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妃

419:爱是甜蜜时

一大清早醒来,门外便是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不若莫殇骨瘦的身材,也不若芷蕾稍显丰腴的身量。

“蝾?”冷沐真嘀咕着猜测,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侍女们也真是,吩咐了叫她们提前通报,怎么一声通报也无呢?

或许是她睡得熟,所以没有听见吧!

冷沐真欢喜一笑,一个翻身下了床,随手披上了外衣。

兴高采烈地走了几步,路过镜子时,瞧见了镜中头发凌乱的自己,又被迫退了回来。

坐在梳妆镜前,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头发,还有脏兮兮的眼窝,冷沐真忍不住质疑,“天呐,这是谁呀?”

再转头看看自己的床,这几天没用绳子绑着睡,床铺乱糟得不行,就差连床都掀起来了。

也不知上次跟他一起睡,有没有吓着他,不管以前有没有吓着,以后绝对不能这样了。

这个时候如果唤芷蕾来,宁蝾一听见,必定推门进来,毕竟他们之间没多少忌讳。

既然不能叫芷蕾来,又不能乱糟糟地见他,那就只好自己收拾了。

好不容易决定了,冷沐真又矛盾了,自顾自地嘀咕着,“那是先收拾床呢?还是先收拾自己呢?”

打从来了这个世界,就很少自己动手收拾了,这么多年,不知还会不会收拾。

余光瞥见外头的身影,等得似乎有些急了,冷沐真来不及细想,便跑到床边。

一不小心,发出了一阵脚步声,冷沐真吓得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继续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开始整理床铺。

这被子怎么叠来着?

凭着记忆,冷沐真迅速而小声地叠好,虽然叠得乱糟糟的,但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想当年军训的时候,她们叠的都是大方块,那时候叠得好呀,内务什么都整整洁洁的。

可惜时光荏苒,这么多年过去,手艺还是生疏了。

一边感叹着,一边整理着根本理不清的床单、床褥。

突然很佩服芷蕾她们,这么乱的床,都能收拾得那么干净。

“以前还说芷蕾懒,属我自己最懒了!”冷沐真嘀咕着,好不容易铺好了床褥,却整理得不成样子。

无奈之下,只好重新摊开被子,严严实实地将床单床褥遮了起来。

遮完又开始得意自己的智慧,反正宁蝾不躺下来睡觉,遮一下先撑撑表面。

整理完床,冷沐真又蹑手蹑脚地走到梳妆镜前坐下。

还好古代三年,没惯得自己连头发都不会扎。

反正宁蝾见过马尾辫,她就梳直了头发,简单地扎起一个马尾辫。

又走到脸盆旁,用昨晚上洗脸剩下的水沾了沾毛巾,轻声轻手地把脸抹了一把。

全过程还算迅速,也没有惊动外头的身影,刚刚焦急的他,如今也安静了不少。

最后照了照镜子,对上镜子,咧开一个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冷沐真满意地点点头。

快步向房门走去,将门闩一开,冷沐真按照刚才的想法,将嘴角咧到最迷人的位置,“蝾.......”

蝾字到了嘴边,只给出一个口型,还没喊出口,便见对方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他一身杏黄色的缎服,胸口的四龙纹尤为耀眼,一手背于身后,太子的威仪尽显。

“你是.......”冷沐真愣愣看了半晌,欲言又止,心里有想法却不敢肯定。

是慕容绍还是千夜冥?

记得第一次看到慕容绍的真面目,是在转赠军牌那时。

他一身橙黄色的衣袍,绣的亦是龙纹,无从判断是太子还是皇子,或是受皇帝器重的亲王贵族。

孪生兄弟,他们的面目并非极为相似,而是一模一样,就连冷沐真这个亲妹妹都难以判断。

按说千夜冥还在凌晟,眼前这人应该不是他。

可慕容绍一直以假面示人,没理由突然露出真面目呀,他就不怕别人生疑?

想来想去,冷沐真只觉头痛,开门时的迷人笑容,也已经变得不耐烦,“你究竟是谁?”

对方的笑容亦是一僵,“你开什么玩笑?连我都不认识了?”

说着,推着妹妹进屋,用脚顺势将门一关,才吃醋一笑,“居然连哥哥都不认识,你是不是只认识宁蝾了?”

冷沐真更是无奈,烦躁地甩开他推着她的手,“哪个哥哥啊?结了婚的还是没结婚的?”

她倒分得清楚,一个哥哥正在新婚甜蜜时,一个哥哥苦难地过了二十年独身生活,到现在还不被允许成婚!

这才看出妹妹不在开玩笑,是真的认混了,千夜冥无奈地一叹,“是没结婚的哥哥,到现在还打着光棍的哥哥!”

说得连自己都觉得凄凉,明明行了冠礼,却在凌晟皇帝和皇后的压制下,连个通房丫头都不许有。

“原来是二哥啊.......”冷沐真明显失落,与开门时的欢喜完全不同,顺手将发绳一解,又回到了之前头发凌乱的样子。

千夜冥看得一愣,“二哥怎么了?二哥就这么没礼貌?你和大哥才认识几日啊,竟就这么亲密了?为着他在房里头折腾这么久,还轻声轻脚地,生怕外头听见?”

说着,失落地低下头,“还以为你听说我来了,才折腾这么久,我在外头好一阵欢喜!”

余光瞥见整整齐齐的床,千夜冥又不高兴了,“你是什么身份?居然为了大哥,把床理得这么干净?这是下人的活,你揽着做什么?”

大哥来大哥去的,没谈过恋爱的男人果然什么都不懂!

真是的,早说不是宁蝾,她也不用一大清早就这么辛苦了!

冷沐真嘟囔着嘴,明日冷亦寒就要走了,原以为少了一个啰嗦的哥哥,没想到千夜冥也啰嗦起来了。

哪天跟慕容绍熟了,估计也是个啰嗦哥哥!

也不知是起床气,还是欢喜和失落的落差太大,冷沐真暂时摆不出什么好脸色,语气亦是冷冷淡淡,“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明日来嘛!”

千夜冥又是一愣,“你还嫌我来早了?我还不是怕你受委屈,接到圣旨,就连夜赶过来了。深以为你会高兴,结果连个恭迎的人也没有!”

来这么早,哪个正常人会起床恭迎啊?

冷沐真无奈点头,“好好好,你是为我好。那你一大早的,穿着太子服制做什么?我都认不出你是谁了!”

千夜冥理所当然地笑笑,“明日商议好了,我就要褪去太子服制、穿上冷世子的衣裳,所以我就穿来了!”

这回换冷沐真一愣,俩兄妹的愣神就像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你不是讨厌祖母、不愿意回来吗?”

说起祖母,千夜冥还是色变,“我确实不喜欢那个老婆子,但也不能叫大哥归家,到时你们倒是玩得开心了,将我的位置又摆在何处?”

原来是吃大哥的醋,怪不得一进门便是大哥长、大哥短的。

提及过继的事,冷沐真便是一头乱绪,抓狂地挠了挠头发,原本梳直的头发又凌乱不堪了。

千夜冥倒不介意,只是一个女孩子家的,这样总是不好,遂柔声劝道,“你看看成什么样子?唤你的侍女进来,给你梳个看得过去的发髻!”

还未到辰时,冷沐真提起的精神,在聊了几句之后,又是困倦不已,“梳什么梳?我要睡觉,你去帝青宫,叫皇上给你安排住处吧!”

辰时还差一刻,正是侍女们起床的时辰。

起身便瞧见不远处的宁世子,提着早膳的食盒而来。

想起小姐的吩咐,宁世子来了必先通报,侍女们连忙报了一声,“小姐,宁世子从后厨房过来了!”

听到侍女的声音,冷沐真慵懒的步伐一顿,一瞬又恢复了方才开门时的精神,“发绳!发绳!我的发绳呢?”

被她善变的脸色吓住,千夜冥一愣,想起自己的身材,与宁蝾差不多,忽而恍然,“敢情你以为我是宁蝾,所以这么细心整理打扮?我不如大哥,难道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说话间,妹妹已经走远,坐在梳妆台前迅速忙活着。

千夜冥更是震惊,“什么叫有了爱人没亲人,丫头,你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哥哥来,你就可以凌乱没有礼貌,宁蝾来,你就必须拾掇得漂漂亮亮?”

“行了,别啰嗦了!”冷沐真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想着芷蕾的手法,迅速给自己挽上一个发髻。

挽了还不算完,左右抽屉看着,今日要戴什么首饰好。

估算着时间应该来不及了,干脆就来个清水出芙蓉吧!

遂将首饰一扔,起身又发现没有穿好的衣裳,连忙对着镜子穿穿好,又找了找最迷人笑容的感觉。

几乎是一瞬间的工夫,全部拾掇好,取出绢帕信步往门口而去,迎接般地自然一笑,“你来了!”

宁蝾提着食盒,走到门口亦是一笑,“给你送早饭,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昨晚上睡得迟,有没有觉得累?”

一边走着,一边打开食盒的盖子,“累也没事,我给你配了祛疲的几味药,已经捏成三粒药丸了。”

说着,余光瞥见一脸不悦的千夜冥,宁蝾脚步一顿,反应与丫头一模一样,“你是.......”

一大清早,就是这么碍眼的默契!

千夜冥咬着牙,扯出一分最难看的笑容,“宁世子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本太子的尊荣都忘记了?!”

本太子?千夜冥?宁蝾一阵错愕,又是神奇的默契,“不是说明日来?今日来做什么?”

连疑问的话,都与妹妹一样,千夜冥一边笑着,一边恨恨地磨牙,“本太子惦念沐真,提前来看不行么?”

宁蝾漠视一眼,冷淡的语气一如丫头,“瞳灵是本世子的未婚妻,不准其他男子看望,还请千夜太子自重!”

说着,将食盒放在饭桌上,又忌讳地瞥了千夜冥一眼,“早膳只有两份,千夜太子若是饿了,就去帝青宫讨吃的吧!”

“讨吃的?本太子.......还用得着讨?”千夜冥指了指自己,又瞪了瞪宁蝾,一大早就气得不行。

果然是张气人的嘴.......冷沐真无奈,“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吵的呢?”

千夜冥却不买账,“谁与他是自家人?你与他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