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惜,今日我就要好好教训一下你,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迷惑霁哥哥!”说着,玉娆从她腰间快速地抽出一把长鞭。
乍一看到这把长鞭,只叫人从后背生起一股凉意。只见长鞭上面镶满锋利无比的倒刺,寒光闪闪,发出诡异的蓝色寒芒,想必是上面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采茵和云容眼见对方如此狠毒地对付他家小姐,刚要上前迎战,岳灵惜却已先两人抽出血绸奋起还击。四大护法眼见玉娆如此鲁莽,顿时大呼,“玉娆不可!”
只是此刻的玉娆一心教训岳灵惜,哪还听得到四大护法的劝阻。四大护法顿时在一旁直摇头。他们倒不是担心岳灵惜,而是生怕玉娆吃亏。虽然眼前的相府小姐是素渃的女儿,素渃也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但是他们将玉娆从小当作孙女般疼爱,两相比较,岳灵惜还是隔远了一层。
之前他们和岳灵惜动过手,连他们四大联起手都不是岳灵惜的对手,更何况玉娆比起他们的武功还差上一截,他们焉有不担心的道理。此刻在场之人全都屏气凝神,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殿中央打斗的两人。
岳灵惜有意想摸清玉娆的武功修为,所以只守不攻,气定神闲,不过心中却讶异不已。她没有想到玉娆用来对付她的武功招数竟然也是凤唳九天上的武功。不知不觉,两人已斗了近百招,岳灵惜神色不变,定悠闲,分明就是和对方在玩耍一般。
玉娆见状,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戏谑了一般,顿时又气又恨。在天山上,她的武功除了不及义父、霁哥哥,以及四大护法的联手,根本就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可恶的是这个岳灵惜竟然武功如此高,完全没有一丝败落的迹象。玉娆顿时心浮气躁,气急败坏地动用了凤唳九天第七层的凤鸣岐山。
谁料她打出去的真力迎向岳灵惜时,忽然就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那些真力就像凭空消散了一样,她正暗自惊奇,猝不及防间她猛然只感到一股真力如排山倒海般向她席卷而来。她吓得顿时花容失色。眼见躲闪不及,四大护法连忙飞身向前发掌挥出真力来与之抗衡。
顿时只听砰的一声,玉娆和四大护法全都从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踉跄着退出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岳灵惜冷冷一笑道:“玉娆小主,真是抱歉,凤唳九天的第六层凤鸣岐山,本小姐也会。不过可惜,似乎玉娆小主的第六层还没有练到家。本小姐倒不如指点一下玉娆小主,第六层凤鸣岐山,若是练到娴熟之时,便可将他人的真力吸收再转化成自己的真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玉娆听言,顿时羞得满面绯红,她怒气攻心,话还来不及多说又呕出一口鲜血。
“小姐,你没事吧?”采茵和云容连忙赶到岳灵惜身边,担心道。
“你看小姐我像有事的人吗?”岳灵惜仰起脸,眨了眨眼浅笑道。
采茵和云容上下打量了岳灵惜好久,见岳灵惜确实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再看看四大护法和玉娆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采茵和云容两人顿觉倍有脸面。
没想到她家小姐利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将凤唳九天练到这样的境地了,很显然刚才这个玉娆所使的武功和她家小姐很相似,听他家小姐的话中之意也是凤唳九天,可是威力就和他家小姐相去甚远了。
不得不说他家小姐真是练武天才啊!这要是给他家小姐多些工夫修炼,到时还不能称霸天下?
正当采茵和云容为他家小姐高兴之时,忽然间只闻一道劲风倏地袭来,下一瞬只见一道暗紫色的身影如游龙一般飞掠而来,凌厉的掌风让整个大殿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采茵和云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一时间竟忘了躲闪。岳灵惜眸光一利,两手拉住采茵和云容,一个动若狡兔才躲过袭击而来的掌力。
偷袭之人未料到岳灵惜竟然发应如此迅速,偷袭未遂便停下来,凤眸微眯,打量着眼前身手不凡的岳灵惜。当看清岳灵惜的长相时,花阙然忽然间身形一颤,落地之后双眸如鹰隼一般露出刀刃般的寒芒紧紧盯住岳灵惜。
岳灵惜从容不迫地和对方对视。只见来人四十出头,身材高大,浑身散发着一种属于上位者的霸气和威仪。一身暗紫色银线团福如意锦缎长袍更衬得他气宇轩昂,伟岸不凡。
岳灵惜见对方长相与花非霁有三分相像,心中一动,想到此人应该就是天山族族主花阙然。当留意到对方看她时眼中的神色复杂交织,激动、惊愕、愤怒、仇恨……岳灵惜确定自己和此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她猜想花阙然一定是透过她想起了素渃。
四大护法见花阙然如此失态,低低唤了一声,花阙然仿若没有听到一般。玉娆见状,狠狠擦去唇角的血丝,一脸都是嫉恨和不甘。
“族主风采卓然,岳灵惜今日有此机会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岳灵惜不喜花阙然目光赤裸裸地这般盯着她看,于是拱手说道。
明明她不是素渃,眼前的花阙然却用如此愤恨、伤痛的眼神看她,简直好像是她岳灵惜背叛了他一样。
被岳灵惜的话语拉过神智,花阙然冷声质问:“你是素渃什么人?”
又是同样的问题。岳灵惜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之前被四大护法就问过这个问题,此时花阙然也同样问她。不过花阙然一脸冰冷,就像是把她当成了犯人一样审问,这种极不平等的感觉让她顿时不愿回答花阙然。
此刻心里不由在想,这个花阙然虽然气宇轩昂,但摆起一副臭架子简直叫人生厌。他顿时觉得当年素渃的决定实在太明智了。虽然美男爹爹没有花阙然这般有权势,但是贵在体贴温柔啊,绝对是做丈夫的不二人选。
见岳灵惜转眸看向一旁,花阙然顿时冷眉一挑,大护法月刃见状,有些惶恐地替岳灵惜说道:“回族主,她是素渃的……女儿。”
“哈哈……我该想到的,我该想到的,这是那个贱人的女儿!这是那个贱人背叛我生下的野种!哈哈……”花阙然整个人忽然间就像是疯了一般,仰面放声大笑。
从花阙然口中听到骂她是野种,岳灵惜顿时怒气横生,双眸射出如利剑一般的寒芒,怒声道:“花阙然你才是野种!不准你辱骂我娘!我娘寻求自己的幸福有何不对?什么叫做背叛你,你怎么不从自身查找一下自己的原因。见了你之后我顿时发现我娘当年做出的决定实在太明智了。嫁给我美男爹爹总比嫁给你这个心胸狭隘的男人强百倍、千倍!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没有气量的男人呢……”
此刻,岳灵惜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将花阙然简直骂得狗血淋头。整个大殿顿时静悄悄的,只闻得见岳灵惜语速又快又狠的谩骂。四大护法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天山族族主身份之高贵,丝毫不逊于云天大陆其他三个大国的帝王,岳灵惜这番毫不留情的辱骂简直太过惊世骇俗了。
一时间四大护法竟忘了制止岳灵惜。玉娆也是惊愕得合不拢嘴巴。从小花阙然虽然对她宠爱有加,但是毕竟是天山族族主,身上不经意间便会流露出霸气和威严,所以玉娆对她敬重中夹杂着惧怕。她实在没有想到普天之下还有人胆敢如此辱骂她的义父。采茵和云容也是被岳灵惜的一番话惊得一愣一愣的。
等岳灵惜骂完之后,顿时只感到心情一阵舒爽。就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回神走到檀木茶案上端起自己刚才用过的茶盏,呷了几口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
四大护法和玉娆顿时惊愕不已,心中又又狐疑不定。不知眼前的岳灵惜是故意佯装与众不同博取族主另眼相看,还是她本来就是这么胆大包天。这一刻所有人都屏息将目光凝聚在花阙然身上。
“好好好,骂得痛快,骂得好。本族主活了半生还从未被人这样骂过。”
就在在场之人猜测花阙然是不是该暴跳如雷一掌劈向岳灵惜的时候,却出于意料的是花阙然竟然一边拊掌大笑,一边说道。
正在在场之人怀疑花阙然是不是被刺激过度才会有此怪异的举动时,岳灵惜翻了个白眼道:“花族主,我今日前来是希望你能放了花非霁。”
岳灵惜心里对花阙然一阵鄙夷。没想到这个男人有被骂的癖好,不过她可没有工夫和花阙然多费口舌,她此番前来天山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救出花非霁。
岳灵惜的话让花阙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复杂而难以捉摸。花阙然心中一阵喟叹。当年若是那个女人肯这样关心他,是不是他也会有一段美满的感情?
岳灵惜淡定从容地注视着花阙然。接下来不管花阙然做出怎样的决定,她都会竭尽所能救出花非霁。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还没来没有办不到的。
“你自身都难保,还跟本族主谈条件,你还真不知死活。”花阙然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岳灵惜不由反唇相讥道:“哦,是吗?不过小女子的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不过知道一点,那就是族主比我老这么多,一点比我早死!”
“是不是比你早死还言之过早!”花阙然冷笑一声,转眼间一张脸阴沉可怖得骇人,“当年素渃背叛本族主,母债女偿,既然你是那个贱人的女儿,那么今日本族主就不在乎什么以大欺小的规矩。本族主就将你囚禁在千年寒潭之中,让你替那贱人还清欠本族主的债!”
花阙然话音刚落,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宛如一只巨大的苍鹰,身手矫健,出掌如风,去若流星一般向岳灵惜袭击而去。刹那间似乎到处都布满了他的掌影。
岳灵惜顿时如临大敌,小心应付。在和四大护法、玉娆过招之后,她难免对天山族族主花阙然起了小觑之心,如今对方一出手,她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没想到花阙然比她想象中的厉害很多。
如今她的凤唳九天就只练到第七层,若是练到第八层或许可以和花阙然一较高下。如今她内力不如对方充沛绵长,对敌经验更是不如对方丰富。所以即便她竭尽所能,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她已经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