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听了这话,从怀里摸出一个腰牌递给冬儿,道:"这个是我的腰牌,有了这个腰牌不用去要柔夫人的令牌就可以出去了!"
冬儿一见,顿时眼睛一亮。因为王府里有的仆人是卖了死契的,有的却是自由身,那些自由身的仆人每个月都是可以出府和家里人团聚的,因而专门制作了腰牌,守门的侍卫只要看见腰牌就会放人了!冬儿本来还在为拿了东西之后该怎么出王府烦恼呢,这下就劝解决了!
她接过来,假惺惺道:"多谢老妈妈,我这就去雅馨苑拿东西去!"
王婆子催促道:"快些去,别让人发现了啊!"
冬儿应着,一边朝着外面慢慢走,王婆子见她慢腾腾的就上来道:"你快一些啊,怎么这么磨叽?"
话音刚落,只见冬儿猛地转过身子,拿着一根簪子就朝着王婆子此刺去,王婆子躲闪不及,一下子便被刺中了脖子,顿时鲜血哗哗的往外冒,她滚在了地上,瞪着眼睛,双手死死的抠着冬儿的手,嘴里呜呜的喊着。
冬儿眼睛一瞪,手下一狠,将簪子往出一抽,只见王婆子的身子剧烈的抖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她将王婆子拉到一边,便去解开雅夫人,拿着馒头笑道:"你是不是饿了,赶紧吃馒头吧?"
雅夫人胡乱的点着头,接过馒头大口大口的吃着,冬儿拍着她的背,笑道:"慢慢吃,不用着急的!"
很快两个馒头都吃完了,冬儿冷笑着看雅夫人双手死死的抠着自己的脖子,双脚也开始胡乱蹬着,没一会功夫就七窍流血而亡了!
她先过去抬起雅夫人的手腕,想要把她手腕上的镯子退下来,只是雅夫人胳膊比较丰腴,退了半天也没有退下来,她骂了一句该死,先过去将王婆子拖了过来,把王婆子头上,手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摘了下来,紧接着是雅夫人身上的,最后再把王婆子脖子上的簪子拔下来,塞在雅夫人手里,造成雅夫人杀了王婆子的假象。
她又去退雅夫人手腕上的镯子,可是不管她如何用力,就是退不下来,眼看着雅夫人的手腕已经被自己磨得流血了,她眼睛一眯,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割断了雅夫人的手腕,取下了镯子。
做完这一切后,她将雅夫人的身子靠在树干上,王婆子趴在雅夫人的身上,那切下来的手也丢在一旁,急忙的收拾了东西,从后门钻了出去。她一刻也不敢耽误,绕过人多的地方,爬过围墙到了雅馨苑,找到了王婆子私藏的一百两银子,全部揣好了,拿着王婆子的腰牌,壮着胆子朝着大门口走去。
守门的侍卫看了她一眼,见她有腰牌,便什么也没有问就让她出去了。她一出王府的门,头也不敢回,背着包袱找了一辆马车就朝着城外赶去。
柔夫人醒来之后,便喊冬儿,叫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顿时恼了,骂道:"狗奴才,都死到哪里去了!"说着起身,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便喊在外面伺候的冬雪进来。
冬雪是和冬儿一起进的王府,因为平时里不如冬儿嘴甜会说话,所以她一直是在外面伺候的,只有冬儿不在的时候,柔夫人才会喊她。
"冬儿那丫头死到哪里去了!"柔夫人骂道。
冬雪小声道:"回夫人的话,冬儿姐姐走了有两个多时辰了,还没有回来,也没有说是去了哪里了!"
柔夫人一拍桌子,喝道:"当真是胆子大了,翅膀硬了,不好好当差,整天就知道在外面胡逛,你去找了她来!"
冬雪急忙应着就跑去找。
昨天夜里夜染尘将雅夫人和王婆子关到后院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秦远想着就算是犯了错,雅夫人毕竟是王爷带回府里的,就去厨房吩咐柳二婶给两人送一些吃的去。
柳二婶一听要去给雅夫人送吃的,顿时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管家,难道你还没有听说吗,雅夫人已经疯了,太可怕了,随便让个小厮去就行了,我这人胆子小,见不了那场面的!"
"什么,疯了?"秦远皱眉,道:"怎么会疯了呢,我看是你见风使舵,看雅夫人被关进了后院,所以不想去吧?"
"哎哟喂,我的好总管啊,我骗你做什么,整个王府的下人都知道了,今天早上柔夫人去看了,还被咬伤了呢,你要是不信的话,我陪着你去看一看?"柳二婶虽然不想去,但是秦远的话她也不敢违抗,只好随便装了些饭菜,便跟着秦远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秦远让小厮打开了院门,远远就看见雅夫人毫无生机的靠在树干之上,衣衫凌乱的,他碍于礼数不敢上前,便让柳二婶上前,自己则站在院外,高声道:"雅夫人,王爷让我来给您送些吃的!"
没有人回应,秦远示意柳二婶上前,柳二婶为难着不想去,秦远双眼一瞪,道:"还不快去?"柳二婶没有办法只能上前,秦远则低着头等着。
忽然只听见柳二婶一声尖叫,人便冲了过来,一下子竟然把秦远也给撞倒了,她连声叫着,"妈呀,死人了,死人了……"
秦远将她推开,急忙的起身,走了过去,只见雅夫人七窍流血,早已经没有了气息,他将王婆子反过来,王婆子颈间赫然一根簪子,秦远吓了一大跳,喝道:"来人,在这里看着!"
他急忙的朝着听雪居跑去,到了听雪居才想起夜染尘去了皇宫尚未回来。府里死了夫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一看就知道被人所害的,他只是一个管家,这个时候也不能做主,顿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小路子听说了也急忙的赶了过来,道:"秦总管,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要尽快的查清楚,不能让凶手逃走了才是啊!"
秦远急的直跺脚,道:"这个道理我还不知道吗,王爷现在又不在,我哪里敢做主?"
小路子道:"告诉王妃去吧,王爷不在,王妃也算是一家之主了!"
"你糊涂啊,王妃如今怀有身孕,怎么经得住这样的事情呢?要是再吓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这条老命也别要了!"秦远跌足叫道。
"秦总管,自然不是让王妃去处理,我的意思是告诉王妃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着也要让王妃知道吧,剩下的事自然是我们去调查了!"小路子又道。
"哎,也只能这样了,走,我们一起去!"两人便急匆匆的来到了淡烟阁。
蔚紫衣正在用午膳,见秦远和小路子慌里慌张的来找自己,便知道是出了事了,急忙问道:"秦总管,出了什么事了?"
秦远叹道:"是雅夫人,她死了!"
"死了?"蔚紫衣一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今早我只是听丫鬟们说雅夫人受了惊吓,好像得了失心疯了,怎么就死了呢?"
"千真万确啊,我亲眼见的,就在后院里,还有那王婆子也死了!"秦远道,"还请王妃示下,属下好尽快办理!"
蔚紫衣心思一动,这王府之中勾心斗角竟然如此冷酷无情,如果自己果然生下这孩子,以后没有娘亲照顾,还不知道有如何的悲惨下场,自己必须在王府立威,好好替孩子打算一番,手脚不干净,心机不正之人大可趁机除去。
"秦总管,死者为大,你去拿白布将雅夫人的失身遮掩起来,我一会便过去!还有,立刻派人去询问守大门的侍卫,看有没有可疑的进出!"蔚紫衣道。
秦总管听了吩咐,赶忙的去办。素雅道:"小姐,你如今怀了身孕,不宜走动,还是别去了吧!"
"不行,王府竟然有这样居心叵测之人,我一想就觉得坐立不安,这件事必须查清楚,再来我如今是御王府的王妃,要是连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的话,又如何让人心服,以后要是我不在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又如何安生?"蔚紫衣冷声道。
素雅道:"小姐思虑的是,我陪小姐一起去吧!"绿儿本来也要去的,只是她一听说死了人,就害怕了,蔚紫衣就让她留在淡烟阁。
两人匆匆来到后院中,只见秦远已经用白布将雅夫人和王婆子的身体都遮掩了起来。
蔚紫衣问道:"死因是什么?"
"回王妃的话,王婆子是被簪子刺穿喉咙而死,雅夫人是中了剧毒而亡的!"秦远道,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件事,就是雅夫人的右手被砍了!"
蔚紫衣一惊,道:"怎么会这样?"走过去掀开雅夫人身上的白布,果然见雅夫人七窍流血,右手腕的地方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身边摆着砍掉的手掌。
她蹲下身子,细细查看,只见雅夫人身上并没有多余的伤口,唯独手被砍了下来,她实在想不通如果只是想要杀人的人,怎么会砍下她的手来呢。她捡起那手慢慢的对上了手腕,只见除了那道伤口之外,还有瘀伤,似乎凶手想要取下她手腕上的东西,没有办法才砍掉了她的手。
"秦总管把以前伺候雅夫人身边的小丫鬟叫一个过来!"蔚紫衣道。
秦总管应了一声,不一会带了一个小丫头过来,蔚紫衣让她去看了看雅夫人和王婆子的尸体,问道:"你可知道你们夫人身上都佩戴了何物,如今都丢失了什么吗?"
小丫头吓得脸色都惨白了,战战兢兢道:"回王妃的话,夫人身上戴着王爷送的珊瑚翡翠如意簪,还有一个极好的翡翠镯子,金银首饰,如今都不见了,王婆子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没有了!"
素雅听了走过去细细查看院子的死角,从井边找到了一块没有没有吃完的馒头,在鼻子下闻了闻,走过来递给蔚紫衣,道:"王妃,这馒头有毒的!"
蔚紫衣冷声喝道:"把柳二婶带过来!"
柳二婶一听蔚紫衣叫自己,早已经是吓得脸色惨白,扑通跪在地上,叫道:"王妃,这可和我没有关系啊,我是和秦总管一起来的,之前并没有给雅夫人和王婆子送吃的!"
"谁问你这个?我问你,今天有没有人去厨房多拿了馒头和其它的食物?你要好好想,说错了定不饶你!"蔚紫衣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