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老是打仗,是不是也挺烦的?可没办法呀,这一仗总要打完才有好事呀,哈哈哈!!
西斜的太阳渐渐落了下去,照的天边的云彩也是如血一般的红,匈奴兵马缓缓退去,杨清砚知道刚才这两仗,匈奴折损怎么也在六千以上,心中喜之不禁,当下写了战报,吩咐亲卫军士给太子丹送去,自己则下了高台,来到冰垒之上,抚慰军中将士。
太子丹在大营,接到杨清砚的战报,大为振奋,也不管天色已晚,带了自己的亲卫,飞马前来查看此战情形。
到了冰垒之前,杨清砚正指挥着赵军将佐换防,见太子丹到了,忙陪着太子丹登上冰垒,给太子丹介绍今日之战的情形。
太子丹看着冰垒前面,到处都是匈奴将卒丢弃的兵刃战具之类,阵亡的将卒更是东倒西歪的,不是插了不少的箭支,就是残缺不全。幸亏是大冷天,血气还不算太重。
没了阳光,感觉更是风寒刺骨,太子丹看着那些匈奴的尸体,有了一个主意,忙对杨清砚道:“杨将军,这些匈奴之人,身上穿的倒厚,我看这些皮裘,也别浪费了,不如派些军卒割了回来,捡些干净无血的,让将士们包包手脚也好呀!”
杨清砚一听,顿时大笑,道:“太子说的甚是,在下可没想起这事。”
太子丹呵呵笑道:“将军一直忙于调派,哪里有空惦记这些小事。”
“这些匈奴将卒,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也不怕冷,不怕疼的,将身上衣裘贡献出来,也算做点好事。”
“我看这些尸首也不要浪费,堆在这冰垒之前,反而成了匈奴日后攻垒可借助之物,不妨将这些尸首,往远处拖一拖,就摆放在一箭之地,摞到一块,一来和那些冰块石头一样,成为敌军绊脚石,而来匈奴日后还要来攻,看他们踩着同伴尸体是什么滋味!”
“这些匈奴的弓箭盾牌之类,那也别浪费了,都捡回来,哪怕当成柴烧也好!”
“至于那些兵刃,嘿嘿,将士们捡回来,就赏赐给他们好了。”
杨清砚听太子丹说的顺口,暗道太子丹这心思可够慎密的,这些匈奴生前为匈奴效力,这战死了,倒成了我军的同盟。
不过杨清砚也是带兵的人,虽说死者为大,可那都是自己的仇敌,心里也没什么过意不去的,当即派亲卫下去传令,让刚才换下去歇息的将卒,只要没负伤的,都调过来按太子的吩咐行事。
匈奴兵所用兵刃,还是以铜为主,这铜原本是中原诸侯铸币所用,说起来那可是值钱的很,刚才这帮军卒厮杀了半天,得了这些兵刃,也算是刚才血战的补偿,总没有让后来者获得哪些战利品的道理。
亲卫们飞跑着回去传令,哪些军卒听了这信,当即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在各自将佐的率领之下,跑去收拾战场,就连一些轻伤的士卒,也都怕自己没份,也都撑着赶了过来。
这些将卒们过去,干的比太子丹的吩咐还细致,但凡匈奴将卒身上能用之物,都毫不留情的给拾掇了过来,不少的匈奴将卒,都被扒了个光光溜溜。
不到一个时辰,冰垒前的尸体清理一空,那些战死的匈奴将卒,都被赵军横七竖八的扔到了远出的冰垒之间。
看着对面匈奴的军营并没什么大动静,太子丹嘱咐杨清砚,夜晚千万别大意,放着匈奴趁着晚间天黑不便,暗中偷袭营垒。
杨清砚呵呵笑着道:“太子放心就是,这八里长垒,足足有三千军卒是彻夜不休的,更有三千将卒,轮流巡视,随时准备增援,匈奴不来则罢,如果再敢来,定不让他沾了便宜。”
太子丹又随着杨清砚慰劳了一番值守的将士,这才回营休息。
匈奴的大军经过一夜休整,到了第二日,又调兵来攻,或是步卒,或是骑兵冲锋,只是燕赵两军,依垒而守,实在是太占便宜,就连黑夜偷袭,也被赵军大杀一阵,连续三日,虽然赵军也战死了四千多人,加上伤兵也要送下来调治,不得不从太子丹那里悄悄调来燕军精锐参战,
匈奴那边伤亡两万出头,诸部将佐都是心疼的了不得,纷纷恳求头曼单于,这仗不能再打了。
就连匈奴本部的贵族大人,也都私下里纷纷劝谏,道是虽然目前伤残的大都是归附各部族人,可毕竟也是属于匈奴的丁壮,再要这么打下去,是有可能把对面敌军冲开一道口子,但伤亡太重,过去之后,又该如何攻城略地?赵军主力归来,或者秦军打过来,又靠什么抵挡?
头曼这几日,一直在高处观看两军交战,也是不断地盘算。最初两日,对于各部贵族大人的请求,头曼根本就不予理会。按照他的估算,赵军和匈奴的伤亡比,应该是在二五左右。对面八里长垒,原也不到两万兵马,只要消耗赵军小一半的人力,虽然自己伤亡更重,但自己兵马总数要多的多,到时候,不到一万的兵马,把守这么长的长垒,总会被自己打开口子。这么长的单薄战线,只要开了一个口,自己大股骑兵源源不断的涌进去,那剩下的赵军也就是自己马下的废物,根本就毫无作用。
所以,头曼认为第三天,最多第四天,就是打破赵军壁垒的日子到了。
但在第三日,头曼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赵军的所调用的兵力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赵军的兵力打了埋伏不成?
没看到赵军有增兵的迹象呀!
看到第三日攻击仍然无果,头曼虽然不肯相信赵军增兵之事,但毕竟赵军人数不减,这就是大问题。他心里恨的要命,目前赵军把守这八里长垒绰绰有余,按这局面,真要靠性命填过去,只怕手下这数万大军要填进去半数才行。
这该死的长垒,居然如此难缠,这要是自己能有一支骑兵杀到后面,不用多,有三千将卒配合着,头曼就敢保证,不用半个时辰,绝对能打破赵军的阻拦,将赵军围起来一口吃掉。
但已经吃了这么大的亏,毫无结果的退兵,头曼是绝对不肯的,所以头曼想着,等等契合仁那边消息,如果他能顺利突进,在后面给赵军来一下狠的,这口恶气还有希望吐出来。
这几天的时间,匈奴不但仗打得被动,这没上阵的也都是怨声载道,从后面托运冰块和木柴等物,那也不是轻松活计,尤其是这冰块,又滑又冷,实在是让那些匈奴将卒吃了不少的苦头。
头曼不想退兵,可也要有所打算,遂留了一万将卒在前,由紫轩扎统领,负责和赵军对峙,自己则统领大队,后退四十里,靠近河谷林木驻扎。
只是在头曼满怀希望的等着契合仁所部消息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契合仁那里遇到了的麻烦,比他这里更大。
当日分兵以后,契合仁率领两万部下精锐,快马加鞭,从大营一直向西,在五百里之外,那里还有一条谷道,比起头曼所进的这条路,还要险峻一些,但也可以通到山南。契合仁到了这里,折而向南,直接就杀了过去。
从山北到山南,除了狼山与乌拉山交接的附近山势稍平,可以多路进军之外,这左右数百里,也就这么两条谷道。只是狼山南边,就算到了山南,乌梁素海左右之地倒是尽在掌握,可要进入云中腹地,也只能从乌拉山和黄河接口处杀过来,一来实在太远,来回足足有两千里之遥,二来接口之处,只有五里宽窄,这边是高山,那边是大河,赵军就在此处有一座雄城,想从这里打过来,实在不是容易的事,所以契合仁也只能走这另一条险路进军。
在这条险路之上,赵军也有城垒和关墙防护,只是山路比这边更为险峻,防守的力量稍弱一些而已。
匈奴大军前来进攻,赵军守关的将卒一面抵抗,一面派人回报将军,请求支援。
只是这报信的没能走到杨清砚这里,就遇到了刘邦所领的大队人马。
刘邦部下军兵当中,有三千赵军骑士为向导,自有赵军将佐统领,接了这信,赵军将佐赶紧跑过来,向刘邦禀报此事。
刘邦坐在马上,听赵将说明情况,不由皱起了眉头,对荆轲和桓礼道:“这匈奴之军从这里杀过来,可是堵了咱们北上之路呀!”
桓礼颌首,道:“是呀,这可有点麻烦了。”
只有荆轲不以为意,笑道:“这有何妨,我军要穿到敌后,也是为了杀敌,这敌军既然送上门来,咱们就顺手收拾了,两位难道没听见,这敌军也有两万之数,真要吃掉这两万军,那也是大功一件呀!”
刘邦挠挠头,苦笑道:“在下也知道吃掉这股敌军也是大功,只是打过山北去时间太长,怕误了太子大事而已!”
荆轲斜了刘邦一眼,笑道:“阁下未免太贪心了吧?就咱们这些人马,硬吃对方两万兵马,阁下还想着打过山北,去堵敌军后路?”
桓礼听着也笑,道:“没错,阁下真是太贪心了,还是好好琢磨怎么对付这股匈奴兵马再说吧!”
这两位岁数都比刘邦大不少,况且荆轲在太子身边的地位还在刘邦之上,刘邦虽然是这次掌军的主将,可他一向豁达,原不以位置高低为意,对两人也很是尊重,故而三人相处甚是不错,这两位这么说,刘邦当即下了马,拉着那位赵军使者,打问匈奴详情。
随后又问起赵军布置和附近的山川形势,这使者和那位赵军将佐都是熟的,就在地上,用刀剑勾画讲解,向三人介绍了一遍。
待两人讲的清楚,刘邦盯着地上所画捉摸了半天,良久才道:“我看这条路所经,这里真是一个好战场,要是将匈奴大军放到这里,两头堵住,这仗打下来,匈奴这两万兵马,除了全军覆没,难道还有别的路走?”
刘邦所指,乃是一个葫芦形的山谷,这条谷道,到这里变的宽有三里之地,长有六七里,可再往南走,偏偏又急剧收窄,据传信的军士所言,只不过才三五丈宽的一线天罢了。荆轲抚着胡须,不断点头,道:“这里用来围敌倒真是不错,只是敌军毕竟有两万之众,一时也不好吃下,况且这后路可是不好堵呀。”
刘邦嘿嘿一笑,道:“车道山前必有路,这么一大块肥肉,咋也不能让他跑了,想办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