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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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打赌

华丽的步辇,在到达了皇城之后,便由之前的骏马所拉,给换成了由八个健壮内侍所抬的北陵王爷专用的豪华轿辇,而在从侧殿高大的朱红宫门进入正殿中间长长的甬道之后,依照规距,群臣便得下轿步行,惟独北陵王爷因功高盖世,而他又是嘉禧帝唯一的皇弟,因此,嘉禧帝特下旨,嘉奖北陵王爷宇文昊为一字并肩王,准许北陵王爷宇文昊可直接乘辇入内,面圣免跪,并享有接受群臣跪拜之殊荣。

可是,因为这种殊荣,便只有北陵王爷一人独享,而在以往每次北陵王上朝,都只是他一人独自乘辇,而这次,北陵王宇文昊,是带了他喜爱的宠姬一起乘辇,这可就不符合规距了。

因此,在进入宫门之后,坐在北陵王身边的那位面蒙红纱的女子,便极有自知之明的,想要站起身来步下轿辇,却冷不防,男子健臂一勾,纤腰一热,窈窕的身子,便又复跌回男子的怀抱。

红纱女子诧异的抬眸一望,只见那张恐怖狰狞面具下的寒潭深眸,如幽湖一般星光潋滟,灿如晨星,那双寒眸中,闪过的竟是一丝丝柔柔的暖意,红纱女子心中微微一热,却又马上在心中警醒,低眉敛目,在他怀里,语气轻柔的低声哀求道:“贱妾如棠的身份低微,实在不敢与王爷在宫内同辇,让王爷背上忤逆之名,所以,就请王爷开恩,放贱妾下辇步行吧!”

“棠儿…”娇柔的身子,又蓦地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可是,每当听到他这带着无限怜惜的称谓,和他无意间,对她展露出的一丝温柔之时,红纱女子就会心中一酸,却只得把脸埋入他的怀中,不想让他看到她眼眸中即将涌出的湿意。

耳边只听得,他又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宇文昊眼神复杂的盯了一眼,把脸埋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着的娇柔身体,纤细柔弱,令人生怜,此时,虽看不到她的脸,仍感觉得到她是在强忍流泪,心头不自觉的,又掠过一丝他所不熟悉的心疼,他也不知为何?

在每次看到她对他那惊惧恐慌的眼神,谦卑恭谨,小心翼翼的态度时,他就有这种感觉,似乎她在他的面前,她就只是一只待宰的小羔羊,任凭他对她如何凌虐,她的心,在他的面前,虽是在瑟瑟的发着抖,却又倔强勇敢的坚持与他对峙着,要守护她所爱的家人,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就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曾经无忧无虑、单纯天真、活泼快乐时的纯真笑脸。

心头,又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涌上一丝心酸,想到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他强加给她的伤痛,以及对她的凌虐,特别是她曾为他…怀过骨肉,却又被他给残忍的虐得…

想起这些,他曾经自认为,已经变得冷酷如刀的心,也会不由自主的稍稍变得柔软,可是,想到她以前的所作所为,他的心,又会陷入挣扎与矛盾之中,现在,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分辩不出,他,究竟要如何对待她才是?

宇文昊正沉吟间,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张扬轻狂的戏谑高笑道:“呵呵,烈琰,还记得咱们的赌约吧,黄金一千两,我赢定了!”

乍闻此言,宇文昊冷酷依然,仍不动如山的坐在轿辇之中,倒是靠在他怀里的红纱女子如棠,心中好奇,身子微微一动,抬起了埋在宇文昊怀中的芙蓉秀脸,一双波光盈盈的秋水双眸,透过他宽阔的双肩,悄然朝后望去,只见朱红的宫门大开之际,又抬进来几乘华丽的轿辇。

而最前边的那乘四面敞开的轿辇之上,斜倚着一个身穿异族华丽服饰,身上披着一件浅黄色锦缎披风,头戴造型别致黄金玉冠的青年男子,只见他斜倚在华丽的轿辇之上,一张俊朗帅气的脸上,剑眉斜挑,神采飞扬,狭长的丹凤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光芒,淡蓝的眼珠中,也透出淡略笑意,气质雍容华贵。

而在他见到宇文昊的身后,悄然探出的那一张蒙着红色面纱,只露出一双亮晶晶,水盈盈的秋水双眸的绝色女子,而那清澈纯净的眸光朝他扫来之时,那气质高贵的青年男子,便对着她促狭的露齿一笑,露出一排雪白晶莹的牙齿,微抬起右手,对她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如棠不由得心中一跳,面上一红,脑中蓦然记起,这个气质超群的青年男子,正是她以前曾在惜玉山庄见过的那位为她解过围的,名唤落枫的南杞国王子,也不由回他微微一笑。

可是,蓦地一阵火热的痛感,从俏臀上袭来,如棠的俏脸上又是一红,所幸戴着面纱,别人看不出她的异样,只觉自己娇嫩的俏臀上,又被人狠狠的用力捏了一把,忙有些尴尬的收回了对落枫王子的对视,抬眸向上一望,只见拥着他的那人,恐怖狰狞的面具下,一双寒潭深眸中水光潋滟,波涛汹涌,全身都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还略带薄怒,威胁似的盯了她的水眸一眼。

“哼,连看别人一眼都不可以,这么凶,是干嘛,吃醋啊!”红纱女子如棠在心中不满的咕咙了一句。

却只觉身子一紧,抬眼又看到他幽寒深眸,微闪过一丝犀利光芒,似能穿透人心般,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而他面具下的薄唇一勾,眼中也闪现出一丝促狭的笑意,拥着她纤腰的手,也不觉轻柔的更拥紧了一些。

如棠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幽寒深眸中闪出的温柔眸光,想到在这几日晚上,他与她的那些缠绵与温存,脸上微微一红,一时之间,心,竟然有些恍惚…

“呵呵,烈琰,我早就说过,宇文昊,他会迷上我送给他的这个棠美人的,你还偏不相信,怎么样,现在,你该认输了吧!”

耳边又听得落枫王子张扬轻狂的高笑声,红纱女子如棠心中一颤,蓦然想起自己现今的身份,忙慌乱的低下头去,心中是黯然神伤,自己这是在干嘛?

男人在晚上,对每个与他温存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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