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城正准备出去,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合上匕首,咬在嘴里,双手双脚撑住墙的两侧迅速上移,直到背部抵住墙顶。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男人,是晚上接应她们的秦哥。他一脸惊慌,满头大汗地冲进房间,完全忽略了刚才墨倾城杀死的三个人。
“慌什么,没规矩的东西!”只听见曹建一声怒吼,似是发泄方才的不满。
秦哥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气势,也意识到自己太莽撞了,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抱拳这才开口:“爷,不好了,赫连将军和文王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了!”
他们怎么来了?墨倾城两条黛眉微微一蹙,不知道是忧是喜。
“什么?”沈穆齐和曹建均是一惊,尤其是沈穆齐,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青魇却玩味一笑,他倒是低估他们了,事情变得越来越耐人寻味了。
“先生,这下怎么办?”沈穆齐惊悸不安地看着青魇,他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他在害怕。
“一定是皇上派他们来的!”任是曹建这中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刻也慌了神,文王倒是个好对付的,只是这个赫连成,虽然年纪轻轻,做事却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皇上极为重视他。
“那倒未必!”青魇淡淡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慌张,“文王向来两袖清风,根本不会参与政事,而且他跟赫连将军不和,不可能跟他公事!”
他倒是了解地够透彻,墨倾城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
“那他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沈穆齐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要是父皇发现了这件事,他的太子之位定然不保。
“他们的目的暂时还不清楚,等我们回去以后再从长计议!”青魇的声音清脆却又不失威严,“我记得当筑仓库时留有一条通向环城的密道,还请大人带路!”
“可是······”曹建有些不甘,当初建造这里自己出了一半的钱,还有外面那些护卫,万一他们把自己出卖了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他们没有证据,日后也不可能污蔑我们!当下最要紧的还是离开这里,不能被人发现!”青魇幽深的眼眸一凛,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对,他们没有证据!”沈穆齐颤抖着手拍拍秦哥的肩膀,说话也有了几分底气,“曹建,快带我们离开这里!”
“秦其,还不快去!”曹建冲他挥挥手,一脸的惨白,今日弄来的那些女人又要让他赔不少。
秦其点点头,走到书桌旁,轻轻地扭动桌上的那尊青玉佛,书架就慢慢朝右移动起来,直到他将青玉佛扭到底,书架才完全打开。
沈穆齐率先进去,曹建看了一眼青魇,他负手而立,笔直地站在那。
“大人和太子爷先走吧,我和秦其断后!”青魇突然一撩袍身,竟坐了下来,他倒要看看赫连成和沈穆书能惊起多大的浪。
“曹大人快走吧,先生能保护好自己!”沈穆齐催促着曹建,他还处在惊慌当中,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曹建两道黝黑的浓眉,在宽阔的前额上向两边平射出去,这个青魇果然不是一般人,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冷静,就像置身事外的闲人。这种人才却屈身于平庸的太子门下,着实可惜!
两人走后,青魇和秦其从另一扇门出去。墨倾城呼了一口气,从墙顶跳了下来,她警惕地看了看屋内,确定没人了,才小心翼翼地进了屋。
房间很朴素,除了宽大的书架,只有一张精致的书桌和一套桌椅。墨倾城走到书桌前翻阅着那些书籍,企图从里面找出一些账本之类的,能证明他们罪行的东西,可是翻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他们可真是做得滴水不漏啊!
想了想,墨倾城打算先放了那些今日被抓回来的女子,再与赫连成他们会合,然后抓住青魇,逼他说出太子和曹建的勾当。
现在外面打成一团,想必这个地下室是没人进来了,墨倾城决定原路返回,救出那些受害者再说,她们是曹建花钱买来的,想必护卫们不会轻易痛下杀手。出了门,正打算冲出去,却听见走廊的另一头传来凄厉的哭泣声。
墨倾城顿了顿,警惕地朝那边走去,哭声越来越大,她的心也越来越不安。咬咬牙,她切开了其中一扇门的锁,眼前的景象顿时让她呆住了。
只见一屋子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她们像囚犯一样被铁链锁住手脚,个个脸色蜡黄,瘦骨嶙峋,眼神空洞,乍一看竟像是流浪在外的疯婆子。她们的年龄从十五岁到三十岁不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们正过着非人的生活。
那些女人一见到墨倾城,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样,疯狂地扑到她面前,伸出枯黄的手拽住她的衣服,“求求你,救救我们,求求你······”。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墨倾城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为何都是女人,而今天她们住的是上等房间,她们却被囚禁在这呢?
“我们都是被骗来的,他们说有这里有活干,价钱还很高。结果我们过来后,发现是要被卖到青楼,于是想要逃跑,结果被他们抓回来,不仅一顿毒打,还要被那些护卫玩弄,简直生不如死。有些运气好的,逃到林子里,听说下场更惨,不是被狼吃,就是被蛇咬!”一个年纪少长的女子跪倒地上,拉着墨倾城的裙摆说道,“我最老实,所以他们没有割了我的舌头,其他的姐妹就······”说道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墨倾城的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紧紧捏着拳头,眼眸里面闪过一道寒光,,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她们简直是禽兽!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已经三年没见到太阳了!”女子哽咽地说道,她脸苍白无比,双眼凹陷,灰白的嘴唇全无血色,像两片柳叶那样微微地颤动着,甚是可怜。
“姑娘快起来,我一定会就你们出去!”墨倾城扶起她孱弱的身子,眼神坚定,这些丧尽天良的人,她一定会让她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墨倾城看着一屋子受尽迫害的女子,脸上浓眉紧蹙,直看得人心旌发寒。
“姑娘,现在怎么办?”女子一脸奢望地看着墨倾城,此刻她们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尽管她们没有把握,但不得不试一试,三年来,除了那些护卫,她们再也没见过其他人,墨倾城的到来无疑给了她们一丝希望。
墨倾城缓了缓神,提高了音量对她们说道:“大家听我说,现在外面有赫连将军和文王的军队,你们顺着走廊往前走,然后右拐,那里有一道暗门,出了门再往左拐就可以出去了。记住,出了大门,一定要走大路,不要跑到树林里。”
“谢谢你,姑娘,谢谢你!”女子满脸泪水,不住地点头,是激动又是感恩,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又拉着墨倾城的衣袖说:“其他房间还有很多跟我们一样受迫害的女子,请姑娘也救救她们吧!”
“嗯,我会的!”墨倾城墨色的眼眸如鹰狼般不驯,“事不宜迟,你们先出去!”
女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带着一屋子的女人朝门口涌去。
墨倾城拿着匕首,继续朝里面走,屋里的女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朝墨倾城求救,墨倾城手起刀落,那些铁链就如同被秋风扫过的落叶一般,应声落地。越来越多的女子得救,墨倾城的心却越来越沉重,这么多无辜的少女被困在这里,自己却在外面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身为一名特工,她无疑是失败的。
在切断最后一根铁链后,原本锋利崭新的匕首也微微有了缺口,墨倾城顾不得这些,她随众人一起出来,远远地她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赫连成,他身披战甲,手持长枪,三千如墨般的发丝在风中拂动,如同雕刻般完美无瑕的脸此刻却沾满鲜血,原本漆黑明亮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那些护卫在他的逼迫下节节后退。
墨倾城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微笑,他是来救自己的!
骑在白刃身上的赫连成也看到了墨倾城,他皱起的眉头微微散开,猛拍了一下马肚子,一路披荆斩棘,朝屋内冲进来,护卫见敌不过赫连成纷纷让开一条道。
墨倾城觉得诧异,这些都是死士,即便是死也绝不会退缩,怎么可能主动避开呢?忽然她眼神一凛,大叫一声:“别进来,有陷阱!”
此刻,赫连成的耳边只有一片厮杀声,眼里只有墨倾城的焦虑的眼神,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让墨倾城离开自己半步,就算她恨自己也好,误会自己也好,他再也不能忍受失去倾城的痛苦!
在靠近大门的那一刹那,白刃的马蹄被突然从地上冒出的细绳一绊,“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毫无防备的赫连成瞬间被甩出了几米远,手中的长矛也被折断。
墨倾城心中一紧,赶紧跑过来,此时一个大铁笼却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地从从赫连成的头顶落下,死死地困住了他,门外的铜门也缓缓被关上。
赫连成眉宇紧锁,原来他们是故意退开,好让自己能顺利进来,是自己太疏忽了!
“将军!”不远处的钟鑫见赫连成被困,怒吼一声,快速朝这边冲过来,无奈护卫太多,他一时竟不能突围,只能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
“倾城,小心后••••••”赫连成还没说完,一只飞镖已经射中了墨倾城的脖子,她露出一丝痛苦地神色,然后软倒在地上,眼睛紧紧盯着赫连成。
赫连成的眸子骤然缩紧,露出痛苦的神色,冲着墨倾城身后的人愤怒地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青魇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羽毛斗篷,浑身戾气环绕,面具下的眼睛发出一种震人心魄威慑力。他挥了挥双手,身后的护卫迅速上前围住赫连成。
“我只想看看鼎鼎大名的赫连将军到底有几分能耐!”他脱下黑裘,缓缓走到墨倾城面前,拔下她脖子上的毒镖,然后一把抱起她,朝里面走去。
“放开倾城!”赫连成双手握住铁栏,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青魇冷哼一声,转过身,满脸不屑地看着赫连成,“有本事你来杀我呀!”说着,他俯身吻上墨倾城的殷红的小嘴,眸子里满是狂野霸道和深深的迷恋。虽然隔着面具,墨倾城还是感觉到他的戏谑,她脸色一白,厌恶地瞪着他,却丝毫反抗不了。
“混蛋!”赫连成赤红的眼眸凛冽桀骜,他用力晃动铁笼,试图扳开铁柱。
“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这笼子是金钢铁打造的,既厚重又结实,就是十人之力也未必拿它有办法!”青魇鼻子里发出一阵鄙夷的声音,邪魅精致的嗓音虽轻柔,却带着危险的意味。
“你有本事冲我来,不要对倾城动手!”赫连成隐忍着,额头上青筋暴露,满腔怒火欲翻涌而出。
青魇的眼底染上一抹阴鹜,猝儿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寒,一直勾着唇角笑意的慢慢地凝结,“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绝望!”
他冲秦其使了一个眼神,数十支毒镖瞬间朝赫连成飞过来,他只觉得身上一软,使不出半点力气,可神智却十分清醒,他笔挺的身子晃了晃,无力地倒在地上。
青魇满意地一笑,抱着墨倾城走到笼子面前,挑眉冷哼一声,“赫连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你心爱的女人是如何在我身下承欢!”
赫连成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变得惨白,呼吸都异常沉重,他咬着牙齿,却说不出一句话。
秦其颇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青魇,兄弟们在外面拼死拼活,先生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快活,太子这批人太不靠谱了。
“还不出去!”青魇眼眸里面闪过一道寒光,脸上的笑容明明很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是诡奇的冰寒,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开来。
“走!”秦其敢怒不敢言,冲护卫们湛愤愤地落下一个字,昂扬而去。
青魇冷冷地瞥视了他一眼,低头揭开墨倾城的衣衫,露出她光的身躯,动作利索,大胆得百无禁忌,他微眯起深邃的双眸,久久停留在她手腕上的镯子上。
“不!”墨倾城无力地在心里呐喊,她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凉的亮光,心里既愤恨又羞怯。
“倾城!”赫连成轻声呼唤着,他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她?
青魇眉头一挑,这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吧,明明破旧成这样还戴在身上,她是有多爱他!想到这里,他眼里闪过一抹凌厉的幽寒和深深的醋意,俯身将她放在自己的黑裘上,欺身上前,吻上那只镯子,现在,他就要摧毁两人的信念。
果然,墨倾城的眼神里泛起了波澜,像是无助又像是歉意。
“住••••••住手!”赫连成呢喃着,他绝望地趴在地上,俊逸伟岸的脸庞接触到冰冷的地面,透出隐忍的痛楚,收敛的眉心凝结成结。
“你倒是第一个中了我毒镖还能说话的人!”青魇那双妖艳若狐,傲然如凰的灿眸漫不经心地瞟了赫连成一眼,然后解开自己的腰带,压在墨倾城身上。
墨倾城僵硬地躺在地上,嘴唇有些小小的颤抖,浑身都带着麻痹的寒意,这次怕是再也没有人能救她了吧!感觉到他的手在身上游弋抚摸,她更是心慌意乱,浑身不停地颤抖,一瞬间流露出来的目光,仿佛是沉沉夜色中掠过的转瞬即逝的流星。她别过脸,不想让赫连成看到自己的窘态,
青魇细长的手指温柔地抚上他的发丝,唇舌也贴上她的耳垂舔吻,另一只手则从她胸前的敏感处一路向下,当碰到她的亵裤时,毫不留情的撕裂丢到一边。下体的冰冷让墨倾城真正的开始害怕起来。
赫连成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现在任凭他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此时的状况,他悔恨地闭上眼睛,在心里捅了自己无数刀。倾城就在自己面前,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别人欺凌,他这个丈夫实在是该死!
瞬间,疼痛传来,那种下体的裂痛以及内心里的羞辱惶恐感,让墨倾城一时间痛不欲生,她紧闭着嘴唇,清澈的眼眸忽然黯淡下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滑落。
外面的厮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只剩下钟鑫和沈穆书的叫喊声,以及利器撞击铜门的巨响声。
青魇喘着粗气,袒露出来的结实的胸膛,延着小腹优美的起伏,激烈而疯狂。
在墨倾城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用尽浑身的力气,趁他不备,扯下他脸上的面具,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眼里,四目相对,墨倾城惊恐万分,怎么会••••••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