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面露忧色,继而坚定道:“大师兄,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我听你的。”
“这样,我们该好好修炼了,以后要是门派中有什么事情,不能置之事外,都得出一份力了。更不能给师傅丢了脸面。老二,明白么?”
武亦说罢,武鄂却是满脸愧疚。
这一方山水越发通透明亮,好一个天清气朗。
丁古固与武亦出了小巫峰北厢房的仙兽庭落,蓦然发觉“七味玉简”还在身上。
习田身为虚妄寺传人,着实有些叫人惊讶,也不知道这是否与习田临走之际,问的那一个问题有关,总之,这“七味玉简”当是要还的。
这番思量之时,丁古固又与三人一道,看了一下武亦的药田。
其实,武亦的这片药田品种极为丰富,有许多俗世罕见的灵药品种,例如绿萼梅,蛇含草,首乌,天仙子就有不下百来株,不过却是没有成长,等待收成,只怕有待时日了。
武鄂的那只白貂,名为闪电貂。
几人观看药田的时候,见得几人没有恶意,又从武鄂的袖子之中钻了出来,趴在武鄂的肩膀上。这只貂的确是受了伤,后腿处被武鄂用白色绷带给缠绕了起来,武鄂见得其出来,也是有些喜悦,不下片刻,或是意识到了自己与白貂玩得火热,突然显得有些尴尬,又把白貂给收了回去。
不过,见得其余白貂逗笑,三人却是没有什么表情,武亦武山也没有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让武鄂又在暗地里感激了一番。
白貂名为闪电,速度着实迅猛,这时候与武鄂打闹,窜来窜去,众人只看到一道白色残影闪烁。
白貂的这个速度,还是因为其脚部位受了伤,若是没有受伤,等伤势完全好了,很难想象这只白貂的速度会变得如何迅猛。
小巫峰饭菜飘香,着实不同于大巫峰众人伙食,有一种小家温情的感觉。不过,丁古固虽是突然发觉小巫峰的这点与大巫峰不同,却是没有继续逗留,这一会儿,也该去看看习田了。
灵乌峰方圆百里山体群楼耸立,甚是恢宏,红墙碧瓦也堪比宫殿,不过格局却都是一样,皆是面东而立。
在大殿南面,众多小楼阁依次排列,这便是灵乌峰厢房了,丁古固向一位经过的执事弟子打听了一下习田的位置,便御剑飞往。
一路向南飞行,渐渐的,有一座规格的楼阁格外显眼,呈现在丁古固面前。
这一座楼阁,足有直径不下百丈,似一座钟鼓楼,内空外圆,便于阳光照耀,即便是在楼阁内部,也是光线透明,从这点可以看出规划九生建筑的工匠,着实工巧匠心。
此楼共有九层。在那第一层的房檐上,有一块金匾,上面篆刻着上了古朴的三个闪闪大字;“匿典阁”。
这时,习田的厢房已然在目了,却是有一道身影,身着白绒长袍,朝“匿典阁”走去,这人便是澹台雪影了。丁古固发现了她,她当下便是也发现了丁古固。
两人的这片刻对望,澹台雪影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摸样,转身便朝“匿典阁”走去,匿典阁第一层显然是随便什么弟子都可以进入,可那第二层却是加了一个禁制的法阵,恐怕没又容许,不得进入,从第二楼开始,便层层皆是这般了。
见得澹台雪影这般,丁古固也习以为常,不做什么讨究,这澹台雪影先前赢了第一名次,有了那奖励,便是直接可以到达第八层参阅九生派那些典集了,这奖励是有一定的时间段的,所以,想必也是不愿浪费。
不过,这澹台雪影身后却是没有发现,图悲雪阁那两个澹台雪影随从一般的两个男子,丁古固甚是迷惑。
这灵乌峰南面楼阁,皆是两层,习田的这一层楼阁外面之景格外动人,有从大曲湾饶了一个山体而来的清澈溪流,还有青翠山景,这便是丁古固一进门的时候,从房子往窗外望去的第一发现了。
方才,丁古固只见澹台雪影步入匿典阁,却是没有看到这两个“随从”,待丁古固进了习田的房间,才发现这两人原来在守着习田。
这,叫丁古固惊讶不已。
习田与这两人非亲非故,为何要守着?
令人奇怪的是,这澹台雪影也来了看望,恐怕澹台雪影方才的离去,便是已经来看望过了,显然也是从习田这里走出去的,以澹台雪影冷冰冰的性格,为何会这般关心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呢?
这些,丁古固却是疑惑着。
习田面色有些青,依旧是昏迷着,没有先前那般黑质。显然,南玄医术无双,习田这般,便是没有了什么大碍了。
丁古固站立房子之中,图悲雪阁的两人却是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这两人与丁古固没什么交集,当是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话好讲了。
而黑袍澹台彦志,先前送过一个“落仙簪”给孙妙玉,却是情敌无疑。
此刻却也是不语丁古固言语,丁古固也没有到自讨没趣的地步,当下边没什么好讲的了,转身便走。
待丁古固走后。
红袍葛火对澹台彦志轻声道:“不知道,神僧今天会不会醒。我刚刚去看了一下,发现九生派山外,来了许多正道人士,皆是要见神僧。不过,皆是被收山弟子给挡在了外面。”
“这些人来做什么?”澹台彦志当下问道。
“恐怕是菩提子,长生奥妙这两样了。”
葛火做出了思虑的摸样,继而道:“你说,我们极北之地的玄武神兽与这九生派的白虎神兽,是否真的长生不死,还有那虚妄寺的‘听先神僧’,为何独独就能这么多年都活在世上?难道,真有挣脱这天地法则,成为长生的方法吗?”
“不要妄加猜测,龙前辈不是早就说过这长生是不可能的。还有,我们务必要拿到‘菩提子’。”澹台彦志语气之中透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意味。
葛火见得澹台彦志这般,当下道:“九生派那几位长老刚刚也来看望神僧,我想,可能对这虚妄寺也有一些想法。”
“长生奥妙,谁人不想揭晓,人之常情罢了。”澹台彦志顿了顿,继而道:“他去了九生派藏书楼,我去看看她,你守着。”
“你我心里都明白。你可别忘了,这件事情与我是没有丝毫关系的,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要看,也是我去看她。”葛火说罢,却是先一步走出了楼阁。
“你……”
澹台彦志见得他这般,却是没有什么话说,也不追去,坐了下来,望着习田,脸上的隐隐怒气,终究是没有浮现出来。
大巫峰,如今人才凋零。
丁古固回大巫峰的途中,却是又碰到了余七,丁古固向余七道明自己不做掌门。余七却是叹了一口气,道:“不想,就不要做吧,万事不强求了,随遇而安了。”
余七说罢,便飞往了灵乌峰,显然是与门中长老商讨着什么去了。
这一件厢房,规格也不大,想起往昔与孙妙玉打闹的种种,丁古固不禁勾勒起了一个笑容。
孙妙玉若是要走,必定不会不辞而别,可能会留下什么纸条之类。
想到这里,当下丁古固推门而入。
那一方床帐之下,坐立一个人儿,手中一个天青色香囊,正捏着一条长长的针线,细细缝补着。
孙妙玉曾经说过,她最向往的生活,便是抚一面焦尾,只为君悦耳。不图他,能成天下霸业,不求与他,永生相恋,住一段田园,来生不相忘。
这,卑微而脆弱奢求,简单却沉重。
世事无常变化多端,尽管他愿意,却是不敢承诺。
这时,丁古固推门而入。孙妙玉或是惊讶,又是被打扰,哎呀一声,竟然是刺中了手指。
“玉儿……”
丁古固见得孙妙玉,诧异得呆立当场,镇定半响,轻轻揉了揉眼,确定不是幻觉,继而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扑哧……
见得丁古固揉眼这滑稽摸样,孙妙玉当下笑了出来,故作伤心摸样,道:“怎么,你不想看到我啊?”
不待丁古固回答,孙妙玉继而道:“还不是因为舍不得某些人……不过,那个人可不是你啊,你可不要乱想。”
丁古固走至床帐边缘,把孙妙玉抱在怀中,继而嗅了一口孙妙玉长而洁白的脖颈,感受了一下这熟悉的体香,惹得孙妙玉咯咯笑声不断,花枝乱颤。
孙妙玉在怀中,见得这发鬓高悬,丁古固突然便觉腹中有一股邪火往上直窜,不待孙妙玉转过螓首,便把那精致的耳垂含在了嘴中。
孙妙玉咛了一声,身子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渐渐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转过了头,搂着丁古固的脖颈,送上了两瓣冰凉的玉唇。
情到深处方知浓,受得丁古固这般,孙妙玉却是有些羞涩的回应着。这一会儿,却是正午烈日高照,两人却是不知疲倦的热拥了起来。
房中春色无边。
……
良久,伴随孙妙玉的一声高亢,这一场盘肠大战终究是告幕了。
事后,孙妙玉灵力流转,却是把丁古固遗留在其体内之物,尽数清理了出来,防止意外风险。
见得这般,丁古固心中也是理解,毕竟两人现在,却是没到这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