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当中有不少本是具有圣境实力的强者,作为战斗力来说的话还是颇为可观,不容小觑的,于是聂心并没有怜惜自己的往生草,竟是将自己腹内的往生草给消耗了小半。
花雪见到其这般花费那犹若往生草一般的叶片,心中不觉有些惊奇下,还暗带了一丝佩服和崇敬。
毕竟在这等纷乱不已的东胜帝国下,个人性命在暗黑君王以及那王爷的双重压迫下,应该不会有人会如此考虑到旁人的死活。但聂心却为了帮助自己的族人,在不被理解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大义凛然的拿出这无价之宝来解救他们,花雪闭上了眼,握住了母亲那枯槁的手,低声道:“娘,放心吧,聂心一定会救你的。”
不知为何单凭女儿一句话,却能给花凝一股难以言明的信心,她心中极其高兴,似乎那久久撑着的一口气,也算是到了尽头,她慢慢的将另一只手搭在女儿的手背上,使出最后一点灵气,轻笑道:“傻孩子,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的病,非那回命丹不可医治,世界之大,你又何处去找…不过娘亲看到你找到了自己的所属,心中甚是开心,也算是可以放心的走了…”
花凝的伤和事情对于聂心和花雪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她为何重伤如此,又因何和那圣兽扯上了关系?母女的命运如此巧合的相像,早先聂心便有所怀疑,可能是那太祖隐瞒了什么事情,而此刻看来,花凝母亲身上抽取的不仅仅是生命精华,而且有大部分的精血之力,所谓父精,母血,如此下来,花凝能够坚持这么久恐怕完全是实力强大所致,若是圣境实力的族人,恐怕一天也不到便枯竭而死了。
聂心拖着下巴,看着周围密密麻麻排列的木头搭建小屋前,零零散散躺着的几百个族人渐渐的开始恢复了起来,救了一人,便等于多了一个帮手,聂心早就将焚天炉拿出,开始炼丹了起来,不过却没想到距离自己成功的前一刻,那花凝却是呕出一口黑血,其中更是暗带了一个蛊虫般的黑色小虫,那小虫不断的嘶鸣着,似乎因为脱离了寄生之体而变得异常的狂躁起来。
冰霜之柱中的太祖眉头一皱,似乎有些难以言明的情绪,复杂之极,他双手暴露于外,一直没动,但现在却是咔嚓咔嚓握紧了双拳,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一般,这才眼神一动,看向了一直以来误解了的花凝,沉重道:“原,原来失踪的寄生蛊竟是在你身上,你大不可不必如此,族内的人,早就原谅了你…我,我也原谅了你,凝儿…”
太祖叫出这一亲昵的名字时,他的右手手背忽然间显现出了一个花纹,是一朵美丽的牡丹花的花纹,而下一刻,不仅仅花凝,就连花雪的手背上都有如此清晰的花纹显现而出,这是同一血脉联通唤醒的共鸣,是一种神奇力量浮现而出的体现!
“父亲…你也,原谅我了吗?照,照顾好雪儿…”花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几乎就要生死而去,但就在这一刻,那本是可以稍后再使用的回命丹被聂心强行催动火焰,提前出炉,并且以聂心惯用的冒险手法竟是在空中以灵气之烟代替了炉中本是纯粹的锻冶之火,而就在这跃上小青背上的过程中,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炽热气息扑面而来,丝毫不比那村口蔓延的火焰弱上半分,待其熄灭之后,一枚五色丹丸出现在了聂心的手中,但他并没有等待一刻,而是一下将其放入了花凝的口中,然后道:“坚持住,你可不能死!”
聂心握住了花雪的手,将其一拉放在花凝的胸口,然后道:“用力按,重复按,让她重新振作,重新呼吸起来,否则便要昏迷一天一夜,如同你那次一般!说不定到时候也得跟个孕妇一般,我可不想母女都娶了啊!”
聂心的话有些道理,不过却是激将这花雪,花雪见聂心行云流水般救了全村所有人后又在这过程中炼制了一枚回命丹,这等在旁人眼中简直可以说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在聂心身上发生了!
太祖惊讶的看着聂心的背影,似乎觉得十分的熟悉,但搜寻了自己所有的记忆却又忽觉陌生之极,当下轻叹一声,道:“区区一个青年男子都有如此忤逆命运的力量,我们这些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却比之半分都有些不如,惭愧!”但是说到底,太祖本是悲愤的心情却因为花凝的脸色在五色光华下逐渐恢复而好转了许多,他知道聂心一定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解救了花凝,但此刻聂心却忽然转身,左手不断以灵气疏导花凝经络,以帮助其尽快恢复,口上却不停,他轻声一下,解除了那寒冰之柱的禁锢,也知道了太祖和花雪之间的关系,“原来你是花雪的外公,呵呵,正所谓割舍不下的是骨肉亲情,你何不说出你抛弃亲人的苦衷?难道是为了全村的村民?”
太祖看着聂心这电光火石间表现而出的决断力和高深莫测的手段,心中更加的震撼,“年轻人,不要以为你有着扭转命运的力量和运气便可以如此和我说话,若非你救了我族一次,否则此刻你已经被我扭断了脖子。”
虽然这太祖老迈,但却没有被那汲取力量的隐藏存在而彻底打败,他依旧能够凌空而立,在聂心的帮助下完全恢复了回来,他黝黑的皮肤有着比百里人屠更蛮横的力道,显然是走的力量路线,但他一步掠到小青背上的速度,却让聂心都为之咋舌,应该是光属性的力量,金属性雷电,以及火属性的火焰的融合!
“呵呵,太祖,你可高估我了,我并非有扭转命运的力量,而是拥有一个你们都有的东西,只是你们早已将其抛却,我却将其融入了我的武道之中而已。”
太祖惊奇道:“那,是什么?”不经意间,太祖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但却不是十分确定,总觉得聂心这番话曾经也有人和自己说过,但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宛如一个明明刻骨铭心的事情,却通过其他手法让自己给忘却了后,那种冥冥中深记,却无法记起的痛苦,萦绕脑海之中。
“那便是你们的这里,那一刻充满对未来希望的心,以及扭转命运的信心!”聂心不顾身份,上下尊卑,一指点在了那太祖结实肌肉覆盖的心口处,不等他答话,又续道:“而且,并非只是嘴上说说,当付诸于行动后,次数越多,你的希望和信心便会越多,倒时候,恐怕即便是那虚无缥缈的神站在我们的面前,也绝对无法阻止我们,因为团结在一起,便是力量。”
远在门口战斗的狐不归等人早已气喘吁吁,但却也无法想到聂心竟是说出了这番话,对于他们来说耳听八方并不算难,所以实力远在他们之上的四队队长武中魁,以及现任一队队长上官五行,原一队队长四花辕门,都是听的分外清晰。
四花辕门和狐不归等人一般,是嘴角一笑,心中引起了一丝共鸣,而站在对立面的上官五行和武中魁,则是冷笑连连,觉得聂心说话简直是放屁!
毕竟,一个圣境六阶的武者,即便会些许奇怪的招式,但终归实力压制,他也难飞腾几下,武中魁便是这般想法,当下手中降魔杵一动,竟是一跃到了当空故意错过了原本对峙已久的四花辕门,转而攻击向聂心去了。
但此刻,聂心早已消失在了小青的背上,他的那轻笑的脸,深深的印入了花雪的心中。
“小…”
花雪话还未说完,便见一金光闪过,那太祖早已不见,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了伸展开黑焰双翼飞舞当空的聂心之前,以肉眼不可见的神奇速度以及狂暴的力量一拳将重击在了那武中魁的小腹之上,咔嚓一声骨骼碎裂声传遍了当空,内府的气血激荡以及表面受到的沉重力道使得武中魁什么招式都没有使出,那身体便砸入了地面之中口吐鲜血连连,白眼都翻了起来,荡魔杵也被反手握在了那太祖的手中,他不是皇境武者,但此刻表现出的魄力却远胜了那藏在黑暗深处不敢露面只用分身抗敌的上官五行,当下双手紧握那荡魔杵,好歹这也是一六品符文法宝,坚硬无比,但在太祖那青筋暴起的怒容和粗若聂心腰盘的双臂掰扯之下,咔嚓一声断裂了开来,被其一下扔在了村口外的疮痍大地之上,然后大骂一声道:“哼,狂妄的小鬼,活了区区二十年,便想来教训老夫,哼哼,作为方才话的回报,我便来告诉你,你方才的话中还缺少的一个东西。”
太祖说罢扬起了那肌肉结实且笼罩金光的右拳,聂心会心一笑,慢慢的漂浮到了其身旁,也同样的握起了右拳,但比起来自己的拳头就跟没了营养的苹果一般,而对方却如同饱满的西瓜,简直不可同比。
“我懂了,的确是少了点东西。”说罢,聂心眉头舒展开来,进而展现出了一股狂暴的神情,嘴角不断诡笑,而紧咬的牙尖,却无不露出一股狂傲,以及怒火之气!
“不错,缺少的,正是一股不甘坐以待毙的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