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首领,北城区的刘先生还没有动静,总攻时间已经超过了五十分钟。”一个满脸血污的军人纵马狂奔到奥斯丁身边跳下马大声道。
攻?
还是不攻?!
奥斯丁一脸凝重的看着北方天空,就如同艾德将军一样,他也仿佛感受到了刘飞那深邃的目光。
决定异常的艰难。
诱杀那支骑兵并没有让自己站的主动权,刘先生依然按兵不动。
奥斯丁很清楚,他没有独自攻破南城的力量,如果没有韦三韦雄的军马配合,他的十万多精锐只会成为炮灰。
战则又可能全军覆没,不战则和刘先生彻底翻脸,与韦家集的义军从此脱离关系,而他的处境将更为艰苦,毕竟,脱离了韦家集的名下,将变得师出无名,成为一股流寇。
“攻城!”
“大首领!”
“攻城!”奥斯丁朝那浑身浴血的将领大声咆哮道。
“是,大首领!”
浴血将领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几分钟后,还没有来得及打扫战场的十多万士兵立刻重整旗鼓开始攻城,一时之间,烽烟四起,杀声震天,密密麻麻的箭矢在空中射向攻城的士兵,一片一片的尸体就像割麦子一般倒下。
随着士兵接近城墙,城墙上的倒下滚油点燃,升起腾腾大火,天空浓烟弥漫。
战争异常的惨烈,每一寸城墙都被鲜血染红,借着器械在城墙上的士兵不停的被箭矢射中,或者是被长枪捅穿掉落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发出痛苦的惨叫。
那厚重的城墙就像雷池一般无法跨越,城墙下面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
用重型器材撞击沉闷的工程兵也遭遇到了猛烈的攻击,燃烧的大火让空气变得炙热无比,一桶一桶的滚油倾泻而下,那狭窄的城门成了死亡地带,一具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清理疏通,避免阻碍后面士兵的攻击。
看着一个一个是士兵倒下,奥斯丁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滴血。
惨重的伤亡并没有对南城构成实质性的伤害,因为,义军根本无法攻上城头,密密麻麻的箭矢所造成的伤害也极为有限,南城的防御工程相当先进,除了一些大型的防御设备,城头的士兵都有后盾保护,箭矢根本很难射穿……
……
伫立于战场之下的奥斯丁大首领双拳紧握,在他身后,是他们部族最精锐的部队,人手有五千人,他已经决定孤注一掷,他没有退路了,无论刘先生那里是否出兵,他都已经没有退路了,一旦他下令后退,城内军马必定会乘隙出城,到时候,兵败如山倒。
“大首领不可涉险!”
“杀!”奥斯丁长刀猛然一挥,一声暴喝,当先纵马朝南城狂奔而去,身后的士兵潮水一般紧随其后。
因为奥斯丁大首领亲自披挂上阵,这支义军顿时士气大振,杀声震天,士兵们瞪着发红的眼睛亡命的朝南城冲锋。
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一战,不成功则成仁!
奥斯丁的加入让士兵们热血沸腾,士气高涨,一波一波的人潮冲撞着坚固的城墙,厚重的城墙在阳光下巍然不动,每一次人潮都会留下一地的尸体。
奥斯丁苦苦战斗着,浑身浴血,长刀的刃口都已经卷曲,手臂都被鲜血浸透。
他已经不止一次冲上城墙,但是,每每在那关键是时刻都功亏一篑,密密麻麻就像蚂蚁一样的南城士兵阻拦着每一个登上城头的士兵。
南城的士兵在人数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而且,他们还有数十万苦力修建那些破损的城墙,而战争的惨烈让据守城头的士兵变得悍不畏死。
南城士兵都知道,只要城破,他们的日子就到头了。
……
阳光越来越炽烈,战争处于了令人心悸的胶着状态,每一寸城墙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双亡的死亡数据在急剧的刷新。
奥斯丁就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不停的率领着部族的士兵冲击着城墙,在城墙上跃来跃去,试图打开一个缺口,他已经不记得他杀死了多少敌人,他眼睛里面只有身穿甲胄的士兵,他的长刀做出一些劈砍的机械动作……
奥斯丁知道,他完蛋了。
自始至终,北城区都没有丝毫动静,所有的迹象都说明,刘先生已经放弃了他,奥斯丁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很显然,自己在韦家集的表现引起了刘先生的警惕。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突然,就在奥斯丁胡思乱想的时候,混杂的战场突然变得安静,对面挥舞着兵刃的士兵都是一脸震惊之色,手脚保持着一个可笑的姿态不动。
发生了什么?
奥斯丁缓缓的转过身体,整个人顿时一脸呆滞了……
仿佛是在那阳光尽头,一架浑身燃烧着火焰的钢铁怪物一步一步的朝南城走了过来,每走一步,地面都是一阵颤抖,在它前面,士兵潮水一般的分开,形成了一条宽阔的道路,直达南城城墙之下。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顶天立地的庞然大物身上。
那不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而是闪烁着红色的金属,火红的金属在刺目的阳光照射之下就像熊熊燃烧的人火焰,让人不敢鄙视。
“刘飞!”
“刘飞!”
“刘飞”
……
一个人喊了一声,接着,十人,百人,千人,万人,十万人同时呼喊,喊声直逼云霄,风云为之变色,大地为之颤抖。
在那雄壮的钢铁身躯面前,南城那恢弘的城墙变得无比的渺小。
城墙上面的士兵仰视着那越来越近的钢铁机甲,眼睛之中露出无边的敬畏……
在数十万双目光之下,那架浑身如同燃烧着火焰的钢铁机甲一步一步走到了城墙前面十米之外,
南城城墙高九米,而火神祝融乃标准的机甲身高,为十二米,比城墙足足高了三米,哪怕是远远站在那里,也如同远古的巨神一般,给人形成一股极强的心理压力。
让人奇怪的是,祝融站在城墙数十米开外的时候突然不动,这个时候,一支疾驰的骑兵狂奔而来,越过了机甲,在那支骑兵的后面,是一支步兵。
无论骑兵还是步兵,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手中都握着一支奇怪的长枪。
三页枪!
“掷!”韦雄一声暴喝,列阵的骑兵齐刷刷的下马,倾尽全力的投出手中的三页枪,三页枪就像雨点一般落向城墙。
“掷!”
“掷!”
“掷!”
“掷!”
……
随着韦雄不停的下达命令,三页枪不停的射向空中准确的落在城墙之上,锋利的三页枪就像死神的镰刀,不停的收割着城头士兵的生命,那些厚重的盾牌无法阻挡三页枪那锋利的枪尖和巨大的冲击力。
这是一种令人恐惧的投掷,密密麻麻的三页枪没有任何死角,只是十几分钟,这一段数百米的城墙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死静,形成了一个死亡地带。
“攻城!”
韦雄那粗犷的声音令人热血沸腾,那些开始投掷三页枪的士兵潮水一般分开,让出一条宽阔的大路,无数攻城器械被迅速的送到了南城之下,很快,密密麻麻的士兵登上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