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如坐针毡,拘束地坐在沙发上,央求道:“大小姐,我还是站着听你讲吧,这样太别扭。”上官怜眼神一凛:“我喜欢看你别扭。”陆明只能无语。
上官怜喝了口牛奶,说道:“那丫头告诉你的我就不多说了,至于你的能力,我不是很了解,只能给你点建议。以上不是重点,下面才是我最想传达的。”
上官怜吊足了陆明的胃口,却不急不慢地又抿了口牛奶,才继续道:“虽然能力者不多,但那只是针对人类庞大的数字而言,所以你不必把自己看做是珍惜动物。普通人有政府限制,异能界也有自己的机构管理能力者,它的名字叫---零。”
“零?”
上官怜点点头:“不错,零即为无,却又是一切的开始。他们专门负责处理能力者犯罪事件,其中又分为六个番队,以六名队长实力为最。外界畏惧于它的势力,倒也少有能力者会自寻死路,最多靠能力赚点小钱,又不触犯底线。而我们上官家和花火的花家都是零的分支,负责各自领地的治安。”
陆明听完喃喃道:“我居然一直身处这样的世界里却不自知。”上官怜正色道:“比起更多未知的领域,我们都是渺小的。”
陆明大为赞同,一扫先前的感慨,扭捏道:“那么,小姐你能教我如何使用能力了吧?”上官怜面露笑意:“恐怕你就是在等这一刻吧。”陆明不好意思的笑笑,算是默认了。
上官怜思索道:“通过你的经历,结合花火的解释,我认为,破的能力关键在于眼睛!你所看见的红斑我仔细调查了一番,那些部位全是人体要害,这些地方一旦受损,对方非死即伤。所以,你眼中的红斑其实是物体的脆弱环节。但是,只有这样的瞳力不足以削铁如泥,所以,当你使用能力时,身体会配合你使出相应的力量。由于每个人对能力的掌握情况不同,能力必然有强弱之分,如果你操纵不当,极有可能没伤着对方,自己先残了。”
陆明似懂非懂,询问道:“那我怎么启动能力?”上官怜玩味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每次都晕一次?”
他大惊失色,惊慌地站起,说了声“我去安排晚饭”便落荒而逃,慌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着。
“呵呵,怜儿,你的分析很精彩,一语中的!”上官靖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身着一身风衣,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走到陆明刚刚坐过的地方,慵懒地靠了上去。
上官怜淡淡道:“你在宅子里偷偷修密道就是为了摸进别人的卧室吗?”上官靖摸了摸洁净无须的面颊,苦笑道:“怜儿,自你母亲死后,我一直视你为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生怕你有点闪失,修建这条密道,只是为了不时之需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上官怜报以嗤笑:“那么,对于房子里许多通往女仆们寝室的密道,也是防患于未然吗?”上官靖一怔:“那是自然,这房子以前发生过骚乱,我修缮这么多的密道,就是为了不再重演那场骚乱而已。”
上官怜撇过头去,哼哼道:“骚乱?我怎么不知道,你这纯粹是在为你的龌龊思想找借口罢了。”上官靖手一抖,杯中的红酒差点泼洒出来,颤声道:“果然吗?女儿已经到了厌恶父亲的年龄,看样子我只好离家一段时间,让女儿清净清净了。”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想出去玩就直说,别绕弯子!”上官怜啐道。上官靖哈哈大笑,只是笑容有些生硬,收起了刚刚的感伤,笑眯眯地说道:“还是女儿了解我,这些天为父太累了,需要出去放松。”
上官怜毫不犹豫地拆穿道:“你先回书房把抽屉里的写真杂志收起来,再编个像样的理由糊弄我!”
上官靖无视了上官怜的吐槽,看着上官怜的目光里忽地闪过一丝忧虑,悠悠道:“对了,既然陆明知道了能力一事,你就好好帮助他,让他多些防身的手段。等到他有了足以自保的力量时,我会安排别人保护他,到时候你安心上学,就无需为他操心了。”
上官怜微微皱眉:“为什么,将他放置在我身边不是很好吗?”上官靖摇摇头:“怜儿,其中的原因我不便多说,这么做是为了陆明好,也是为了你好。你们两个,都是我不能或缺的宝贝。”
他在上官怜愕然的目光中起身走回到密道入口处,忽然轻笑一声:“这密道可不要封死啊,它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呢。”
看着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粉红的帘子后,上官怜收起了刚刚片刻的感动,咬牙道:“你放心,我马上就吩咐人把这入口堵死!”
……
陆明将用完晚餐的上官怜送回卧室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属于自己的小房间,奋力往弹簧床上一扑,把头深深埋在软绵绵的枕头里,享受似的打了几个滚。
安静片刻,陆明躺在床上,伸手取过书桌上的镜子,细细观察起自己的眼睛。乌黑的瞳孔,没有丝毫异样,陆明倒是从镜中发现眼睛里的几根血丝,“该不会和这些血丝有关吧。”陆明自嘲地笑笑,随手将镜子扔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陆明起身趴在窗户上,向外望去。
陆明的房间位于一楼边缘,虽然距离房子正门有一段距离,但这不妨碍他观察正门的情况。
只见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此时正停在台阶下,一身黑西装的司机恭敬地立于车头,车门静静敞开着,似是在等待某人。
不消片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正门走出,陆明不禁一声低呼:“上官老爷!”上官靖一袭黑色风衣,手里提着一个棕色公文包,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钻入了车厢里。司机上前把门关上,麻利的进入驾驶舱,发动了汽车。伴随着引擎沉闷的低鸣,车子缓缓向外驶去。
陆明重又躺回床上,回想起第一次见上官靖时,一声“少爷好”引得在场众人无不大笑,尤其是上官靖笑得最欢,连称陆明前途不可限量。
这个男人给人一种和善之感。他行为虽然古怪,但陆明认为那是成功人士惯有的风格,就像许多天才,或多或少有些不正常。“平平淡淡才是王道,我宁愿正常点。”陆明最后总结道。
闭上眼睛的陆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白天拜花火所赐,美美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好了,偏偏身心俱疲但毫无睡意。
陆明越想越别扭,他翻身下床,在卧室里细细搜寻一番。一阵翻箱倒柜之后,他终于在一个柜子的最深处,找到了一盏古色古香的茶壶,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壶身上的花纹细腻而生动,看起来极有灵韵。这茶壶不似男人之物,倒像是个女人喜欢的类型。
他估摸着这玩意也值不了多少钱,便把茶壶摆在桌上,搬来一张椅子坐下,瞪大双眼死命盯着茶壶。瞪了半天,预想的红斑没有出现,金色的星星却环绕在眼前---他眼花了。陆明懊恼地拍拍头,脑中灵光一闪:“大小姐说过,这能力是通过发现事物的弱点来行动,那么我仔细去寻找脆弱的地方不就结了?”
都说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陆明难得蒙对了。当他仔细观察壶身与壶把的接口时,一缕淡淡的红光若有若无地出现在视野中。陆明为这一发现兴奋不已,其程度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他定下心,更加集中精神,那缕红光逐渐变盛,最终变为了起初见到的鲜艳红斑。
“Ohyes!”陆明激动地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伸向那红斑。红斑似有灵性般想要闪躲,但仿佛是有某种力量在牵引陆明,他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捅进红了斑身体里。红斑一阵抖动后逐渐消失,与此同时,壶把与壶身赫然分离!
“我成超人了,可以去拯救世界了。”陆明知道如果有这种想法,自己就离死不远了。YY可以,但要量力而行,异能界高手不知凡几,倘若自己运气不好,指不定哪天就成为别人“铲奸除恶”的牺牲品了。
他左右一想,反正睡不着,不如多多练习。于是,身为杯具的茶壶,在这一夜注定要沦为真正的“悲剧”了。在陆明邪恶的目光里,它饱受无数次摧残,最终是立地成佛,前往另一个世界了。
不知不觉中,天边渐渐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陆明满意的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茶壶,不,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茶壶了,叫它“一堆碎片”更为贴切些。他抬头瞧了瞧头顶的挂钟,马上就是大小姐起床时间了,于是匆忙打扫了一下垃圾,将可怜的“碎片”倒入垃圾桶,这才拍手离去。
临出门时,上官怜这才留意到神采奕奕的陆明,略一思索便得到了答案:“你昨晚掌握能力的使用方法了?”陆明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嘴里却谦虚道:“仅仅是略窥门径罢了。”
上官怜白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看穿的家伙!”陆明接过仆人从车库推来的那辆solomo自行车,不好意思地选择了沉默。
路上,陆明偶然想起一个问题:“大小姐,你上学,难道真是因为你曾告诉我的理由?”
上官怜沉吟道:“那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因为这是父亲的要求。他无论如何也要我从幼儿园上起,并且要坚持到大学结束。奇怪的是,他不在乎我在学校如何,只关心我在家学到的东西,好像上学只是某种义务。甚至,我有一次故意逃课一天,他都没有责怪我。”
陆明“哦”的一声,心想,这上官老爷真是个奇怪的人。他们没走多久,负责打扫的女仆就推门走入了陆明的房间,进行日常的打扫。
当可爱的女仆无意间发现垃圾桶里“悲剧”的碎片时,惊声尖叫了起来。
她神色匆匆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徐管家,不好了,你原来一直吵吵着不见了的茶壶找到了,但是它被打碎了!”
PS:新书不容易,望大家多帮忙宣传,或给点反馈,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