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退下!一点礼貌也没有,怎么能如此和风小友说话?”宋闵成闻言脸一沉,出声呵斥宋朗然道,心中暗骂,这个傻瓜,怎么能现在就翻脸呢?好歹先把烈阳剑哄出来再说啊,万一这风小天性子刚烈,来个自爆,那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乎一场了!
“父亲?我……”宋朗然心中的那个委屈啊,好不容易才将仇人逮住,怎么还不让好好地报复一番啊!
“少主?稍安勿躁,有什么一会再说,且听门主安排!”秦护法知道自家少主根本不会明白门主的想法,连忙快步走到宋朗然身边,小声嘱咐道。
“哼!”宋朗然见秦护法也如此说,冷哼一声,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脸色虽然很不好看,却也不在多言。
“呵呵,风小友,今日将你请来,宋某是有点私事相询啊!”宋闵成见宋朗然退下,立刻便脸上堆笑,客气地对风小天说道。
“哼!请来?笑话!有这样请人的吗?”风小天冷哼一声责问道,通过刚才此人和宋朗然的对话,他已经确定这位高高在上、气势逼人的男子便是宋朗然的父亲、金乌门的门主!
“呃……事急从权,为了请到风小友,只好采用了点非常手段,这个……还望风小友见谅啊!”宋闵成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门主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风小天此刻是身在屋檐下,强敌环伺之下,他自然也不欲过分追究,话锋一转问道,其实他心中已经隐隐觉得一定和上次竹林中严惩宋朗然、打赌赢取烈阳剑有关。
“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些日子在蓬洲仙岛之上,风小友和犬子发生了点小小的误会,导致本门至宝烈阳剑遗落在小友手中,按说区区一把飞剑,便是赠送了风小友也使得,只是这烈阳剑乃是我门代代相传的至宝,配合本门‘金乌心法’,可以发挥出十倍的威力,对本门是至关重要啊,所以本座恳请风小友能够将烈阳剑归还本门,我金乌门上下定然感激涕零,不忘风小友之大恩!”说着,宋闵成站起身来,走下座位,对着风小天深深一揖,语气和表情俱是诚恳万分,不似作伪。
“这……”风小天不禁有些踌躇起来,虽然对方说的是合情合理,但是一则自己已经使用了很长时间烈阳剑,已然有了感情,就这样送还,心里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二则自己被莫名其妙地绑到了这里,心中对对方的行径还是有些不齿。
“风小友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说出来,本座力能所及之处,定然全力以赴!”宋闵成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见风小天沉吟不语,心中觉得有门,便趁热打铁地说道。
“呃……倒是没有什么为难之处,只是俗话说的好:‘愿赌服输’,既然贵门的少门主已然将烈阳剑输给了在下,哪里还有讨要之理啊?”风小天沉吟着说道,他心里还真是不舍得这柄和他一起历尽生死、已经和他血脉相连的烈阳剑!
“愿赌服输?这是怎么回事?”宋闵成有些吃惊的问道,他从宋朗然的嘴里得到的情况可是这风小天乃是见宝起意,依仗实力强夺宋朗然手中的烈阳剑,依着他的性子,若非怕这风小天自爆元婴,导致烈阳剑也一起玉石俱焚,他才懒得和这厮这么客气地说话呢,早就一掌将其轰为齑粉了事,不料这风小天竟然说是“愿赌服输”,难不成这其中还有隐情不成?
“咦?门主竟然不知吗?自然是宋门主的宝贝儿子与在下打赌而输掉了烈阳剑,难道还是在下强抢的不成?”风小天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什么?打赌输掉了烈阳剑?竟有此事?”宋闵成大吃一惊,手拍椅背,霍然站起惊问道。
风小天正要回答,这边宋朗然却是有些慌了,他原以为父亲会直接严刑拷打,追回烈阳剑,哪里想到宋闵成竟然使用的是怀柔之计,导致自己当初在父亲面前撒下的谎言眼看着就要被揭穿了,忙站起身来,急声说道:“父亲大人,不要听着小子胡言乱语,他是想要霸占凌驾于不还,这才胡言乱语,重伤孩儿啊!”
“哈哈,我说乌龟少门主啊,我说呢,原来是你这家伙没和你老子说实话啊!”风小天回头看着气急败坏的宋朗然,用手轻抚着龙马的鬃毛,哈哈大笑道。
“然儿,你且坐下,带为父问个明白!”宋闵成面色一沉,低声喝道。
“父亲,你要相信孩儿啊,千万不要轻信这个家伙啊!”宋朗然犹自争辩道。
“坐下!”宋闵成终于有些发怒了,厉声喝道。
宋朗然一见父亲动了真怒,却也不敢再言,只好悻悻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风小友,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如实相告!”宋闵成满脸和气地向风小天问道。
风小天见状,暗觉这个老头还似不错,遂把当时的情景,宋朗然调戏妍儿,自己与之约斗,后来宋朗然磕头献剑之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闵成,宋朗然面色苍白,好几次欲要打断风小天的发言,都没敢出声,心里直后悔自己之前没有一剑要了风小天的性命,导致现在的局面是如此的被动。
宋闵成的面色则是越听越难看,他心中直觉这位风小天说的全是真话,以自己儿子的德性,这些事情恐怕不假。
待到风小天说完之后,宋闵成是面沉似水,一张脸黑的如锅底似地,紧紧地盯着宋朗然,胸脯急促地起伏着,很明显已是怒火中烧。
“朗然,你还有何话说?”宋闵成压抑着就要勃发的怒火,一字一顿地问道。
宋朗然心知不妙,赶忙站起身来,离开座位,站在大厅中央,跪倒在地哀声说道:“父亲大人,难道你竟然不相信自己的孩儿,而去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么?”说着,泪如雨下,满脸的悲愤委屈之色,把个一旁观看的风小天几乎都气乐了,见过无耻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这厮的表演才能也太好了吧!
宋闵成深知自己儿子的德性,他也心知肚明,自己派去的那些弟子们恐怕也都是死于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之手,而那两位护法自然也是包庇宋朗然,没有说明实情可这事若是现在处理的话,虽然胡闹的是自己的儿子,可这也不啻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啊,想到这里,他暗暗将主意拿定,便出言说:“然儿,你先起来。”接着又朝着风小天说道:“风小友,此事你二人各执一词,老夫一时也难决断谁是谁非,不如这样吧,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就让犬子向你道个歉,此事就此揭过,你看怎么样?”
“这个……倒是不必了!”风小天见宋闵成的态度甚好,却也不欲过甚,便出声推托道。
那宋朗然一听,父亲要自己向风小天道歉,哪里肯依,脸色一变,正要出声相抗,不料还未说话,耳边便传来了宋闵成的传音:“然儿,你的所作所为为父尽知,你赶快听为父之言,向那风小天道歉,烈阳剑到手之后,此人任你处置!”
宋朗然一听,心中狂喜,哪里还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心想,道歉就道歉,一会儿连本带利都讨要回来并不就行了,想到这里,宋朗然朝前踏出几步,对着风小天拱手说道:“风兄,小弟之前不太懂事,多有得罪,还望风兄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啊!”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朝着风小天深深施了一礼。
风小天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虽然他心中狐疑宋朗然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是人家已经向他道歉,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便拱手说道:“宋兄严重了!”
“哈哈,正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啊,既然都说开了,就让一切都过去吧!”宋闵成开心地说道,心里面也是暗暗得意,自己这宝贝儿子虽然很是不成器,可是论及心狠手辣、心机深沉,还真是有乃父之风啊,我金乌门后继有人啊!
“是啊,父亲大人所言甚是,孩儿愿与风兄抛却成见,成为好朋友!”宋朗然见父亲很是高兴,似乎不欲追究前面自己谎言欺瞒之事,便更是高兴地说道。
“呃……对,哈哈!”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风小天无奈之下,只好也跟着打着哈哈,心中却是暗自警惕起来,他已然觉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
“风小友啊,事情已然过去,只是这烈阳剑一事,还望风小友三思啊,毕竟烈阳剑系我门中代代相传的至宝,在老夫手中遗失,恐怕他日飞升仙界之时,老夫都无言面见金乌门的历代祖师啊!”宋闵成一时间老泪纵横,貌似极度悲戚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抬起袖子擦拭着眼泪,一边却还暗暗地给宋朗然使着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