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云海棠的心里,却又升起了一丝疑虑,因为就在适才她在经过如冰的身旁之时,她的鼻子,嗅到了在如冰的身周,也飘浮着一股与她的身上极其相似的如兰似麝般清甜的幽香,而如冰在与她穿着同样的冰蚕纱衣时,她的身材,与自己,也很相似,而她的面容,只要经过简单的易容之后,也可以跟自己很神似。
可是,既然如冰能很轻易的便装扮成她的模样,那么,如冰应该,也很轻易的便能装扮成她姐姐紫薇的模样了?
云海棠又在心里暗暗想道,如冰若是装扮成姐姐云紫薇的模样时,肯定也是很像姐姐的,并且她自己本人,本来也是长得很娇艳动人的…
可是,他,宇文昊,不是很喜欢姐姐紫薇的影子吗?
而他既然这么喜欢姐姐的影子,那他为何,要找像她这样,只有三分像姐姐模样的女人,来填补他对姐姐的相思之情了?
他为何不让一颗芳心全都系在他身上的如冰,易容成姐姐的模样,去抚慰他对姐姐的思恋之情了?
唉,看来,他找自己当姐姐的替身的说法,还是因为他恨自己,而想借机来折磨她的借口?
想到这里,云海棠的心,又沉沉的痛了起来,看来,他仅仅只是囚禁、凌虐和折磨了她的身子,还是远远不能够解除他心中对她的滔天恨意的…
而他对她的温柔蛊惑,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不光只是想要囚禁她的身,而他更想要的是,囚禁和折磨…她的…心…
也许,只有让她彻底的迷恋上他之后,他再狠狠的给她致命的一击,让她彻底沦落到无间的地狱中,为情所伤,为情所苦,为情所痛,受尽世间最最痛苦的折磨,才是他报复她的最痛快的方式吧?
思及到此,云海棠的心里,又升起了无尽的酸楚,搂着她的这个怀抱,不管有多么的温暖舒适,温馨迷人,对她而言,都不是她所能放心倚靠的,而他对她的温柔,却是穿肠毒药,也是她所承受不起的…
“王爷,贱妾的腿,已经不麻了,请王爷放贱妾下来吧,贱妾,自己能走…”云海棠在他怀中轻轻的挣扎着,柔声哀求道。
“乖乖的,别动!”谁知宇文昊面具下的深邃眸光一闪,却是作了一个哄小孩似的手势,愈发紧紧的抱住了她娇柔的身体,幽寒冷眸中微闪过一丝暧昧的笑意,虽然由于面具的遮盖而看不到,可云海棠也觉得他面具下的薄唇,似是做下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倒心情很好的勾起了一丝能颠倒众生的笑容,却是仍旧横抱着她,大步的向宫外走去。
浓黑的夜色中,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一队御林军将士的护卫之下,出了皇宫之后,一路穿过空旷无人的长安街,此时,已是深夜,夜色漆黑似墨,寂静的大街之上,只闻得马蹄声响。
而就在马车来到长安街的尽头,只要往右拐弯之后,再往前两里,便是豪华气派的北陵王府了,可就在马车穿过巷道的拐角之时,只听得寂静的街道中,传来一阵密集的“嗖…嗖…嗖”之声响过之后,拉着车辆的八匹骏马,轰然倒地。
接着,马车之内,又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隆”的巨响,而在巨响过后,马车内,浓洌的白烟升起,而就在烟雾弥漫之时,护送马车的御林军锦衣侍卫们,在吸了白烟之后,则全都软软的倒下地去。
等侍卫们全都倒下之后,在巷道的四面墻壁之上,却蓦然出现了数十个黑衣蒙面之人,而其中的一位个头较高的黑衣蒙面之人,似是这群人中的头领模样,而他率众人围在马车的外围,默默的观察等待了一会之后,只见在那辆倒地的豪华马车,四面俱被黑色锦缎给遮了个严严实实,除了仍旧不断的在冒着白烟之外,里边,却是殊无半丝动静。
而那个头较高的黑衣刺客,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精光闪烁的精明亮眸中,此刻,却微闪过一丝疑虑之色,可是,他们布置在皇宫之外的暗哨,明明亲眼看见那个身穿紫金蟒袍,脸上戴着一副恐怖狰狞面具、威严冷漠的冷酷男人的怀中抱着一个宫女模样,娇滴滴的娇柔女子,一起上了这辆马车的,而在这沿途之中,也都有他们布置的人一直在盯梢监视着,他们是绝无可能在中途避过他的眼线下车的,思及到此,领头的黑衣刺客,想到这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仍旧还在这驾马车之内。
亮眸中射出一道愤怒狠戾的冷光之后,领头的黑衣刺客虽感到事情的发展有些蹊跷,可在他的心中,却仍旧不愿放弃这千载难逢的,能生擒那人的机会,思潮起伏了一会之后,领头的黑衣刺客,眼中闪出一丝刚毅之光后,还是果断的作了个进攻的手势,而那些黑衣蒙面人,在看了他手势之后,便立即训练有素的呈圆形包围圈,逐渐向那辆仍在不断冒着浓烟的马车,悄悄围拢过去。
夜色依旧浓黑似墨,万籁俱寂,而就在那群黑衣蒙面人呈圆形包围圈,小心翼翼的来到那仍在冒着浓烟的豪华马车附近之时,领头的黑衣蒙面人,忽感到眼皮一跳,心,便不由自主的“咚咚”的狂跳了起来,而他们愈是往前靠近一步,这种不安的感觉便愈是强烈。
“不好,快撤!”正在领头的黑衣蒙面人,心中惊惧不安,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带众人撤退之时,却忽然瞥眼见到那侧翻着的马车,原本被锦缎围得严严实实的车窗,蓦然间,寒光一闪,领头的黑衣蒙面人心中一凛,大声对众人呼喝撤退之时,却已是来不及了。
“啊…,啊…,啊…”寒光过后,惨烈的呼叫声响成一片,在一片血雾迷漫中,数十个黑色的人影,便横七竖八的倒在了浓黑的夜色之中,而空气中,则飘满了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道。
领头的黑衣刺客,还未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便只觉一股极其冰凉刺骨的寒气,透骨而入,一一在他腿上的关节之后游走过后,他双腿自膝关节以下,便如被冰箭穿过,双腿冰凉麻木得似已经不是自己的腿了。
“卟嗵”一声,领头的黑衣刺客双膝跪地,惊惧的睁大了一双惊恐万状的双眸,紧紧盯着那宛如从修罗地狱中冒出来的修长恐怖的紫金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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