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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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要以身相许?

匪女神丐出山,首战告捷。薛浅芜抽出一半银两,储备了半月的干粮。又用剩余的部分银两,为每位成员购置了棉衣棉被。他们抱着崭新的衣物,满脸的兴奋快活,却再看看身上的灰厚生虱,怎么也舍不得穿。

薛浅芜清楚他们的心理。积贫积弱,成了阴影,一时暴富,难免无措。

笑而不语,薛浅芜如变戏法一般,拿出了挂巨蟒长的鞭炮,引着燃线。噼噼啪啪的隆响之后,薛浅芜道:“今我宣布,水浒仙寨正式成立!我们的营地,以这祠堂为中心,势力向南扩延,直至占领了易守难攻的胭山!从此我们占山为王,逍遥中原!”

丐帮全体沸腾,个个摩拳擦掌。薛浅芜眼见士气高涨,趁机又道:“既成门派,咱们定要光鲜体面以示庆祝!现在每人分发一些碎银,齐聚烟岚城内,涌进所有的澡堂,去除这一身的陈泥!记着了吗?”

老学鸠啰嗦道:“寨主!仅余这点银两,还是省着为好!万一遇上青黄不接,或者出了其他什么变故,饱了今天饿了明天,那可没得过啊!”

薛浅芜拍拍他的孱弱老肩,洒脱说道:“千金散去还复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些道理,学鸠比我懂得多吧?有我匪女神丐在,逢着灾年,我带大家去京城耍!”

总算吃了颗定心丸。没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是日,烟岚城的家家澡堂,皆是丐满为患。他们洗得酣畅淋漓,一搓就是半天,急得后来之人捶胸顿足,店家却也只能干瞪着眼。又没短他银子,怎好意思去赶人呢?

丐客们在水雾里高唱,一盆一盆的污水对准窗户,泼向街道,汇集成了泥河。良民叫苦不迭,一概绕道。

清爽归来,难得盼来一个好夜。明月皎洁,清辉缥缈,映照着雪后的世界,更显银装素裹之美。站在祠堂门口远望,胭山连绵险峻,天心主峰更是陡峭无比,宛若一把敦厚的上古好剑,直插苍穹。山上五步一溪,十步一瀑,卷起白雪千堆,滔滔形成水帘美景。如有一日能在那里扎寨,也算有个稳定的去处,可以高枕无忧了。

鼾声四起,薛浅芜也走回了自己的睡处。这是祠堂的东房,特意为她留的。本来漏风的墙已被修葺好了,再经几个妇人的巧手布置,干净整洁,温馨雅致。钻进絮暖的被窝,有天然棉的清淡香味。

睡眠质量好得无梦,口水顺枕直流。但总恍惚觉得,屋里有人存在。不会要谋杀吧?悄悄从眼缝里看去,鬼魅的黑影,如孤削的松柏枝干,在月光下有些忧伤沉郁。

这是南宫峙礼?是不是眼花了,看他竟有几分落寞!

再揉揉眼,薛浅芜想起白天的事,往被窝里缩了缩头,抢先叫道:“你是鬼啊?不声不响来到这里,男女授受不亲,这可是我的闺房!”

南宫峙礼转过身来,刚才似有若无的孤寂,扫然一空,笑得不怀好意:“你害得我好苦啊,娘子?我的魂魄来了,向你索仇来了!”

看他幽深漆黑的瞳孔,阴森遍体袭来。薛浅芜抓紧被角,背抵冰冷的墙:“你敢胡来!谁是你的娘子?”

南宫峙礼坐上了床沿,轻描淡写地道:“夫妻同眠共枕,天经地义!我能干什么啊,当然是与你一起宽衣,暖腿睡觉……”

“那是……你逼我的,权宜之计。”薛浅芜实话实说,想要打发他走。

南宫峙礼反而挨她更近,吹着气道:“你可知道,你的狠绝做法,不仅毁坏了我的名声,更使我穷成了身无分文。如今无处可归,你就招赘我为夫婿吧?你等不及了吧,不如现在我就以身相许,咱们进行洞房花烛?”

“不嫌羞耻,也不知被多少女人啃了,还装什么清纯,有脸提及名声!”薛浅芜气呼呼的,用力踹他道:“滚远一些,你这又脏又浊的男人!丐帮弟兄就算不洗澡,也都比你干净!”

这话说得够狠,杀伤力却不怎么大。南宫峙礼重如佛像,纹丝不动,过一会儿,反而捉住她的莲足,躺了下来。两人之间仅隔一条棉被,他耳语道:“那你闻闻,我的身上有女人们残留的胭脂水粉味吗?”

酥痒从她脚底传到神经末梢。她的脸颊滚烫,又急又怒,张口咬住了他的手腕,死不松口。直到有淡淡的血腥在牙齿间散开,她才凶狠地道:“再敢调戏本姑奶奶,就咬断你的大动脉!”

南宫峙礼闷哼一声,再也没了响动。

薛浅芜疑他有诈,也不理他。过了好久,她沉不住了,若是早晨起来,丐帮上下发现有个男人躺在他们寨主床上,那可百口莫辩!

拳打脚踢,使尽百般解数,始终唤他不醒。看来他是要赖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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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浅芜蜷缩着腿,提心吊胆,昏沉撑到天蒙蒙亮。雄鸡第一声破晓,她伸了伸发麻的腿,刚要起身,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这死女人!竟敢对我用强?趁我不省人事,你把我怎么了?!”

薛浅芜的睡意骤无,不顾一切掐住了南宫峙礼的脖子。颠倒是非的无赖小人,指不定会说出更离谱的话来。

“谋杀情夫啊!把我身子糟蹋过了,你就弃若敝履了,呜呜……”南宫峙礼惊如溺水,挤出气力喊道:“快来人呀,要杀压寨夫婿了!”

水浒丐帮吃这一吓,以为寨主遭遇什么不测,全部披挂而起,乱棍砸开了她紧闭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场面,超越了每人的心脏承受能力。薛浅芜一脚踏在男子的小腹,一手捂着人家的嘴。那男子痛苦的皱着眉头,额上青筋暴出,冷汗直流,一双丹凤桃花眼翻白不止。

他们都惊诧了,寨主喜欢虐美男子?

刺眼的光线照入室内,薛浅芜的脸色乌青难看,众目睽睽之下,名节全被毁了。最为汗颜的是,南宫峙礼不知何时,把他的衣物褪至了腰间,赤裸着古铜性感的胸膛!他居然还扮被欺凌状,一双手掌紧紧抓着两片敞开的对襟,仿佛不堪承受羞辱,要遮挡住乍泄的春光!

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薛浅芜把眼一闭,从枕头下拾起一把匕首,眼不见为净,把这妖孽灭掉再说!

南宫峙礼倒也机灵,骨碌一下滚落床去,抱住那老学鸠的胳膊摇晃起来,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儿:“前辈,我不想死!出了力还被宰掉,这牛多冤枉啊!”

“这,这……”老学鸠沉吟着道:“寨主,默默耕耘不求回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饶了他吧?索性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去不就行了?春宵一夜值千金,干嘛要杀生呢?”

“闹够了吧?”薛浅芜气得粉脸发俏,怒斥:“他又不是男倌,哪里值些银子?你们认我这个寨主,那就立刻轰他出去!”

老学鸠不敢再言,见风使舵,伙同几人,拿起扫帚铁锹,叉着腰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识时务者为俊杰,年轻人啊,赶紧逃走,留条命在……休养生息,还怕没得烈火干柴重燃之时!”

薛浅芜的眸子一紧,这老学鸠,听着满嘴学问,不想肚子里装的尽是女娼男盗,老不正经的流氓。找个日子清理门户,定会让你流涕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