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纳近百人的议事大厅,今日将星云集,银色北伐军的高阶将领连夜从各地赶来,齐聚于此。在他们背后墙壁上,用魔法保护起来的几个大字,此时光芒大放,把将军们闪亮的盔甲点照得如同光明石般:
“种族并不代表荣誉,我知道有些兽人,他们像最高贵的骑士那样可敬,我还知道有些人类,他们像最残忍的亡灵天灾那样邪恶。”——提里奥·奥丁
这是光明使者的人生格言,同时也是他的治军之道。
“你一直在这里驻守,知道今天为什么发出紧急集合吗?”格罗斯·怒火,银色十字军第十八军团的军团长、一位出生于鸟山的矮人,用比他还高的战锤敲敲了阿斯通的大腿。
人类圣骑士鄙视地看着矮人圣骑士。
“你是想把砸成跟你一样矮吧。”
“知道就好,速度交待,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然有你好看的。”……
就在大厅里的将军闲聊讨论时,门口的守卫突然高喊,“立正!”
圣光使徒血狼·林天穿着全套的光明铠甲,大步走进了大厅。
吉安娜对卡雷克唐突的离去有些吃惊,她意识到自己原以为他会留下来帮忙。但这不是他的战争,她思索道。或许和他原本的打算相比,他介入得已经太多了。尽管他的半精灵形态非常迷人,但他终归是头巨龙。而巨龙不会在年轻种族的事务中选择立场。但她仍有一种奇怪的失落感。在过去紧张的几天以来,他已经成为了一位朋友,而她出乎意料地更加想念着他。
但她没有时间来计较他的离去了。因为罗宁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在与她联络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就移形换影来到吉安娜的法师塔外。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和他同行的有将近一打人。其中吉安娜认识的四位都是肯瑞托的名人,虽说不是议会的成员。其他人她并不认识,但她显然认出了温蕾萨·风行者。显然,当她的丈夫将要置身危险的时候,她一定会陪伴左右。吉安娜朝她欢迎地笑了笑,然后朝法师们走去。
罗宁挑选的四位高阶法师包括:塔莉·柯格,达拉然最出色的侏儒法师之一;阿马拉·利森,长着黑色长发和一张憔悴面孔的人类法师,尽管他表情不善,心肠却是很好;托德尔·温德米尔,他身材魁梧面容粗砺,虽说是吉安娜见过最能干的施法者之一,但他看起来却像个战士。还有一位成员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是一位名叫塔伦·织歌者的夺日者成员,他身材修长,脸上线条锐利,有着一头月光色的长发。
“我认识你们当中很多人,也希望能结识其他的人。”吉安娜热情地说道。“我真心感谢你们能够回应我的求助。织歌者法师,我特别感谢你的到来。对你和大法师艾萨斯而言,这想必是个艰难的选择。”
“并没你想象的那么难。”织歌者以富于磁性的声音说道。“正是我家艾萨斯大人投下了决定性的一票。”
“哪怕我娶了个精灵,却还是搞不懂他们的逻辑。”罗宁说道。温蕾萨朝他白了一眼。罗宁朝妻子眨眨眼睛,然后对吉安娜说道。“好吧,既然来了。我需要和你私下谈谈,普劳德摩尔女士。而我的同僚们都在此等候指示。”
“不如说是请求吧,”吉安娜转向特沃什说道。“特沃什、金迪、蓓恩?你们能带客人们熟悉一下城市的布局,再介绍他们给维米斯队长和伊文凯恩队长认识下吗?”
蓓恩只是点了点头。特沃什说道。“这是我的荣幸。我们非常感激你们的援助。”金迪看起来有点震惊,第一次看到她无话可说的样子。吉安娜目送人群离去,然后转向罗宁。
“你知道,你惹恼了很多法师。”罗宁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吉安娜迷惑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通常都是我的专业范围。”这位头发火红的大法师自嘲地笑了起来。“有些人喜欢把不满藏在心里。我倒不会说你在第三次大战中树敌过多,但你的决定让许多人都不喜欢你。”
“我做了什么?”
“更重要的是你没做什么。达拉然的一些人认为你抛弃了他们。当时你觉得不与肯瑞托共事,并且自己退出了组织。”
“那里并不需要我。”吉安娜回答。“我得到了不同的——呃,召唤。我去了一个我觉得最能胜任的地方。我不知道这么做会触犯别的法师。”
“都是些陈年抱怨,仅此而已。”罗宁告诉她说。“有些人就是喜欢特立独行。但一些人不满的主要原因是,很多人认为你才应该是议会未来的希望,而不是一个油嘴滑舌的红毛鬼。”他看到她震惊的表情,于是补充说道。“现在回来吧,吉安娜。我时常听你说道,贬低或者高看一个人的才能都是极大的错误。我是很厉害,厉害到爆。而肯瑞托还有许多同样的人。其中一些今天都来到了这里。但你……”他钦佩地摇了摇头。“毫无疑问,你是个出色的外交家,你对大陆贡献良多。但就连我也觉得你呆在这塞拉摩是在浪费自己的才能。”
“塞拉摩是一个国家。我亲手建立了它,让它在这世上如灯塔般闪耀着和平的希望。我承诺过会尽一切努力保卫它。在肯瑞托我只是无数法师中的一员。但在这里……”吉安娜指着他们周围的各色街景。“罗宁,我不能离开这里,现在不能,可能永远都不能。你知道的,塞拉摩需要我。无论你说些什么,我都不能相信身为肯瑞托众多法师一员的我,能比一位外交家的我对大陆作出更大的贡献。”
他点点头,似乎对她流露出一丝悲哀。“你就是塞拉摩。”他赞同地说道。“而我或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说,我们就是肯瑞托。这个世界正处于一种非常悲哀的状况,吉安娜。它再也不能恢复如初了。先是对抗玛里苟斯和蓝龙军团的战争。然后是和那个混——请原谅,和巫妖王——的决战。太多的生命已经陨落,就连大陆本身也分崩离析。我并非对你的努力有所不敬,但我认为就算和平来到眼前,部落或是联盟也会视而不见。”
吉安娜知道罗宁的话并非对她的抨击。他只是和她一样,对大陆和它的居民们被迫遭受的这么多灾难和暴力感到悲伤。但是,他所说的话刺激到了她,几乎正中痛处。她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吗?她不久之前不也和古伊尔说过,她担心自己是对着聋子说话吗?她说过的话又回到了耳边:我简直就像是在一滩烂泥中挣扎,希望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就好,更不指望他们能听进去了。如……如果对方根本不讲道理,为了一个切实的目标去做外交工作实在太难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在田野里呱噪的乌鸦,简直怀疑这是不是在浪费生命。
卡雷苟斯也表达过同样的意思。你为什么不待在达拉然呢?他是这么问的。你为何要在这里,夹在沼泽和大海之间,夹在部落与联盟之间?
因为总得有人在这,她是这么回答的。因为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当好一位外交家。
如果你相信这一点——我并不是说你讲的不对——为何你还要那么努力地去说服自己呢?
难道她一直在一个错误的地方做着一件错误的事情?
吉安娜强迫自己抛开这些念头。现在不是沉浸于懊恼中的时候。现在是行动的时候,在一场真正可以说是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战争中保卫她的人民。“我必须首先确保我的人民的安全。”她对罗宁。“当他们置身危险的时候,即便是我也不能轻谈和平。我们走吧。”
西沉的夕阳看上去又红又大,巨魔和牛头人沉默地爬上山坡朝北方城堡的废墟走去,他们的皮毛和皮肤被残阳映得血红。一路上看不到任何联盟,就连尸体也没有。加尔鲁什·地狱咆哮住在一座曾属于某位海军司令的塔楼里,而这对巨魔和牛头人此行正是为了找他。
加尔鲁什心情很好,现在用于烹饪、取暖和照明的晚间营火已经点起。加尔鲁什乐于让任何联盟的探子看到他们即将面对多么庞大的部落军队,因此,他对营火的规模和数量都不作限制。就在这样的一座火堆上,一大块斑马腰肉被穿在肉叉上边转边烤,吱吱作响的油脂滴了下来,散发出一阵令人垂涎的香味。
“让他们过来。”加尔鲁什对玛科洛克豪爽地说道。“他们是各自族人的领袖。沃金、贝恩,到我这来。这块肉好吃得很,自己动手来点!”
牛头人和巨魔面面相觑,然后走上前来。他们各拿一把小刀,切下一块油滴滴的烤肉叉在上面。一桶樱桃烈酒被传了过来,而他们都礼貌地喝了一点。
“现在,”加尔鲁什说道。“是什么风把你们吹了来?”
“大酋长,”贝恩说道。“你的人民在坐等你的命令,他们热血沸腾渴望一战。你知道我们对这事的感受。我们来此是为了直率而恳切地告诉你,你必须马上发起进攻,否则联盟就有时间准备好他们的防御!”
“我还以为你喜欢联盟呢,贝恩·血蹄。”加尔鲁什拖长声音说道。他阴暗的小眼睛锐利而警惕,与他那副慵懒的姿态截然不同。
“你知道我的忠诚所在。”贝恩说道,这句话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的。“我不希望率领我的勇士们投身于一场会让他们惨遭杀戮的战争——如果我本有机会带领他们打胜仗的话。”
“你也是这个意思。”加尔鲁什朝着沃金说道。
巨魔伸开他的手臂。“你已经听俺们说过咧,大酋长。我地族人已经准备好品尝联盟地鲜血。要系你不让祂们动手,他们会焦躁不安的,那些被遗忘者可能会耐心等待,但我要问你——你在想神马?你系一位伟大的战士!你不会害怕那些联盟。那为什么我们现在还不动手?”
“你说的对。我是一位伟大的战士,而我还懂得一些谋略。”加尔鲁什回答。“我已经非常厌倦你们不断地在这个问题上质疑我的智慧。”他欢乐而放松的姿态不见了。加尔鲁什不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而是两眼专注地盯着他们。
“我们并不是质疑。”贝恩小心地说道。“我们都是有名望的战士,我们也理解战术的必要。我们只是说出自己的建议,而这些都是用我们族人的鲜血换来的宝贵经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血,我们希望你能听从我们的建议。”
贝恩深吸了一口气,他起身走向加尔鲁什,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这个行礼的方式让他心中难过,但却是出自真心。他需要加尔鲁什接受意见。他的族人——不,整个部落——也同样需要。
“牛头人和巨魔一直都是兽人的朋友。”他说。“我们钦佩和尊敬你的种族。你是部落的大酋长,加尔鲁什·地狱咆哮,不只是兽人的大酋长。”他的目光移向威风凛凛站在加尔鲁什身边的玛科洛克。他正双臂环抱在宽厚的灰色胸膛前,凶恶地盯着贝恩。“你领导着我们——我们所有的人。你太聪明了,因而不愿倾听我们的建议。但我们不明白为什么你好像只想听这个黑石兽人的话。”
玛科洛克低声咆哮着往前跨了一步。加尔鲁什抬起一只手,那个兽人便中途停了下来。“我要你给鲜血与雷霆号以及其他集结在塞拉摩海港外的船只发一条消息。”他的目光盯着贝恩而不是玛科洛克。“告诉他们我有新的命令要给他们。”
贝恩和沃金交换了一个希冀的眼神。也许加尔鲁什终于听从了他们的建议。
加尔鲁什咧齿而笑,他用刺耳的声音说道。“叫舰队退到离塞拉摩更远的地方。一直到连最精密的联盟仪器也无法观察到的地方。他们不再需要留在那里了。”
“什么?”沃金不敢相信地叫了起来。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希望联盟知道他们的海岸可能受到威胁。”
贝恩慢慢地站了起来。“你……打算撤回舰队。”他声音空洞地说道。
“是的。”加尔鲁什说道。他也站了起来,两人彼此对视着。
“你没有在塞拉摩得到援兵之前发起进攻……而是撤退了。”
“是的。现在大家都听到了,牛头人。这就是我的命令。你有意见吗?”
时间仿佛一下子变得格外漫长,气氛紧张而寂静,只有肉汁落在火上的滋滋声。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尽管看上去全都做好了行动的准备。
“你是部落的大酋长,加尔鲁什。”贝恩最后说道。“你可以随心所欲去做。我只能向大地母亲祈祷,等到这场尘埃落定之后,还能有活着的部落。”
没等加尔鲁什继续嘲弄他,贝恩便转身离去了。沃金跟在他的身边。当他们朝自己的营地走去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兽人刺耳的笑声。
塞拉摩现在的气氛坚毅而阴郁。这座城市向来表现出军事化的特征,现在更是把它摆到了明面上。旅馆不再是坐在炉火旁饮酒座谈的地方,而是士兵们驻扎的营房,有时候一个房间要住上八个大兵。甚至连大堂里都铺着帆布行军床。在塞拉摩堡垒的深处,堆放着豆干、谷物、熏肉和成桶的淡水。
当第七舰队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城市里涌起了一线希望。一共二十艘战舰,不止运来了暴风城最好的水兵,还有几名声名显赫的将军。当旗舰蒂芬之灵和舰队的其它成员泊入塞拉摩港口的时候,空气中几乎洋溢着欢庆的气氛。尽管局势紧张,旗舰上的水兵还是举行了一个简短而正规的入港仪式,他们踩着军鼓的鼓点在吉安娜、蓓恩、特沃什、金迪、温蕾萨和肯瑞托的成员们面前排成行列。塞拉摩的市民们聚在吉安娜等人的后方,当他们向这些前来保卫自己的男男女女们欢呼致意的时候,人们脸上疲惫而警觉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瓦里安告诉过吉安娜,他会派出尽可能多的人手,但他并没有指名道姓,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有哪些人能够及时赶到。吉安娜在阳光的照耀下抬手遮住眼睛,急切地看着那些来自联盟几乎所有种族的男女们笔挺着身子大步走下跳板。
“马库斯,暴风城将军,暴风城防御部队最高指挥官。”一名水兵高声宣布道。一位魁梧而威严的男子通过跳板走上码头,他身着厚重的板甲,步子却异常地轻巧。他蓄着髭须和络腮胡,红棕色的头发却剃得很短。他看上去既轻松惬意,又好像能动若脱兔。吉安娜的个头并不算矮,但当他站在面前伸出一只大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娃娃。
“我是瓦里安国王所找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接受任务的人。”他说道。“你为联盟做了这么多事,普劳德摩尔女士。能前来帮助你是我的荣幸。”
“谢谢你,将军。”她说。“你给我们带来了希望。”
接下来是两位矮人。吉安娜从未见过他们,但她知道他们是谁。原本该来的是另外两人,但由于悲剧性的原因,换成了这两位矮人。
“蛮锤氏族的塔达斯·烈拳。”第一位矮人粗声说道,他没有和吉安娜握手,而是举起战锤向她致敬。
“第七军团营地的霍兰·赤髻。”第二位说道。
“非常欢迎两位的到来。”吉安娜说道。“请容我对雷破将军和战石将军的逝世表示慰问。”
塔达斯·烈拳猛然点点头。“啊,我们并不希望自己获得晋升的原因是长官的战死,这一点是肯定的。”
“但我们会为他们复仇。”赤髻说道。“很高兴能前来帮忙,女士。杀部落就是杀部落,在哪杀都一样。”
尽管部落差不多都到了她的家门口,吉安娜还是为必须应战感到遗憾,而两位矮人表现出的嗜血让她感到痛心。不过,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将注意力转向下一位将领。
他的蹄子轻叩着木制跳板,德莱尼将军提拉萨兰大步朝她走来。她有些惊讶,但却很高兴能见到他,尤其是在看到矮人们对部落表现出的公开敌意过后。
吉安娜热情地对这位德莱尼人表示欢迎。当他向她鞠躬致敬的时候,散发出力量与和善的气场,正如他的铠甲上闪耀的金色光辉。
“我来是为了保护和防卫。”他说道。“你的伟大善举和争取和平的努力,就连沙塔斯城也有所耳闻,女士。”他的嗓音低沉而悦耳。“塞拉摩必须屹立不倒。决不能让部落获得胜利。”
这位德莱尼并没有说“杀部落”之类的话,但他提供援助的承诺和矮人们同样坚决而真挚。
“我们非常欢迎你的睿智。”吉安娜说。“战斗打响之际,能有位圣骑士为我们带来光明再好不过了。”
一位紫色皮肤蓝色长发的暗夜精灵走了出来,在阳光下眨着眼睛。吉安娜瞪大双眼,然后笑了起来,像朋友一样欢迎这位特殊的盟友——珊蒂斯·羽月,暗夜精灵哨兵将军。
“战场上的好姐妹,”珊蒂斯回以莞尔一笑。“大德鲁伊和高阶女祭司很高兴能派我前来,而我和麾下的哨兵也很高兴能为你提供帮助。”
“非常感谢你们。”吉安娜说道。她知道既然珊蒂斯带来了一些部下的话,那么其他将军很可能也带来他们手下所能调动的精锐。加尔鲁什率领部落所有种族前来攻打塞拉摩,他们将会得到同等的回应。
最后一位走上塞拉摩码头的不是将军,而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吉安娜不久之前才得知他在北方城堡的毁灭中幸存了下来。当时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被部落丢在原地等死。看到他回来的喜悦很快被震惊和悲伤取代了。经过北方城堡一役,他并非完好无损;他失去了一只眼睛,原本英武的脸上留下一道蜿蜒的伤疤。当他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注意到他有一条腿略为跛着。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和同情的表情,于是以那张破了相的脸尽力露出笑容。
“海军司令奥布里。”吉安娜热情地说着,张开双臂冲过去迎接他。
“普劳德摩尔女士,”他说。“我还活着,部落也并没有夺走我的智慧。这就够了。我会尽力为你效命。”
“你的尽力而为让大多数人难以企及。我很高兴能见到你。联盟会为这些智慧感到非常高兴。而且,对部落战术的第一手情报对我们也很有帮助。”她捏捏他的手问道。“还有其他人……”看到他的表情变得肃穆起来,她的声音也就低了下去。
“有半打左右肢体健全的幸存者跟随着我。”他说。“而我还带来了部落舰队的情报,我得马上把它讲给你听听。”
“对,海军司令奥布里说的对。”塔达斯说道。“现在可不是喝茶闲聊的时间。”
“同意。”吉安娜立刻说道。“要是我们还有举行仪式的时间就好了。维米斯队长会帮助你们的船员和士兵熟悉城市和它的防御。将军们——还有海军司令——请到城堡里来。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