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妃

467:成全婚事

杀人、血腥,其实冷沐真并不惧怕,因为三年来见得太多了。

但司徒详杀人、司徒详挂尸于匾额、司徒详如此狠毒,冷沐真打心眼里觉得害怕。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哥哥是最善良、最文雅的人,什么阴谋、什么杀人是绝对不会触碰的,没想到........

冷沐真听得全身发麻,司徒速却还没讲够,撒开她的手继续讲着,“还有啊,他定了一条家规:府中不管男女老少,婚姻大事都要经他允许,男子连通房丫头都要过他这一关。只要他不同意,就不能娶纳入府。

已经成婚的男子,妻妾通房都要一一验过,忠者留下不忠直接逐出司徒府,不管家世如何。成婚的女子,也要验过夫婿,有人不验,就是终生不得回门。更夸张的,连人家姑爷的妾室通房都要查验,他认为不善的人,不得踏入司徒府半步。

上次,几个旁系的堂兄弟,并不是我府上的旁支。他们不接受查验,生生被废了双足,一辈子囚禁房中,连带着妻妾全部残废!这事一出,再没人敢反抗!”

冷沐真吞了一口冷水,双眼挣得老大,“他真的如此猖狂,视所有人的势力于无物?他们也非等闲之辈,怎么会任他欺负?”

司徒速不屑地撇撇嘴,“还不是因为他杀了尚书令、顶替了尚书令的位置嘛,皇上对他非常看重。国师伯伯亦是如此,居然把财政大权全部交给他。你也知道,府上人没了钱,就不能活了。为了生存,只能听他的话了!”

听到“杀了尚书令”几字,冷沐真一惊,又想起之前司徒详的话,说尚书令是暴毙的.......他骗她!

他居然会骗她?冷沐真怔怔然看着司徒速,“你们国的尚书令不是暴毙而亡吗?怎么是他杀的?你怎么知道?”

司徒速的慧眼和洞察力,冷沐真是相信的,这么一问只是表示惊讶,司徒速还是滔滔不绝地解释,“暴毙是他做的假象。他回来那日,便过继成了司徒世子,见了皇上不知谈了什么。回来之后,皇上大加赞赏,那时便有许多人巴结。

那天,他还是谦逊的。尚书令派人送礼,他借着回礼,就去了尚书令的府上。也不知谈了什么,尚书令便与之交好,约好一起去涉猎。你也知晓烈日炎炎,不服一点清心丸,涉猎必会中暑。

我实在无趣,便跟着他混进尚书令的府上瞧一瞧。我看见他偷偷地,将侍女拿来的清心丸调了包,尚书令服了那个完全无用的药丸后,就随他一起涉猎去了。回来便是头晕头痛、全身乏力,郎中一瞧,中暑了!

借着中暑,他又好心探病,在尚书令的冰袋里下了药。冰袋中的冰融化,水便借着额头下毒,而后高热不退,暴毙而亡。你也知道脑袋里的病,把脉是很难发觉的,他知道从脑袋下毒,实在阴险!”

听罢这些,冷沐真便是一阵眩晕,忙敲了敲脑袋,才醒了过来,“他竟如此胆大妄为?那凌晟皇帝为何任命他为尚书令?尚书令是跟着他涉猎之后才生病的,难道凌晟皇帝没有疑心?”

司徒速呵呵一笑,“皇上眼线诸多,自然知晓全部事情,却闷声不发。想来皇上早想除掉尚书令,他猜准了皇上的心思,一招夺位。对外,皇上只说他谦恭有礼、知识渊博,能担尚书令的大任。为了让他迅速收买人心、在朝中站稳脚跟,皇上还大赏了他,如今好多人巴结他!”

冷沐真双眉紧蹙,“我没想到,他也有如此阴狠的一面.......”

司徒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阴狠的事多了去了!不只司徒府,朝中他亦是大手管理,嚣张程度仅次于皇上。若说慧眼如炬,我只怕要输给他。也不知怎么长的眼睛和心思,居然看得出皇上喜欢谁、不喜欢谁,喜欢的就留着、不喜欢的他替皇上杀了。

也有皇上喜欢的、他不喜欢的,他亦有招对付。几次杀鸡儆猴、几次劝诫警告,还真唬住了那帮浑人,一个个对他忠诚无比。就连中书令和门下侍中,都不敢吭声一句!以往皇上私下议事,都会召集三位丞相,如今只召他一位,可谓风光无限!”

惊讶了许久,冷沐真突然一笑,“我就觉得他的本事不输千夜太子,如今他朝上朝下得势,要换千夜太子自卑了吧?”

提及千夜冥,司徒速又是一阵头痛,“千夜太子纵横多年,亦有自己的势力,也有自己的军马。我原就烦他多事,如今又多一个‘千夜太子’,比千夜太子更多事!如今他们一文一武,各自占据半个朝廷,里里外外斗得没完没了!对了,千夜太子不是来过一趟,他没与你说起?”

冷沐真摇了摇头,“被一个曾经鄙视过的人,得了半壁势力。如此丢面的事,他怎么可能跟我提起?”

司徒速赞同地一点头,又是难为情地一笑,“我都烦糊涂了,差点忘了千夜太子爱面!还有一事,你可晓得?千夜太子从来不会刻意讨好皇上,因为与堂兄争斗,居然主动讨好。前些天禩吴悄悄叛乱,要借洛商造反,以娶你为明、暗为巴结千夜太子。

此事千夜太子身涉其中,差点被堂兄有机可乘。后来千夜太子一出手,用十万两套住三百万两,全部用来讨好皇上,绝了禩吴造反的能力!千夜太子的本事,我一直都知道,可这拿了钱交公的事,我是从来没见过!”

冷沐真恍然,原来那天他来、与韩魅私下谈判,并不是单纯为了解决妹妹的事,也为了自己的地位巩固!

隐隐感觉到凌晟朝中的争斗,冷沐真的面色有些紧张,“他们这般争斗,最后不会两败俱伤吧?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早些让哥哥回冷府吧!”

说到这事,司徒速也是愣了,“我看得出来,他已经不恨冷老太君,也不讨厌自己的身世了,反而有时会骄傲自满。虽不知为何,但他应该想要回来了才对,可我看他,好像并没有归府的意思。如今争成这般,他更应该利用冷族的力量扳回一成,怎么还逗留在凌晟呢?”

连司徒速都想不明白的问题,冷沐真更是想不透了。

为什么千夜冥一下子不介意身世了?为什么千夜冥不争过继了?为什么千夜冥还不归府?

这么多疑问,一个都解不开,或许冷伯谕知道,却故意不告诉她!

冷沐真心下不悦,但也明白冷伯谕的苦心。或许有什么危险的事,不能叫她知道吧!

想着,司徒速突然猜测,“千夜太子不会想要一反江山吧?”

一反江山?宁蝾也说过这话,第二次听,冷沐真还是一惊,“他的军队多少?凌晟军队多少?这不是以卵击石嘛!”

司徒速托腮深思着,“目前看来,确实像是以卵击石。但他突然不介意自己的身世了,反而表现得十分骄傲,应该有原因才对!荣亲王.......”

正要把大胆猜测的可能说出来,便听外头一阵声音,“什么骄傲?什么原因?”

一听就是司徒详的声音,带着几分傲气、几分清高、几分阴狠。司徒速大惊失色,正要逃走,却已经来不及,只能故作自然地替冷沐真整了整被子,“公鸡那么骄傲地打鸣,肯定是有原因的,大小姐何必管它的嗓子会不会哑呢?”

说着,又故作常态地转头,看着司徒详微微一惊一笑,“这不是堂兄吗?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告知我一声!”

冷沐真则是无奈,公鸡打鸣、嗓子哑.......他的脑袋反应真快,可这由头,找得也太无聊了吧?

方才听司徒速一说,如今看司徒详,更生了几分畏怯。冷沐真暗暗一叹,她为他的成功感到高兴,可用别人的血来成就自己,确实不太好,虽说她也曾是这种人.......

原以为司徒详会端出架子,没想到反而亲和一笑,“没有提前告知堂弟一声,是为兄的错。只是堂弟私自出府,也应该告诉堂兄一声!”

司徒速笑容灿灿,暗暗却觉阴冷,“我让管家告知堂兄一声了,堂兄怎么说我私自出府?管家没有传达、还是堂兄忙忘了?”

他一向爱找借口,司徒详早就听说了,家中聚会吃饭,他也有所感觉。随即一笑,让侍女搬了椅子,坐在他的身旁,“既是管家的错,我回去自然会劝诫他几句,让他多多上心。”

语气一改严厉,温柔似水差点酥麻了司徒速。

是因为冷沐真在场,所以他格外善良?居然说劝诫他几句,若真是管家的错,他只怕要动辄杀人,甚至诛九族吧.......劝诫,虽是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听着却叫人恐惧!

司徒速勉强一笑,“堂兄费心了!”

司徒详亦是一笑,“这事不算什么费心,你的婚姻大事才是真的费心啊!方才我也与真儿说过了,你既与六公主真心相爱,我便拿出十万聘礼,让你们完婚!”

听罢这话,司徒速全身一阵麻痛,仿佛被雷电当头击中,忙摆了摆手,“十万两,我可还不起!”

司徒详伸手,将他摆动的双手按了下来,“不用你还,十万两从司徒族的库房中拿。还有你的婚礼,我会全权负责,你想要什么形式,尽可以告诉我!”

说着,松开他的手,“好了,知会过你了,我这就去面圣,洽谈你们的婚事!”

就这么,司徒详步履稳重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对冷沐真一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冷沐真舒了一口气,“他也不像你说的那么独断专行吧?他都同意你的婚事,还全权负责,你想要什么样的,就给你什么样的!”

司徒速全身一颤,“还是怪慎人的。因为你在场,所以他才这么仁慈嘛,没了你就会警告我不要乱来了。说不定还会惩罚我私自出府,动用私刑!”

说着,疑惑地转向冷沐真,“对了,六公主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