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郡王府的事是不会这么快了解。
“怎么说?”牧九歌不解,花不语怎么会说出这话来。
花不语在牧九歌耳边轻轻道,“奴婢刚刚在凤家少爷身上闻到了王爷的气味,虽然是很淡。”
还有这事?“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凤来袭那轻浅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是受了翔王之托吗?
她原本还以为会是因为牧无双所托,所以凤来袭才会过来,但现在这情景,明显不是。
王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会让心气一向极高的南宫翔找到凤来袭来保护她?
而且不让她回翔王府,又是为何?
“走,回府。”牧九歌冷喝下,炎立马现身立在銮驾一侧,护送她回府。
銮驾上的牧九歌一脸沉冷,她总觉得出事了。
还有凤老爷子请她去凤府又是为何?
“我已不是牧府的人了,无权无势,凤老爷子找我一定有其他意思。”銮驾内,牧九歌低声自言自语叵析着,郡王府的事,翔王,凤老爷子,还有南华皇,这几人连在一起,似乎有一种看不透的关系在里面,可她却怎么也猜不透。
“爷,您这样做真的好吗?”翔王府,高叔一改往日里稳和的形象,神色间透着一丝担忧。
南宫翔一身常服,斜卧在屋内的软榻上,微微的抬了下眼帘,幽幽的道,“父皇这般防着我,我若是不给父皇一点好处,他怎么好用心去招待我的那其他几个兄弟呢!”
高叔听着却依旧有些担忧,这种担忧来自于他内心的不安。
面对高叔的不安,南宫翔似是没看见一般,他只是略微有些头疼的想等会应该怎么与那女子解释。
夜色渐笼,月光如华,照亮整个大地,然整个京城却是处在一片萧凉中。
皇宫内,黎千面将找到的药引炼成丹药送到南华皇面前,面然依旧冷凝,只是此刻却多了股敬畏!
“你们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那是今天从安定郡王府回来后,南华皇当着她们俩兄妹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她就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不为别的,只为南华皇那双凤眸太过犀冷,似乎将一切都已看穿。
“小的不知。还请皇上明示。”薛子朗不动声色的反问,他那异常平稳的声调让心微乱的她立马冷静下来,垂身立于他身边,不动。只要不承认,这事就怎么也推不到他们身上来。
“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既然事都做了,朕也不会再追究了,只是你们要记住,朕是天子,才是那个能执子的人!”南华皇那渐厉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回响着,让她每端着丹药靠近南华皇一步呼吸就沉下去一分。
这个一心求长生的南华皇,让她有点摸不透了!
“皇上,丹药炼好了。”黎千面手捧着银盘,上面铺着蜀锦,放着一个百年松木雕的盒子,里面盛着一颗刚炼好的丹药。
原本用冰冷高傲姿态示人的黎千面在回宫时南华皇点名让她侍药后,她的心便乱了。
是这个想长生的人发现了什么吗?
但是,她做的如此隐蔽,就连薛子朗都没有察觉出来,这老头子理应也发现不了!
想到这,她便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冷傲。
“放这。”南华皇头也没抬沉冷的说了一句后便不再说话。
黎千面放好后便轻轻的退出去。
太极殿内很快又安静下来,南华皇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在他身前殿下阴影处立着一个人影,若不细看看不出那里有人。
“小松子,你说,翔儿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良久,南华皇那略带疲惫的声音那缓缓响起。
阴影处的人影动了动,小碎步的跑到灯光里跪下,想了片刻斟酌着道,“翔王应该是想向皇上您示好。”
南华皇缓缓睁开眼,伸手捏了捏头,头疼的很!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那刚送来的清香凝露丹上,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月孤辰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事情也会明白了。
想到这,他突的又想起今个南宫翔与他的传话来。
“回去禀告我父皇,丢了什么立马就到郡王府来找,问问他还要不要人面了!要不要君臣之基本信任了!大好河山还要不要保了!如若是觉得我南宫翔碍眼,明日起,我住到皇宫去就是。”
这是叶孤辰从安定郡王府传来的消息,这让他听到时怒火冲天,身前的桌椅都被他推的摔倒在地。
“他是在嘲讽朕啊!”南华皇紧盯着那丹药幽幽的叹了口气,“罢了,前些日子也是朕被那些东西给冲昏了头脑,一时间既然着了道,幸好他今个这么破口大骂……”
松公公跪在殿前听着南华皇絮絮叨叨的念着,并没接话。
他知道他的主子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而他这个做奴才的只要听着就是。
“小松子啊,你说我今天罚关他禁闭,是不是太冲动了?”南华皇想通后又顿觉后悔。
不是他不中意南宫翔,而是从一开始他就中意南宫翔,可是南宫翔却背负着那样的天命,他身为南华国一国之君,他不得不防啊!
而且,他如若能长生……
想到这,他眼里又是泛起一丝冷意,今天之事,他觉得做的很对!
虽然事后他也让月孤辰去查了那天郡王府发生的事,现在也在查东药王府的人的行踪,他的儿子今个这般骂他,无所顾忌,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却又碍于面子,没进宫与他说明,只好借此说出来。
“这样才好啊,翔王不就是怕皇上您被贼人惦记了,现在您关了他禁闭,您又知晓他话里的意思了,这样做,才不会打草惊蛇啊!日后王爷知道您的苦衷,定也不会怪您。”
松公公拿着那阴不阴阳不阳的音调不高不低的说着,却是透着一副苦口婆心为南华皇好的念头,还真把南华皇那略浮的心给安抚好了。
“嗯,翔儿他是最聪明的,关了他禁闭,朕也好有时间去与朕的其他几个皇儿说说话。”
“皇上圣明!”松公公听着他这么一说,顿时暗自松了一口气,想着白日里南宫翔的怒骂,他这时后背还一阵发凉了,也幸好南华皇没有再追究。
思此,他目光又是落到那清香凝露丹上,露出一丝小心的试探,“皇上,那这丹药?”
南华皇眼眸一沉,冷冷的道,“收了,找机会让其他人吃下去。”
看来,南华皇现在是对谁也不信了,哪怕是眼前这个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松公公,他也让月孤辰暗中派人监视着,如若有异……立马杀了!
“是。”松公公立马上前,将那盘子里的丹药收好,小心的退下。
不消片刻,一道黑影立马跪倒在殿前,“属下叩见皇上。”
坐在龙椅上没有动的南华皇听到这声音时微微的抬了下眼皮子,沉声问,“可有查到什么?”
“回皇上,属下亲自去了一趟东药王府,见到那里山谷闭了门,几番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谷主闭关了,至于这谷里的少当家与黎小姐来京城,明面上是给三王爷寻得官盐前来的,但实际上是来给皇上献上他们谷里的灵药!”
月孤辰没有一丝隐瞒,将他查到的全都说出,至于南华皇会怎么想,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可知道他们最近几个月可有出过南华皇?”南华皇沉思了片刻,才继而问。
月孤辰微微一愣,想了一会才道,“皇上,前几个月有人见到谷里少当家去了西夏国。但是黎小姐一直都在谷里,这次跟随少当家出的谷。”
南华皇听到这,脸色一沉,厉声道,“这消息可靠?”
月孤辰跪在那身子一紧,立马道,“回皇上,这消息是属下从百里楼买回来的,自然是可靠,属下还知道那送薛子朗去的管家死在了我们南华国的与北蛮靠近的边境,虽然处理的人是东药王府里的人,但那客栈却是凤羚山庄的,此事定不会假!”
月孤辰那一脸的笃定,南华皇的脸却是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你下去吧,记住,此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南华皇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似乎有些事,变得不寻常起来了。
南宫翔的怒骂似乎还在他脑海里回荡,这让一向清明又自省的南华皇立马变得阴晴不定起来,难不成,他真的错了?
可是哪怕是错了,他的臣子也不应该与他的儿子走得那么近!
不给他们俩人敲打敲打,怕是不知道谁才是这个国的主人。
守在殿外的牧向晚听着殿内的声音渐归于平静,这才深吸了口气,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连她都不用去殿内侍候着?
确实,是发生了些事,安定郡王府被搜,在市井被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就连奉旨出了远门的安定郡王也收到了。
“放肆!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府里的人都怎么样了?”深夜里,灯烛下,安定郡王一脸怒气,瞪着前来报信的侍卫。
“回郡王,此事翔王已将此压下去了,翔王也传来消息,让郡王切不要动怒乱了分寸,静等佳音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