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清禾再没有了之前的气焰,整个人频临崩溃的边缘。身在青楼,是她为他唯一能做的事,却也是她这辈子的痛。
即便她是飘香院的花魁,即便她洁身自爱,即便有无数王孙公子追求她,那有如何?她还是改变不了自己是“妓”的身份。
一想到将这样的字眼刻在脸上,被那个男人看到,她的心简直比凌迟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岳灵惜,我求你杀了我!”
完全无视清禾凄惶幽楚的眼神,岳灵惜冷冷一笑,“呵,杀你?休想!”
之前她不是没有给这个女人机会,只是这个女人一直逼迫她,已经彻底挑到了她的极限。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不需要有恻隐之心,她只记欺她之人,必定百倍还之。
清禾眸光一沉,咬牙切齿道:“岳灵惜,这么说你是非要那样做了?”
“有何不可呢?”岳灵惜挑了挑眉,玩味道,“本小姐倒是很想知道花非霁到时看到你那个鬼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你都知道了?”清禾得目瞪口呆,嘴巴大张,她的心事从未向任何人倾吐过,岳灵惜是怎么知道?
“我为何不能知道?”看到清禾反应如此激烈,岳灵惜顿时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清禾之所以如此仇视她,千方百计地逼迫她,想让她身败名裂。这一切完全是因为花非霁。她忍不住唏嘘: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又是何其无辜,明明是她被花非霁纠缠,她是受害者,结果反过来她还要被人当情敌般对付。
该死的花非霁,让她对这个男人的怨恨更深了一层。
“岳灵惜,我劝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就算花少主看上你又如何,花少主也是不能自己做主的。花少主的未婚妻是玉娆小主。”清禾唇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意,“你最多也就是去做个妾而已。”
此话一出,岳灵惜的玉容顿时乌云密布。她何时谁要从了花非霁的?她又是何时说给花非霁做小的?
清禾的毒舌顿时让岳灵惜的内心一阵不爽。一瞬间,身上散发出一阵危险气息。她怒极反笑,“清禾,给花非霁做不做妾,那可是我的事了,好像跟你无关吧。不过嘛,你好像是给花非霁做妾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被岳灵惜的话一刺激,清禾眼里的怒意尽生,如火焰般狂妄,“岳灵惜你别得意的太早,玉娆小主可是不知道花少主和你的事情,到时若是知道了。我就怕你连命都没有了。你斗得过我,却未必斗得过玉娆小主。玉娆小主可是天山族的圣女,注定是未来天山族的少夫人。而且花族主对玉娆一直宠爱有加,你觉得花少主会容得下你的存在吗?到时你一定会搞得焦头烂额,说不定连性命都难保呢。”
此话一出,岳灵惜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虽然清禾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但是大致事实应该错不了。她瞬间有种抓狂的冲动。
花非霁喜欢谁想娶谁,随他的意,可是干嘛要招惹她!是不是看她的麻烦还不够多?
一个天山族的圣女再加上一个族主,岳灵惜顿时听得头大无比,心中/将花非霁骂了无数遍。不行,她一定要让银叶将手腕上的破琼花取下来。否则到时候被那个什么玉娆小主和天山族族主知道了,说不定一怒之下连她这条手臂都要砍下来。
她不是怕那个玉娆小主和花族主,她只是不想给自己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看到岳灵惜瞬间脸色难看起来,清禾便知道自己所说的话起了效用,内心顿时平衡了许多。
“岳灵惜,我倒是很想看到你到时狼狈不堪的模样呢。”清禾张扬地大笑道。
岳灵惜皱眉,冷然道:“今后的事我管不到,不过我现在能管到的就是在你脸上刻上漂亮的‘妓’字。”
“你……”清禾闻言,顿时浑身一僵。眼中露出恐慌的神色。
虽然自己一直不认定花非霁,但是不知为何在听了清禾那番话后,岳灵惜整个人都感到心绪烦乱不已。当下只想快点儿解决清禾。于是,将匕首移到清禾的面颊时,清禾顿时骇得脸色惨白,刚要有咬舌自尽,却不想岳灵惜先一步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让她的下巴脱臼。
清禾的眼瞳在望着寒光闪闪的匕首不断扩大。
“唔……”匕首刺破肌肤的疼痛直达心房。那一刻,清禾原本美丽的眸子瞬间因绝望而失去神采。
在清禾的左脸上飞快地刻下“妓”字,岳灵惜甩开清禾,冷声道:“这次不杀你,若再敢生事,本小姐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啊……”清禾扑到在地,瞬间发疯般捂住血淋淋的脸颊,歇斯底里地尖叫。
“小姐,你没事吧?”岳灵惜刚转身就看到跑得气喘吁吁一脸焦灼的采茵。
“我没事。”
采茵一颗心顿时安定下来。刚才还没赶到这里,听到林子里发生了尖叫声,还以为是她家小姐,吓得她心惊肉跳。
采茵看了一眼不远处躺在地上疯狂嘶吼的清禾,气冲冲道:“小姐,这个清禾实在可恶,我去杀了她。”
岳灵惜听言,顿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已经觉得自己够残忍了,没想到这个丫头比她还心黑。
“算了,我已经在她的面上留了记号,算是对她的惩罚。”
“好吧,那就听小姐的。”
当下,采茵扶着岳灵惜的手臂,喋喋不休地说着刚才兰湖畔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片刻之后,等清禾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她转脸,望着渐行渐远的岳灵惜主仆,半张左脸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一双眼射出恶毒的寒光,银牙几欲咬断,“岳灵惜,我一定要让你为自己今日的行为后悔!”
主仆两人重新回到兰湖的时候,只见所有的野兽已经全被消灭殆尽。官府的侍卫已经在清理兰湖里的野兽的尸体。湖畔有不少百姓围观。岳灵惜目光四周巡视,却没有看到银叶,顿时眉宇间微微蹙起。
“小姐,银叶先生好像已经离开了。”采茵一脸询问道,“小姐我们现在还去找银叶先生吗?”
岳灵惜抬头看了眼天色,闷声道:“算了,时间不早了,先回府。改天再去找他吧。”
与此同时,一辆异常豪华的马车停驻璃王府的门前,一位宫女挑开车帘,先行下了马车,随即从马车上下来一位明媚妖娆的女子。螓首蛾眉,明眸皓齿,神色间透出一股倨傲和高贵,令人不敢直视。
只见她身着一袭淡紫色宫装,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裙裾用彩色丝线绣开得正盛的紫薇,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流光溢彩。
女子扶着宫女的手,刚走到璃王府门口,守门的侍卫便沉声道:“璃王有令,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此话一出,那女子的面容上顿时怒意横生,旁边的宫女不由厉声喝道:“大胆,敢对青樱郡主如此无礼,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那两名侍卫一听名讳,立刻脸色大变,连忙颤声道:“小的不知郡主来临,冲撞了郡主,请郡主赎罪。”
看着两侍卫诚惶诚恐的模样,青樱眉眼间闪过一丝骄傲,懒懒道:“算了。”
两侍卫顿时谢恩,随即其中一人为难道:“启禀青樱郡主,今日璃王交代无论何人前来,他都不见。”
“你们两人是被猪油蒙心了,难道不知道青樱郡主是璃王的表妹吗?璃王说不见人,自然说得是不见外人,青樱郡主是外人吗?”青樱身边的宫女顿时狐假虎威道。
青樱一脸傲然地扫了一眼那宫女,唤了一声“宝眷”,那被称作宝眷的女子再不开口。
两侍卫眼见这青樱郡主是个不好相与的主,于是只好道:“郡主稍等,小的却请示一下王爷。”
“去吧。”青樱伸手抚了抚她发间的簪子,慢条斯理道。
当下其中一人连忙转身进府,不消片刻,低垂着头走了出来。
青樱没有注意那侍卫灰败的脸色,挑眉道:“怎么样?辰表哥是不是请本郡主进去?”
“这……”那侍卫支吾一声,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回郡主,王爷未曾答应。”
“什么!怎么可能!辰表哥怎么会不愿意见本郡主呢!一定是你这狗奴才对辰表哥隐瞒不报。”
那侍卫顿时惊得额头沁出冷汗,急忙辩驳道:“郡主,小的的确禀报王爷了。”
“你……”青樱怒哼一声。
“郡主,要不我们先回宫吧。”宝眷拉了拉青樱的水袖,出生道。
青樱皱了皱眉头。她是听说辰表哥被相府那个岳灵惜讹去了四千五百万两黄金,而且还被那个可恶的岳灵惜拒婚了,所以她放心不下辰表哥过来看一看的。
虽然嘴上那般责骂侍卫,但青樱心中知晓,必然是辰表哥不愿意见她。念此,心中不免有些怨怒。辰表哥以前不是最见不得相府那个岳灵惜吗?不过是现在恢复了神智吗,怎么就当成了一块宝!自己可是辰表哥的表妹,辰表哥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
她咬了咬唇,冷眸里瞬间闪过一抹不甘和嫉恨。都是相府那个岳灵惜惹得辰表哥心情不好。哼,她现在就去相府瞧瞧那个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