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真的要去?”坐在副驾驶上的性格中早已打上了沉默寡言标签的司徒采薇,第说不清多少次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总是,他是问了从晨晖到司徒老宅着整整一路的。
“老师,你这就没劲儿了啊。这都到你家门口了,怎么招也得请我进去吃个便饭吧。不然传出去我是无所谓,但是得让外人怎么嚼你司徒家的舌头根子啊。”王七步将车子挺稳,煞有介事的说道。但是他完全忽略了一个客观事实,那就是他在不久前直接逼死了司徒家的姑爷。也就是他副驾驶上伊人的未婚夫。
“王七步,你够了。绑架整个家族来要挟我,你这样做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最多我从下学期开始就辞掉晨晖的工作躲着你远远的还不行吗?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像这样的逼我呢?”司徒采薇有些急了,这不怪她,其实就算王七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遵守中学生守则,但是只是每天都让司徒采薇看到他的那张脸,就是已经是对她来说严重的折磨了。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他如今这个样子呢。
“司徒采薇,你要清楚一点。今天这一切很大程度上是你的冷漠和骄傲造成的。我并没有刻意的想要得到什么。更多的时候我想的都是怎么样弥补那天发生的一切。我同样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不是也已经做出选择了吗?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你不也是未曾提出个辞职吗?所以,既然这样,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好了。”见司徒采薇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微微有些心软的他便正色的说了他心中的想法“高层政治并没有那么复杂,但是却也并不简单。女人啊,难道你真的以为那天的事情已经得到解决了吗?难道你真的没有闻道隐秘在京城本就波诡云谲大环境中,王家一系与司徒家那股子淡淡的硝烟味道?在财政部你们司徒家不声不响的就给我爷爷塞进一根副部长钉子。接连两个政法系统的局长被撤掉,你们司徒也很享受是吗?新的班子刚刚成立,两大政治豪门就这样硬磕可是一件很危险,很容易让别人钻空子的事情。所以,有些事情是必须要有一个解决的,不是双方当事人都选择逃避,然后将矛盾挂在那里就可以的。”
“可,可是……”第一次听到对于那件事儿的如此深入浅出的分析,司徒采薇必须承认自己有些懵了。她明白这在很大的程度是因为自己的爷爷不想给自己压力,是对自己的疼爱。但是,难道家族真的要因为自己冷漠陷入吗?这样的事情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而一个女人在无助的时候,哪怕她是冷漠的,但是本能都会让她寻找依赖,于是,一句“那要怎么办呢?”便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呵呵,我今天不是来了吗。放心吧,一切的事情都有我来解决。不是为了帮你,权当是为了收拾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吧。”王七步就笑,看不出一点压力的说道。
“你,你行吗?”司徒采薇本能的问道。随后低头,许是因为她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唐突。
“行吗?呃,貌似很难吧。不过我有一个最简单却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来解决这一切。只是我想这个办法你多半不会同意的。”王七步就道。带着些小情绪的,毕竟不是哪个男人都不会对女人问出“你行吗?”这样带有强烈侮辱性的问题后,还保持完全的淡定的。
“你不说怎么会知道我不会同意。”司徒采薇习惯性的眉头微微皱起,骄傲性让她揶揄的反问。
“好吧。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我现在直接把你强-暴了。然后在一起去你家就如实说我们发生关系了。然后你再坚持要给我生个儿子、女儿或者更多儿子、女儿。到时候所有的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语速较平时快乐三分之一的王七步就道。
在王七步原本想来,在听到自己这些流氓话之后,司徒采薇是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骂自己,另外百分之十是直接动手捶自己的。但是在遭遇如此明显性-骚扰的司徒采薇却只是微微的别过脸去。沉默良久才道了一句“不行,我爷爷心脏不好。这样的话容易出现意外。”
于是这下轮到王七步傻眼了,支支吾吾了一阵,才道“呃,你刚才不会真的想了一下我的那个提议的可行性吧?”也就这无耻的货还有脸把自己的流氓行径说成是提议。
“确实是想了一下的。对了,一直都没有机会告诉你。其实我有严重的心里疾病,十分反感跟男人接触,更多的时候男人在我眼里就是一堆肉块而已。之前之所以会答应嫁给章德强也是章家势威好控制,我爷爷跟我保证过结婚之后我也是住在家里的。所以,如果这个办法真的可行的话,你把我弄晕之后在做,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司徒采薇就道。一些埋在心里很久的话,也终于找到了和王七步说起的机会。
“呃,这么说起来的话,我们之间的误会还真是蛮多的。如果那天我在操场上吻你、摸你……”王七步开启了回忆模式,碎碎念。
“王七步,你够了。”自然的被司徒采薇打断。随后威胁“那件事情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尤其是不要在我面前提及。那对我来说就是需要永远忘记的噩梦。”
“呃,好吧。只是如果我不提的话,你真的会忘记吗?”幼小的心灵受到打击的王七步弱弱的问道。
“当然,这样痛苦的记忆只要是人都会选择忘记的。”司徒采薇毫不犹豫的回答。她可能会告诉王七步那天的事儿,她经常都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吗?
这次王七步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做了。转身一手扶住司徒采薇精致的脸颊,嘴巴近乎是同时的凑了上去。吻的,实实的。
司徒采薇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被王七步抓出机会含住了她的舌头。司徒采薇想要反抗,结果却同样是被王七步压的越来越死。而且她也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混蛋,你在摸那里啊!她在心底这样咒骂,因为嘴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吻了有那么一阵子,司徒采薇也已经认命的不再继续反抗了。原本用来推王七步的手臂也自然的搭在了败类的肩膀上,微微搂住他的脖子。方正都已经这样了,司徒采薇无力的想着。却是已经暂时忘记了车子可是停在大门之前的,宅子的警卫或者工作人员都是可以透过不上霜的高级车窗,将车里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的。
……
“负责警卫战士说看到采薇和玉才同志的孙子就在门外的车里,那他们为什么还不进来?”已经从自己孙女那知道总理的孙子将要到访的司徒康宁微微不悦的询问着自己的生活秘书。虽然没有这个规矩,但是知道王七步要来,政法委书记还是早早下班等在了家里。毕竟在眼前这个情况已经很复杂的时候,他是绝对不希望有新的猜忌产生的。
“可能是临时有什么事情吧。或许是门口的警卫同志也没看清楚。”刚刚特意出门看了一眼秘书这么回答,面带微笑。
“呵呵,警卫同志没看清楚,难道你刚刚出去也没看清楚吗?小赵啊,你现在可是越来越长能耐啦,敢在这个国家所有警察的头头面前睁眼说瞎话了是吧?”司徒康宁就是半是调笑,半是威吓的说道。
秘书小赵却只能苦笑,心想我看到了什么敢跟您说吗?而后就硬憋出一个理由“可能是采薇同志在告诫自己的学生一些咱们司徒家的规矩吧。”
“嗯,如果那小子他爷爷不是总理的话,这话我信。小赵啊,你信不信你要是再不跟我说实话,我明天就让你去燕京监狱去干狱警去。”干了一辈子政法工作的老人家眼里怎么可能容下沙子?
秘书小赵都快哭了,只好一咬牙道“就算是去当狱警,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你……”司徒康宁一凝,瞪着跟了自己多年的、此刻委委屈屈的秘书,少顷,叹气道“哎,你去让他们快进来。这样让别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是。”小赵松了口气的领命。看来就算没有看到,精明如老首长也是猜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切的。
……
车内的拥吻仍在继续,看来王七步也是考虑过场合的。因为他吻的很规矩,没有撕咬。摸的也很规矩,隔着衣服。而司徒采薇则是默默的回应。是无奈,也是在女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喜欢着这种感觉的。
站在大门口外的秘书小赵自是不可能傻-逼呵呵走过去敲车玻璃,只好二-逼呵呵的站在门墙喊着“采薇,你爷爷让你们快点进屋吃饭。”
话音刚落门口站岗的战士齐齐笑喷了。而小赵却只能讪讪笑着。复杂的心绪又岂是一个委屈所能涵盖的?都是命儿啊!
被这声雷人的召唤清醒了意识的司徒采薇猛的推开王七步,多少年没有红过脸的她恨恨的骂道“王七步你这个混蛋。我恨死你了!”
“没关系,反正你很快就会忘了的。这可是你刚刚自己说的。”王七步舔了舔自己嘴唇,没心没肺的说道。
“你……下车。”司徒采薇终是无奈的,只好催促。
“嗯,你最乖的学生都听你的。”王七步转身从座椅后面拿出拿出一幅卷轴就道。
司徒采薇下车后“碰”的把车门甩上,暗啐着王七步混蛋的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再提及老师和学生这层关系,很明显是王七步在消遣、羞臊自己。知道我还是你的老师的话,刚才你别亲,别摸啊,混蛋!
无视掉门口跟个二-逼似的秘书小赵,司徒采薇直接走进家里。而王七步则是手里拿着卷轴,慢慢的走到秘书小赵面前,等待着对方的那句“您好王少,书记已经在家等您一阵子了。”
“那怎么敢当。这真是七步的失礼了。秘书同志您也辛苦了。”王七步微微欠身,礼貌和涵养都让人无法挑剔的说道
“王少客气了,里面请。”小赵就堆出满脸笑容道。只是不可避免的在心下腹诽;丫刚才在车里啃人家孙女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失礼呢?我何止辛苦,还被迫当二-逼了呢。我容易吗我。
穿堂入室,小赵带着王七步来在了司徒家的大厅。因为是建国初期建的老宅子,高架、少有隔断,标准的大开间显得越发的宽敞大气。正坐在沙发上的司徒康宁看到王七步后就道“上校同志来了,过来坐。”简简单单的九个字从面带和善笑容的司徒书记口中说出来,却丝毫没有给王七步多少宽厚的感觉。至于威严什么,哼,对于他这个跟大人打桥牌都敢扣住老人的手,说老人出千的牲口来说还真是个好笑的笑话呢。
“司徒爷爷您好,我爷爷在家常说国家能够拥有如今这样良好的治安环境,跟您的殚精竭虑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任何一个国家公民都应该感谢您在这方面做出的贡献。司徒爷爷,我给您鞠躬了。”王七步说着,一躬到底。虽然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但越是这样,沉稳温厚的大气风范,也就越发的展现无遗。
“好,好啊。”即便是打心里不待见面前的这个孩子,但是就凭这份气度与风范,还是司徒康宁觉得眼前一亮,忍不住这样称赞。随即又道“来,七步,不要拘谨。过来坐。”诚然,称呼立时发生了改变。毕竟原本那句上校同志,多少都是带了些嘲讽的。
“嗯。”王七步说着,便直接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便如如洪钟落地,不晃不动。
司徒康宁将这些看在眼里,想着这小子果然和外面传言的没有丝毫出入。看来这个上校的军衔,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七步啊。我不是都说过不要拘谨的吗?虽然你是第一次到我这。但是我和你爷爷可是多年的老同志啊。几十年前我们在东北的时候就是在一个工厂的。那时候他是办公室主任,我负责保卫工作的副厂长(这里我认为有必要科普一下,几十年前,因为国际形势的不明朗,战争的阴云盘旋在中华大地上空很多年都不消散。所以东北的一些机械重工厂都是有为了应付突发战争的,自己的配发枪械的保卫团的。少则几百人,多则数千人。都是那种到车间是工人。扛起枪就是兵的勇武汉子。所以每个大工厂都有一个负责安全事务的副厂长。其地位之高,在战时甚至高过了厂长。远不是如今的工场的保卫科长所能比拟的。)说来也巧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工作性质都没有发生变化。唯一的区别就是从原本的工厂,变成了如今的国家。”用眼神示意秘书给王七步上茶的司徒康宁开始了忆往昔。很明显,如果不是因为王七步表现的足够优秀的话,那么这杯茶恐怕还要再等上好一阵子。
从秘书小赵手中接过茶杯,王七步点头致谢,随后颔首道“司徒爷爷,七步以为无论国际国内形势再怎么样变化。政法治安工作的重要性都无疑是所有工作的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政法这个名字其实就很有意思啊;国家穷的时候以政治之,国家富的时候以法治之。国家乱的时候以政治之,国家安的时候以法治之。改革开放已经快二十年了,早在这场伟大变革的开始之初,老人家就说过经济发展的同时,政法工作也是要跟上去的。也是只有强力有效的政法工作,才能够确保中华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不犯大的错误,继而长久的走下去。前年我撺掇老人家去了一趟香港。老人家对于香港的廉署给出极高的评价,甚至说在大陆为什么就不可以搞一个呢?我就劝说香港和大陆的政治环境不一样,在大陆建立这样一个机构本身阻力就很大不说,最重要的是很难确保长效性。老人听了赌气似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那叫砍掉几个带红顶着脑壳嘛。”说着,王七步自己先笑了起来。笑过后又觉得眼眶有些湿,在这样不经意的真情流露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对忘年交之间的感情,是刨去了功利了的。
就连司徒康宁自己都感觉到惊诧,因为王七步的话他确实听进去了。不管是眼前这个少年对政法工作的独到理解,还是他对政法这两个字精辟的概括就是给了司徒书记耳目一新的感觉的。尤其是随后抬出大人,借着故事的隐喻向他表达了原本他并不知道的大人关于政法工作的诸多想法和整体思路,这可是极宝贵的政治财富啊!于是,第三次重新打量眼前那个正端着茶好整以暇的少年时。司徒康宁便惊异的发现,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看不透的。
是如甲子老相样精炼,是如画中剑仙般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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