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可以把时光推后一百五十年,想象在那月黑风高的夜晚巡夜的顺天府衙役路遇命案,盘问时对方亮了腰牌,上书御前带刀侍卫云云。好吧,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极少出现这种情况,形容起来难免过于抽象。所以,参照以上,带入吧。
“您的证件。”谢尔轩被消散了之前的气势,将把陈锋的证件递了回去,精力道“请首长指示。”
陈锋接过证件之后微微点头,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些许笑意,只是因为面前的这个派出所长在竭力保持镇静之下身体的颤动和证件封皮上的汗湿。倒不是说陈锋有多么的不淡定,多么的小人得志,只能说面对这样一份荣耀,换成是谁都是差不多的。自从香港回来后,被军委、被王副总理召见,随后自己原本*的证件被收回去伊始,这份荣耀便成了陈锋心中的小小仰仗。看向站在远处,似乎不喜不悲的王七步。他同样也在等待指示。
“谢所长你好。”王七步不动,却丝毫不见不恭的说道。
谢尔轩先是一愣,用零点几秒种揣度了一下不远处少年的身份,然后便越发恭谨的说道“小,小同志您好。”
“您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叫王七步,现在就住在老配件的家属楼。至于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我建议您,嗯,只是建议您当做一起正当防卫的案子直接结案。死掉的那个直接送火葬场炼了。其余的四个送到医院抢救,救不救的活都不要紧,医院接收后直接联系家属就可以了。陈锋,给谢所长开一张二十万的支票。”建议之后,王七步这份吩咐。陈峰便从怀里拿出支票夹,填好签名撕下后,递到了谢尔轩的面前。
“小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些愠怒,但更多的则是谢尔轩对于自己即将爆发情绪的克制。
“前期医疗费用、火葬费用都是要钱的。不够的话再联系我。如果有剩,就当是我赞助老配件厂派出所了。是添些座椅,还是当奖金发了,你是所长所以你定。陈锋,在给谢所长一张我的名片。”王七步这般轻描淡写。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等。不管这么说,你们都要跟我回派出所。具体怎么处理,我要请示一下上级领导。”接过名片,在经历了虐心的纠结、犹豫之后,谢尔轩还是叫住王七步
“谢所长!”陈锋不高兴了。看谢尔轩的眼神也开始不善起来。
王七步一滞,回头看着谢尔轩。他是知道自己确实是给不远处那位派出所长出了难题,但是跟他回去?王七步不由失笑“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已经越权的事实吧?我可以理解基层同志对于一些事情缺乏基本的政治敏感性,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们几个如果走进派出所会是一起多么严重的政治事件?嗯,我想我知道了,不过还真是可笑啊。我拿钱帮你解决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却将这理解成我的懦弱。认为我是有可能跟你回去方便你交差是吗?”
谢尔轩脸色微变,不言语,因为事实就是这样。他丝毫不怀疑面前这几人的禁忌存在的身份。在对方掏出支票也确实在一直考虑着这些人走后事件如何处理等问题。只是之后,想着如果能把他们带回派出所,再向上级领导一汇报,自己这边的压力应当会减少很多吧。至于,政治问题什么的,他自认作为一名基层干部,确实没有什么干预的资格。这个事件引发的高层纠纷又能干他屁事……然而,在此刻,他也只能冠冕堂皇的说上一句“我不管你是谁,你说的话我也听不明白。但是既然发生了治安案件。”说着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现在已经是刑事案件了,那么作为一名警察,我就有权利将犯罪嫌疑人带回派出所。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毕竟如果事情闹大,对你,对你的家长,恐怕都是不利的。”即便是硬着头皮,谢尔轩还是将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起码听不出过多的色厉内荏。
“闹大?你是在说拒捕吗?那我就不怕告诉你,就算是等下躺在地上的人多了你们两个,我用一句执行任务一样可以跟你口中的上级领导交代,要试试吗?”说这话的是陈锋。被落了面子的他自然不会有多好的语气。谢尔轩还好,跟他同来的那名片警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并且开始后悔怎么就没带着枪出来。
淡淡的看了陈锋一眼,王七步倒是没有多少因为特权阶级的强横而引发的感慨。更没有对这两名警察的同情。就算陈锋真的说到做到,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只会顶多会发出一声叹息吧。这倒不是因为王七步沾染了衙内的冷血禀性,只是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今晚巷子里的少年只是个普通人,面对无名社会闲散人员罪恶行径他将如何自处?如果他懦弱的话;
……
“咳咳,那我就直说了吧,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就是想跟哥们你儿借点小钱花花。但是得加上一条了,这个喝醉了的小妞今晚就交给我们哥几个伺候吧。放心,哥几个保证一宿都不睡,给这小妞伺候舒服了。”说着,瘦高青年亮出了反射远处街灯散射光亮的砍刀。是的,由最开始只是单纯的见到面前这个小白脸掏出一打老人头结账继而准备的劫财的他们准备升级了,劫色。只是想着,就不免兴奋了起来。
“啊!”少年大叫一声,然后丢下钱包和少女转身狂逃。
面对这般反应,几名流氓不禁相视一愣。
“大哥,这小子也太他-妈怂了。我们要是不把这小妞侍候好了,还真他-妈的对不住他。”一名微胖光膀子的青年对为首的瘦高青年道。惹得几人一阵哄笑。
“别他-妈废话了,这小子跑这么快八成报警去了。快去把钱包收了,把这小妞扛回去。咱可先说好,还是老规矩,哥先给你们开路,万一是雏的话就夹哥吧。哈哈哈”瘦高青年笑骂。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申请明显没怎么当回事儿。
“是,大哥。”微胖青年屁颠屁颠跑过去整理战果。
“大哥你仗义,我看保准是雏。”
“报警,Cao!等警察从派出所过来,估计都已经轮到我了。”
“Cao,你他-妈这是瞧不起警察还是瞧不起我们呢?”
……
“警察同志,你们快点行吗?我女朋友现在很危险。”少年带着急迫的哭腔对刚好今天值夜班的老配件厂派出所长谢尔轩以及另一名片警说道。
“你小子给我闭嘴,催他-妈什么催,难懂我们警察还得听你指挥。”走在少年身后的片警不满骂道。
“小李,怎么这么说话。你要学着理解受害群众的焦虑心情。”谢尔轩听了皱眉,就对片警小李批评说教。
“是是是,所长您教育的对。我以后一定注意。”小李回头恭敬道。却难免在心中腹诽,要不您老在后面跟散步似的,没准我还真能快点。
……
“呦。这不是谢哥吗?吃饭啊,给个面子吧,这顿让我请。”翌日中午,饭店,已经和其他四人吃喝好一阵子的瘦高青年跟刚刚走进饭店的谢尔轩招呼。
“是你小子啊。呵呵,请客就免了,你他娘的最近没给我惹事儿吧?”伸手不打笑脸人,谢尔轩笑骂。是善意的。
“哪能啊谢哥,你不知道自从你调到咱老配件这片后我就从良了?一天到晚净做好人好事儿,这不,有信儿说街道正寻思着给我颁咯五好青年奖呢。”燕京人大多嘴贫,混混更是如此。
谢尔轩笑了。
……
(万字爆发,完成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