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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九十八、论剑大会

“以炼罡级数的法力,就能破去我的飘零掌?此人究竟什么来历?”

王天林微生惊讶,但却也怡然不惧,只是扣指一弹,就把白胜的剑光弹飞。这一记弹指,并不如何精微奥妙,只是他暗暗放出了金丹界域,白胜所用的毕竟是一部入门剑诀,故而被金丹界域影响,威力登时下降了几个级数,这才被王天林破去。

白胜也是心知肚明,暗暗冷笑,心道:“此人仗着功力压我,本事也只如此,少待几日,我练成火部伏魔刀诀没有这般惊世骇俗,配合伏魔飞刀,必然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白胜顺势收回了飞剑,他也不去招惹王天林,似他这个道行的仙道之士,心情澄清,自然也不会做毛糙之事。他现在奈何不得王天林,便也进退有据,不做过份之举。

倒是王天林,出手教训白胜不成,稍稍有些尴尬。他倒是有心替新投入师门的万天彪夺来伏魔飞刀,毕竟一口五阶法器,等闲也不容易到手,若是自行祭炼,对万天彪来说,最少也是几十年,甚或上百年的苦功。他出手纵然会大大缩短,但有这个功夫,他不去打磨自家功力,祭炼自己的法器,替人白做苦功又怎么可能?但之前他夺取伏魔飞刀,是因为裴环修为太低,不足以驾驭。可现在裴环居然收了一个炼就罡气的徒弟,尽管这个徒弟来历可疑,但之前的理由却再没法说了。

裴环眼瞧白胜和王天林动手,两人剑光掌影一时收敛,也瞧不出来谁更厉害,占了上风。只是她虽然不知道谁赢谁输,但王天林的脸色却是瞧得出来的,不由得微微得意,暗暗忖道:“看来我这个徒儿还是有些本事,居然连王天林师兄也拾掇不下。不过王天林师兄毕竟是金丹真人,又有长阳真人撑腰,我们师徒可斗不过,还是服软几句,先保住了伏魔飞刀再说。”

当下裴环就嘻嘻笑道:“王师兄!我这个徒儿可还过得去么?”

王天林冷笑一声,忽然问道:“你原本不是本门弟子,为何这飞焰剑诀,居然修炼到了炼罡巅峰技术?”

王天林也是心中狐疑,就算白胜拜师之后,拼了全力修炼,也绝无可能这么短时间内,把飞焰剑诀修炼到如此地步。他便想要拿这个理由来质疑一番。

裴环见王天林根本不理会她,却来质问白胜,也不由得担心,这个问题,她之前没有想过,此时想来,也颇觉奇怪。

白胜淡然一笑,说道:“我既然拜入了铜炉派门下,又能学得上乘道法,自然把本身的法力都洗练去了。”

王天林微微愕然,摇了摇头,却也不在质疑了。炼罡修为之辈洗练法力,本身苦苦修炼的法术,最少要折损三四成,少说也是百年以上的苦功,谁人舍得?这还是新旧法力路数相合的最好情况,若是新旧法力冲撞,能留下三四成的法力,就已经相当不易。

白胜这么做,也算是诚信之举,把自己的法力化去,只留些铜炉派的法术,任谁也难再多指责。

当然,这也是因为白胜只运用了飞焰剑诀,只是入门级数的剑法。白胜表现出来的,也只不过是炼罡的道行,洗练本身法力,还是足以把飞焰剑诀提升到炼罡巅峰。若是白胜运使火部伏魔刀诀也有如此造诣,之前他的法术最少也是寻常炼罡之辈的数倍,王天林就非起疑心不可了。

王天林本来是要逼裴环献出伏魔飞刀,此时却不好开口了,沉吟片刻,嘿然笑道:“既然裴环师妹收了这么好的一个徒弟,我也不好再让你把炎阳师伯的伏魔飞刀转增万天彪师弟。不过你这个徒儿虽然拜入了你的门下,但也还不算铜炉派正式弟子。一月之后,恰逢本派炼罡以上弟子论剑大会,选拔真传弟子,你便让他参加吧!”

王天林瞧也不瞧裴环一眼,也不等她答话,就转而对白胜说道:“你或者不知本派规矩,若无真传弟子身份,便不能学本门上乘法诀。就算裴环师妹也知道诸如火部伏魔刀诀等几门威力奇大的法术,却也不能违背本门规矩传你。”

裴环啊的一声!脸色登时微微有些变化。

铜炉派的确有这个规矩,只是大多数时候,也没什么人遵守。能够传授诸如火部伏魔刀诀这样道法的师父,往往都已经是本门地位极高的人物,点拨徒弟也无人敢说闲话。至于真传弟子身份,也就是这些人随意一句话罢了。

但是裴环情况却不然,她的师父炎阳真人度劫失败,背后已经没甚靠山。她自己也无真传弟子身份,学火部伏魔刀诀已经不甚符合规矩,但炎阳真人当年毕竟也是道基真人,谁也不会因此小事儿,就来寻裴环的麻烦。

但白胜的情况又自不同,所以若是王天林非要指责这一点,裴环决计护不住这个徒儿。

王天林冲着白胜嘿然一笑,说道:“一月之后,我等你来!”然后袖袍一拂,便即冲霄而去。

若是白胜不能得到真传弟子身份,也就不能学火部伏魔刀诀,自然也就不能执掌伏魔飞刀。王天林轻松便给裴环师徒设下一道难关,比他亲自出手夺取伏魔飞刀,自是要更轻松裕如。

白胜心底冷冷一笑,心道:“这种小伎俩,如何能够对我造成阻碍。谅必不过是一场斗剑,这世上剑法比我高明之辈,也没多几人。我本来就想要摸清潘岳此人行踪,多了真传弟子身份,必然容易许多。”

裴环没有白胜这等信心,脸色登时忧色重重,低声说道:“徒儿,这次可坏了。本门真传弟子身份只得十人,而这一次论剑大会至少有百余人参加,其中突破了金丹的真人就有七人之多,你如何竞争的过?若是没有真传弟子身份,你也不能学什么高深法术了,说起来倒是我这个师父不济事儿,连累到徒儿你。”

白胜哈哈一笑,说道:“不过就是一场论剑罢了,输了又不打紧,师父何须如此牵挂?我之前也没学甚铜炉派的高深道法,不是也一样活的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