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5美国大亨

第一百八十六章,占领华尔街(中)

“‘占领华尔街’行动已经进行了整整三天了,目前,继续留在华尔街示威者的数量已经不足千人,但是示威仍在继续,本报就这一问题,采访了著名的实业家史高治•麦克唐纳先生。

麦克唐纳先生表示,他个人完全理解那些在石油风潮中遭到了重创的人的痛苦,但是市场就是这样,充满了风险和各种不可预知的因素,投资者必须足够谨慎。事实上在石油泡沫渐渐形成的时候,他已经提醒过那些抱着一夜暴富的梦想而投入其中的人了。‘当时我在接受你们的采访的时候就说过:“市场有风险,入市需谨慎”。’麦克唐纳先生这样说。

关于石油风潮是华尔街搞得阴谋的观点,麦克唐纳先生是这样说的:‘我知道很多人都怀疑这次是有风潮是有幕后黑手的,但我并不太认同这一点。因为这个风潮太大了,我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富翁有这样的大的财力来操纵这一切。我理解蒙受了损失的人的痛苦,但是,他们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痛苦,因为一些没有根据的传言就轻率地怪罪别人。的确,华尔街的一些银行家,在这场风潮中赚到了钱。不过同样也有工人在这次风潮中赚到了钱,同样也有银行家在这次风潮中破了产。当然,银行家们获利的比例要高于散户。但我觉得这是正常的,因为银行家是专业人士。所以这种差别,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并不一定需要用阴谋论来加以推导。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只要能不用恶意来揣测他人,就不应该用恶意来揣测他人。占领华尔街其实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在美国还有着大把的机会,即使一时失败,一是跌倒,也绝不是世界末日。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不应该在受到挫折之后,一味的怨天尤人,而应该相信,上帝给你关上了一道门,那必然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只要心还在,梦还在,那面对挫折,你就一定能从头再来。所以我希望那些还在占领华尔街示威的人们能够面对现实,从头再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也愿意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至于一些人所提及的,联邦政府应该用武力来驱逐那些示威者的看法,史高治•麦克唐纳先生则明确的表示了反对。关于这个问题,他是这样说的:

‘占领华尔街运动的确带来了很多问题,应该尽快结束,但是严格说来,华尔街的街道并不是私人领地,每一个美国公民都有权呆在那里。而且这些人只是在以和平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愿,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违法行为。而和平请愿的权利是受到了美国宪法保护的权利。所以,我不赞成使用暴力的手段来对付那些示威者。对待他们,我们应该更有爱心,更有耐心一些。’……”

看完了纽约论坛报对史高治做出的专访,摩根简直连生气的力气都要没有了。是的,这就是典型的史高治式的风格,在大众面前永远是那样的宽厚善良,从不以恶意来揣测别人,一边当着军火贩子,一边还能让无数的人相信他真诚的反对暴力。

“他的麦克唐纳创投银行虽然也在华尔街,但是这家银行的运行方式和一般的银行都不太一样。史高治靠着自己在科学界的影响力,收罗了一大堆的科学技术方面的专家,这使得他的银行更多的是投资于新的技术的开发,然后利用这个来获得高额的回报。而不是想起他的银行那样,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融资,投机什么上面。因此占领华尔街的那帮人并不是针对他们的,他们受到的干扰相对也更少,再加上,麦克唐纳家族的资产更多地是在实业上,所以,他的损失相比起我们来,更是小得多。在这时候他当然可以在一边看戏,一边说风凉话。”摩根懊恼的想着,“他就在等着我们动用暴力手段,然后他再来装好人!真希望有一天,我们也能看看他的戏。”

“摩根先生,已经到了8点钟了。”他的秘书提醒他说,“您不是要去见鲁本•芬顿州长吗?”

“啊,到时间了?”摩根站了起来,披上了他的外套,走了出去——占领华尔街活动必须立刻停止,而且绝不能再次出现。州政府既然收了他们那么多的税收,它就应该知道自己到底该为谁服务。难道他还想等着占领华尔街的那些刁民们自行回家吃晚饭,吃饱了过几天再来一次吗?或者他还以为自己可以一边拿钱,一边连手都不用弄脏吗?

……

“同志们,我们这次行动完全出乎了那些资本家们的预料。大大的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显示了我们的力量和斗争精神。”托尔多对那些还坚持在华尔街的工人们说,“不过资本家,吸血鬼是不会甘于失败的,他们一定会动用暴力镇压我们的。所以,现在,我们要一起讨论一下,我们的下一步该怎么办?”

“要不我们撤退吧。”一个瘦高个说,“我们已经占领过华尔街了,也已经让我们的诉求广为人知了。虽然媒体们都站在那些吸血鬼一边,但是他们是骗不了广大工人的。现在我么已经完成了目标了,我觉得我们可以撤退了。”

“那么,你们呢?你们是怎么看的?”托尔多问道。

“我反对撤退。”一个魁梧得就像是希腊雕像掷铁饼者似的小伙子说。

“安灼尔,说说你的想法。”托尔多说。

“我们还没有完成我们所能完成的全部使命。”也许是因为一向并不善于言谈,安灼尔说得很慢,似乎是在一边说,一边组织字句一样,“很多的工人们虽然已经认识到了华尔街的那些吸血鬼是造成我们的饥寒和痛苦的源头,意识到了,我们现在只是号称拥有‘自由’的奴隶。但是他们对于资产阶级的政府还抱有幻想,他们还觉得这个政府是他们一人一票选出来的,是要向他们负责的。这样的幻想,对于工人,对于最终实现全人类的平等与自由的危害甚至比敌人的镇压更大。所以,我们要留在这里,用我们的血,来擦去蒙在工人兄弟们眼睛上的眼翳,让他们看清楚,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某一个,或者某几个资本家,而是整个的资本主义。这就是我的想法。”

“安灼尔,你?”有人欲言又止。

“安灼尔,他们真的会镇压的,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一个人劝告他说,“就像他们冒充新移民去袭击我们的妻子儿女然后又冒充我们去袭击新移民一样。”

“我不怕。”安灼尔平静的说。

“可是……”那人还想要继续劝他。

“夏尔,你不用劝我。”安灼尔说,“我知道我在准备做什么。我并不是头脑发热。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脉搏,我的心脏并没有激动地乱跳。我想得很清楚了。夏尔,每个人都是要死的。每个人的生命都有尽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更有意义?夏尔,你看那些资本家,那些吸血鬼,他们一辈子都在挖空心思的榨取更多的钱,好堆满他们的金库。但是,这样的生命有价值吗?他们不过是自身贪欲的奴隶而已,他们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伟大,更高尚,更值得人用自己的整个生命去追求的东西——全人类的自由和解放。个人的安危得失,和这一比,根本不值得考虑。”

“安灼尔,你这样想,但是其他人呢?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吗?”有人说。

“我们一直都是本着自愿的原则的,在这个问题上也是一样。有人愿意和我,和安灼尔一起留下来吗?”托尔多说。

“我!”有人大声的回应道。

“托尔多,我……我想我要离开了,我还有妻子和孩子,我……”说话的人颇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能够理解你,迈克尔。”托尔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去后,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更多的工友,让他们擦亮眼睛看清楚。”

半个小时后,又有大约五百多人离开了。如今,继续留在华尔街的示威者已经只有不到五百人了。

“安灼尔,这边有个下水道入口,你带上两个人进去探探路。真的遭到镇压的时候,我们也能让与部分同志从这里撤出去。每一颗革命的火种都是重要的。”托尔多说。

……

“摩根先生,不用这样急于镇压吧。今天下午,又有一部分工人离开了华尔街,他们坚持不了太久的,迟早会自己离开的。何必一定要用武力来解决呢?”鲁本•芬顿不以为然的说。

“正因为他们就要撤了,才需要镇压。否则,有了这样一个占据华尔街却能不受惩罚的例子,以后就难保不会有更多的类似事件发生。所以,我们必须给这些刁民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这样才能避免今后有人有样学样。所以镇压是必须的!”摩根杀气腾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