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刚刚十点来钟,吕青的生日虽说不太热闹庄重,但三个人的心情却是很好。
吕青喝了不少的红酒,此刻头也有些晕,厉中河和张一笑只得告辞。
从扶贫办出来,厉中河先把张一笑送回了家,然后到朱雀大街找逍遥帮的兄弟们去也。
厉中河并没有打车,也没有让王小强他们来接,而是选择了步行回家。三个月前他背着行囊奔赴桃花沟,三个月后他重新杀回鸡鸣县城,此刻的他,心情格外的好,他想细细看一下鸡鸣县城的一草一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未来的几年时间里,他将要在这片土地上度过。
也就在此时,在厉中河的身后,三个高头大汉紧跟不舍。他们死死地盯着厉中河,眼睛里涌动着阴阴凶光。
厉中河并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踪,他若无其事地向前走,走到金帝超市的时候,他坐到路边的长凳上,取出香烟,点燃,淡淡地抽着。
一扭头,他看到了身后的三名高头大汉正在向他逼近过来。
哇靠,有人惦记上俺老厉了!厉中河喝了一肚子的酒,一下子全醒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钥匙链上挂着的那柄瑞士折叠军刀。
厉中河很快意识到,身后这三名高头大汉绝对是来者不善!他掐了烟头,快步向前走去,走了五十多米,来到了一片浓密的树荫下停住,三名大汉也跟了过来。
“三位哥们,玩跟踪呢?”厉中河笑盈盈地道。
为首的一名大汉嘿嘿一笑,相当直接地道:“有人让我们卸掉你两条腿。”
“呵呵,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朝我下手了。”厉中河再次点燃一支香烟,同时扫视了一下周围寂寞的环境,一脸的风淡云轻:“不过,这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三名大汉是那种办事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他们近几年来纵横鸡鸣县城,混是风生水起,年龄在二十五岁上下,鸡鸣县那些“道”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名头,但他们并没有听说过厉中河的名头。也许是因为四年前厉中河一举考入了省农业大学,大学毕业回来后又到了桃花沟挂职副村长,这位曾经的逍遥帮老大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光环。
厉中河很想给王小强、唐家龙等兄弟们打个电话,但随即一想又拒绝了,这样的事还是自己来解决吧,自己刚刚回到鸡鸣县城就得罪了戴强强,小强和家龙那帮兄弟们最好不要掺和进来,一旦事态扩大,对于厉中河的前程是不利的。这件事能低调一些就低调一些。他相信,面前的三名汉子还是容易对付的。
这时,为首的那个大汉手机响了,他很快接了电话:“二哥,我们把这小子挡住了,一分钟就可以解决问题,你先把酒给我们满上……哈哈哈,我们林家三兄弟办事,啥时候打过败仗,二哥尽管放心……”
厉中河听着大汉打电话的内容,暗暗吃惊,他嘴里所说的“二哥”到底是谁?
由不得厉中河多想,那大汉挂了电话,三人呈左中右三个方向朝着厉中河逼近过来。
厉中河脸上毫无惧意,他不退反进,他倒要看看今晚是什么人朝他下手。
“啪啪啪……”厉中河的拳头以闪电般的速度尽数打到了冲到最前面那名大汉的左耳、鼻梁、下巴三个部位,同时,他的右膝重重地顶在了他的双腿之间,此君发出一声低呼,捂着肚子低下去了。
三名对手,瞬间解决了一个,厉中河的压力顿时减弱了不少。
趁着另外两名大汉吃惊的同时,从腰间抽出了刀子,厉中河主动迎了上去,他的宗旨是:速战速决,不给对手以任何的喘息之机。
同时,厉中河不停地转换方位,在光线阴暗的环境下,使得两名强壮的大汉万般惊诧,他们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小伙子如此能打。
厉中河的拳头犹如雨点般打在了刚才那名打电话的家伙身上,他感觉到了一阵窒息,他觉得不可思议,这几年来,他们三兄弟打遍鸡鸣县城无敌手,这个小子文文弱弱的,咋这么能打?他是什么来头?
厉中河的那柄瑞士军刀并没有拿出来,他觉得这三个大汉还不足以让自己拿出刀来,一旦拿出刀子,一旦在打斗中见了血,事态便会扩大!
所以,厉中河宁可多打几拳。
一分钟之后,三名大汉尽皆倒在了路边的花池里。
“说,谁让你们给我找麻烦的!”厉中河点燃香烟,淡淡地道。
这个问题,其实厉中河应该在打架之前就应该提出来,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人家既然想给你打事,问也白问,只要在打完之后分出胜负,只有胜者才有资格提出这个问题。
三名大汉捂着肚子,一言不发,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打量起厉中河来,满心的郁闷无法排遣,他马的,怎么会失手了呢?
“扑”,厉中河一拳打在了为首那名汉子的脸上,直打得这汉子满脸开花。
然而,那名汉子任凭厉中河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始终是一言不发。
厉中河再次出拳,打在了另外两名汉子的身上,让他郁闷的是,另外两名汉子同样是宁死不屈服,始终是一言不发。
无奈之下,厉中河将他们身上的羽绒服拨了下来,又把他们的保暖内衣拨了下来。
正是十二月份的天气,天上纷纷扬扬地飘落着片片雪花,呼呼的寒风可了尽的刮,厉中河已经把为首那名大汉的里外衣服剥了下来,甚至把他的内裤也剥了下来,整个人身上没有一件衣服。
“你,你,你要干什么……”被厉中河脱着光溜溜的大汉这时有些害怕了。
“我要干什么?嘿嘿,我要让你们赤诚相见!”厉中河阴阴地笑道。
三名大汉的眼睛里尽皆浮现着恐惧之色,但他们是那种做人做事一根筋的人,此刻依然还在嘴硬。
厉中河淡淡地一笑,紧接着把其他两名汉子身上的衣服剥光了。
“你,你要干什么?”三名大汉吓得几乎有些抽搐起来。
厉中河阴阴地道:“告诉你们,谁给老子使拌子,谁就得倒霉!”
“我说,我说……”
“那你他马的还啰嗦个屁啊!”厉中河骂道。
“是戴二哥让我们干了。”
“戴二哥?他是谁?”
“他老爸是县委书记。”
厉中河笑了,但他并没有饶恕这三名大汉,而是继续下手。
三名赤条条的大汉,被厉中河紧紧的捆绑在了那株碗口粗的大树上。
厉中河把他们的衣服收集起来,搜索了一遍,搜出了五千多块钱装入了自己的口袋,又把他们三人的手机装起来,然后将他们的衣服堆在一块,点燃了,然后扬长而去。
“不要走,不要走,你想怎么样?我们全都答应你……”
然而,厉中河已经走远了。
“哇靠!”三名大汉纵横鸡鸣县城三年多,就没有见过厉中河这样的主儿,这他马是什么事儿嘛,这下可他马丢大人了!
“啊嚏……”寒风吹拂下,大汉们喷嚏连天,但此刻已是半夜三更,他们又处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想喊不敢喊,想叫不敢叫,想打电话,电话也被厉中河那小子给撸了,他们三兄弟这辈子就没有经过这种怪异之极的烂事儿。
却说厉中河并没有走远,而是拿出三名大汉的手机,拨通了海中电视台和海中日报的记者,原原本本地说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