍掉,却不料弄巧成拙,反让他抓得更深了些。
“啊……”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极短促,亦极细微的呻吟。却哪儿还记得撒什么娇啊,全身软绵绵的直像一摊泥,又再度软倒在何旭怀里。
何旭不禁大感得意:嘿嘿,小妮子,再怎么横,还想横得过你老公?!看我不收拾你!
心念动处,修长有力的五指不住变换,但觉入手处一阵柔软。细细品鉴,好像……还更大了一些!
嗯,果然还是有“良心”的……而且,“良心”大大滴,好!
但暗爽之余,他也有些乍舌:怪怪,小妮子是不是想做‘不被一手掌控’的女人啊!真是其心可诛啊……
“相公……相公……”
何旭坏心眼的在那里作怪,却可怜田灵儿早已不知所措。
说起来,田灵儿打底子上便是极传统而保守的女子,虽然现已嫁做人妇,但私下与何旭行周公之礼时,仍然羞涩而被动。
尤其何旭在闺房中的一些“大胆”动作,什么观音、老汉、虎步、龙翻……她虽半推半就,但也偶尔怀疑自己是不是淫邪女子……否则何以大感窃喜欢愉?
至于此刻,她更是在何旭“魔掌”下情意大动,比往常激烈了十倍不止!
其实这不过是孕妇的一些正常生理现象。妇人在孕期时,对于行房的需求都与平时不同。诚然,多数妇人因为心理、还有体能等原因,对于那事情会提不起兴趣,甚至感到抗拒。但也有少数妇人,会显得要求更强烈些。
田灵儿,可能就属于后者。
只是她根本就不懂这些事情。第一次怀孕,周围又没有人可以询问。苏茹倒是过来人,但女儿和娘亲就算再推心置腹,这种夫妻间的私密事又如何好意思提起。
尤其此刻朗朗乾坤,直羞得她把脸深深埋在何旭肩头。口中无意识的呼喊着何旭,俏脸飞满酡红,呼吸也急促了许多,那欲求不……咳咳,那欲语还休的模样,让何旭这种在老婆面前一向立场不坚定的人,立马就食指大动。要不是顾忌到孩子还有时间不很适应,真要不管不顾,剑及履及了。
总算他还保留了三分理智,这才勉强听了下来。但田灵儿却已完全进入状态,何旭暗暗叫苦之下,只得灵机一动,低声喊道:“你娘亲来了!”
谁料田灵儿先是“啊”的一惊,旋又“啊”一声,发出极压抑却又极亢奋的喊……
何旭一头的瀑布汗!
他与田灵儿是做惯了夫妻的,如何不知道这是她极欢愉时的反应……这,这算怎么滴的事儿啊!当偷情呐!
田灵儿在何旭怀里“瑟瑟”抖了好久,一双玉腿几乎将何旭缠死。直到过得良久,她从心理到生理都平复下来,才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两眼、三眼,最后坐直身子左右回望……这才发现是被何旭骗了,直气得她拿小拳头拿何旭的胸口当鼓一样锤。
“死人头!我……我三天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