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般说起,牧九歌心里还是有些不悦的。
但她一想起身为公主居然也会被人暗算,而且南宫舒雪说是因为她所以才会被谋杀,这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当下也没了与公主计较的心思,立马扶着她起来,道,“公主可知是谁想要害你?”
南宫舒雪一愣,因为喝多了水,现在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但牧九歌问的问题却正好是她也想知道的,所以她回过头来,怔怔地盯着牧九歌道,“我也不知道。”
牧九歌也猜她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被害了。想到这,她伸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那嬷嬷问,“可有见过这嬷嬷?”
“啊!”见到地上倒着的那嬷嬷,后脑勺还有流着血,南宫舒雪忍不住尖叫起来,但她很乖的用手捂了下嘴巴,不让自己的叫声发出来。
她紧张地盯着牧九歌,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惊恐,她捂着嘴吱唔的说,“你,你把她打死了?”
牧九歌看了眼那嬷嬷道,“没有,只是晕过去了。”
南宫舒雪听到人还没有死,立马上前对着那嬷嬷就是狠狠的踢了两脚,愤愤的道,“这老奴才,居然想我死!”踢着还不忘再补两脚。
牧九歌此时已将那嬷嬷翻转过来,问道,“公主再仔细看看,可对这人有印象?”
南宫舒雪这时才想起来要先认人,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她看了许久,也没认出来,只能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认识。”
牧九歌听着皱了下眉,南宫舒雪不认识的,那么事情就不好办了,不过,既然让她撞到了,那么便会有人来找这嬷嬷。想到这,她立马计上心来,对着公主道,“你快先回宫去,悄悄的,可千万别让任何人看到了,也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你,到了未时后你再出来。”
南宫舒雪有点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想就这么离去,便道,“可是我这样子……”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吆喝声,似乎是往这边来。
牧九歌一愣,暗道来得真快,如若刚她不是跑着过来,怕是公主就已溺水了,而这嬷嬷……
“快走,已有人来了!”牧九歌可没功夫现在和她解释她要做的事,催促着南宫舒雪离开。南宫舒雪也听到了人声,犹豫着。
“公主现在去找你母妃,告诉她有人害你,然后将事情经过告诉她!我在这边先替你周旋着。”
牧九歌吩咐着,顺便将一旁的花盆碎片放在那嬷嬷怀里,然后将那嬷嬷轻轻的推到水里去,没弄出一点声响。
南宫舒雪呆呆的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又听着越来越近的人声,抬头看了眼面色沉稳的牧九歌,一咬牙,立马从旁边小道溜走,而牧九歌则是往湖心亭走去。
这里虽是兰园,但湖里却是栽满了荷花,现在荷花布满整个湖面,在一连片的绿色中,很是美艳,而牧九歌也在来人到来之时,已到了湖心亭坐下。
她背对着那来路,却是高度紧张地听着湖边人说话。
“娘娘,我看见牧府四小姐带着公主往之来的。”
一个宫女的声音从湖边传来,里面带着一丝压抑着的得意。
“你胡说,明明是公主要来这边的,所以我家小姐才会陪着过来的。”这是红妆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焦急与辩解。“皇后娘娘,您知道的,奴婢家小姐是个不喜欢随便走动的人,她本是因内急才离开戏台的,后来路上遇到了八公主,公主想让奴婢家小姐陪着来这坐坐,透透气,奴婢家小姐拗不过,只好应下,然后让奴婢前来通知皇后您!”
“可奴婢刚从这边过去,确实看到牧四小姐在这边推拉着公主,皇后娘娘,奴婢可不敢撒谎。”那宫女说着,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替自己辩白。
杜皇后本是在看戏,一旁的淑妃说是想去看看苗贵妃离席干啥,于是便允了,可没多久,红妆又过来和她说牧九歌与公主的事,而此时德妃因为太热,身子吃不消,也先离了席。
可就在红妆说完之后,这小宫女却是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她牧九歌在湖心亭这边与八公主起了争执,她可不想在自己办的戏台之即而出了什么纰漏,到时惹得南华皇不悦,就不好了。而贤妃则是在那看着戏,似乎没有想要参与进来。于是杜皇后只好带了几个自己身边的人以及淑妃留在那的两名宫女过来。
可这俩人却是各执一词,顿时她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这时,眼尖的一名宫女见到湖边的花草有被践踏过的痕迹,立马惊慌的指了出来。
“皇后娘娘,这边还有血迹。”
牧九歌一听,先是一愣,随后扬唇一笑,不理。
杜皇后一听有血迹,立马紧张地盯着那处,那边推嬷嬷下水的地方花草确实有被压倒的痕迹。
“来人,从这地方往下打捞,看看有什么没。”杜皇后冷静的吩咐着。
一旁的红妆立马高度紧张起来,而那告状的宫女却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在杜皇的吩咐下,几个太监立马找来打捞工具,在湖面上打捞起来。
牧九歌在远方听着却是微微地露出了笑脸,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人想要害公主然后嫁祸于她,但她知道,他们在这里是打捞不到任何人的。
因为这湖心亭来历许久,听说是女帝在位时修建的,而这里的荷花又是前朝皇后所种,但却一直保留到今,是为什么呢?
不是南宫家不想铲除,而是这荷根太深,几次派人下去寻找荷根,却都到不了底,所以只能任之了。到今,这片荷山已是布满了湖心亭,从而这里也就成了皇宫里的另一处风景了。
牧九歌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前朝皇后就是上古安家的人,所以她才会这么清楚,敢将那嬷嬷沉到湖里去。不管怎样,那嬷嬷都不会活着。
果然,许久,也没有打捞到任何东西上来,就连湖水里也没见到一块布漂着。
“咦?那里怎么有个人?”就在此时,有人眼尖的瞧到牧九歌背对着她们坐在亭内,忍不住叫出声来。
“那是谁,怎么见到皇后娘娘来了,也不过来施礼!真是好没教养!”
淑妃的一名宫女见此,忍不住冲着牧九歌喝道。
但牧九歌似没听到一般,一只手支着额头,微瞌着双眼,似是已进入了梦乡。
红妆却瞧着那身衣裳眼熟,忍不住对皇后道,“皇后娘娘莫怒,那人好像奴婢家小姐,只是小姐昨晚因为安定郡王妃的事,而睡的比较晚,可能奴婢家小姐不小心在那边睡着了吧!”
杜皇后这才想起,安定郡王似乎被派去江南已有段时日了,郡王妃会担心郡王爷的事,是众所周知的,想想觉得可能是,便点头道,“你们随本宫过去看看,动作轻点。”
杜皇后还是想让牧九歌能成为南宫建明的人,所以在心里还是没有将她当做外人。
听得杜皇后的吩咐,两个想要再开口的宫女也只好相互对视一眼,从各自眼里看到一丝惊慌后,抿了抿唇,摇头示意不要再语,紧跟了上去。
红妆跟着杜皇后身后,紧紧地盯着凉亭里那个略显清瘦的背影,鼻尖忍不住一酸,替牧九歌担心起来,似乎她家小姐就没好好过过,不是被这人冤枉就是被那人栽赃,或是直接被暗杀,她觉得自家小姐过的真的累!
人,很快便到了凉亭,杜皇后示意身后人不要跟上,她自个先上前去瞧个清楚,但她的贴身嬷嬷与红妆却是紧跟上,不敢落后半分,其他人却是在凉亭外候着。
风,微微的拂来,带着荷花特有的清香,牧九歌则在这花香中,微瞌着眸,长而卷翘起来的睫毛像是孔雀翎般,艳美绝伦,而她脸上又透着那种淡定从容的气质,一时间让杜皇后也看呆了。
“小姐?”一旁的红妆见状,上前一步,轻轻地扶了扶牧九歌,示意她快点醒来。
牧九歌听得红妆的轻唤,缓缓地睁开眼,略带迷茫的望着她,“红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去陪侍皇后娘娘的么?”
牧九歌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让站在凉亭外的人都听了个清楚,而她嗓音又略带沙哑,看来是没休息好所至,知情人不禁为她暗叹,多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干出谋害公主的事来。
杜皇后一听牧九歌这话,便心生好感,再一看她眼底里的迷茫,便知她刚一定是睡着了。于是上前一步,走到她正前方,坐下不解的问,“你怎么会在这睡着了?”
听到杜皇后的问话,牧九歌不好意思地笑道,“昨晚有事睡晚了点,让娘娘见笑了。”说着已是起身,朝她福身以示歉意。
杜皇后脸上也是闪过一丝不忍,连忙让她起身,“都是本宫,若不叫你进宫,你也不会连夜睡不好。”
那凉亭外的小宫女见到杜皇后就要信牧九歌的话,立马上前一步跪着道,“皇后娘娘,牧四小姐在撒谎,明明是她推公主下湖,心虚了,所以才会在这躲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