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中河此次前来鸡鸣县,专程前来探望丁家辉,不得不让丁家辉心怀疑虑。只不过,厉中河对他的诚恳态度,犹如从前,使他心头的疑虑又逐渐的消失了。
不由得,丁家辉又想起了从前与厉中河之间发生的种种事件,起起伏伏,对厉中河道:“中河,此前我们两个之间,曾经发生了很多值得回忆的事啊,我经常想起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来……”
“老领导,我能够有今天,多亏了您当初对我的开导,您的确帮了我很多的忙,您当初对我的恩情,中河一辈子都忘不了。”厉中河万般坦诚地说道。
丁家辉一听,赶紧说道:“中河,你能够有今天,都是你自己努力奋斗的结果,我虽说也曾帮助过你,可是,所起的作用并不是很大,您刚才这么说,我心里很欣慰,最主要的是,你没有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就冲这一点,我丁家辉足以欣慰了。”
顿了顿,丁家辉又道:“中河,我知道你在龙原很忙,很多的事,需要你去处理,没想到你竟然跑这么远的路来看我。”
厉中河道:“换在平时,我是真的很忙,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时间给你打过来,今天上午我给你打电话,是嫂子接的,嫂子说你病了,我二话不说就赶来了,哎,我是真的牵挂老领导您啊!就算是再忙的话,我也得亲自过来看看你,这样我才能安心。”
丁家辉没有说话,良久的沉默了。
终于,两行热泪滚出了他的眼眶。
是的,丁家辉被厉中河的言行感动了,这么多年来,他丁家辉经历了不少的事,经历过不少的人,但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败落,而在他败落之中,厉中河竟然来了一招雪中送炭!这让他如何不感动万分呢?
“中河,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丁家辉以前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一定不要责怪老哥我啊!”丁家辉不无真诚地说道。
厉中河赶紧说道:“老领导,你这是何出此言啊,以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往前看!”
“往前看?”丁家辉脑子一转,迅速意识到了什么。
然而,丁家辉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不相信厉中河这次从龙原市回到了鸡鸣县会给他带来什么好消息。
然而,厉中河接下来所说的一番话,却使得丁家辉犹如五雷轰顶:“老领导,既然我们俩彼此之间都不再生疏了,那我就直说吧,我知道你现在日子有些不好过,好多的事都不是很顺利,作为您曾经的下属也是永远的下属,我的心里很不安生……”
话没说完,厉中河只是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让丁家辉自个儿猜去。
丁家辉不愧是官场老将,稍稍一动脑子便明白了,厉中河不光是明白了他的仕途不顺的境遇,更重要的是:他此行从龙原赶回鸡鸣县,丁家辉迅速猜测到了厉中河的来意,心里扑腾扑腾跳了几下。他明白,厉中河这是来拉拢自己了。
从情理上而言,丁家辉对于厉中河的来意深感兴奋,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前程重新出现了一片希望的曙光。
可是,从面子上来讲,丁家辉又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厉中河曾经是自己的下属啊,曾经,厉中河的级别与他距离十万八千里,当初到桃花沟的挂职小干部,今日龙原市发改委主任,可是现在,厉中河,竟然爬到了他的头上,这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自己如果跟着厉中河走,脸往哪搁?
然而,丁家辉迅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同样,在这官场之上,没有永远的下属,也没有永远的上级,只有永远的向上爬,只要自己能够摆脱困境,只要自己能够继续升官,那么,跟着厉中河走下去又有何妨?
当前,厉中河真可谓是如日中天,与省委书记秦德来关系甚密,他的身后又站着人见人怕的傅老,而现任海中市委书记郑远山是曾经的林海省驻京办主任,更是傅老的干儿子,厉中河这个年轻人,总有一天会成为整个林海官场一颗最为闪耀的明星,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成为了闪耀的明星!
那么,厉中河将要把我丁家辉带到何处去呢?这是丁家辉电光石火之间所必须考虑的一个问题,自己现在是鸡鸣县老干部局局长,那么,他应会提升到什么样的层次上么?是继续在鸡鸣县任职呢,还是会调到其他的什么地方呢?
很快地,丁家辉决定接受厉中河抛来的橄榄枝,不管是继续在鸡鸣县任职还是到其他的什么地方,只要是升职,那么,他就将义无反顾地跟着厉中河走下去,他决定赌一把!
想到这里,丁家辉对厉中河道:“中河,我真的没想到你一直都在关注着我,直说了吧,老哥我现在过得并不快乐,老哥现在很苦恼,从来都没有过的苦恼。”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老领导,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换一个位置或者是换一个地方么?我们是人,又不是树,树挪了就会死,人挪了,也许会死,也许会活,我们为什么不搏一把?”
顿了顿,厉中河又道:“何况,老领导您现在并不老啊,您今年刚刚四十四岁,如果您五十四岁,那么,咱就没有啥想头了,不是么?”
说这话时,厉中河异常的坦诚,让任何人都看不出一点点虚伪与矫饰。
丁家辉道:“中河,你知道么,自打戴咏华出事之后,自打你和天成同志调离鸡鸣县之后,我的日子便一天不如一天,咏华同志到了鸡鸣县之后,我也曾经去找过他,可是,他却不念旧情,天成同志我也想去找找,可惜,我担心天成同志对我不大信任,我也曾经去找过市的吕清源副书记,可是,吕书记却闭门不见,哎,人生啊,混到这种地步,真的再悲惨不过的了。”
厉中河相信,丁家辉的话是真的。否则,他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同时,厉中河也感觉到了丁家辉的真诚,丁家辉能够主动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足以说明他想告诉着俺老厉继续向上升啊!
看来,丁家辉绝对是个聪明人!
想到这里,厉中河道:“老领导,想不想到龙原去?”
“中河,你看得起我,给我脸,我哪能不识趣?”丁家辉道。
事到如今,什么脸面,什么屈辱,丁家辉统统不要了,他只要一个风光的仕途。
厉中河道:“老领导,我的龙原市发改委还有一个对外副主任的位子,你感不感兴趣?”
“啊——”丁家辉惊得张大了嘴巴:“这,这这……”
看着丁家辉惊诧万分的样子,厉中河继续说道:“老领导,你知道么,我虽说现在是龙原市的发改委主任,可是,身边没有一个帮助我的人,有一些工作上还是显得相对被动了一些,省委、市委以及龙原市的很多领导干部,都想让自己的人来担任发改委副主任这个位子,可是,我却坚决不同意,为什么,因为,我需要一位值得我尊重而又具备超强能力的人来担任这个位子。这个位子,我不需要那些只有关系背景而没有能力的草包!”
接过丁家辉递过来的软中华香烟,厉中河猛抽了一口,然后又接过了席爱娟双手捧来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老领导,我中河是一个老实人,干什么事都想实话实说,如果有什么说错的话,你们一定不要生我的气……”
“哎呀呀,中河啊,你说得是哪里话,你能跟我说说心里话,我是高兴还来不及呢。”丁家辉道。
说着,丁家辉对站在一边同样是欣喜万分的席爱娟说道:“快去,炒两个菜,我和中和今天要痛饮一番。”
席爱娟自然毫不思索地下厨去也。
厉中河吐出一口烟雾,道:“老领导,我知道你心里现在有很多的疑问,是么?”
丁家辉点点头,道:“是啊,中河,我的心里,的确有很多的疑问。”
“第一个疑问,就是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远来鸡鸣县找你谈这个事,是么?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因为,我们之间有很深的感情。就这么简单。”
丁家辉的眼睛里,再次涌动着感激之情:“中河,你这么久了,认识的人很多,你选择我,恐怕不单单是感情的问题罢。这也是我的第二个疑问。”
厉中河微微一笑,心想,这丁家辉不愧是经验老到,什么道道都要考虑得到,笑道:“老领导,您考虑得很有道理,我说句心里话,适合这个位子的人,其实是大有人在,可是,在我看来,他们的能力,他们的品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可靠度,可信度,都不足以和您相比!还有什么比知根知底的人更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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