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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肥的这片赵国之地,却是不好直取。
从秦国的河内郡北上,赵国在这里修有漳水长城,即便突破了长城,后面就是邯郸。
邯郸是赵国的都城,城高濠深,人口众多。当初长平之后,赵国已经衰弱到极点,秦军二十万众围攻两年都没能拿下来,最后反对诸侯联手反攻,吃了大亏。
如果按这个路数攻赵,只怕仍是顿兵于坚城之下,进退两难的结局。
如果不从南边进军,而是从东西两侧夹击,则赵国东面有河济十城遮护,还有大河阻挡在中间。对于大军进退实在是个很大的阻碍。
至于西面,从南到北,要进入邯郸中山之地,必须通过滏口陉或者井陉。
这也是当初蒙骜和长安君公子成蛟预定的一南一北的两条进军路线。
但赵有上党数城在,横挡在井陉和滏口陉之间,不取这几城,秦军进入山东侧的平原地带征战,一来南北分离,很容易被赵军各个击破,二来这几城的赵军放在背后,总有粮道不安的危险。
所以,要攻赵,必先取扫清上党和河济十城。
攻取了这两个地区,则太行险要尽在秦军之手,东面赵国也只有黄河一线暂为阻碍,对于秦国来讲,赵国邯郸和中山这一大片肥沃之土,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险要防护,秦军进出攻略,尽在己心。
况且,拿下了上党之地,赵国在山西再也没有立脚之地,就算赵军想西上反击都是万难。只能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
鉴于上次分兵而战,被赵军包围了一路吃了大亏,所以羌瘣建议:“如今韩魏孤弱,业已丧胆,不敢正视我大秦。齐与我交好,定不援赵,既要伐赵,当以全力应之。”
“赵上党之地,地形险要,进可西攻我太原、河东,南可进我河内三川,此乃必争之地,当必取之。”
“河济之间十余城,乃当初燕国奉献之地,其间土地肥沃,夺之足以取赋税,养兵马,西过河则攻赵,东临济则迫齐,亦当夺之。”
然后羌瘣又建议:攻下上党和河济数城以后,赵国中间的大片领土已经无险可守,秦军大军东下,北攻中山诸县,可以断掉代北与邯郸的联系,南面可从滏口径出击,威胁邯郸,避过了邯郸南面漳水长城的防御。赵军如果出城野战,秦可寻机歼灭其大军主力,如果赵人固守不出,则两路军扫荡四野,赵人一座孤城,即便可以坚持,那也是元气大伤,少待时日,赵国必亡。
对于羌瘣的建议,王翦和杨端和等人都是老军务,自然知道其中利害,都是频频点头以示同意。
羌瘣又道:“我军攻河济,取上党,赵军必派兵来救,如高城未拔,敌援大至,反于我不利。故我军当大举征召,一来令敌不知我动向详细,不敢向两侧贸然增兵,二来大军突击,速取两翼。让赵人来不及应援。”
“等我军已经取了两翼,敌军不管增援那一个方向,我军兵马众多,都可调集大兵与其主力缠战,争取将赵人援兵消灭于野。”
羌瘣一边说,秦王政一面观看山川地图,待羌瘣说完,秦王政大是赞赏,道:“卿之谋划,甚当!”
“只是我军大举攻伐上党、河济,危及邯郸,赵国北边,李牧镇守三郡,兵强马壮,如快速回援,恐为我军之害,亦不可不防。”
对于秦王政的这个担心,王翦认为很有道理,所以王翦马上提出了自己的补充意见。
在王翦看来,上党这个地方,地势虽然险要,但如今上党盆地却是牢牢把握在秦国手里,赵军所能占的,不过是几个山城而已,不但山高,而且四周可耕之地更是少得很。赵军在这里,驻兵多了,粮草供应实在是个很大的问题,驻兵少了,则防守力量可就差了。
秦军屡屡进攻上党诸城,之所以吃了好几次亏,一来是上党诸城的地势,确实给秦军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障碍,二来秦军的几次失利,大都是赵军快速来援或提前补充了兵马,有了防备,像赵奢的成名之战和上次庞煖的取胜,都是如此。
所以,要取上党,就必须让赵军来不及增援上党,更不能在前期大量增加上党的驻守力量。
故而王翦建议,这次秦军的行动要全力备战,形成两个拳头,一个在东,先行出击,主攻河济数城,一要争取彻底夺取河济之间肥沃之土,二来吸引赵军主力的注意力,让赵军尽量放松对西线的注意,把赵军向东面调动。另一个拳头在西,在赵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大军重兵压顶,利用优势兵力,直接拿下上党。
拿下了上党诸城,赵军已经没有了西面的支点,绝不会在东面大军压境的的情况下,贸然分兵西上。那么,西线之军就该经太原北上,以攻略雁门等郡。
李牧虽有三郡之兵,但代北三郡,地广人稀,丁口并不多,又要北防匈奴。在秦军开始攻击雁门、云中的时候,除非李牧甘愿放弃代北之地,否则绝无回援邯郸之力。
秦赵都是分兵,但北线秦军有十万足矣缠住李牧。而在南线,秦军足可调动二十多万大军出击。
赵国此时不过也就剩下邯郸、中山两郡,比之秦的东郡、三川、河内数郡,人口丁壮和田地都有所不如。
这时候如果秦军要继续进攻,赵军要么在劣势下寻求和秦军的决战,争取把秦军逐回漳水之南,大河以东,要么被困在邯郸城中死守,被秦扫荡四野,慢慢地耗死。
秦军即使暂时不攻,赵军也是三面受敌,随时准备被动挨打。
不管怎么样,对于秦军来说,那都是非常有利的局面。
王翦的建议,更为的明确,将这一战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全力夺取上党和河济,第二阶段,则是按照形势,既可以分兵对付李牧和邯郸两个方向,不但可大大的消弱赵国南边的实力,还有可能趁机夺取代北三郡。又可以暂时按兵不动,以观形势。
王翦的分析和建议,还真让秦王政眼睛一亮。
攻略代北三郡的事情,秦王政过去还真没有琢磨过。
对于秦王政来讲,一统诸侯的要害,乃是先占中原,再徐图四方。毕竟如今东面的富庶之地,就是黄河流域和淮泗之间罢了。能取了这些地方,则天下财富之地尽在其手,则诸侯尽管还有些边角之地苟延残喘,那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
真要是能拿下代北三郡,那可也是不小的收获。
得了代北三郡,不说能取得多少丁口土地,最少是把赵国给削掉了一半,让赵国除了邯郸中山之外,再无可退之地,再无可救之兵。
当然,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那就是秦国已经可以和燕国直接接壤。燕丹这厮再也不能躲在赵国后面坐享安宁。
对于太子丹,秦王政目前可是颇为的忌恨。
自己被他将计就计占了一个大便宜不说,现在想想,当初的嫪毐夺宫之变中,燕丹这厮的角色可不是原先以为的那么单纯。
当初郦生兄弟就是从他手下投到嫪毐哪里的,当时咸阳都鄙视这两人趋炎附势,忘恩负义。
嫪毐之变,这两兄弟一文一武,可是出了不少力。
可如今这两位都在燕国,郦生还得任列卿高位,由此看来,当初这两位很有可能是燕丹给派过去才对,否则燕丹现在也不会对这两位如此的信重。
当初嫪毐之变,咸阳损失不小,想必定有燕丹这厮在里面搞风搞雨的缘故。
可恨当初,寡人还以为这厮忠义!
只是时过境迁,现在这事没法再提,就算明白些啥,也只能打断牙往肚里咽。
如果能直接和燕国接壤,以秦国之力,一举拿下燕国,对赵国形成四面围攻,那岂不是更好?
秦王政一直琢磨到了如何拿下燕国,群臣可是没人想到。
只是见大王一直微笑,看着地图不语,也知道王翦所说,大王并无不允之意。
贾遗和茅焦两个人,一为客卿,一为太傅,虽然没有军功,平日也无详细职司,但两人常常陪在秦王身边参赞诸事,深受秦王政的信任,今日之会,两人也是有资格参加的。
对于王翦的想法,贾遗也很是称许。所以,贾遗又提出了更进一步的想法:连接匈奴,对代北三郡两面夹击。
秦王政被贾遗的进奏提醒,忙笑着道:“卿请细言之。”
贾遗笑道:“代北三郡,乃是诸胡所居,赵人夺之,诸胡有北逃匈奴者,屡屡借匈奴之力,欲重夺往日生聚之地。匈奴贪其财帛子女,也曾不断南下争之,只是前些年为李牧所败,元气大伤,不敢复回。”
“如今多年过去,匈奴之力渐强,总该有报仇之心,我既要北上攻伐三郡,敌之敌即为我友,我大秦何不北连匈奴,以分李牧之力?”
“三郡北边漫长,匈奴来攻,李牧只能四处布防,分兵以应之。力分则弱,我军再趁机攻之,岂不是更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