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香港金融业颇不宁静的一年;亚洲经济动荡和中英政治争拗引发的港元投机风潮好似哪吒的双臂,狠狠的扼在香港这条亚洲经济四小龙的脖子上,叫嚣并且实践者“扒皮抽筋”这样限制级的镜头。很难说几年之后的香港金融危机不是在今年埋下的种子。而就在遍野哀鸿最凄厉的时刻,一家叫做“七步投资”的公司却好似未卜先知般的在日元和日股上大发死人财。为什么叫发死人财呢?因为据非正式统计,这段时间以来自-杀率本就领先全世界的曰本的自-杀人数,比平时又高了三层。一个小区里哪家要是没个亲人自-杀的话出门都不好意思跟邻居打招呼。
因为先前就传出过这家公司与宋氏有关的消息,所以不少眼红的人都在酸意的揣度这是因为宋氏贿赂了日本金融界高层,才套到了内幕消息。但这个传言是站不住脚的的,因为除了这个另类的“七步投资”之外,宋氏的其他跟金融沾边的公司也都在赔,而且因为资金量大的关系,赔的可谓是领衔香港。诚然,是不会有人蛋疼到玩这样的行为艺术的。
所以说香港人的娱乐精神是体现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的,不久之后,“七步投资”自成立起便买跌日元的消息便像长了小翅膀那样的满天飞呀飞。于是便又有人激动道,这家公司的老板一定是有曰本政府背景的,哼哼,小曰本你丫不是鼓吹自己民族心齐吗?到头来还不是出了“七步投资”这样损公肥私的蛀虫。于是,聪明如斯的业者们便开始把“七步投资”这个金融“日奸”当做海上的灯塔、指路的明灯。哪怕是在“七步投资”扫厕所的大妈,都成了其他金融公司门上宾、座上客。一开始,“七步投资”的员工还在是否透露公司动向上纠结,后来看到公司副总柳文杰在各种stagparty上毫不在意的向同行们透露;日本的经济完了,买跌呀买跌(这个词……)之后,便也大大方方的用买跌呀买跌(同上)来换取各种应当算作是公司福利的东西了。
“老板。”这是来自香港金融界柳文杰柳大善人的问候。此刻的他不顾被直升机吹乱的头发,神态恭谨。对于这个年轻的老板,他是有着深深佩服的。只是诧异于老板今天的装束,军装。他自是笃定这是假的,并暗自不屑于老板的欲盖弥彰;难道你以为挂上最小的少尉军衔,别人就会认为你是真的?
“这风大,下去说。”王七步拍了拍柳文杰的肩膀道。
回到那间每年注定要空很久的办公室,王七步又开口询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些小公司已经被我们领上道了,剩下的那些大公司还只是试探性的下注。”柳文杰回答。
“有统计过目前大致的资金总额吗?”王七步问的很随意,显然他没抱什么希望。
“保守估计两千亿左右吧。”柳文杰回答的很谨慎。
“不够啊。”王七步苦恼。但要问多少才够呢?他也是不知道的,估计也只会回答越多越好吧。
“老板,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想您一定知道这已经不是有钱大家赚或者自断财路的问题了。现在,也许更早之前曰本的金融监管部门就一定开始注意我们,甚至注意整个香港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势必会抽出更多的精力来对付我们。一个哪怕是经济崩溃的全球经济实力第二的大国政府想要覆灭这两千亿怕也不是难事儿吧?”自从接到来自王七步的散布黑日经济言论的命令起,这就成了柳文杰压在心里的问题。所以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就好像TVB草台古装剧里比较常见的那句人物对白那样“不吐不快”。
“呃?”王七步一愣,然后才道“这算不上什么问题好吧。难道我们不散布同行就打探不到吗?在如今的背景下‘七步投资’的业绩就好像白衬衫上的唇印那样显眼。瞒不住的。我知道你们这些职业经理人都是有着‘能赚一点就多赚一点’的执着灵魂的。但是你没有想过,如果想方设法单干的话,有一天‘七步投资’真的碰触到了日方高层的神经,那么我们要用什么手段来阻止或者说为对方覆灭我们设置障碍呢?依照上个星期你的汇报来看,我们目前的操作额度也就十亿不到吧,只是这个程度的话东证甚至可以不请示财务省就能玩死我们。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对日的金融掠夺没多一分钱,我们就多了一分钱得保障,而当这笔钱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肆意掠夺了。”
“你的观点前期确实是适用的,但是到了后期怎么办?就算把整个香港的所有的闲置资金,不,就算是砸锅卖铁的全砸进去,也绝对到不了你说的‘一定程度’。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裹挟着香港跟曰本政府掰腕子或许很热血,但也是异想天开的疯狂。如果你真的只是抱着这个想法的话,那么我就要劝你收手吧,因为这样下去‘七步投资’绝对会赔到连个渣都不剩。”从这番话中可以见到柳文杰的现实,这不,刚听到一点不对,连“您”都不用了。
“唉,当老板就是这点不好;我明明很不爽你现在说话的态度,但却还得表扬你能全心为公司着想。这些日子得空去选栋房子吧,算是奖励。再接再厉哦,柳总。”王七步很勉强加无奈道。
“老板……”柳文杰才不接受这样的敷衍呢。即便下班之后他会先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可心的单位。
“好啦,好啦。你先看看这个。”王七步说着,丢给柳文杰一个火漆封皮的文件袋。
“这是什么?”边说,柳文杰边拆开封口,拿出一沓文案,然后看到上边的文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啪”文案掉在桌子上,是的,看到上面红色大字之后,他一时间没能hold住。
“别那么没出息,拿起来看完。”王七步鄙视道。
“是。”都说了柳文杰是个现实的人,这个“是”就是很好的证据。用已经全是汗的手掌捧着,恭恭敬敬的看着手里这沓被老板随意丢过来的东西。
“你不是去跟宋氏高层打听过我的背景吗?看过这个我想你就该明白了。还有,刚才在天台上我读懂了你看我这身军装和肩章时候的眼神,告诉你,你老板我是真的,货真价实的解放军少尉。”王七步愤愤道。
良久,柳文杰看完了,值得一提的是他在看与会成员那页所用的时间占了将近一半时长。其中有几个节点更是尤为的久;主持:邓某某同志。出席:副总理、政治局常委兼财政部长王玉才。列席旁听少尉王七步。是的,这是一份封面上写着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二十号邓办关于对日财政政策发展研讨工作会议记录的会议记录。后面盖的是直径六厘米,中间嵌有国徽的邓字头圆印。假的?不可能。伪造一份这样的文件在大陆来说应该是很大的罪过吧(其实也不算很大,河南就有个巾帼英雄造了份这样的东西骗了三十几万,结果一审才判了十一年,都没有抢了三十多万量刑重。)很明显,这个年轻老板绝对不会无聊到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忽悠自己。然后就是这上面说的东西了。也很明显,燕京的龙头老大和几大巨头已经制定好了对日的策略,用总结和大不敬的话来说就是还有就是:落井下石。央行会优先介入,提高对日元汇率、抛售曰本国债。其次是国企……
“老板,王总理……?”聪明如他,这个问题柳文杰问的可谓是战战兢兢。
“好说,我爷爷。”王七步答的痛痛快快。
原本那层若隐若现的面纱被除去后,柳文杰终于见着了老板那狰狞的通天背景。他现在终于清楚了王七步的那份从容淡定和华贵气息到底是从何而来。答,权力巅峰。“那,那我们该怎么做?”没有任何准备的见着了这么一份东西,听到了这样一个答案,柳文杰已经被震得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者说不敢做什么了。
“你也看到了,大佬们肯动手了。于公于私我们都应该帮忙分散曰本政府的注意力,想办法牵制住他们有限的精力。只是我们的力量却是不够的,所以必须想办法集中更大规模的资金,毫无保留的冲锋。知道宋氏为什么没有参与进这场看似圈钱进行时的行动吗?因为不管投入多少钱,我都是做好了要么赚翻、要么拼光的准备的。”王七步说得很平静,不管唯一听众柳文杰的胆寒,然后又道“刚才给你看得东西可以算作绝密了,一百年后都不会公开。所以……呃,你那个表情干什么,又没说要杀你灭口,只是叮嘱你嘴严一点而已。”
柳文杰都快哭了,在心里暗骂:要不你把这东西像厕纸那般丢过来,要是你早说出里面是什么,打死我也不会看的。
“当当当”敲门的声音响起,柳文杰连忙把手里的会议记录放回文件袋,然后快速塞进距离他最近的抽屉里。这让王七步看到了这厮当年藏情书、色-情光碟、小抄时候的影子。
“进来。”柳文杰吩咐。
“老板好。”秘书先对王七步甜甜道,然后对柳文杰说“柳总,龙先生又来了。”
(看起来应当是很舒服的文字吧,我又度过了很错乱的一周呢。另外,推荐淫-荡流神作《草》单看这个霸气的名字,就已经让王迪深深的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