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带着众人一起来到佛堂前,走过来才发现佛堂门口竟然一个人也看不到,门却是微微合着,也没多想,当下就让秦嬷嬷去开门。
门重重的被推开,站在当门的几个丫环首先一捂脸惊叫起来,太夫人站在当中,原本看不到,几个丫环四散一逃,里面的情景顿时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佛堂里有一个男人,一个又胖又丑的老男人,横躺在地上,手里怀抱着凌氏,睡的正香。
“这……这……还不去……拉开。”太夫人惊的几站摔倒,脸皮跳动了两下,手指不自觉的颤抖了两下,咬着牙对一边的秦嬷嬷低语道,暗示她快些上前,把人拉开,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
堂堂侯夫人和一个男人搂抱着,躺在佛堂,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护国侯府上下的脸都不要了。
秦嬷嬷立时明白太夫人的心意,急进佛堂就要关上门。
“母亲出事了?”宁雪烟在后面因为没看见,喃喃的轻语了一句。
她和宁雨铃站在颇近,两个人都在人群的中后面,看不到前面。
宁雨铃只听得前面丫环惊叫了起来,而后太夫人说了句听不太懂的话,正捉摸什么意思,身边的宁雪烟这么嘀咕一句,立时惊起,一把推开眼前的两个婆子,尖声大叫声来:“母亲,母亲,是不是母亲出什么事了!”
谁也没料想到她会突然冲出来,站在前面的太夫人被推的差点摔倒,她身边的几个丫环婆子忙着急着来扶,场面立时乱成一团,蹲下的,站起的,半扶半起的,各个姿态都有。
才想合上门处理里面场景的秦嬷嬷更是被猛的顶开的门,撞翻在地,哎哟,哎哟的扶着腰,一时起不了身。
门大开,宁雨铃的一声“母亲”嘎然停在嘴里,没了前面挡着的人,外面的众人立时全看清楚了里面的相拥着的两个人,而且更巧的是凌氏正好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对上宁雨铃惊骇欲绝的眼睛,一时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佛堂,中午稍稍用了点厨房送来的午膳,一个个颇觉无聊,又靠在一边睡着了!
哪料想才醒来就见到这么多人。
“铃儿,发生什么事了?”凌氏脸色一正,不悦的道,以为宁雨铃又惹了事。
“美人儿,发生什么事了?”还没待宁雨铃回答,她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把她往怀里一带,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酒意,咕哝了一句。
凌氏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一个厚重软棉棉的怀里,下意识的往后一推,软软的,才发现异常,惊的急回头,看到一个男人又老又胖的脸,惊的尖声叫了起来,下意识的挣扎起来,想推开那个男人。
可偏偏受惊过甚,一时间竟是起不来,反而又重重的被男人拉的摔了下去,在外面看起来就象是投怀送抱似的。
看到自己一向圣洁的母亲,竟然和个又丑又老的男人搅和在一起,两个人还不知羞的众人面前如此表示,宁雨铃站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哪里还呆得下去,一把推开身后的人,掩面急奔,冲了出去
。
“铃儿……”凌氏下意识的叫了起来,用力的推开男人的怀抱,看到太夫人凌厉的脸,头脑里顿时如同被冷水浇头,脸色顿时青白。
转过身子,伸手冲着男子痴肥的脸上狠狠的来了几个巴掌:“母亲,太夫人,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这个人我不认识,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这会只想证明自己,又急又慌之下根本没看清楚,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是平安侯,哪里是从没有见过的人。
“去……请侯爷过来,让其他人都出去。”太夫人长吸了一口气,强压住胸中的火,目光阴沉冷凝,对好不容易爬起来的秦嬷嬷道,家丑不可外扬,她现在还不能发作。
秦嬷嬷应声把人往外赶,另派人去请宁祖安。
宁雪烟上前一步,扶住太夫人的冰凉的手,关切的问道:“祖母,您先在这边坐坐,我去叫人进来服侍您!”
“不用,你别出去,扶我到那边坐下。”今天受惊太甚,太夫人手脚发软,的确走不动路,但又不想让更多的下人看到侯府的丑事,只得让宁雪烟扶着,反正这事,宁雪烟也看到了,总是自己孙女,比别人强一些。
“是,祖母!”宁雪烟从善召唤流,和秦嬷嬷一左一右,扶着太夫人往小佛堂边上的一把椅子处过来。
“谁,谁敢打我。”那位一直被忽视的平安侯这会被凌氏狠狠的几个巴掌给打醒了,立时一捂脸,昏头转向的看着凌氏怒道,眼前这几个人就凌氏离他最近,看起来最有可能的也是凌氏。
“你个女人是谁?”他这会头昏眼花,一时没恍过神来。
“你……你,谁带你进这里来的?这里可是侯府的佛堂,闲杂人等可根本进不来!”凌氏这回也看清楚是平安侯,吓得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想不到平安侯会在这里,眼下两个处境尴尬,急忙出言暗示道。
护国侯夫人凌氏?平安侯摸着钝钝的头,这时候也觉察到不对,侧目四处看了一看,当中一个小佛像,可不就是一般府里供奉的佛堂,他虽然是个不长进的,却也知道出事了,急忙分辨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有人把我引这里来休息的!”
“平安侯到是跟我说说,是什么人引你过来的?”太夫人脸色阴沉,锐利的目光落在平安侯身上,口中却是平淡的道,她这会己压制下愤怒的情绪。
丫环,婆子们都赶出去,就是为了忌讳这种事传出去,这会身边就只有秦嬷嬷和宁雪烟,自然不会乱说什么。
“我……我当时醉的记不清……就,好象是个丫环,是的,是一个丫环!”平安侯这回也不敢说是自己的小厮引自己进来休息,想了想直接把事推到侯府的丫环身上,侯府内院,只有女人才能随便进来。
他这里只是随便一说,却不知道真相了,宁雪烟站在一边,唇角微微一勾,看着慌乱的整理着衣裳的凌氏,露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这种事,又没有有力的证人,哪里是能说清楚的!
当然也因为同样原因,不能说平安侯
和凌氏一定有私情,可是,这样足够了……
“记不清楚,平安侯,要不要把云霞院的丫环叫过来一个个看看,不知道能不能找出是谁?”太夫人冷笑一声。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死死的盯着平安侯和凌氏,直接云霞院,几乎就是认定他们两个有私情。
不怪太夫人怀疑他们,虽然两个人躺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可偏偏之前有凌氏送给平安侯玉佩的事,之后就有平安侯说不清楚为什么在这里的结果,连玉佩这种隐密的东西,凌氏都能送到平安侯那里,让平安侯要挟护国侯府,如果说里面真的只是误会,太夫人如何会信。
“母亲,真的不是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用了午膳就特别的困,而且就靠在一边打了个瞌睡,哪料想醒来后就是这个样子,我……我不知道平安侯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他不是应当走了吗?”
凌氏吃了一惊,花容失色:“母亲,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用完午膳你就困了,之后发生的事也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你的饭菜里下了药?”太夫人冷哼一声,猛的一拍桌子,眼神狠厉的看着凌色,眼底是无法掩饰的厌恶,没有外人在,她也不必装出喜欢凌氏的模样。
“秦嬷嬷,让人把大夫人送饭的婆子带进来。”
“是,那人是祥福园的,方才正巧在内,老奴这就让她进来。”秦嬷嬷点头出去,不一会带进来一个婆子。
看到里面太夫人面沉似水,婆子脚一软,上来就跪了下来。
“大夫人的午膳是你拎过来的,今天有什么不对吗?”太夫人慢慢的,一字一顿的问道。
“是……是奴婢去拎过来的,和平常一样,奴婢一直守着大夫人的饭菜,没有离开过一会。”婆子吓的哆哆嗦嗦的道,真要是出在饭菜上,自己万死难辞其疚。
“你瞎说,这饭菜一定有问题,平时我吃了没那么困的,今天竟然睡的人事不知,一定有问题。”凌氏这回越想越不对,一口咬定。
“有没碰到什么异常的人,特意来跟你说话?”太夫人眼神闪了闪,继续问道。
说话?太夫人的话提醒了婆子,她眼睛一亮,急忙回禀道:“有,太夫人今天有人特意跟奴婢说过话,之前的几天,都不跟奴婢说话,今天她特意过来和奴婢聊了好久,当时大夫人的饭菜己经好了,奴婢正在装篮子。”
“什么人?”想不到事情竟然峰回路转,凌氏激动的一把抓住婆子的手。
如果查出今天这事真的是有人陷害自己,那今天这事自己就算过了,更何况,她有种直觉,这个暗害她的人是宁雪烟,虽然她现在站在太夫人身后不发一言,但偶然抬起的眼眸,那双墨玉眼中明明白白的嘲讽笑意,凌氏看的清清楚楚。
眼中的怨毒如何也藏不住,小贱人,敢暗害自己,她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母亲,您别拉的太紧,要把她勒死了!”见她恨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宁雪烟微微一笑,柔声提醒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