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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儒风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跟孙老叫板,为了自己的面子只是其一,其二就是他在中央虽然没有任何的任职,但是却有许多的门生,而且自己曾经又是彭公的门徒,谅他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说到底还是有着实力的保障,不然杨怀仁为什么没有跟孙老叫板的资本呢?他也是桃李满天下,但是跟华儒风的关系网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华儒风能够如此的有恃无恐,就是在于他吃定孙老不可能会搏掉自己的这个面子,凭借自己在京都的地位,虽然跟他比不了,但是却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孙老想要制裁自己,还没那个权力。想要自己去跟那个嚣张跋扈的臭小子低头,恐怕你的如意算盘是彻底的打错了。
望着华儒风一脸趾高气昂的姿态,杨怀仁心中暗笑,今天,恐怕没你的好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真是不想活了。现在恐怕华儒风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在人家的地盘装逼,首先要有被敲死的觉悟。哼哼。
孙老的脸上逐渐流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味道,他是知道的,华儒风这个人是软硬不吃,如果不给他下猛料,他是绝对不会就范的。早在想要进行这一次的计划的时候,两个人的资料就在第一瞬间送到了孙老的办公室之中,孙老的一句话,岂同儿戏?
他的目的就是在于让两个人去跟叶河图俯首认罪,赔礼道歉,杨怀仁他倒是不在乎,对方本领不大,即使有点关系,也都不被孙老放在眼中,而且杨怀仁为人圆滑,当日在北大闹出如此之大的动静,也全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而已,否则的话依他的性格,是万万不会做出如此毫无转圜余地的事情。但是华儒风不一样,这个家伙是个彻头彻脑的死脑筋,而且还跟是自己曾经的老战友彭公的下属,再加上他在北京城的影响力也绝对不敢令人有丝毫的小觑,自己想要动他,还真得瞻前顾后的思虑再三,否则的话有可能弄出一连串的罗烂,到时候即使自己不害怕,但是却也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跟华儒风纠缠。那样的话,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要紧,自己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唯一的后患就是怕他动用一些无关紧要的势力跟自己的那些下属们过不去。桃李满天下的华儒风有多少能动用的力量就连孙老也不敢确定,蚂蚁多了咬死象,任谁都不敢小觑这样一个文学界的泰山北斗。即便孙老这个位子上的人可以一力降十会的横扫他们,可是他的下属可做不到这些。想要让华儒风这个老家伙甘心情愿的做出点事,孙老不得不动一番手段。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呢?”孙老轻声问道,双手交叉在一起,脸色没有丝毫的变换,像是一尊安然坐在那里的弥勒佛。似乎在等待着华儒风的下一步动作。
华儒风心中冷笑,怎么样?就算你是中央的二把手又如何?我华儒风不吃你这套,想要让我卑躬屈膝,除非我死!你能够压得住杨怀仁,但是却压不住我。哼哼。
“首长说笑了,我能怎么样呢?虽然我跟杨副校长与叶河图的赌约败了,但是我也绝对不会去跟那个小辈道歉的,恕我华儒风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孙老,这算什么?让我跟杨副校长这么大岁数的人去做马前卒,你们也忍心?这是不是宣告着你们中央束手无策,潜意识里,任谁都看的出来,这是中央在向叶河图示好,难道这些你都能忍受的了吗?下属的无能,可就是孙老你的责任了。”华儒风轻笑道。
“放屁!马勒个把子的,真当老子拿你没办法吗?我告诉你,华儒风,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老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谁敢忤逆我的话,绝没有好下场!今天我能让你进了这个门,就绝对有办法让你俯首。别把你那些书卷气息,儒派作风摆出来冲场面,老子随时能让你嗝屁你信不信?我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你倒蹬鼻子上脸了。还真以为老子怕了你了。你也是当过兵的人,枪杆子出政权的道理,不用我给你解释了吧?咱们都是吃过糠打过仗的爷们,今天我老孙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孙老猛然一拍桌子,水杯之中的茶水也是猛然迸溅,洒落一地。望着孙老脸上愈加阴暗的神色,杨怀仁的心也是骤然沉到了谷底,看来今天孙老是动了真怒了,这样下去,很可能自己都会被华儒风所连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华儒风还真是丧门神,杨怀仁心中不禁暗骂道。
看着孙老凝重的神色,华儒风的脸色也是微微有些变换,孙老的话,可谓是已经彻底的翻了脸,现在看来,这个老家伙是真的动怒了,华儒风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孙老将话说道这个地步,已经是彻底的将两个人的处境推到了一个不可抗拒的地点,根本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即使是不惜以激怒孙老为代价,也绝对不能够低头。华儒风脖子一更,反正你也没有权利治我,至多是将我置于一个孤立的境地,我华儒风门徒众多,又岂会怕你?
“孙老这话似乎说的有些严重了,纵使是在下再如何的不堪,好歹在文学界也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还担不起你如此的谩骂。”华儒风一本正经的说道,脸上带着一丝讥诮之色。从原本的首长,也变成了现在的孙老。
“哈哈哈——”孙老狂笑着看着华儒风,不住的用手指指指点点,别说是华儒风了,就连杨怀仁也被孙老这个神经质的大笑彻底的弄傻了,一时间丈二和尚不着头脑。孙老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孙老这是何意呢?”华儒风的脸上阴晴不定,孙老的笑容,让他心里有些恐慌的感觉。
“华儒风啊华儒风,我看你今天是彻底的想要跟我决裂啊。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彭公是如何受到迫害的吗?我可是知道,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在为这件事情忙前忙后,就是不知道是否是居心叵测啊。现在看来,或许里面还真有些门道啊。”孙老似笑非笑的看着华儒风。
华儒风脸色一沉,面容彻底的变了颜色。脸上旋即露出了一丝沉痛哀悼的神色。
“孙老这是何意?彭公乃是我的老首长,当年他的苦痛我也是深知,虽然明知道是‘四R帮’的迫害,可是我华某势单力薄,也是有心无力啊。彭公的离去我更是深感痛惜,‘四R帮’的存在,不知坑害了多少共和国的老首长,老领导。对此,我是深恶痛绝啊。彭公的离去,更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孙老冷哼一声,道:
“哦?是吗?我可是听说,当年彭公在受到迫害的时候,可是跟一个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就是不知道是谁,到最后都是没有查到,真是可惜了,让这个人一直都是逍遥法外到今天,我更是深表惭愧啊。”
“是啊,最可恶的还是‘四R帮’,不过好在这颗毒瘤已经被彻底的清除了。如果不是他们,共和国的经济跟政治恐怕都将会是另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他们可谓是坑人不浅啊。美美提到他们,我都是咬着牙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彭公的离去,作为他的老部下,我一直在调查,但是奈何一滞都没有找到证据。如果让我逮到这个人,非得将他五马分尸;以免这个人在为祸京师,霍乱共和国。我想,这一次的经济动乱,说不定就是有些人刻意为之。”
华儒风扼腕叹息着说道。脸上的悲伤之色,杨怀仁也是不禁微微摇头,的确,当年的事情虽然都已经过去了,但是不知道为共和国带来了多大的隐患,至今为止都是没能彻底的清除。
“我跟彭公昔年旧交颇深,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情。不过,就在前不久,终于让我查到了这件事情的幕后人到底是谁,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在我心中积压了多年已久的隐疾,可谓是豁然开朗啊。”孙老笑眯眯的说道,不住的点着头,看着华儒风。
华儒风的脸色一僵,面容骤然间有些紧缩,显得颇为不自然,面容一整道:
“真的吗?是谁?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个人坑害了彭公就等于坑害了我。”
“你真的想知道吗?”孙老再次问道。笑容依旧。
“嗯。”华儒风脸上带着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你!就是你华儒风!”孙老的话语声骤然间提高了起来,竟然有些尖啸的感觉,将华儒风吓了一跳,就连杨怀仁也是脸色连连变换,满目惊骇的看着华儒风与孙老两人,难道彭公的死真的跟华儒风有关?
华儒风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无血,尖声道:
“你——你血口喷人!”现在就连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谁华儒风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脸上流露出的慌张跟惊骇让孙老更加坚定了这个事实,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变成了冷笑。华儒风的神色,已经有些不由自己。
“我血口喷人?你确定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孙老冷哼一声,怒斥道。
“我——我——”华儒风有些口不择言,脸色彻底如同死灰。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