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青年一个人,推着一板车各色蔬菜瓜果来到了营寨大门外。
“不是吧!才一板车?知道他们这里不怎么有菜,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值守的好汉饶命惊道。
这么小的生意,好汉饶命称都懒得称,指着营寨里的肉山,叫小青年自己随便挑上三板车。
小青年只得一个运载量并不算大的独轮板车,只好来来回回搬了三次。
当他推回去两次再来搬第三次时,身后,跟上了一支长长的车队,车上满满的都是瓜果蔬菜,有的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有的看起来超新鲜,叶子上皮上还沾着水,根上还带着土。这才明白,之前在这些土著面前,没有树立信誉,所以没有信任感而言,这些人就算有菜,也不见得敢拿来交易。直到小青年敢为天下先,当了领头羊,推回去两大车山珍海味,这时他们才敢来跟探险队做交易。
想明白此点,顿时又奖励第一个吃螃蟹的小青年一板车山珍。
这场交易进行了一天,到下午时,随着最后一辆板车出门,时九正要收工打烊,忽见远处又来了一支车队,车上又是满载的新鲜或不新鲜的菜蔬。却是附近另一个族群,听到了这里的消息,赶来凑热闹,换山珍。时九同样欢迎,因为天色已晚,路途遥远,这支车队只来得及运回一趟山珍,剩下两趟只有明天再运。
探险队吃上新鲜青菜之后,连夜又赶着打了一次猎,换了青菜后,他们自己的肉食储备也有些不够了。
如是拖延一天,到第三天时,他们的寨门外,又来了两支新车队。听说后面还有“附近”的族群车队起来,这下子轮到探险队头大了。这要等这些车队一个个全来回运送三次,得拖到什么时候去了?若是在他们来回三趟的时间里,再还有别的“附近”的车队又赶过来了,那该怎么办?这样拖下去这事没法完。
只好留下一寨子肉食,随他们挑,带上他们的瓜果青菜,拍拍屁股闪人。剩下的事情,随他们自己怎么弄。
探险队离开海岸第二天,在船上发现偷渡客。正是那个虾夷小青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佑侯。”
“来船上干什么?是不是跑错地方了?”
“我想去你们的中原天朝上国看看!请不要抛下我!”
“晕!有什么好看的。”
“太有好看的了!我想看看,是什么,让你们的民族,这样强大!”
“呃……”佑侯的话,瞬间把听懂的玩家们噎到了。这话太难回答了。不只难以回答,本身听起来,就叫人,非常,那啥。
“你可能有件事情没搞清楚,我们这次是出来探险来了,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期内,我们都会在外面探险,不只不会回到你口中的中原天朝上国,而且还会离那里越来越远。甚至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才能回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是选择留在船上,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回家呆着呢?”
“我还是要跟着你们!就算最后不能去中原,从你们身上,也可以看到中原的风貌。因为你们就是中原人,你们就体现着中原。”
“好吧。你随意吧!不过,你应该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劳而获乃是可耻的行为!所以,接下来,你必须用工作,获取你需要的资源。你会什么?”
“我会翻译,知道这附近有关的地理,传说,部族的知识。会看一点病,还会……”顿了一顿,青年弱弱地道:“还会打猎,捕渔。”
很显然,探险队的渔猎事件,严重地打击到他在这方面的自信心,搞得他心里都有了阴影。
“那么,你就跟着他工作吧!”时九指着好汉饶命道。
“为什么是我?”好汉饶命愕然。
“因为你比较容易相处。”
好汉饶命顿时眉开眼笑:“好!这个小弟我收了。小侯子!跟哥走!哥教你上中下三路箭法!你能学到哪一路,就看你自己的悟性啦!”
探险队继续往北,往东。靠着海岛的岸边走,不时见到土著的存在,有佑侯这个翻译,总算没有闹太大的乱子,这过程中,时九渐渐学到了一些虾夷各族的各地方言,他在游戏里的语言素养,果然练到了一定的境界了。佑侯也渐渐学到了中原普通话,这个就纯属天赋问题了。
接下来,越过了海岛的最北点,一路往东,探险队的视界中,再次出现茫茫白雾,越过一段茫茫的海面后,视界中的白雾,居然有加重的迹象。
“怎么回事?难道离大地图越远,白雾越重?”时八问时九。
事实上,视界中的雾,不只是加重那么简单,而是笼罩,完全地笼罩,将整座龟岛都笼罩了,根本没有系统白雾原先还严格遵循着的无形界线。
时九:“没这样的事情,我们以前还到太平洋中部逛了一圈呢,系统的白雾,一直都没变过。哦,不对,随着我的探险能力提高,我在地图外面的视界,也越来越开阔,到现在,已经能撑开一片很大的无雾空间。像我们现在见到的雾,跟系统的白雾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你闻到没有?有一种淡淡的硫磺味!
这些雾,恐怕不是系统白雾,而是,这片区域,本身就存在的雾!”
好汉饶命:“不用猜了!我知道!这里是千岛群岛,处在两个板块交界的地方,地质活动非常激烈,火山地震什么的,非常多,所以经常有雾。”
众:“你这个‘所以’,略显突兀的样子啊!”
好汉饶命:“详细解释起来很麻烦,所以我直接所以咯。如果你们有闲心听我哆嗦,我倒可以跟你们好好讲一讲。”
“算了,你自己一个人‘哆嗦’去吧!要不跟佑侯哆嗦也行!我们先钓鱼去了!”时九说着,拉着时八一起,冒着弥漫空气中浓浓的烟雾,去了月亮湖水上乐园。
“这味道!”时八感叹着。他刚从东汉的火海地泡回过神来,在火海地泡,空气中也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硫磺味,没想到在这个茫茫的海面上,居然也碰到了硫磺气。
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忽然从龟岛的山林中飞出来,扑到时八的头上,爪子乱挠,将时八的头发,搅成一个鸟窝,一边挠,一边嘴里还大叫:“臭八哥!坏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