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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鸠占鹊巢,借用卿陆的郡守大堂代表燕国接待梁貊使者。
大堂之上,盛张帷幄,杯盘环列,梁貊使者不敢以贵宾自居,陈余略作谦逊,居中坐了,左侧一带,全是将军府中从吏宾客,右边上位,以西城主高野鸿鸣为首,其下严律腾,在下为两人子侄部署依次而坐。
堂上座次以礼而列,其用具却不是原来的矮几,坐席。而是换了高椅、高桌。
高野鸿鸣虽然是第一次见,可也听人说过,此物乃燕国太子所创,这一年来在襄平权贵之家刚刚流行起来,被尊称为太子椅。
堂下环列金石乐器,二十多位乐师在座,奏起礼乐。陈余举杯,邀众人畅饮。
面前桌上,酒肉之类,高野鸿鸣等人并不少见,只有一种菜蔬,却是平生未见,之见铜碗当中,下面的白嫩如玉,上面浇了肉羹,肉羹红亮。鲜味扑鼻,跟着众人用羹匙吃上一口,却是柔滑鲜香,煞是可口,不知其为何物。
陈余笑道:“此物贵使想必还是头次见到,此乃燕玉羹,亦是太子殿下所创,贵使觉得如何?”
高野鸿鸣拱手赞道:“此物鲜香柔滑,恰如玉液琼浆,太子殿下如此巧思,真乃天人也!”
陈余大笑,道:“太子殿下受天帝所爱,英明神武,此物不过区区小道,何足挂齿!”
酒过三巡,陈余笑问高野鸿鸣,道:“阁下贵为城主,想必亦是公务繁忙,此次前来襄平,不知何以教我?”
高野鸿鸣闻问,忙拱手行礼,回道:“在下乡野漏邑,少见寡闻,何以敢教将军?”
“只是闻将军大驾到襄平,鄙君上略备薄礼,以奉将军欢心罢了!”
高野鸿鸣见了陈余出场的架势,已经被惊的不轻,自己带的那些皮毛、山珍之类,过去作为常礼送给辽东郡上下,换取些赏赐倒也不差,可看了陈余宾客都是环佩叮当,高冠博带,自觉带的礼薄,有些拿不出手,索性就当是送给陈余个人的见面之礼好了。
接着,高野鸿鸣将国主所备的礼物一一报了一遍,计有白虎皮两张,虎皮十张,熊皮十张,狐皮五十张,豹皮五十张,鹿皮百张,狼皮百张,各色山珍二十石,弓百张,箭矢一千。冻制野味二十石。
陈余晓得梁貊也没什么特出的,往年贡献也多是这些猎取之物,只是听着数目,比起往年可足足多了三成以上,晓得梁貊这次也是有些怕了,陈余当即笑道:“贵使之言差矣,某奉令率军出征,岂敢私受外人之礼!”
“只是贵使远道而来,心意拳拳,某也不好冷了贵使一片心意,也罢,这些礼物,某就代大王收下。”
说着,陈余传了府中从吏,一一登记入册,同时传令,以大王之名,赐梁貊冠服百套、玉五十,金二百,绸缎百匹,盐五十石。
听陈余回赐丰厚,高野鸿鸣等人也都欣喜,赶紧谢了大王和陈余,继续入座欢饮。
趁着高兴,高野鸿鸣笑问道:“闻将军文武全才,深受太子殿下所重,随太子数年,即得镇守辽西要地,位高权重,不知将军何以拨冗前来辽东?”
陈余看一眼高野鸿鸣,脸上似笑非笑,道:“阁下何明知故问也!某奉令为征东右将军,统精兵数万入于辽东,自是欲征伐也!”
听陈余毫不掩饰,直接言有大征伐之事,高野鸿鸣忙趁机打探道:“在下孤陋,何以知上国消息,况据在下所知,辽东郡之地,北面夫余,南面朝鲜,俱都安守边界,并无挑衅之事,鄙君上更是奉燕恭顺,实不知有征伐之事。”
陈余摇摇头,不以为意,朗声道:“如今周室倾覆,天下扰乱,不得其主,我燕乃召公之后,周室嫡脉,上应天命,理应王天下。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夫余、朝鲜虽然并无侵扰之事,又岂能容之自外于王化乎?”
陈余说的好像义正词严,高野鸿鸣心里却大不以为然:如今这世道,当真是力强者有礼呀!如今天下纷乱,闻中原有七大国纷争不已,各要王天下,燕灭了东胡,这是又要对付夫余、朝鲜了!
对付就对付好了,还扯什么周室嫡脉,上应天命!人家朝鲜,据说还是商朝嫡传,比起周室来,那可要早几百年了,当初周王还是人家属下诸侯呢!
腹诽归腹诽,这话打死高野鸿鸣也是不肯说出来的。反正陈余要打的乃是夫余朝鲜,只要不是攻打梁貊,高野鸿鸣就彻底放了心,可不会没事找事的和陈余论什么理!
于是顺着陈余的话头,高野鸿鸣也是义愤填膺,诉说夫余、朝鲜重重不德之处,深赞燕国之义。
陈余笑问道:“阁下如此气愤,想必夫余朝鲜,对于贵君上也多曾无礼。”
高野鸿鸣当即高声回道:“正是如此,此两国依仗其国力远胜于我,过去也曾多次出兵侵扰于我,鄙君上深恨之,只可惜我力弱不能相敌,只得忍怒吞声罢了!”
梁貊与周围诸部,多曾攻伐兼并,说起来都打过仗,彼此还真说不上谁更吃亏,这和中原诸侯之间没什么区别。高野鸿鸣要让陈余高兴,自然说的自家委屈不已,燕军行动乃是大快人心。
陈余本就有心要将梁貊扯进来,听高野鸿鸣如此说,陈余高声道:“某初次得知,夫余、朝鲜除了不服王化,竟然还兴兵动乱,欺负弱小,真真可恨,我大燕动兵,定为阁下等雪此大恨!”
高野鸿鸣和严律腾等人赶紧起立,拱手谢了,陈余继续道:“既然贵部亦和夫余朝鲜有仇,那我本次出军,就请贵部亦一同前往,同击之岂不是甚好!”说罢,双眼目不转睛,看着高野鸿鸣,看他如何回答.
陈余这句话一出口,高野鸿鸣不由心里一沉:坏了,被这厮诱导圈套里了!
前面说的慷慨激昂,此时硬兴转弯又不可能,高野鸿鸣强自笑着道:“将军讨伐大仇,在下等如能出力,自是欣然!”
“只是我部穷困,丁口又少,庶民暗弱,比不得大军兵强马壮,虽有此心,恐无此力也!”
陈余见高野鸿鸣借口推辞,朗声道:“贵使之言差矣!想贵部以一部之力,亦让两国无可奈何,可见贵部将士敢战骁勇。”
“我大军出动,虽足以胜敌,如能有贵部大力相助,自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阁下不必太谦也!”
陈余奉上一顶高帽,高野鸿鸣却不敢受,只是借口推辞,良久,陈余不由脸色一沉,冷道:“贵部得我家大王之封,亦乃大王之臣,王有征伐,诸侯不从,岂是为臣之礼!阁下一味推辞?莫非贵部亦有他意!”
高野鸿鸣听陈余这话,其中颇有威胁,赶紧出座,拜附于地,急道:“将军此责,外臣实不敢当,实在是外臣官职卑下,不敢妄诺。我家君侯乃大燕之臣,自知为臣之道,此事如君侯得知,定有明断!”
高野鸿鸣面色惶急,只是真不敢,也不肯贸然而应。陈余吓了高野鸿鸣一吓,对于梁貊使者,陈余打定主意是软硬兼施,想法要为日后对付梁貊埋下些伏笔的。当即面色一缓,示意高野鸿鸣起来,道:“阁下的难处,某亦晓得了。”
“只是本次贵部如能随军而出,对于贵部,实大有益处也!”
“两国本为贵国之仇,如能随行,贵部亦可杀敌报仇,岂不是快事?”
“况夫余、朝鲜两国,君王暗弱,其力不强,大军已出,胜负自见,贵部随行有功于军,大得财帛子女,亦足以强贵部之力也。”
陈宇说的天花乱坠,高野鸿鸣和严律腾等人只是唯唯,却不敢明应。
陈余倒不逼他,话锋一转,问起梁貊风俗,两人小心应对,不敢再出岔子,问起官职和日常生活起居,两人倒也不隐瞒,老老实实实情相告。陈余听了,佯为大惊:“阁下贵为城主,竟然清苦如此!”
两人回道:“在下等身居山川,原是贫困之地,哪里比得上将军上国!”
陈余道:“某真不知贵部竟然如此!”
“大燕各郡,辽东尚算不得繁华,可各县之令,虽不过百石之官,然亦富贵过于阁下等了,更何况各地封君高管!”
“就如北面诸万户,阁下等也知那是风霜苦寒之地,但各官子弟,来往贸易,亦是大发其财。”
“可惜阁下等不肯入燕为官,否则以阁下等人之才,岂在众人之下也!”
严律腾道:“在下等都是山野之民,不懂礼仪,哪里能得此荣华!”
陈余摇头道:“此言错矣,想某不过魏国之民,入燕而为郡守,北面诸万户之官,或为大漠各部之人,或为军中之卒,只要有功,即可得不吝之赏,何况阁下等都是一部之长!”
“况我家大王和太子仁慈,纵是东胡王室,亦赦而不杀,封以大县,居富饶之地,享封邑之产!如阁下等立功于国,荣华富贵又岂在降人之下也!”
说着,又令人取了绸缎百匹,车马两辆,单独送给两人为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