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狂一抱,云千柔的伤更加触动,痛得近乎崩溃,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宁蝾见势自然不理,若非丫头想来救她,凭云狂的下跪,也请不来他堂堂宁世子大驾!
冷沐真却同情心泛滥,斜瞪了千夜冥一眼,“你干嘛?一个大男人,居然欺负小女人?”
这个云千柔,一心觊觎宁蝾,对妹妹根本没安好心思。他好心帮妹妹除掉她,妹妹怎么还怪他呢?
千夜冥倒没生气,一下便理清了思路。毕竟云千柔是云氏千金,妹妹一定是怕他引火烧身,所以及时阻止他。
其实没什么的,云氏再强大,能大得过凌晟?云老爷子已经不行了,敢跟凌晟斗么?再者说了,这次是云千柔上门挑衅,他失手杀了她,怎能怪他?
退一万步说,洛商皇帝已经容不得云族和宁族的秘密联合,他替洛商皇帝除了一个眼中钉,根本不会引火烧身。
想把这些道理,解释给妹妹听,妹妹却已经打坐而下,千夜冥一惊失色,“你又要用归元真气?住手,你忘记走火入魔的事了?”
问罢,妹妹也不理会,千夜冥只好无助地看了宁蝾一眼,指了指妹妹,“你的人,你也不拦着点?”
以丫头现在的功力,替云千柔疗伤所用的归元真气,不过九牛一毛。
只是云千柔与他无干,宁蝾亦不想管,遂不言不语,也不会理会千夜冥。既然丫头想管,就随她去吧!
一听归元真气,云千柔固执地推开冷沐真,没好气地一哼,“你们夫妻俩,别假惺惺地,一个打、一个救,本小姐不需要!”
冷沐真眸子一转,以意念传音,“咱们俩的事,你不会忘了吧?养好了伤,咱们再私下解决!”
听这声音极为熟悉,云千柔双眉一颦,自近乎忘记的回忆中,抽出了一段回忆。惊得瞧了冷沐真一眼,身子突然一颤,“你是?”
冷沐真嘴角一挑,依旧用意念传音,“如你所料,魔宫圣女。”
魔宫圣女......事都过去一年了,她还是找上门了么?
云千柔下意识一退,不知何时,已经换作一脸勉强的笑容,“我的伤不要紧,冷......大小姐不必担心。”
真是大意了,上次居然敢接受魔宫圣女的疗伤。如今欠下她这么大的人情,日后挑起那事,她该怎么办呀?
伤势痊愈便罢,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可不能惹恼了这位魔宫圣女!
不然圣女心狠手辣,在皇帝面前,胡诌她与魔宫的关系。皇帝早容不下云千柔了,这般一胡诌,皇帝又向着冷沐真,她必死无疑!
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撤吧!
想罢,云千柔躲进云狂怀中,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勉强吩咐一句,“哥哥,不必麻烦大小姐,你抱我回宫吧!”
“好。”云狂小心抱起妹妹,不解地瞧了冷沐真一眼。既然妹妹不想麻烦别人,他便听从吧,反正冷沐真也不是什么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着两兄妹离开,冷沐真才无奈上前,“哥你疯了?若非我及时挡住你,云千柔就被你杀死了!”
面对妹妹的怒骂,千夜冥依旧没有生气,而是感动地与妹妹对眸,“放心吧,我杀了她,不会引火烧身的!”
冷沐真一愣,继而更是无奈,面对这样耐心的哥哥,她也实在提不起气,“我知道不会引火烧身,但是云千柔这个人还不能死。”
“为什么?”千夜冥一脸费解,用手指了指宁蝾,“你不怕云千柔抢走他啊?她可是一往情深,据我观察,年头不比你俩短!”
又是兄妹之间的吵嘴,宁蝾无趣一笑,寻了一块石头坐下,玩弄着石头上的小虫。
冷沐真则拉着千夜冥,找了两块挨着的大石,一同坐下,才慢慢解释,“这云千柔牵连颇多,我还未能全部查清。不管是咱们父王、母妃,还是魔宫丘长老的死,都与她有关。在事情查清之前,她还不能有事,因为她是唯一的线索。”
魔宫一共四位长老,除了在世的葛长老、孙长老和田长老外,另外还有一位丘长老。一年前,丘长老逝世,魔宫上下分外悲伤。
不过这是魔宫内部的事,千夜冥并不了解,也不知丘长老是何人物。
只是提及父王和母妃二人,千夜冥听得一愣,“母妃之死我打听过,是被薛氏母女害死的吧?但是荣亲王......上次我去冷府,偷偷瞧了一眼荣亲王,他还健在,怎么如今死了?”
明明是几日前的事,没命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他的确听说过,荣亲王懦弱无能、没有作为。但毕竟是老太君的儿子,且贵为亲王,说死就死,也太蹊跷了吧?
冷沐真却是一叹,“哥也瞧见了,那只是荣亲王,并非咱们父王。至于母妃的死,表面上看来,是薛氏母女作祟。就像三年前我的死,不过一个噱头、一个说法而已。
父王并非如今的荣亲王,早在我记事前,他便没了性命。而后,母妃也跟着没了性命。此事蹊跷,父王之死,用另一人取代,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而母妃之死,则全都怪在家斗上。怪就怪吧,奇的却是薛凝母女,并没有被治罪。可见不过一个掩人耳目的说法,真实原因,还是一个神秘的问号。”
千夜冥认真听着,想了一会儿,却转了话题,“对了,你刚刚使的轻功,是不是踏雪无痕?”
冷沐真先是点了点头,而是敲了他一记,不由埋怨,“我说父王和母妃的事,你问什么轻功啊?”
千夜冥吃痛一躲,很快恢复了常态,“踏雪无痕我也会,是不是一个神秘的女子教你的?”
神秘的女子......冷沐真猛劲点了点头,“对对对,她还让我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呢!教你宁族心经的,亦是那位神秘女子?”
“那倒不是,”千夜冥细细回忆着,眸子微微一扬,“我是先遇上那名女子,她教了我一套辅助的心法和踏雪无痕,而后才遇上一位老人,后学了宁族心经。不过宁族心经甚是霸道,连那套辅助的心法都容不得,我用宁族心经时,必须封住那套心法。”
说着,脸上渐渐出现一分疑色,“不过,至今我都不明白,那套心法有什么作用。因此一直封着,练成之后便没有用过。”
像是推测出了什么,冷沐真指了指一旁的草坪,“那套心法,你使给我看看。”
“好。”千夜冥答应了一声,自大石上起身,刚封住宁族心经,便警惕地瞧了宁蝾一眼,“师门秘技,还请宁世子回避!”
宁蝾无趣地摆摆手,邪门歪道的功夫,他才懒得偷看。遂跟丫头打了声招呼,便回了行宫。
仔细瞧着宁蝾离开,又确保了周围无人,千夜冥才启用了另一套心法,将修习的动作打了一遍。
冷沐真细细瞧着,直到他打完,才点头说道,“你刚刚打的动作,不管是出招速度、攻守交替、提气方法,都与归元真气极为相似,应该师出同门。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洛商失传已久的神功心法——混元护体。”
“混元护体?”千夜冥听得一惊,不解地思索了一会儿,“相传,这不是南诏皇宫的内功心法么?”
南诏......冷沐真不屑一笑,“这大概就跟北诏皇宫的内功心法,所谓的归元真气一样。将别人的东西抄袭了去,变成自己的东西,但掌握不住要领,连北诏皇帝自己都没练成。
混元护体,乃是洛商失传已久的神功心法。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成了南诏皇宫的心法。这一套依旧重在要诀,南诏的人不知晓,必定练不出什么玩意!”
既然师出同门,怎会一套是归元真气、一套是混元护体呢?
千夜冥费解地坐回大石,“你见的那名女子,是不是带着面具,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冷沐真点头,“是啊,还故意哑了声音,隐藏了真实的声音呢!”
千夜冥亦是点头,“那人来无影去无踪,教时便来、教完即去。若不按着她规定的时辰练功,她就会及时出现,一顿训斥。”
冷沐真无奈一笑,“我都很听话,按着她规定的时辰练功,所以没被训过。”
千夜冥亦是无奈,“呃.......你在府中,闲来无事嘛;我身为太子,政务繁忙,哪有每天都按着时辰练功的,更何况还要偷偷练......不过那位女子,还有预知能力。
我问她,为何只教辅助的心法,不教一点实用的。她只是一笑,说厉害的心法,自有后人教我。她离开没多久,那老人便来了,给了我一个本子,也不说那是什么心法,只叫我死练。”
冷沐真细细想了一番,“那女子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遮不住双眼。据我推测......在我推测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第一次见到我时,和第一次见到那名女子时,内心的感觉是否相似?”
经她一说,千夜冥一瞬明白,“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