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的争斗总是无硝烟却会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的!
杜皇后虽然不常出手,但一出手,便让苗贵妃感觉到了害怕。
谁家都有暗卫藏在皇宫,可是杜家的暗卫却是几百年来承下来的,比起苗贵妃那点底蕴,还是要厚实不少。
很快,苗贵妃昨晚寝宫里发生的事,便有一些让杜皇后查到了。
“此事当真?”杜皇后眯着眼问跪在她身前的暗卫,声色间暗藏着惊讶。
暗卫连忙道,“的确如此。”
“那以前为何没查到?”
“娘娘息怒,昨晚也是意外才查到的,如若不是翔王的人昨天在皇宫外与苗将军僵持许久,使苗将军气息大乱,属下才有机可趁的。”
“原来如此。”杜皇后若有所思地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而她自己则是招来李嬷嬷,去看望淑妃。
牧九歌刚一出宫,苗贵妃便知道了,顿时气得将手中的玉杯摔到地上,清脆的玉碎声更激得她心底不满。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活着离开京城。”
“人都出宫了,此计不成,不如就先搁一会吧!反正她是不会再与容儿有半点关系的了。”偷溜进宫来的苗奖人扶着她的肩轻声安慰着。
苗贵妃听着却是更怒,一把推开他的手垂着眼道,“三番五次让那小贱人跑掉了,我心里总觉得不安。不行,今晚我一定要让那小贱人死,如若她以后见到了容儿,我不保准她不会在容儿面前乱说什么。”
知道苗贵妃的心结所在,苗奖人也知拦不住,只好暗中将她带离了皇宫。
在客栈内,牧九歌送走彭嬷嬷,临走前,彭嬷嬷紧握着她手担心地道,“小姐,您住在这可得小心了。”
牧九歌安慰地道,“放心,还劳烦舅妈挂心了。”
“既然小姐这般执意,老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嬷嬷慢走。”牧九歌送走彭嬷嬷后,总觉得心头有种不安感挥之不去。
“红妆,把房门锁好,今晚不要守夜,陪我在房内说说话。”牧九歌吩咐着红妆不要出去,自己则是在关上窗户时紧张地往外多看了几眼。
听说郡王妃已派了人暗中在这周围保护着,而跟在自己身边的影卫却因不知她在这而守在了临都城,此时她身边只有一个叶知秋在。
红妆不明牧九歌的意思,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却见她神色有点凝重后,便没有问。
入夜,牧九歌与红妆聊着闲话,突地听到店外寂静起来,就连敲更的声音也没有了,这让牧九歌不由地提高了警惕。
“扑”,破门声中,牧九歌看到叶知秋连滚带爬地滚了进来,眨眼间横刀护在了她身前,牧九歌还没来得及问出了什么事,一旁打着可瞌睡的红妆立马紧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挡在了牧九歌身前。
叶知秋看了眼从睡意中惊醒的红妆,沉声道,“你赶紧护着四小姐从后门逃出去,这里有点古怪。”
子时已过,夜寂无声本属本平,但今天这夜太安静了,整个客栈都静悄悄的,似是无人一般。
牧九歌却是望了眼四周,随后才道,“怕是出不去了,外面既然这般安静,必是想将我们困在这里面。”
话刚落下,便听得屋外传来沙沙沙的声音,似是虫物爬行的声音。
“不好,关紧门窗。”
叶知秋一声大吼,就要去关刚被他撞开的房门,却被牧九歌喝退,“别上去。”
不明白的叶知秋立马停在那,回头望向她,眼里浮起一丝疑惑。
牧九歌望着一堆绿油油的爬在门口并不进来的小虫子,神色凝重,“是盅虫。别上前。”
“怎?怎么会……”红妆吓得双腿发软,但依旧将牧九歌护在身后,生怕那些虫子会进来。
叶知秋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望着门口密密麻麻的虫子,头皮一阵发麻,若是让他杀人他不怕,可对这些小东西他却有些害怕了。
“呜……呜……”突然,空中传来低沉的呜呜声,那些盅虫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直往房内爬进来。
“护住小姐,我来开路。”叶知秋挥动着手中的剑,朝着那些虫子刺去,可还没来得及收剑,那些虫子便顺着他剑爬了上来,更令人恐惧的是,那些虫子在诡异的声音的催动下,居然蜕化了,变成了飞蛾,往屋内飞了进来。
牧九歌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盅虫,连忙扯过一旁的床帐,朝着飞蛾挥去。红妆见状,立马也学着,虽效果不大,但也不能让那些盅虫近身。
守在门口的叶知秋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连串的虫子飞的飞,爬的爬,让他手忙脚乱。顿时身上便落了好几只盅虫。
牧九歌见状,突然想起,生物都怕火这一定律,当下立马将桌上的灯给打翻,将里面的油给弄到床帐上点燃,往门口丢去。果然,那些盅虫看到火光立马往后退去。
这东西怕火!牧九歌连忙喊着红妆,“红妆,再做两个这样的火把,去把叶知秋扶过来。”
很快,红妆便将做好的火把递到叶知秋的手里,三人不停地挥动着火把朝盅虫扑去,希望能将这些盅虫赶走。
夜里的呜呜声在见到盅虫不再进攻后,陡然间声音变得尖锐起来,那些盅虫听到后,立马焦躁不安起来,渐渐地朝着门口聚拢,又起再攻之势。
牧九歌见着立马紧张起来,望了眼屋内,暗思该怎么办才好,听着耳边的呜呜声越来越急,眼眸一亮,立马对叶知秋道,“叶知秋,你去找那控盅之人,这里交给我们,不然这些盅听到那声音会一直向我们攻击的。”
叶知秋一愣,很是为难,“小姐?”
“这里交给我和红妆,只要守着门,不让它们进来,我们就不会有事。”
牧九歌见到叶知秋还是很为难的样子立马道,“快去,趁着现在还没进来,快点去解决那控盅的人。”
红妆在一旁也是很紧张,她觉得她家小姐的法子可行,可又怕会出意外。
见到牧九歌语气坚定,叶知秋知道只有杀了控盅人才能真的解决这些盅虫的攻击,眉一皱,望着牧九歌道,“属下立马去,小姐若是这边顶不住了,立马大叫,属下会马上赶过来的。”
“去吧,我们这边能顶一刻钟,所以,一刻钟内你一定要将那控盅人杀掉。”牧九歌预计着嘱咐着叶知秋快去快回。
有了牧九歌这句话,叶知秋也就放心多了,他用内力往外一推,将那些盅虫打出一道路来,飞一般地掠了出去,但还是让一些飞虫飞到了身上,又是吓得连忙往用剑挑死后才安心地回望一眼。
屋内的牧九歌一边指挥着红妆将屋内所有能燃起来的东西全都拿到了她身边,她则是点着火把守在门口不让盅虫进来,更是将一张椅子点燃摆在了门口。
飞盅与地上爬着的见到火光不敢上前,徘徊在了门外。见此,叶知秋才敢安心地去寻找控盅的人。
可好景不长,叶知秋才走,那声音便是更加紧密地响了起来。
那些盅虫本就是没有思想的东西,任凭那控盅人怎么奏乐都直往前扑过来,绿油油的一片,直往火里扑。顿时一股焦臭味直往房内钻。
牧九歌怕有毒,连忙带着红妆往后退去,但那些盅虫却是一点都不惧怕死亡,大批大批地往火上爬,不消一会,那燃着的火椅便有了要熄灭的迹象。
“不好,红妆,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牧九歌见到盅虫快要进来了,立马吩咐红妆先守着,而她则是走到一处窗户前,小心地察看着。见到窗户前现在没有盅虫了,立马将屋内可在燃起的东西全都堆到了门口点燃。
这个时候她并不怕会被人发现什么,因为她们这里闹出来的动静并不小,但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只能说明外面的人全都已被解决了,看来想要杀她的人是做足了准备,哪怕是今晚她将这整个客栈都烧了,也不会有人问津。
牧九歌将红妆带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夜飞拂来,带着丝丝血腥味,更证实了她的猜测,果然这周边护她的郡王府的侍卫早已遭遇不测了。
只是是何人这般狠毒了?难道又是苗贵妃的人?可此时容不得她多想,屋外的盅虫已有要爬进来了。
“红妆,快点从这里跳下去。”牧九歌推着红妆先跳,红妆却是拉着牧九歌道,“小姐先走,红妆护着小姐。”说着将手中还没点燃的床单要系到牧九歌身上去。
牧九歌却是推开了,这些日子她一直有练习来着,虽然不能恢复武功,但总归有点用处。
“不用担心我,前些日子我学了点功夫护身。”说着将床单系到了红妆身上,推着红妆往窗户边走去。
“呵哥,想走,想走哪里去啊!”突然,门外传来低低的冷媚笑声,一个人影已是到了门口。
牧九歌抬眸一看,暗道不好,她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苗贵妃,她此时一身华丽的宫装,在夜火前,映得她那绝美的脸庞更显妩媚,可那双眼眸里却是阴森森的。
她抬了抬脚,优雅地走了进来,一点都不惧那火堆,随着她的走动,那些盅虫全都跟随在她身边,一并跟了进来。
牧九歌缓缓地转眸子,瞟了眼红妆,低声道,“看准机会快点跑。”
“跑?你以为你们能跑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