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天的云鸿真人领着清蝉子等一伙儿神游期的主山长老,通过传送阵来到青丘仙门的大殿前。
连上尚怀义和钟道人,瀛洲仙岛的神游期主山长老一共来了有八人,尤其以云鸿真人的神游期九层巅峰的实力为最强。
青丘仙门的掌门马祝和其他各仙门赶到的掌门纷纷迎上前施礼,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主山长老为杀一个大神通修士而兴师动众。
云鸿真人散出强横的神识把青丘仙门的护山大阵内横扫了一遍,厉声高叫:“人呢?叶无忧出来受死!老夫云鸿来了!”
云鸿真人愤怒的咆哮声借着神游期巅峰的实力,远远的传了出去,甚至连早已遁出护山大阵,往南凭借着五行遁术遁走两万里的叶九,都隐隐听到。
“好强悍的修为!好宏大的内力!”
叶九心神震动,一脸的凝重,把气息收敛到了极处,悄无声息的继续遁走,暗道:云鸿?莫非是千山群岛北山岛上,云氏老祖云鸿真人?早听说他身任瀛洲仙岛主山长老,千山群岛一役,杀了他的儿孙云决子和云少岛主,此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也难怪云鸿真人怒发冲冠的咆哮。罢了,即便以幻神之光幻化神游中期,也与他的实力差着一截,更不用说还有尚怀义、钟道人没死,还是早早的离了这是非之地为妙。
叶九身处瀛洲仙岛的险境,往南海岸至少还得十七八万里,驾着补天如意幻化的飞剑转瞬即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非被他们大神通修士发现不可,所以也只好借着五行遁术悄悄遁走一步算一步。
青丘仙门护山大阵里,云鸿真人的一阵咆哮,也没有丁点儿的回音。
尚怀义一摆拂尘,劝解道:“云鸿大师兄息怒,贫道以为这北荒散修叶无忧见我等人多势众,肯定隐匿不出,还得请清蝉子师弟运神辨术查看个究竟。”
“对!明辨隐身,还得靠专门修炼神辨术的清蝉子。”众神游期的长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原来清蝉子只不过神游期四层的修为,但天赋异禀,神目如电,目力尤其惊人,神识、神辨、神观三重境界,他已经修炼至传说中的神辨,仅次于天书乾卷的风地观神观术。
当然他的神辨无法与叶九的神观相比,不过天书道术是鸿钧老祖所编汇,神观术乃终极神识仙法。区区瀛洲仙岛的大神通修士,散仙还没捞上,修炼至神辨术已经不易,怎能会通晓天仙、太乙真仙也难得的神观,所以神观术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遥不可及的一种古老的传说罢了。
清蝉子冲着列位师兄弟拱手抱拳,当即纵起剑光,运神辨往青丘仙门的护山大阵里细细瞧看。
赤霄仙门的申掌门和青丘仙门的马祝马掌门,两人对视一眼,赶忙领头喝彩道:“有清蝉子师叔的搜查敌宗,定能让叶无忧无处遁形。青丘仙门的弟子听令,全力配合你们清蝉师祖,一旦发现叶无忧的踪影,必须赴汤蹈火的上去阻拦!”
这帮青丘仙门的上至元婴长老下至金丹期甚至筑基小修可都忙活开了,掌门有令,再加上八位主山长老、师祖辈分的祖师叔们降临,他们怎敢不听?一个个似乎都抱定了舍死忘生的决心,在清蝉子师祖的剑光所过之处,大呼小叫的呼喝叶无忧出来受死。
云鸿真人在一顿怒火发泄中,怒气稍平,望着驾着剑光回来、一脸阴沉的清蝉子,皱眉道:“怎么?清蝉师弟,没找到么?”
清蝉子苦涩的道:“只怕人已经遁走了!不在这青丘仙门的护山大阵内,咱们得另想法子,甚至要惊动九大老祖之一,封锁了整个瀛洲仙岛来搜查!”
众神游期的主山长老一怔,惊道:“没有那么严重吧?九大老祖都在闭关,连主山的大事都不过问,咱们为了这些许小事,惊动老祖,再封锁了整个瀛洲仙岛,这、这,恐怕不妥当!毕竟上面还有练虚期、渡劫期的散仙师叔师祖,他们是九大老祖的亲传弟子,他们都不敢擅自请命封了仙岛,咱们哪敢?”
云鸿真人平息下怒气来,仔细一想,可不是这么个理儿!回主山惊动老祖,封锁瀛洲仙岛大肆搜查,九大老祖多半也不会同意如此的铺张和兴师动众,甚至会认为他公报私仇,以此而触怒老祖,实在是划不来。
还有一条,在主山云鸿真人平日里素来高傲,只与身边的几个神游期师弟交好,是他们的头儿,上面没有炼虚和渡劫期的师叔师祖能替他说话,人轻言微,更不能去惊动瀛洲九老了。
所以云鸿真人沉思片刻,就点点头道:“众师弟说的没错,此事说到底是老夫的私仇,不能惊动老祖,也不能惊动了练虚期的师叔们,免得被人落下口实。不过除了老夫的私仇之外,叶无忧毕竟怀揣着三枚朱果,又擅自闯入咱们瀛洲仙岛腹地,追杀他对上面也说得过去。还请师弟们助我一臂之力,抓到叶九,老夫只管报仇雪恨,朱果由你们分了!”
众人纷纷点点头道:“大师兄有命,我等敢不遵从!既然不上报老祖,咱们另想对策,料来叶无忧也不敢像来时候明目张胆的驾着剑光横冲直闯,还须清蝉师弟能者多劳,围绕着青丘仙门四处查探一番。”
神游初期的钟道人算是八人中的小师弟,但脾气最暴躁,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清蝉子,质疑道:“清蝉师兄,青丘仙门的护山大阵里,这万里方圆是不是你没有认真的全部搜查过?敷衍了事。还是你的神辨术都无法察觉他的行踪?”
“钟常,你这是什么话!”清蝉子脸色一变,十分不悦道:“我的神辨术查遍方圆七千余里,任由是什么遁术所遁影,都看得出来。寸草都不会遗漏,怎会放过个大活人?”
云鸿真人沉声道:“钟师弟,不可质疑清蝉子,清蝉师弟的神辨术老夫最了解,莫要乱说,免得伤了师兄弟之间的和气。”
云鸿真人越是这样说,清蝉子就越惭愧,请命道:“大师兄!料想叶无忧也没有遁出多远,你们用我的明目灵符,上面有我的气息和符印,可以查看到神识所到之处的一切遁隐的修士,咱们分头去找!”
“好主意!有了清蝉师弟的灵符,咱们驾着剑光扫遍半个仙岛,以传音符互相呼应,不怕他逃到天上去!”尚怀义抚掌笑道,赶忙接过了明目灵符。
众人点头称是,甚至连在一旁的各仙门掌门,也分到一张灵符,被派往各处追查叶无忧的行踪。
八大神游期的主山长老分八个方向,各自驾着剑光散开神识,凭借着明目灵符去探查。
赤霄仙门的申掌门手握着明目灵符和传音符,看着钟师叔驾着剑光,如长虹一般的往正南方去了,而尚怀义尚师叔是往西南去了,申掌门小声嘀咕着,想了想,知道尚师叔素来心狠手辣,怕是跟他去了西南方向,万一遇上危险,还不是被当做垫背的使唤,所以赤霄仙门的申掌门想了想,干脆跟随着钟师叔也往正南方向寻去。
谁想到钟道人不仅脾气暴躁,还是个急性子,以为叶无忧去的远了,驾着剑光只顾往南飞,等他想起来用明目灵符查看时,早就过了数万里,比叶九遁去的都远。
申掌门驾着剑光,哪里能追上神游期的钟师叔,早就被落在了后头,暗暗咒骂着:“这算什么差事?早知道本座就眯在赤霄仙门不来了,四处奔波,还没有什么好处,反倒不如那北荒散修叶无忧给的一百枚紫晶石受用。”
就在他嘀咕着,驾着剑光飞过两万余里,忽地南方光华一闪,没等得他反应过来,一张幽光闪烁的大网已经把他罩住。
赤霄仙门的申掌门大吃一惊,赶忙要打出传音符求救。
“云封!”叶九清冷的声音传出,紧接着身着月白缎长衫虚影渐渐凝实,冷冷的盯着被小小的云系封印封住的申掌门。
申掌门一见是北荒散修叶无忧,目露惊恐,满是哀求之色。
“魂血拿来!”叶九淡淡的道,随即解了他的封印。
申掌门二话不说,赶忙一点眉心,飘出魂血,然后才告饶道:“前辈饶命!晚辈是迫不得已,被主山长老们派出搜查的。”
叶九收了他的魂血,就相当于掌握了他的生死,只要他心念一动,这赤霄仙门掌门的魂血消亡,元神就会消亡。叶九压低声音问道:“有哪些人追出来了?是个什么情况?”
申掌门不愧是千年的化神老怪,识时务者为俊杰,忙应道:“回禀前辈,一共有八个神游期的主山长老,他们用明目灵符,分八个方向去搜查前辈的踪迹,只要是在神识范围之内,再怎么遁影也躲不过明目灵符的查看,前辈还是早作打算为妙。”
叶九瞳孔一缩,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闪,略一沉吟,又问道:“往正南方过去的是钟道人吧?尚怀义那老贼呢?还有云鸿真人和给你们明目灵符的人,都在哪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