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两夜?她不休不眠就是为了看这些医书?就是为了找法子清除他体内的寒毒?
一瞬间,叶问尘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岳灵惜,半天才消化掉了岳灵惜刚才那番怒气冲冲的话语。
“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叶问尘顿时歉疚地道歉,可是后面的话一时间他却想不到合理的措辞和借口。
岳灵惜懒得理他,从叶问尘的手中夺过已经被下几页的医书。她心中顿时认命地叹息,看来她又要将这些书重头翻阅一遍了。谁让叶问尘慷慨地用那些鲛人珍珠解了她的寒毒,即便再辛苦再艰难她也只能回报叶问尘的这个恩情。
忽然间,岳灵惜无意间瞥到手中一张被叶问下撕下的书页时,惊喜道:“叶太子,看来这次是老天要帮你,没想到被你阴差阳错撕下的书页正好是我想找的内容。”
此刻,岳灵惜说话间顾盼神飞,一双美眸像是含着无双璀璨的星星一样,贝齿一样的牙齿闪烁着珍珠般的迷人光泽。叶问尘顿时被岳灵惜这抹笑意所感染,也牵唇道:“岳小姐,多谢你。”
岳灵惜一边琢磨着手中的书页,一边摆手道:“我这人最不喜欢欠人情,你将自己的救命珍珠给了我,我回报你也是应该的。再说我现在虽然知道了救治你的方法,却还没有清除掉你体内的寒毒,你的这声谢谢还为时过早。”
叶问尘一脸认真道:“岳小姐如此尽力,就已经让我很感谢了。能不能清除掉我体内的寒毒已经不重要了。”
岳灵惜看完那张书页后,脸上瞬间飞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迟疑半天才低声道:“叶太子还是不是童子身?”
“啊?”乍一听到岳灵惜的问话,叶问尘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双颊不自觉地泛起绯红色。
“这书上说的必须是童子身才有清楚寒毒的法子。”岳灵惜撇了撇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法子应该你用不到了。没事,我再翻阅一下其他医书。”
“我还是童子身。”就在岳灵惜决定放弃这个医治方法时,耳畔响起一道轻若蚊鸣的声音。
“啊?怎么可能!你还是处男?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还是你喜欢男人?”岳灵惜反应过来后,顿时爆笑出声。
在西池国太子东宫住这么久了,岳灵惜知道叶问尘到现在不但没有太子妃、太子侧妃,就连一个侍妾都没有,如今叶问尘又说他是处男之身,岳灵惜大脑飞快运转,不由得想到了两种最有可能的情况。
十七岁在这个异世早已经结婚生子了,更何况叶问尘还是堂堂西池国太子,早早地就该担起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担子。这个年龄段还是处男之身,岳灵惜觉得自己会想得那般邪恶,完全情有可原。
“岳小姐,我很正常!”岳灵惜那质疑的眼神和话语顿时深深刺着了叶问尘的自尊心。他顿时臊红着脸,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岳灵惜闻言,笑得更凶。叶问尘一阵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忽然间他脑中一动,对着岳灵惜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岳小姐觉得我十七岁还是童子之身,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了,花非霁比我还年长一岁,他今年已经十八了,还不照样是童子身。岳小姐是不是更应该大笑了。”
“哦……”岳灵惜顿时汗颜。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时候在叶问尘跟前说什么都十分不适,所以她干脆选择了闭口。
不过听了花非霁仍然是处男之身的消息后,岳灵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再想想之前听说花非霁爱洁成癖,不许人靠近他,又传闻他不近女色,由此想来是处男也就不足为奇了。
如今叶问尘将花非霁扯出来,岳灵惜再没有调笑叶问尘的兴致了。关键是她若再说下,还不知叶问尘这个无良家伙还会说出花非霁什么来,未免殃及到她,于是岳灵惜非常识时务地揭过了刚才的话题。
当下岳灵惜正色道:“从明天起,我便照着医书上的记载方法替你清除寒毒。”
翌日,当岳灵惜让叶问尘脱衣泡入温泉时,叶问尘迟疑半天。岳灵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本小姐想看你啊!是医书上记载说等你泡入温泉中,然后我再替你施针,利用针灸之术出去你体内的寒毒。脱不脱随你了。”
“好吧。”叶问尘顿时尴尬地应了一声,随即他开始宽衣解带。
隔着朦胧的水雾,原本就面容出众的叶问尘更显得眉目如画。叶问尘抽出银质腰带,紫色锦袍与白色里衣一并滑落在地,露出光洁如玉的胸膛,还有胸前的两抹粉色,全身只一块白布缠在腰间。
完美有形的身材瞬间在岳灵惜面前暴露无遗,岳灵惜自认为自己不是色女,但是面对如此充满诱惑的身材,她还是有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似是觉察到了岳灵惜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叶问尘有些慌乱地连忙跳下温泉中。岳灵惜这才极不情愿地收回惊艳的目光,十分违心地说了一句,“身材也不怎么样,有什么好看的。”
叶问尘闻言,嘴角狠狠抽了一抽。刚才他可是发觉某人的眼睛几乎就快要黏在他的身上了,现在却变成了没什么好看的。这个女人倒真是够违心的。不过为了避免待会岳灵惜对他痛下狠手,所以叶问尘顿时很识时务地选择了默认自己的身材不怎么样。
叶问尘进入温泉后,岳灵惜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针带取出来,将一枚枚长短不一的银针扎到了叶问尘的穴道上。
“那个……有什么感觉?”岳灵惜有些心虚地问道。
叶问尘摇了摇头,道:“没有感觉。”
“现在呢?”
“好像有一种麻麻的感觉。”
“这边呢?”
“痛。”
“哦,你忍一忍,我再试试。”
叶问尘顿时一阵恶寒,“岳小姐,难道你不会针灸之术?”
岳灵惜闻言,顿时干咳几声道:“嗯,我现在还处在摸索阶段。不过嘛,什么都是熟能生巧。”
看到叶问尘顿时露出一副胆怯的表情,岳灵惜连忙摆手安慰道:“不过你不用怕嘛,我认穴很准的。只是银针所扎的深浅我暂时还把握不住。”
“啊……”叶问尘顿时有种想吐血的冲动,敢情自己是做了这个女人的试验品。当下叶问尘就有一种想要从温泉里逃出去的冲动。不过因为他身上唯一裹着重要部位的那条棉布已经湿透了,这个时候他要从温泉中跑出来一定十分不雅。
当下叶问尘只好无可奈何地选择隐忍,英勇得充当了岳灵惜的试验品。在岳灵惜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叶问尘的全身都被扎成了刺猬。随后岳灵惜运功不断向叶问尘的体内输入真气,叶问尘顿时感到全身有种暖烘烘的感觉。叶问尘在温泉里浸泡了一个时辰后,才出了温泉。
第二日,在叶问尘的强烈要求下,岳灵惜和宫中一位资质很深的御医学习了针灸之术。岳灵惜一学机会,所以当叶问尘被扎针时没有再出现之前那般堪比虐待的惨况。
一连针灸了四日,之后岳灵惜便配了汤药让叶问尘每日按时服下。没过几天后恰逢阴雨天气,叶问尘体内的寒毒发作时只有微感不适。这样的变化让叶问尘和岳灵惜着实欣喜。等叶问尘喝完了岳灵惜配出的所有汤药时,他体内的寒毒也被清除的一干二净。
西池国皇上闻言岳灵惜治好了叶问尘多年难以根除的寒毒,欲要设宴犒赏岳灵惜。岳灵惜婉言推辞了。而岳灵惜也觉得是时候该向叶问尘辞别了。
谁料就在她准备向叶问尘辞行欧诺个的当日,恰逢阴雨天气,叶问尘体内的寒毒竟然再次发作了。岳灵惜只好被迫留了下来。
在太子宫呆的烦闷之时,叶问尘也会陪着岳灵惜喝喝酒,下下棋。这晚月圆之夜。岳灵惜和叶问尘坐在大殿的屋顶上一起饮酒。抬头间,月亮如银盘一般挂在天边,散发出皎洁的月光,倾洒在人间如铺上了一层清霜。
两人兴致高涨,把酒言欢。叶问尘弯身时忽然从怀中落下一个木雕人偶。岳灵惜顺手捡起来端详了一番。只见那木雕是一个女子的装扮。发髻高耸,身姿窈窕,木雕上多有磨损,看得出是因为经常摩挲所制。只是这个木偶的面容是一片空白。岳灵惜的眸里快速地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神色如常地递给叶问尘。
叶问尘道了一声“谢谢”,随即用衣袖拭了拭木偶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望着木偶出神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地将木偶重新收好。
岳灵惜暗自猜测着木偶人的身份,便在这时只听叶问尘笑道:“既然你想知道这个木偶人雕刻的是谁,干嘛不问我?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对任何事和人都不会产生太大的兴趣,真是凉薄。”
岳灵惜闻言,挑了挑眉,“那样不是很好,起码自己不会患得患失,不会轻易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