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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要被停职是什么意思?李虎丘从杭城往回走的时候一直在琢磨老妈说的话。不知不觉就问了出来。驾车的燕东阳正想着小妮娜说的为他准备的特别礼物。心不在焉顺嘴答道:“那就是还没停职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虎丘忽然心念一动想到:既然没停职,就说明上头的态度还很难说,对于没有定论的事情共和国的保密工作向来做的很好,老妈不过一民营企业家又是怎么知道的?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晚间十点半,想着去看看李援朝他应该只会感到高兴。“先别回家,去大江南。”
贵宾套房内。李援朝欣喜的看着儿子,李虎丘也在打量李援朝。
李虎丘从李援朝身上看不出丝毫忧心忡忡之意,微感疑惑问:“听说最近又很麻烦?”
李援朝苦笑道:“你妈妈知道了?”
“是啊!非常震怒,扬言要登报征婚。”李虎丘点点头煞有介事。又反问道:“你看起来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他们的打算是就算不能利用这件事把我怎么样,但至少也要利用这件事给你老子我添点堵,这消息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特意告诉你妈妈的。”李援朝先是颜色一变,语带怒意。接着自苦一笑,凄然道:“不管有没有这件事,我都已对不起她,你妈妈要怎么样也是应该的。”
“我是说你对那件事儿似乎不是很在意?”李虎丘强调道。“听说你就要被停职了?”说起公事来,李援朝眉宇间稍稍舒展,沉声道:“癣疥之患而已。”
李虎丘嘿了一声,“够自信的,不愧是我老子!你对待我妈的问题上有你工作中一半魄力,我也早就有个家了。”又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就弄出生活作风问题了?”
李援朝抬起手用小手指轻轻挠挠头,淡然道:“一时大意了。”接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三个月前的一天,楚四季来找李援朝交代她所知的安靖国的问题,并且提交了一些关于安靖国与刘志武关系非同一般和财物往来的书面证据。当时楚四季说起了安靖国在十几年前对其实施奸污的犯罪过程。由于那件事缺乏实证,就算追究下去也未必能将安靖国如何,李援朝当时便没太往心里去,一听而过后想着寻找相关人证再说。却没想到楚四季说那番话其实另有目的。二人的对话被她暗藏在鞋根儿里的微型录音器录下来之后。两个月后,安靖国前脚被免职,那份被高人以断章取义之法改造的录音资料便出现了,只是删掉一部分后就变成了一个李援朝觊觎楚四季美色强行不轨的证据。说到这里,李援朝从抽屉中拿出一支录音笔,播放了一段录音。
“首长,不要啊!首长,不要啊!呜•••呜•••呜•••”
“首长对不起,是我不懂事,我不是故意的,你让我离开好吗?”
李虎丘听罢多时,凝思片刻后说道:“这应该不足以证明你真做了什么吧?”他没有问李援朝这份录音是从哪搞来的,但也不难猜测这其中的猫腻。只看李援朝这份自信便不难想象他的后手还未绝。或许整件事给他带来最大困扰的莫过于老妈燕雨前的一腔怒火。
李援朝哼了一声轻笑道:“哪里会这么简单,这个楚四季走的时候假意摔倒,我当时没多想就扶了她一把,结果胳膊被她抓了一下,她的指甲里有我身上衣物的纤维和皮肉,这样一来这份录音就很有说服力了。”
李虎丘赞了句:“高,想到这主意的人真是一位高人!那照这么说楚四季自首其实是个针对你的阴谋?刘志武不过是被人家丢出来的小卒子?如果不幸被我言中,那这回你的麻烦不小啊。”
李援朝自信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还奈何不了你老子。”又换上愁容:“倒是你妈妈那里还请你回去好好安慰一番,她要登报征婚就••••••”他想说就随她去吧。可他对燕雨前用情太深,虽然不忍见她孤苦一人浪费大好年华有心屈己从人,但话到嘴边却终究没有把后边随她去三个字说出口。
李虎丘道:“看在你前阵子没少帮我忙的份儿上,这件事我会尽心,还是那句话,在对待感情这个问题上我瞧不起你。”起身告辞道:“很晚了,楼下还一个兄弟等着呢,临走前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算计你的人是个非常了不起的阴谋家,不管你有多少隐藏的实力,也不管过去的高一凡在你眼中有多微不足道,都请你不要小看这个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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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田镇大宅,李虎丘睡不着觉坐在院子里沉思李援朝被陷害这件事。跟李援朝见过面之后,从他拿出那份录音材料起李虎丘便不再替他担心什么。但他却很担心这件事是出自谢炜烨的手笔。楚四季自首,弄死了刘志武,牵连出安靖国。现在安靖国因为楚四季交代的材料被谢润泽打落尘埃,却是倒而未死。李援朝虽首战告捷却未竟全功,远没有达到当初预想的力求利用安靖国和刘志武案来震慑东南官场的效果。并且就在此时,楚四季又突然咬了李援朝一口,这一口咬下来就算不能把李援朝扳倒,但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至少也会牵扯他很多精力。乔宝峰门下倒了个安靖国,却因为安靖国没被逼上绝路胡乱攀咬而未损根本。李援朝虽然获得了一场小胜却自损八百被人兜头泼了一头脏水。这第一回合算起来,李援朝和远在京城的乔宝峰算平分秋色。这样斗下去,最终谁会渔翁得利已经显而易见。一想到谢炜烨这头老阉驴,贼王就不禁一阵阵火大。自言自语骂道:“这头狗日的老阉驴,想什么办法也要干掉他!”
“又想干掉谁?”陈李李披着衣服来到院子里,款步来到贼王面前,动作温柔的坐到贼男人腿上,将他的头揽入怀中。轻轻说道:“跑到南洋杀了那么多人还没够吗?”
“你怎么起来了?夜里凉,搂我紧一点。”李虎丘答非所问道。
“东阳和小妮娜好大动静,吵的我也睡不着,想你了。”
李虎丘闻着古典佳人身上曼妙的芳香,笑道:“这一路还没折腾够吗?”
陈李李深情道:“永远也不会够的,我说过的爱死你了,为你死了都觉得不会够。”
李虎丘不悦道:“说什么傻话呢?什么死啊死的。”
陈李李咯咯一笑,“傻哥哥,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啦,有你在我哪里舍得嘛。”又兴致勃勃说起另一件事来,“你打算怎么安置南洋来的那些阿叔们?不算已经启程随包四航去了港岛的那些人,留在华夏这边的就有三千多人呢,几百个家庭的生计,这可是你亲口承诺过的事情,我爸的意思是这件事咱们必须做好,我已经拿到了他的大力支持。”伏在虎丘耳边轻声道:“五个亿呢。”“印尼盾?”古典佳人一撅嘴,“屁话,把我老爸看成什么了?当然是美元啦,南洋洪门大龙头嫁姑娘哎,哪能连个嫁妆都没有,你不肯在南洋摆酒,我爸也没办法,只好把嫁妆先给你送来了,那些人和这笔钱你看着办吧。”
李虎丘将她紧紧抱住,笑道:“我有你就够了,这笔钱有没有倒无所谓,这些人我答应会安排就一定做到,明天我就去找谢润泽去,国家正在搞东南沿海经济带,十几座口岸城市全开放,这些人都是海边上成长起来的买卖家,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呢,谢润泽指不定还要礼遇一番呢。”
陈李李妙目一转,想起一个人来,说道:“之前忘记跟你说了,这些愿意回国发展的人当中有一个人可是大大了不起的人物,就是那个代表大家跟你谈话的中年人,他叫冯兆兴,是南洋著名的纸业大王,在大马有十几家纸浆厂,在爪哇岛上还有大片的林地,在整个南洋地区也是数得上的巨富呢,身家就算比不得陈展堂,相差也不会太多。”
李虎丘动容道:“我草,还有这种事?这可是一尊大佛呀,我那黑道巨头老泰山家产几何你曾经跟我说过,这人能跟你老爸媲美,怎么说也的有近五十亿的身家吧?前阵子谋门和甬城市委签了一笔三亿美金的稀土开发投资项目,连朝廷台都跟着闻风而动大书特书了一番,这位老哥可是打算把整个家族都迁回内地的!那要算多大一笔投资?”
陈李李笑道:“所以无论萧姐姐有多好,你都要一碗水端平,我带来的嫁妆可也未必比她少呢。”
美人恩重,最难消受。李虎丘一声叹息,矫情道:“我他妈何德何能啊?”抱起古典佳人直奔卧室再战险峰幽涧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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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消息传来,李援朝的案子解决了,中央派来的调查组组长跟他进行了一次密谈后,便草草对浙省官员们公布了调查结果,全盘否定了之前的种种不利于李援朝的指责。不明内情的人完全无法想象李援朝是怎么度过这一关的。只有谢润泽这个深知李援朝身有隐疾者才知道其中究竟。这件事由于涉及到李援朝的隐私,具体原因没有被公诸于众。但调查组为了取信于民,再确认李援朝是无辜的,而楚四季是在污蔑他之后,调查组决心要在楚四季身上下功夫找缺口。李虎丘听到这里心中忽有不好预感,如果这件事的幕后策划者是谢炜烨,那位风骚入骨韵味十足的楚船娘恐怕也要嗝屁了。
李虎丘的心中对李援朝强势过关的缘由隐隐有个答案。大概离不开两个方面的原因,首先,是李厚生强大的影响力,早年一场近代军事史上著名暴【和谐万岁】动,李厚生从家乡带出来一百多位开国将军,让李家在军界的实力太雄厚。不管是台上的申城帮还是台下跃跃欲试的中生代,亦或者是那个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榜上的人物,谁都不敢公开跳出来对李援朝下死手。十年前那场乱局中李厚生和太宗联手仗着手中的枪杆子放倒一片逆流那件事,作为政治事件应该说还没过保鲜期。前车之鉴摆在那呢,有人就算要动李援朝,至少也得等那位九十来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老爷子彻底闭眼之后。这是第一个也是比较重要的理由,其次,便是李援朝身上那个隐疾了,这是一个很好很强大的放过李援朝的理由,或者叫台阶也对。
政坛从来不是分辨黑与白对与错之地,比较的只有强与弱,玩的是权衡利弊。李虎丘久历江湖,对倾轧暗算的游戏规则早烂熟于胸,看清此节便不难分析到李援朝过关背后的猫腻。现在他在犹豫是不是要借着楚四季这个人做文章,钓一钓谢炜烨这只老狐狸。上一次布下杀局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反而被老阉驴连续算计,弄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折了刘志武不说还险些让他把李援朝给暗算了。贼王出道以来历经奇险也没吃过这样的亏,功夫不到打不赢很正常,可缺心眼被人骗就没什么理由了。思来想去,贼王还是心有不甘迫切的想要扳回一城,最终决定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都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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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星期以来李虎丘又恢复了课业。赵一龙的作业完成的不怎么样,那位道貌岸然喜欢给女学生单独辅导功课,还喜欢做文抄公把别人的学术成果据为己有的文学院老院长大人依然故我在上班。为此自由社大龙头颇为震怒,把赵一龙叫到学校东边小公园里训斥了一番。“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咱们江湖人做生意也好办事情也罢,最重要是什么?”赵一龙沉默。贼王语重心长道:“最重要是说话要算数,说让他滚蛋就必须让他滚蛋。”
“说说吧,差哪里了?为何这只苍蝇还在我眼前晃?”
赵一龙挠头道:“这人就是个不倒翁,坏事儿没少干可件件不留手尾,滑不留手的,总也抓不住他的小辫子,你不是说过不能妄动无名吗?没凭没据的我除了揍他一顿外没别的办法替程先生出这口气。”
李虎丘嘿嘿一笑,说道:“早跟你说不要死读书,什么话都有两面性,要学会活学活用,这事儿哪有那么复杂啊?没有小辫子抓你不会给他制造一个小辫子?人性是有弱点的,你忘了咱们这位院长大人有个喜欢帮助女学生做单独辅导的坏习惯了吗?”
赵一龙恍然大悟道:“啊,你是说••••••”李虎丘把脸一沉,道:“我什么也没说,自己理解去,我要的是结果,你是宝叔的弟子,是我李虎丘重点培养的自由社未来独当一面的人才,这么简单的事情面前都不懂变通,生死关头你怎么能看的准敌••••••哎,那个不是林少棠吗?跟他一起的那个光头••••••我草,她来甬大做什么?还穿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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