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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在自己的意识海中游荡着,如此已经进行了很久了。
就仿佛是行走在一个囊括了近乎世间万物的博物馆一样,无数段记忆在面前飘过,自己却好似脱离了这一切,徜徉在这些过往的记忆中。
他看到了自己在卡罗城和诺达嬉笑,看到了希尔娜偷偷跟踪自己却被自己打晕,看到亡灵法师希丁克和自己的死战,还有往后一件件事情...看着这些,许多内心时有惆怅,时有感悟,像是一位老者一样在不断反思着自己的过往。
无数的记忆中,还能看到一段段陌生的片段——那是属于奈里奥斯的,两个人的命运如此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了一起,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分开,亦或者...何时才能结束。
结束么?
许多抬起头,在这个属于他脑海中的世界里看向了天空,在攻击诺斯的那一刻,许多明白了在奈里奥斯心中卡罗琳娜到底处于什么位置,克林之刃成为了载体,让这位龙族破格的显露了自己的真身——但是后果...克林之刃仿佛沉睡在了意识之中,而奈里奥斯亦是如此。
自己呢?
许多望着眼前仿佛镜子一样由意识组成的“湖面”,轻轻弯腰伸手触摸,却觉得这感觉如同在抚摸自己的面颊一样,直到此时,许多才认识到自己原来终究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他是一个石子,搅乱了这个世界原有的平静水面。
涟漪轻轻范开,在这无边无际的意识海洋中引起了不同于普通物理定律的巨大波浪。
“既然如此...”
许多轻轻呢喃,双眼有一瞬间的失神,却在下一瞬间坚定无比。
“那就继续走下去吧...”
站在水面之上的他仿佛倏然间失去了依托,直直的被脚下的海洋所吞没,影子在清澈的水中渐渐模糊,最后隐匿于无形。
......
温暖。
许多能感觉到手心暖暖的。
睁开眼,入目的是芙罗拉看起来憔悴不堪的面庞,似惊似喜的望着自己愣住半秒,随即一把扑到了胸前,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哭了起来,却是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语。
手微微动了动,许多感觉被握紧了。
“没事就好。”
希尔娜拉着许多的手轻轻放在了脸边,眼帘低垂,像是祈祷一般低语着。
两个曾经有过矛盾的女人就这么在一起望着自己,让许多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躺下去。
芙罗拉抹去了眼泪,丝毫不顾忌希尔娜在场的低头吻在了许多的嘴唇上,这种主动式的狂热许多体会过一次,但是当着娜娜的面这么做,许多本能的想要抬手阻止...
但是希尔娜却没有松开他,只是默默的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谢谢你,娜娜。”
芙罗拉像是个泪人一样,松开了许多,她回身竟然拥抱了一下希尔娜,那摸样好似一对亲姐妹般,半晌后芙罗拉便轻声道:“我去看看晚饭吃什么。”
女皇自然没空担心晚饭吃什么,许多也知道这是一个托辞,望着芙罗拉离开的背影,许多转过头来,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希尔娜。
“如果有一天,我的领主阵亡在了战场上...我将何去何从?”
娜娜的声音沙哑至极,许多可以想象这是怎么造成的。
面对她的问题,许多无法回答——如何抉择?江山美人,这个选择永远是上位者头疼的问题,而实际上,真正的上位者是不存在这样的考虑的,说到底...他并不是帝王。
“我们的感情,或许并不比其他任何情侣牢固多少,但是我希望,它不会因为生命的过早结束而枯萎死亡。”
娜娜抬起头,银白的头发遮盖住了她美丽面颊的一半,走到今天,这位曾经的游侠身上已经多了一层神性气质,沉静而让人感觉从心底就有一种尊敬的欲望。
“我答应你。”
许多没有任何犹豫,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做什么抉择了,自己选的路,自己清楚,他要做的,唯有在这条路上成为最强的那个人。
伸手拉过这位和自己认识一年多的精灵,和寻常的情侣不同,这一天,他们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考验和磨难,这段曲折的路程能坚持着走到今天,已经是一种成功了。
“我要你发誓...”
希尔娜低着头,还未把话说完便被许多直接拽到了床上,随即便被他狠狠的吻住了嘴唇,将后面的话语堵进了喉咙里。
白色的祭祀袍将希尔娜优雅的身段显露的犹如黄金比例的工艺品,由于是夏天,袍子并没有那种长长地袍袖,细嫩的肌肤贴在许多的身体上,让他没来由的有了一种冲动...
不是那种野兽才有的性冲动,他只是在这一瞬间想通了一些事情——继而轻轻的抱着娜娜,不再有进一步的行为了。
希尔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脸红的像个苹果,但是却没有反抗的动作,趴在许多的身上就那么静静的伏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纯洁的精灵女祭司,随便挑出哪一个名词都能让圣兰斯的贵族少爷们热血沸腾下身充血,而这一刻仿佛是来的有些不合时宜——
就在许多真的去考虑接下来要不要更进一步时——实际上他的手已经被希尔娜轻轻放到了祭祀袍的扣子上——总之敲门声还是让希尔娜一下子身体绷紧了,赶紧从许多的身体上跳了下来,转身看向了那未曾锁上过的房门。
芙罗拉敲了三下门,随即便走了进来——“我不是故意...”
没说完,后面的瓦萨琪夫人便游了进来,紧跟着则是潘朵拉和贝琪,而走廊尽头的卡罗琳娜也是犹豫着该不该跟上。
可以说,伯爵府内的这些女人们已经能抵的过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了。
望着眼前的这些女人们,许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还知道楼下的大厅里坐着个暗精灵长老桑迪娜兰,对方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自己苏醒后的日期似乎还没确定,有些迷茫的望向四周,却不料夫人过来就给自己拉起来了。
“打扰你的好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有点事情要商量。”
夫人还是那副让许多没话说的样子,潘朵拉这个魅魔如今穿着一身暗色的袍子,通过变形术让蝠翼消失后看起来就是一位肤色白皙而身材性感的异族美女,看着许多吃瘪的样子她倒是有些吃惊又有些好笑,贝琪不知道在脸红的想些什么,这位主教看起来依旧如同平常那般柔弱,时不时的看看希尔娜——而卡罗琳娜则是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他...
仿佛就这么做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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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的信件加盖了金黄色的火漆,这种教廷最高级别的火漆说明了问题的重要性,与此同时还有另一封信件摆在了许多面前,字迹略微有些潦草,署名是瓦伊。
很明显的一个事实摆在了面前——兰巴斯教廷顶不住了,他们在寻求支援。
教皇的亲署信件,这可是比一般的皇帝写的书信要高得多的——神恩永在,帝王却难以长生,教皇是光明神在世间的代言人,往往这种书信在几百甚至上千年后会被拿来当信徒们朝拜的圣物的。
信仰的统治世间延续的要比一世王权久远得多,许多当然明白眼下的情况有多危急,奥迪托雷的又一次首脑会议就在希尔娜红着脸整理好自己的祭祀袍后来到大厅召开了。
来自教皇的信件词藻华丽——其实换一种说法就是废话颇多,实际意思就是兰巴斯教廷急需同在一个大陆的友军支援,否则便会十分危急。
至于十分危急有多危急,许多从瓦伊的信件中看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