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人不打紧,重要的是你不能嫁给花非霁。”神秘人冷肃地回答。
“我很感谢你的一番好意,但是我心意已决,没有人能够再将我和霁分开。”岳灵惜虽然声音清淡,但是却透着无比坚决。
神秘人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开口道:“你该知道花非霁并不是可以陪伴你一起走下去的那个人。”
“那又如何?即便和他在一起只有一天的时间,我也甘之如饴。”岳灵惜说话间,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神秘人抬眼,鹰隼般的眸子认真地打量着她,当看到她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时,眸色一沉,连忙伸手快速地点了岳灵惜的穴道,怒喝道:“你已经中了软筋散,强行催动内力极有可能会筋脉尽断,你是不想活了吗?”
“不能嫁给霁,不能在他身边,还不如一死。为了实在我的心愿,我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此刻,采茵在一旁已经听得泪流满面,她原本以为她家小姐和花族主经历无数挫折和磨难,如今终于修成正果,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了,可是谁想到花族主现在是命不久矣。老天实在是太能折磨这一对有情人了。
忽地,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神秘人顿时道:“快带你家小姐离去。”
采茵当下顾不得感叹她家小姐和花非霁的情路坎坷,连忙出手点了她家小姐的睡穴,岳灵惜顿时感到眼皮困得再也睁不开来……
两盏茶后,花非霁一身新郎装扮,玉立在那里,整个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几乎可以将四周都冻结成冰。
“族主,派出的人已经查出一辆马车刚才十分可疑地出了城门。”便在这时,一个隐卫突然闪身出现,向花非霁回禀道。
“追,无论如何将那辆马车拦下。”花非霁一字一句冷肃开口,大手紧握成拳,之觉得胸口有一团巨大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贤婿,惜儿不会有危险吧?究竟是何人掳走惜儿的呀。”
岳霖轩和素渃张皇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一直祈祷希望岳灵惜没事。
“岳父、岳母大人,惜儿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花非霁缓和了脸色,出生安慰道,他略一沉吟,转头看向一旁的巧鸢,皱眉道,“巧鸢,你是说那碗玫瑰羹是采茵端来给你家小姐的?”
巧鸢小声哭泣道:“嗯,是的。当时本来是奴婢要送那碗玫瑰羹的,采茵却叫我帮她去做其他事,由她来送玫瑰羹。奴婢当时也没有多想,没想到……”
“这么说,是采茵给玫瑰羹里放了迷药,可是采茵为何要这么做啊?”岳霖轩和素渃顿时不解,采茵对她的女儿的忠心他们夫妻俩再清楚不过了,采茵应该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啊。
“岳父、岳母大人,想必多半是采茵将惜儿带走的吧,既然是采茵所为,就不必担心采茵会伤害惜儿。到时找着她们,自然就知道一切了。”花非霁微微一顿,继续道,“看来想要一时半会儿找着惜儿恐怕不易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上那边只怕也瞒不住,岳父大人还是前去向皇上奏明一切比较好。”
岳霖轩闻言,点头道:“贤婿所言不错,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当下花非霁又对岳霖轩夫妇安慰了一番,等二人离开口后,见身边的这个隐卫欲言又止,花非霁启唇道:“属下觉得有一点比较可疑。”
“说。”
“今日族主和金铭公主大婚,西池国皇上和烈焰国太子都只是派人送来了贺礼,冰没有露面,就连璃王也是这样。”
此话一出,花非霁顿时俊眉拧成死结,旁边的巧鸢惊声道:“花族主,是不是问尘皇上、叶太子还有璃王殿下他们联合带走小姐的?”
问尘皇上、叶太子一直痴缠她家小姐,或许确实因为害怕目睹小姐嫁给花族主而触景伤怀,可是璃王现在是小姐的皇兄,没有必要也这么做,这三人全都没有到场,看起来真的有古怪。
花非霁没有正面回答巧鸢的问题,而是沉声道:“采茵一个人不可能将你家小姐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
巧鸢一听,顿时不知这个时候说什么好了。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的话,她倒不用担心她家小姐受到伤害,只是问尘皇上、叶太子还有璃王他们为何要带走小姐,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深爱小姐而不愿让小姐嫁给花族主?
巧鸢觉得这个说法有些不合情理,此刻她只觉得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眼下也只能找到小姐才能真相大白。
与此同时,一辆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马车顺利地出了城门后,便专门挑选一些人迹罕至的小道加速向前疾驰,也不知过了多久,岳灵惜在马车的颠簸中缓缓苏醒过来。
抬眼看到采茵倚在马车门口,或许是因为疲惫的缘故,此刻睡得正香,岳灵惜试试了发现穴道已解,身上的的软件散的药性也已经褪去了三成。
眸光透过车帘向外轻扫了一眼,发现坐在外面驾车之人是那个神秘人,她顿时秀眉微蹙。那个神秘人武功深不可测,以她现在只恢复了三成的功力要想逃走,根本就不可能。当下她小心翼翼不发一丝声响,倚在那里假寐,实则努力调息恢复功力。
“采茵,看看你家小姐醒来没有。”不多时,外面传出神秘人的询问声。
采茵一个激灵醒来,转眸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岳灵惜,开口回答道:“小姐还没有醒来。”
“哦。”神秘人略一沉吟道,“我们今日已经赶了这么多路,相信不会有人追上来,时间不早了,今晚就在附近找个地方过夜,明日再继续赶路。”
“好的。”采茵出声回答。
片刻之后,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神秘人对采茵吩咐道:“我去取些水来,你在这里看好你家小姐。”
“嗯,我知道。”
少顷,采茵便听到外面传来神秘人越走越远的脚步声。她转头望着依旧在“熟睡”的岳灵惜,眉宇间一片轻愁。
“小姐,奴婢知道您深爱着花族主,奴婢不想看到您有朝一日会想不开随花族主而去,所以奴婢只能出此下策了。”采茵一个人在车里喃喃自语道。
“采茵,你叫我太失望了。”
“小……姐,你……”采茵猛然听到她家小姐的说话声,吓得一颗心差点儿从胸口跳出来。
采茵惊魂未定,已经被她家小姐出手如电点了穴道。
岳灵惜脸色平静无波,淡淡开口道:“今生我欠霁的实在太多了,所以虽然或许以后真的我和霁不能白头到老,但是我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如今我只想好好珍惜剩下的光阴,能够多一些时间陪在他的身边。”
采茵听完,顿时泪流满面,这一刻她很想开口劝阻她家小姐,可是她被点了哑穴,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针扎一般的疼。
她在心里不断地质问为何上天要如此折磨她家小姐和花族主,可是她的质问注定无人可以回答。
岳灵惜看了一眼泪如雨下的采茵,叹了一口气,随即下了马车。不多时,神秘人手中提着水壶和两只野兔回来,刚走到马车前他就发现了诡异的宁静,心中顿时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扔掉,伸手扯开车帘,只见被点了穴道的采茵泪如雨下。
“你家小姐呢?”神秘人赶紧替采茵解开穴道询问。
“就在这里。”
开口回答得是一个冷漠愤怒的声音,与此同时,神秘人只感到自己的脖子上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应该是簪子一类的器物。
“听我的,不要嫁给花非霁,你的人生还很长,他不是你的良人。”神秘人略带叹息地劝道。
采茵看到她家小姐将金簪抵在神秘人的脖子上,立刻跳下马车焦急道:“小姐,你不要伤害他,他也是为了你好。”
岳灵惜瞥了一眼采茵,淡淡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嫁给霁究竟幸不幸福,那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很感谢你之前替霁解除了走火入魔的危害,但是希望你明白,若是你想阻止我嫁给霁,那么别怪我手下无情。”
岳灵惜此刻声音冰冷如铁,透着一股寒意,手中的金簪稍稍用力,神秘人的脖子就被划出了一道血口。采茵在一旁看得暗暗心惊,可是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刺激她家小姐。
“呵呵,我不怕死,即便你杀了我,我也要组织你嫁给花非霁。”神秘人眸色平静地说道。
岳灵惜闻言,秀眉顿时拧紧,这个神秘人有恩于她,可是如今这个神秘人却是阻止她嫁给霁的最大敌人,所以她不得不硬下心肠,当下她的眸子闪过一抹嗜血的冷芒。她出手如电点了对方的穴道。
下一刻,手中的金簪毫不犹豫地向对方的胸口刺去,采茵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已是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