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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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章 魂痛

许中阳在原著国做了大国师,职能是教化万民,掌管精神提升。

国王给与他的这一职务有关国民信仰,非常神圣,担任这一官职就如同宗教领袖或政党党魁,地位崇高,在国家的重要节日和礼仪场合,他不可或缺。

从个人感情上来说,原著国国王一直对他身怀神功所向无敌,葆有叹赏和好奇心,了解到他能记忆前世,进而发现他略带稚气却老成坚毅,激情豪爽又大爱深沉,对人的情谊纯朴而厚重,有一见如故的亲切感,那些唯唯诺诺阿谀奉承说假话做表面文章的官僚绅士国王不喜欢,总把他带在身边,俨然是国王的朋友、亲信。

除了侍奉国王之外,平常他游山玩水,要不就呆在别墅里冥想万物。

国王赐给他有二个女佣,年轻,也很漂亮,对许中阳尽心尽意,当然,要准确地说是敬而远之,因为对于年轻人来说,要亲近一些,起码在身体上要能激发出一点性趣味来。无论怎么努力都激不起与许中阳有肌肤之亲的意趣,她们甚至因为大国师的容貌还埋怨自己的工作,因为她们不可能在感情上接受一个外星人。

而大国师许中阳,荷尔蒙分泌旺盛,现在思维正常,记起前世,这改变了一些作为年轻人的观念和态度。

说她们很年轻很美丽是站在原著国人的观点上来评判的,客观地说,她们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肤色亮丽,走起路来有妙不可言的风韵,但其外貌与地球人大相径庭,许中阳是欣赏同性朋友那样不产生激情和诱惑的纯粹好感,或者这么说更接近他们的关系:那种彼此好感与人无关与物有染,大概是宇宙法则植入了生命个体的情感深处。

相反,巨子国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从地球上迁徙过来的远古中国人,其形貌特征与许中阳相差不明显,这是因为虽然迁移对人类的脑力发育与身体变化都有影响,但是这种大跨度的环境变化对脑力变化的刺激性太大,对身体变化仅仅是骨骼硬度上的要求。当然智力变化也会促成身体变化,可以看到巨子国的人头脑比地球人稍大些,因为迁来的时间很短,变化不明显,不细看几乎没有变化。

不管许中阳如何与物为友,如何天地为家,对巨子国的亲近感还是要多一些,而他更难释怀的是前世。

前世是一个轮回,一朵开放又凋落的花,是富有启示的一段因果历程。记起前世的人是很幸运的,特别是象许中阳这样,直接吸取前世历练的精湛功夫;记起前世也会情绪起伏沉降,走过来和走过去,中间有道铮铮的坎,感触是不同的。

许中阳永远也不会忘记,前世练就神功那年,他辞别师父回家,正碰上与邻国开战,就应征入伍了,被编在范司令的陆战“机器人”部队,去解救被敌围困在边境荒青山的吉将军,随队伍去前线参战。

直升机停在首都宽敞的的军用机场,他记得部队出发那天天气很冷,可站成长长的两排美女都穿着迷你裙,拼命舞动着手里的鲜花,喊着一致的祝福口号,叽叽喳喳为他们送行。

许中阳是从山里下来的,没有见过这个场面,低着羞涩的笑脸,跟着队伍从她们中间穿过去,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他不象有些人那样愁眉苦脸,低头走路,好象要去送死一样。

他笑容一直在脸上,低头钭视,目光直勾勾地停在一个白净高耸的胸脯上好久,直到这张胸的主人用手里的一束花遮住。

他又偷窥她的脸,是一张文静端庄的脸,带着自豪的笑意。他向她做了一个飞吻,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愉快地还给他一个。

许中阳激动了,在她面前停住,大声说:“我会立功的,回来我定要娶你!”话音落地,机场上一阵大笑,她把自己羞红了的脸转开去,不知是激动还是生气,她盲目地对后边的队伍使劲地摇着手里的花。

许中阳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随队伍上了直升机。这一刻太美好了,禁不住还回头看她,她也向他使劲地飞舞着鲜花。

范司令的部队来到前线,着手研究如何解救吉将军。吉将军遭到几倍敌军的偷袭,作战工事、坦克、导弹、火药库都落入敌手。

为了拖住敌人大举向境内挺进,吉将军带三万部队进入荒青山脉高峰地段,这里有吉将军的战略储备,但敌人的飞机、火炮等重武器日夜攻击,不会坚持很久。

现在荒青山山上山下到处是敌人,双方部队胶着布阵,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要解救吉将军的部队坦克火炮等重武器不能使用了,直升机上天很快会被导弹打下来,只能使用范司令的特种部队——陆战“机器人”。

对于这样一场解围战,范司令决定化整为零,以班排为单位作战,遍地进攻,重要是找到敌人的地面指挥所,只要端掉敌人的指挥所,让敌人缺乏组织力量,整条铁锁链就会象一条腐烂的绳索,稍加用力,就会溃烂断脱,吉将军的部队就可轻松突围了。

作战方案下达不久,许中阳从高处很快就找到了敌人的指挥所,他凭借机智勇敢,超凡的特异功能,大鹏展翅,倒海翻江,驱动虎豹神鹰让敌人闻风丧胆。

解救出吉将军的部队后,两国在边境地区打打停停,进行了长达十年的边境战争,由于许中阳屡建奇功,休战期间回到国内,取代了范司令的职务,荣升为这支一万余人的铁军最高指挥官,并获得国家授予的战神美誉。范司令则因战功进入了*。

许中阳还记得有次在吉将军府上做客,无意间遇到他刚上前线,排队送他们上飞机向他做飞吻的那个女孩。

她原来是吉将军的女儿,名叫吉敏,比许中阳小七八岁,现在是一名外科医生。

许中阳两眼火辣辣地盯住她跟她打招呼,似乎要从她的记忆里勾缆出当年送行的那一幕。

很显然她眼中也藏不住从心眼里涌动的火热情怀,她一定也清晰地记起了这一幕,而有意躲闪也是能明辨的,眼光一阵急风瀑雨之后,很快被理智掩埋,再没有那年送行时虽说逃避并未疏远茫然和荒芜,“祝贺你,许将军!功成名就,凯旋归来!”

她讲完这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安静又不失礼地应付,不经意间她轻声叹息着。

正春风得意时的许中阳,碰到这种表示欲进无门,本来就不善言词的他,脑门上渗出了闪亮的汗珠,肚里有无限话语都被她的态度冻住了,他向后仰着,盯眼不眨地看着她,痛苦极了。

在一个灿烂的夜晚,她带来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向许中阳介绍说:“她叫吉丽,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科大研究生。”

许中阳打量着姐妹俩,妹妹比姐姐胸脯小几圈,他明了她的心意,他告诉她们,明天就要上前线,整晚上再没有说话。

他后来找到了吉敏医院的地址,回到前线后,每天都给她写信,她收到象雪片似的飞来的信,字字直白,字字真情,给他回过两封信,第一封信先是礼貌地恭维,最后是虚与委蛇地拒绝了他。第二封回信是在停战前一年发出的,对他说在他们一起进餐之前,她早己结婚了,丈夫是一位银行家,她感谢许将军对她的情意,可她很幸福,再不想谈感情。

许中阳当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的大胸和平静的脸挥之不去。就算战事吃紧,也未忘记同她保温感情。

他在信里对她信誓旦旦说,未参军前他住在一间道观里,每过三天,准有一个收旧的来道观前吆喝,叫得人心烦意乱,但人家也是为了生活,不好意思赶人走。收旧的慈眉善目一如既往地面带羞涩,怎么看都是一个善良忠厚的人,每次都是那种悠长的声调,后来习惯了,他不来还似乎少了点什么,只要听到吆喝声,没有什么给他的都要变着法子给他点什么才心安,他想信自己这样坚持着,一定会有结果的。

许中阳现在反思这封信,他的这个比喻吉敏看了一定哭笑不得。

他还记得在停战的前一年,他领导的陆战“机器人”部队,击溃了邻国发动的,由大批异能者开道的大规模地面进攻。

那批异能者的首领是一个戴白灰色尖顶思考帽的精瘦老头,许中阳掀起狂风把他吹进大海,老头被巨鲨吞噬了,但又被他划破鱼肚逃出来,变成一只秃鹫逃命,许中阳化成一只大鹏追赶,飞了几百里,秃鹫钻进了两排平排着的房子中的一间。

那排房舍原来是一处战地医院。许中阳在那里意外又见到了吉敏,她正在工作。

见到吉敏,许中阳把追赶敌人的事抛入脑后,向她走去。

她突然大叫一声,神色紧张地向许中阳身后跑去,原来是那老头右手持着一把手术刀,正全速朝许中阳后背刺过来,这一刀正好刺进了吉将军女儿的胸膛,又抽刀伤到了许中阳的左膀。

猛然清醒过来的许中阳,朝老头面门一拳,将老头打倒在地,老头立即化身成秃鹫飞走了。

他直愣愣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飞快地抱起她进入抢救室,经过半小时的抢救,因手术刀正好刺中心脏,吉敏因抢救无效死亡。

许中阳痛不欲生,愤怒得咬牙切齿,又欲哭无泪,嚎叫不止。

从前线退下来后,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究习琢磨他的鲲鹏神功,郁郁终老。

记起这些,也是在许中阳轻浮癫狂的年龄,泪流满面可现在他相当持重,今世他又立战功了,可宇宙之大,世界之多,他还可以见到她吗?见到她会不会依然拒绝他?

他知道的只有这些,她没有说过一句爱他的话,他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她是为他而死的,这就是厚重的宣言和承诺,绝对比自己的爱更激烈更爆发,怀疑这位安静的爱人就是一种罪过。

此一辈子还要为这段相遇承受痛苦也是值得的。他忽然记起他在武汉的那个女朋友,长相与吉敏的妹妹吉丽一模一样!他坚信这一辈子一定能够找到吉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