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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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1章 韦国标要逃?

“国标同志,你有什么想说的,呆会到了常委会上再说。”秦德来平淡地打断了韦国标的话。

韦国标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秦德来竟然用这样的话来作出对他的回答,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同时,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秦德来同志将要在即将开始的常委会上有所动作了!凭着自己特有的灵敏度,韦国标准确地猜测到了秦德来的心理!

秦德来的确想要在此次常委会上说几句话,而这几句话,是他准备已久的了,这几句话,不长,顶多不超过一百个字,可是,却像是一百柄利剑,刺向韦国标!

秦德来的行事风格是,要么不做,只要做了,务求效果!这就是韦国标对秦德来的全部定论!

而韦国标现在已经开始逐渐向秦德来妥协了,这从他对秦德来所说的第一句话里便能感觉得出来:秦书记,我是韦国标!听听,多么诚恳,多么谦虚,多么卑微。

身为一名资深的领导干部,秦德来自然从韦国标的话里话外嗅出了一种别样的味道,如果是一般人向他这么说话,他大可不必理会,可是,韦国标并不是一般人!

“秦书记,我们两个作为林海省的主要领导,我应该在这一件事上与您保持相对的一致!”韦国标又继续道。

在韦国标的这句话时,说出了一个重要的字眼:相对的一致!他没有单纯地说“一致”,也没有说出“高度的一致”,更不敢说“绝对的一致”,而仅仅是说出了“相对的一致”。这意味着什么呢?

与此同时,韦国标在这句话里更用了“我应该”和“您”两个字眼!这又意味着什么呢?很简单,意味着他韦国标在这件事上,意欲与秦德来站在一起!

很显然,韦国标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向秦德来寻求一种平衡,从根本上说,他是在向秦德来妥协,甚至可以说是示弱!

按说,秦德来听到韦国标的这句话的时候,应该笑起来,自己赢了!

然而,秦德来并没有笑,他只是异常平常的说道:“国标同志,你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

“呃——”韦国标微微一怔,一颗沧桑而敏锐的心,迅速弹跳起来,他有些紧张,更有些大喜过望,他突然之间似乎成了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等待着大人的处罚。

“秦书记,我承认,以前的一些事,不,是很多事,我的确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对你,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尊重。”韦国标迅速平静下来,道:“秦书记,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会改变一下自己,不再错上加错,请,请您原谅我……”

笑容,终于慢慢地平静地盈上了秦德来的脸。

秦德来,你赢了!秦德来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道。

然而,秦德来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让韦国标再度陷入了慌恐之中:“韦省长,话不要这么说,在这林海省,你是行政一把手,我呢,则是负责党的工作……”

“不,您秦书记才是林海省的一把手!”韦国标道:“我,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愿意和你站在一起,林海省所有的事务,我全都听你的指挥……”

秦德来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而是挂了电话。

猛地,韦国标的心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他没想到韦国标竟然挂断了电话!

天,似乎要崩塌了!对于韦国标来说,秦德来挂了他的电话,至少说明以下几点:第一、秦德来不买韦国标的账,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第二,即将召开的常委会,秦德来将会利用这一次机会彻底将他击败!第三,秦德来也许现在已经把他韦省长的种种事端报京去了。

韦国标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长久地愣着神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常委会召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韦国标依然没有站起身来。

也正在这时,他办公室的门开了。

韦国标一怔,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然而,他身上的力气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淘空了,根本使不出一点点的力气。

韦明佳进入韦国标办公室的门,从来都不用敲门的。

此刻,韦明佳一眼见到老爸,猛地怔住了,突然之间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老爷头发凌乱,双目呆滞,脸上涌动着慌恐。

这一切,韦明佳从来都没有见过!

所以,韦明佳此刻的心里不仅仅是震惊,而是恐惧与惊骇。

“爸,你,你怎么了!”韦明佳赶紧冲了过去,使劲扶住了老爸,嘴里喊着:“爸,爸爸,你,你怎么了……”

将老爸扶到了沙发上,韦明佳笨手笨脚地拿过韦国标的茶杯,给他的杯子里沏了一些凉白开,亲手端到了韦国标的身边:“爸,喝口水。”

韦国标颤抖着接过儿子递来的茶杯,努力握紧了,然后咕咚一口喝了杯中的凉茶,他感觉身上的力气逐渐恢复了一些。

“儿子,拿过我的衣服来,我要去开会。”韦国标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韦明佳一听,不无紧张地说道:“爸,今天的常委会,我劝你不要去开了。”

“呃……”韦国标一怔,再度抬起头来,看着儿子:“笑话,这可是常委会,老爸必须得去啊。”

韦明佳异常坚决地道:“老爸,我猜测,龙原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秦书记肯定要利用这次的机会,整你……”

韦国标一听儿子的话,再一次愣住了。

“老爸,车子我已经给你备好了,咱们逃吧。”韦明佳道。

“什么?”韦国标的身子一抖,手一松,茶杯掉到了地上。

曾几何时,韦国标哪里会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呢?

“逃”这个字,对于韦国标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他的身子猛烈的颤抖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浓浓的恐惧,再度从韦国标的心灵深处涌起,逃,畏罪潜逃?自己真的有罪么?自己的罪,难道真的到了必须逃的地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