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那里有家茶铺!”张卯看了一眼那面破旗,嘿的一下乐坏了,又大声叫嚷着,“师傅,您看,‘艹’‘人’!”
此话一出,众弟子哈哈大笑起来,赵子远也“莞尔”一笑,瞥了一眼张卯,沉声道:“乖徒儿,等开了春,师傅帮你从门中选个女徒弟许配给你!”
张卯一听,讪讪的笑了笑,忙闭上嘴巴,开玩笑,春天发情,那是畜生才做的事情,张卯作为猎手岂会学那畜生。
桌子都满了,还有角落里的一张桌子空着,张卯忙上前两步,将那桌子占了下来,回头瞪了一眼众弟子,才嘿嘿笑道:“师傅,您坐!”
“小二,上茶!”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张卯也忙一屁股坐在赵子远对面,其余众弟子可没有与赵子远平起平坐的地位,而张卯就更加不在乎了,他与赵子远的关系,两人心里都明着呢。
大鬼头,咳嗽了两声,颤颤巍巍的端着一壶茶水走了出来,此时哪里还有先前那般油腔滑调、贼头鼠目。
“咦,这里好重的煞气!”张卯小声嘟囔了一句,恰好落入赵子远的耳朵里。
“一会儿见机行事,这些人恐怕是附近的山贼!”赵子远悄声说了一句,恰好大鬼头将茶水端了过来。
大鬼头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的对火离门众弟子喊道:“几位客官想必也渴了,这地儿小,哪位客官随小老儿拎一大桶水出来,你们也好解解渴!”
一名弟子跟了进去,转眼拎出一大桶水,众人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赵子远与张卯相视一笑,也将杯中的茶“喝了”。
“扑通……”一名弟子倒下,接着两名、三名、四名……
“嘿嘿……兄弟们动手!”徐三爷低吼一声,“昏睡”中的张卯与赵子远便听见一阵“哗啦”声!
很无辜的揉了揉眼睛,张卯憨笑、朴实的样子让徐三爷吓了一大跳,只听张卯迷糊道:“卯爷睡的正香,你们怎么把我吵起来了!”
徐三爷仅仅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他可没想到张卯怎么刚喝了加了蒙汗药的茶水就忽然间又醒了过来,低喝一声,“小的们,抢!”看来他们确实许久没见过油水,眼睛都发绿光了。
“乖徒儿,用师傅刚教你的三招练练手!”赵子远嗔了一个懒腰,也抬起头。
张卯嘿嘿笑了笑,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的众人心中发毛,徐三爷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柄大砍刀朝着张卯砍了过去,原本他们就是亡命之徒,动起手来招招狠辣!
“三招就三招,足够了!”张卯低声笑了笑,猛的拍了一把桌子,纵身一跃,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接着飞身起跳,一个秋风扫落叶将徐三爷手中的刀一脚踢飞,接下来是罗汉跳,只见张卯双腿交叉,不偏不倚正好夹在徐三爷脖子上,双腿猛的一扭,众人便听见“咔嚓”一声脆响。
“嘿……卯……师傅,徒儿这三招玩的还行吧!”双腿一松,徐三爷一声惨叫,捂着脖子后退几步,任凭他怎么正都掰不回来了。
周易这三招让赵子远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心中暗道:“这小子好高的悟性,仅仅是三招最简单的招式,就被他玩的如此花样百出,若是教了厉害的功夫,那还了得!”他越想越觉得后怕,口中却赞道:“不错!”
“你……你……”徐三爷“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旁边的鳖老四低喝一声,“兄弟们,给三爷报仇!”
众人一听,纷纷冲桌子底下抽出铁刀,呼啸着朝张卯,反而忽略了赵子远。
“格老子的,看卯爷好欺负不成!”抄起地上徐三爷掉落的钢刀,手腕一抖,嘿,一连串银白色刀花看的张卯大乐。
“看渔业的‘砍柴刀法’!”哇呀呀的叫了几声,张卯挥舞着大钢刀就朝着众人冲去,一人敌二十多号人,赵子远坐在茶桌前连动都未动,眯着眼睛看着张卯的背影,闪过一道寒光,片刻后消失了。
“叮当!”一连串金铁交鸣之声,别看这些人是山贼,手上的力气还不如张卯来的大,那钢刀在他手中乱无章法的挥舞着倒也虎虎生威,让众人不敢欺身,还劈中了好几个人,一时间十几号人围绕着张卯,手中拿着铁刀,虎视眈眈的盯着张卯。
“秋风扫落叶!”大喝一声,手中钢刀猛的朝着地面划去,一股淡蓝色气流从钢刀中射出,以张卯为中心,成波纹状散去。
“啊!”一连串惨叫,十多号人小腿之上汩汩流着血,有几个离得近的,张卯好像还听见了一声“咔嚓”,那是没站稳,骨头断裂的声音,接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痛的嗷嗷大叫起来。
张卯未下杀手,对于体内的那股气流现在控制起来越来越熟练,他知道这些山贼虽作恶多端,但也是些穷苦家的人,将他们打残就行了,没必要狠下杀手。
“兄……兄弟们撤!”徐三爷嚎了一声,众人却只能要么爬着,要么跳着朝着官路一侧的山林逃去。
穷寇莫追,这个道理张卯还是听娘亲说过的。
“驾……驾……”
张卯刚要自夸一番,迎面的官道上传来阵阵策马声,眉头一挑,看向赵子远,见赵子远也皱了皱眉头,两人同时朝着那官道望去,转眼十几个身穿铁甲之人气势汹汹的策马而来,那胯下之马,通体血红,竟是马中王者碧血马!
赵子远目光微变,眼睛一瞥,恰好看到为首之人所穿铠甲胸前带着一朵黑色梅花图案,顿时大惊,低声呼道:“是刺梅!”
张卯有些迷糊的看着四周,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脑袋一阵刺痛,缓缓的躺下身子,看着四周的场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入眼的尽是绿油油的树叶,刺激好像被挂在树上一般,晃晃悠悠,但好在身下的这枝树枝虽然晃悠,但还是算结实,所以张卯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