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柯春炎和肖恩佐两人被困在了通向降龙西部的进口路段时,一辆黑色的捷达轿车,正静悄悄行驶在了通向降龙镇东部的小路上,由于驶离了宽阔的大马路,车子进入了一段坑坑洼洼的泥石小路。车里,厉中河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唐竹晓则坐在后排。
看着窗外逐渐暗淡下来的光线,唐竹晓不无诧异的问道:“中河,降龙镇还是很落后的啊,这路况简直很难走啊。”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降龙镇是有些落后,但是,降龙镇却是最原始最具备生活条件的地区啊,不要说是在龙原,就是在整个海中市,在整个林海省,都是独一无二的啊!”
“呃——”唐竹晓一怔,问道:“有这么玄乎么?要我说,省城林中市被评为最适宜人们居住的环境之地啊,林中市的湿地面积在整个周边各个省份里也是最出名的。”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唐处,有一点你难道还不知道么,在林中市的南部,屹立着我国最大的钢铁企业之一青钢集团!而在林中市的北部,则在去年建立了最大的循环水处理基地,呵呵,林中市尽管具备了湿地优势,但并不是最适宜人们居住的环境啊!”
看着唐竹晓的脸上一片漠然,厉中河指了指窗外的降龙镇,继续道:“唐处,您看,这降龙镇其实就像是一个盆地,四周都被这雨山自然保护区环绕着,青山绿水,林木繁盛,,平时少有人来,春天到来,一片绿海,夏天到来,片片绿意,特别是的三伏天的时候,这里的平均气温仅仅有十五度左右,人们在夏天的晚上不是乘凉,而是盖被子啊!”
听着厉中河的介绍,唐竹晓一阵艳羡之情:“中河,如果这辈子有机会的话,我还真的很想和你探讨一下,哪天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还真的想出钱在这降龙镇买一套房子啊……”
不等唐竹晓把话说完,厉中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唐处,你也太天真了啊,不要说是你,就是我们海中市委书记郑远山同志想要到降龙镇来买一套房子,貌似也是难上加难啊!”
“这,这,这……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唐竹晓有些愣住了。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很简单,韦家老宅就坐落在降龙镇啊!”
唐竹晓何许人也,一听厉中河的话,立即不再言语了,他明白,韦家老宅,是龙原、海中及至整个林海省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唐处,韦家老宅,建筑华美,可谓世外桃园啊!”
唐竹晓淡淡地一笑,道:“中河,我听说你们要在雨山自然保护区有大动作,为什么韦家老宅迟迟没有搬迁呢?韦家老宅不搬迁,那么,其他的群众们便不会搬,你是龙原发改委主任,你们在新的一年里将会有哪些新动作呢?”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今天晚上,我叫上你一块来降龙镇,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啊——”唐竹晓一怔,道:“你,你的意思是……”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先不要说了,马上就要到了。”
唐竹晓遂不再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车子,停了下来。
厉中河让马六将车子泊到路边,然后扭头对唐竹晓说道:“唐处,你先在车里等着,抽几支烟,我先到外面看看去。”
唐竹晓对于地形这熟悉,只好窝在车里。
厉中河下了车后,扫了一眼矗立在前面的韦家老宅,那是一幢面积高达一千多平米的连体别墅,虽然是后半夜,但依稀可见这幢连体别墅的巨大规模。
韦家老宅,并不老!而是相当的新潮。
已是深夜,别墅里灯光阴暗,不见一丝光线。
但是,细心地厉中河,还是察觉到了在别墅的东南角里,有一点点微弱的灯光散发了出来。
厉中河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一丝丝微弱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韦国标,今天,你要倒霉!”
也许,这句话,此时此刻只有厉中河一个人能够听到了。这是他的自言自语。
对于韦家老宅的地理分布,以及建造格局,厉中河早已做到了心中有数,眼前的这幢大宅子,尽管高墙壁垒,但对于厉中河而言却是视若无物,根本阻挡不了他前行的步伐。
厉中河深呼一口气,身子轻轻一纵,轻手轻脚地跃入了连体别墅的“深宫大院”里,朝着不远处那一顶点微弱的灯光一点一点地摸了过去。
脚下,是弯弯曲曲的青石板小路,小路两侧是碧草青青,小路上方则是一条又一条的蒫蔓,遮天避日。厉中河一边朝着挪动着,一边细心地探视着周边动静。
静,十分的静。这是厉中河最大的感觉。
逐渐地,厉中河感觉到了一种异常奇妙而又怪异的感觉:虽说这幢连体别墅面积颇大,可是,哥们进入别墅之后已经快二十分钟了,咋还没有到达呢?就是爬也应该爬到那点微弱的灯光所在之处了啊!
厉中河的心,越来越沉,他,迷路了。迷失在了韦家老宅。
在此之前,厉中河虽说细细地调查了韦家老宅的布局和结构,可是,他并不知道的是,韦国标已经请了高人在这幢宅子里布置了道道机关。其中,他现在身处的这道通廊,九曲连环,环环相扣,道道相连,出口入口,复杂而充满了玄奥。
这是一道阵法!古怪的阵法!
厉中河自然不懂阵法,所以,他迷失了。
不管厉中河怎样走,他始终没有走出这道通廊。
不由得,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如果再不走出这道通廊的话,天亮之后一旦让韦国标发现,那可如何是好!
这年头,在一套别墅里,竟然还有如此构置,真的让人匪夷所思。厉中河不由得静下心来,认真思索着自己的出路。
突然,他感觉脚下一紧,一道细如针丝的线,将他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