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南苏很热闹,太子顾之贤的心情也是很好。
有名的戏班子——苏家班这几日到了南苏南城之中,在城中央的酒楼摆了三天,唱了三天的戏,除了大家耳熟能详的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等等,毕竟不少戏班子都模仿过,只是都没有苏家班来的精湛罢了。而剩下的戏都是说这南苏的风情以及太子顾之贤的贤德明智,太子是如何救济穷苦的,是如何从霸商中解救贫苦的,云云都被演绎了出来。
当然,这件事不仅顾之贤知道,还传到了皇后和皇帝的耳中,皇帝还特地将他喊到了书房好好夸赞了一番。所以这几日太子的心情颇好,连平日里想都不想就杀了的人,这几日都只是断手断脚挑了声带而已。
“兆儿真是好生厉害,这苏家班据说不畏权势不畏富贵,可不是谁都请的起的。可偏偏在民间广受喜爱,只要是苏家班的戏,一传十十传百,怕是整个南城都知道这事儿了。”顾之其对那些夸耀太子的话完全不在意。
“那是自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安王殿下,你那千两黄金没白花吧?”桃夭夭轻笑道。
开什么玩笑,本就是她好久之前让苏洛到南苏搭台唱戏的,为的就是能在南苏的民间有更大的影响力,这可是大众传媒啊!不过苏洛这家伙也真不赖,短短日子就能让这么多人记住他。重点是现在都不需要给他台本子的,就可以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很好!
“只是这苏家班不是见钱眼开的主,那么多达官显贵花了大价钱想请他们去演上一曲,都被婉拒了。”顾之其看着桃夭夭说道。
“哦?那些人就没去找苏家班的麻烦?”桃夭夭好奇地说道。
“有人找过,只是苏家班背后的势力很强大,那个找麻烦的后来自个儿遇到了麻烦,再后来他们发现这个苏家班谁的面子都不卖,就不好再去找闲事了。苏家班自己挑雇主,这个规矩也就立起来了。”顾之其对苏家班也调查过,只是没调查出什么结果。
“这个苏家班的班主本身就稍有名气,去年下了些新的台本子才将自个儿和别的戏班子区分了开来,怎会为了利益就砸了自己的招牌。再说,若是谁都不理还好说,若是理了一个再不理其他的才不好说吧。”桃夭夭不在意地笑道。
苏洛确实是个人才,给他一粒米,就能做出一锅粥来。
“莫不是苏班主还是兆儿的旧相识?”顾之其的话中有些醋劲儿,只是桃夭夭这方面点儿低,压根没听出来。
“苏洛在陶家唱戏的时候,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后来还讨论了一些戏本子的事儿,我也只是让他多去民间走走看看,谁知道他真的跑去了,也因此他写出了那么多经典的故事。或许,我们才成为朋友的吧。”桃夭夭有感而发地说道。
她才不会傻乎乎地说苏洛是她的人呢,木秀于林而被催之,她现在还没有完全自保的能力,不必要的底牌不能暴露。
“原来如此,原来兆儿对戏还有兴趣?”顾之其并没有放过这个话题。
“我爱好广泛不行
吗?”桃夭夭呛了会去,这人真讨厌什么都刨根问底的,若是那个男人根本不会这样!
那个男人,桃夭夭忽然想起他的影子,脑子浮现他在茴栏健壮的躯体,有些红了脸。
顾之其见她有些羞涩,更是觉得的这个苏洛有什么不同寻常,毕竟这人的名声便是那样,不管是平民还是官家小姐,对其有爱慕之心的也不少,想到这顾之其便不再说话。
“对了,那个道士找到了没?”桃夭夭问起了正事儿,转眼都过去六天了,此事可不能再等了。
“这几日太子的心情想来是极好,那个道士或许已经在太子府上了呢。”顾之其颇有深意地笑了笑。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就是他想对顾之贤说的。若是顾之贤没有这般赶尽杀绝,他不会这样做,那个位置真的就这么让人渴望吗?值得弑亲灭性吗?
多年之后,顾之其每每回想起当时的想法,就只是独站在这间屋中,久久不会说话。
太子府这几日确实很欢喜,得声望高只是其一,毕竟这是太子伪装多年得到的结果,其二便是顾之贤从皇后那得知,皇后的寿辰那天便是顾之其消失之时。
顾之其想的也没错,那块金牌就是为了麻痹他的,而太子早就找好了杀手,务必在顾之其去边境的路上,让他消失在人世间。
只是太子并没有想到,那几个杀手,如今三个都在别人的手中,其中俩个还在顾之其手中,自己这儿唯一的一个也很快就会没有了。
“太子殿下,门外有个道士求见。”顾之贤正自顾自地想着之时,门外小厮前来禀报。
“道士?”顾之贤皱了皱眉,他并不认识什么道士。
“那个道士自称是明山隐士,说有要事要见太子。”那小厮继续说道。
“明山隐士?叫他进来。”太子隐约自言道。
“是。”那小厮又小跑着出去了,只是回来的时候急匆匆地,顾之贤也没见到什么道士的影子。
“殿下,那个道士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那小厮小心地将信递给顾之贤。
顾之贤心情好,也没和他计较,只是随意地打开信件,看了两眼后,脸上的神色才慢慢凝聚了起来,变得十分严肃。
“那个道士人呢?”顾之贤厉声问道。
“小的不知,听门口的侍卫说是往西面去了。”那小厮害怕地说道。
顾之贤将那封书信捏在手中,直到信纸完全皱成了一团。那张纸上写着三行字:
“盛中空有变,变中似藏难,难源失之人。”
“滚!”顾之贤喝到。
“谢殿下,小的这就滚。”那小厮害怕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等这人连滚带爬得不见后,顾之其才对着身边屏风后的暗卫说道:“可有缪高的下落?”
“回主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的踪迹出现在城边不到百里之处,然后再无踪迹。”那人如实禀报
。
“废物!”顾之贤这几日都欢喜于民间对他的推崇中,再加上皇上前日又夸赞了他一番,缪高本应在七日前到城,却迟迟未出现,这事儿也一直没有音讯。这封信似乎来得很是即使,但是——
“去查查明山隐士。”顾之贤又吩咐道。
缪高之事绝不会有外人知晓,这个道士说的失之人可是指的就是缪高?
“是。”那人听命后窜出了屋外。
顾之贤在屋中足足坐了半日,除了偶尔举起茶杯,丝毫没有任何动作,最后却等来了两个消息。
“主子,安王府出事儿了。”一直被顾之贤派去监视安王的人此时匆匆来报。
“说。”顾之贤皱着眉头斥道。
“安王下午在花园坐的好好的,突然昏倒了,鼻中流血,太医来看过后说是体弱至极,怕是危在旦夕命不久矣。”那人连忙答道。
“为何会在这时候病倒?”顾之贤有些不解,他让人放的药都是一点点的剂量,不会突然要人命的,只会慢慢残食人的躯体。
“属下不知,属下每日添的药量都是按照殿下的指示,丝毫没有半点错啊!”那人生怕太子不高兴砍了自己的脑袋,连忙表达心志。
“你每日都是看着安王服下药吗?”顾之贤又问道。
“小的只是个煎药得到侍从,有时候王爷出行奴才看不见,除此之外,都是见着王爷喝完的空碗的。只是……”那人似乎有什么在犹豫着说不说。
“快说!”顾之贤没有耐心,眼睛一横。
“殿下,只是这些日子王府中来了一个丫头,既不是侍妾也不是侍女,王爷常日经常进出她那。而那个丫头的院子也和王爷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每次也都是在她那喝药,至于药也是那丫头看着煎熬的。奴才实在——”那人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太子。
“废物!”太子一脚踢上他的脑袋,那人在地上滚了两圈,眼角冒出了血。
这么说,自从那个女子来了,也许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吗?若是如此,也怪不得他的二弟这样重视那个女人了。
“去给本太子看着,若是那个女人知道了什么,立刻回来汇报!”太子怒吼道。
“是!是!”那人赶紧出了门,生怕下一刻自己就会头身分离似的。
而这时,被顾之贤派去打探消息的暗卫也回来了。
“如何?”顾之贤平复了心情,问道。
“确实有此人,明山隐士乃是明山道院中的首座,在当地也是极其富名,据说此人极会推算祸福,不少达官贵人特地前去寻得指教。只是不知为何在两年前开始游历四方,五日前到了南城,今日前来寻殿下就是此人。”那个暗卫谨慎地说着。
“哦?那此人现在何处?”顾之贤好不容易露出了一丝笑意,问道。
“正在蒙尘客栈之中。”暗卫答道。
“走!”顾之贤说走就走,带着人马就往蒙尘客栈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