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趴在地上,可以说是将两人全部的对话都听了进去,心中顿时郁闷无比——这个该死的女人,出手这么狠,差点把老子踢得不能那啥了,竟然还要老子向她道歉?有这么不要脸的吗?
他抬起头,狠狠地瞪了许梦寒一眼,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发现对方的脸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紧接着,他想起了袁奋刚才好像叫过她的名字,心里猛地一颤。紧接着,这个女人的身份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华夏国商业大亨许卫国的独生女,许梦寒!
三年之前,杜子腾曾经在许卫国的生日宴会上聚会上远远地见过她一面,那次是他的父亲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求了好多的人,通了好多的关系,终于弄到了一张宴会的请柬。
之所以这么费事儿,是因为这种宴会,根本就不是他们这种小商人能够参加得了的。所以杜子腾的父亲很高兴,当下兴高采烈地带着儿子杜子腾就去参加了。
就算宴会中不能和许卫国认识,也可以在他或者其他参加宴会的人面前露一下脸,如果能够给他们留下一些好的印象,就更好了。
杜子腾记得很清楚,当时许卫国带着许梦寒出场的时候,这个才十几岁的小女孩,就好像是众星捧月一样,高贵、完美,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样,眼神里透露着冰冷,脸上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杜子腾有心想要认识她,可是还没有等他靠近,就被几个黑衣保镖给拦下来了,要不是他的父亲及时赶到,他就要被当成是不法分子丢出去了。紧接着,他就见到几个自己必须仰望的富二代,甚至官二代们,看向许梦寒的眼神竟然也和自己一样,充满了畏惧和恭敬。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女孩,完全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只要她的父亲随便说一句话,就能让他的家族飞黄腾达,或者集体沦为乞丐。
这就是权势的作用,简单、直接、明了。
而现在,杜子腾傻傻地趴在地上,连自己胯部的疼痛也已经感觉不到了,他的心里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我刚刚竟然说许梦寒许大小姐是别人的小三?天哪,我这是怎么了?这下真的惨了……
许梦寒见到杜子腾傻傻地趴在地上,有些不耐烦了,冷声说道:“快点,跟我和袁奋道歉!”
她今天的事情很多,先得去袁奋家拿钻石,拿完钻石之后去朋友那里鉴定和加工,然后还得连夜做出宣传的计划,没有多余的时间耗费在这个家伙的身上。
“对不起。”杜子腾听到许梦寒的话,立刻反应了过来,跪在地上,头伏得低低的,几乎是五体投地的样子对她说道,“许大小姐,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我该死,我向您道歉。”
为了得到许梦寒的原谅,此时此刻的杜子腾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和钱比起来,尊严算个屁!磕个头,道个歉就有可能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为了让她的印象更加的深刻,杜子腾道完歉之后,还真的自己抽起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接着一下,声声入耳,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他觉得哪怕是当许家的一条狗,也比当一个被许梦寒记恨的人来得核算。
而且,这件事情要是让自己的父亲知道了,肯定会气得把自己的腿给打断,然后再让自己去给许梦寒负荆请罪,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把事情给解决掉。这么想着,杜子腾抽耳光的力气更大了,仿佛跟自己这张脸有仇似的。
不一会儿,他的脸就已经红肿了起来。
许梦寒和袁奋全都被杜子腾的反应给弄懵了,前者愣了一下之后,皱眉问道:“嗯?你认识我?”
“三年之前,在您父亲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一面。”杜子腾的头伏得更低了,眼神里充满了恭敬,态度卑微得像只蚂蚁。
“哦,好了,别打了,回答我的问题。”许梦寒似乎对杜子腾认错的态度倒是很满意,点了点头,指着袁奋对杜子腾说道,“你好像和他有矛盾?”
“没,没矛盾,全都是误会!”杜子腾这个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个叫做袁奋的男人,似乎和许梦寒的关系很不错,也就是说,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这货也太扮猪吃虎了吧?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那么牛叉呢?
“没矛盾就好。”许梦寒强势地说道,“记住,他是我的朋友,以后你见到他,必须给我恭恭敬敬的,不许欺负他,不然就是和我作对,明白吗?”
“知道。”杜子腾点头如捣蒜。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许梦寒见到杜子腾这幅摸样,也失去了继续教训他的兴趣,挥了挥手,好像赶苍蝇一样地说道。
本来袁奋一直以为许梦寒其实就是个有些傲娇的大小姐而已,但是今天,袁奋才算是见到了她强势的一面——为了保护袁奋不受到坏人的欺负,也为了使她自己的名声不受到侮辱,许梦寒毅然决然地与恶势力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对于袁奋来说,虽然收拾杜子腾只不过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但是许梦寒同学的仗义相助,还是让他挺感动的。光是这份勇气和身手,袁奋就不得不大喊一声:女侠,饶命——那一脚要是踢在自己身上,哪怕以自己吃过龙肉泡面之后的体质,被击中之后也得扑街。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也给自己以后的生活剩去了不少的麻烦——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杜子腾今后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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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杜子腾离开了包厢之后,袁奋终于忍不住了
,开口问道:“你们俩认识?”
“不认识。”许梦寒摇头,“他刚才不是说了吗?曾经在聚会的时候见过我一面,不过我不记得他。”
“那为什么他好像很怕你的样子?你不会对他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吧?”袁奋试探着问道。
“他怕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许梦寒轻轻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