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夫君

第十七章 睡在一起

王伯安送完信心里舒了口气,开心地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芸浅,不过自己也不知道芸浅去处理生意还是在家里,于是就好奇问向路过的一个仆人。那仆人名李翔,长得油头粉面,又及其女性化,喜欢在头上插朵榕花,在脸上涂脂抹粉。他拿个扫帚还翘着兰花指,动作极其矫揉造作。

唐寅厌弃地用折扇捂鼻,省得被这股恶俗之气沾染了高雅的自己。

李翔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指往西边一点,“哝,在那里。”

王伯安朝他指的方向望去,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正独自在一棵大槐树下荡着秋千玩,衣袂随风飘扬,让人看得竟有些恍惚。

这么近。

却那么远。

李翔哼了一声,“你说她脑子是不是有水,竟然喜欢整日和张永那种下流的地痞流氓厮混,听说他们都睡到一起了。”

“嘭”得一声,那仆人被狠狠地揍到了地上,王伯安一看来人,五短身材,皮肤黝黑,眼睛小还一脸青春痘,丑得令人发指。

芸浅听到有声音,回头一看,竟然发现张永和娘娘腔李翔扭打在一起,她赶紧跳下秋千,慌张地跑过来,“你们两在干什么?”

唐寅冷嗤一声,这要是扭打成一团的是他和王伯安,估计这位千金小姐理都不理。张永有什么好,竟然引来你如此担心,心中默名地燃起一团妒火。

王伯安赶紧把发疯的张永给拉开,“你别把人给打死了!”

张永就莽夫一个,冲动易怒,一听有人竟然敢诽谤他和二小姐睡在了一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拳头招呼顿先。那李翔细皮嫩肉,明显不是五大三粗的张永对手,被揍得鲜血淋漓,疼得泪流满脸。

芸浅生气地瞪向张永,“你给李翔道歉!”

张永委屈道,“凭什么要老子给他道歉,你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芸浅厉声道,“我再说一遍,你给李翔道歉!”

唐寅捂着折扇戏谑道,“二小姐这张永也是为了给你解气,谁让这仆人瞎说你们两个睡在了一起。”

芸浅指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仆人道,“张永,你要是不给李翔道歉现在就从诸府里出去!”

张永愤恨地咬着牙,那眼睛布满血丝,想来也是愤怒到极点,他沉闷了很久,咬着牙道,“对不起。”

芸浅生气地看着张永,“他骂你一句你就打他一拳,那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下去领五十板子,罚三年工钱!”

张永一听,傻眼了,不过说到底她是主,他是仆,自己能反抗么。只得气得青筋暴起,夺袖而去。

唐寅见芸浅这么不护着张永,不禁哑然,外面传芸浅喜欢张永都是假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绝情地毒打自己的情郎?这小姐真是心狠手辣,为了急于撇清自己和张永的关系,竟然如此重罚他。

芸浅斜眼扫了下唐帅哥和王帅哥,懒得理他们,径直离去。王伯安赶紧叫住芸浅,“小表妹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已经写信给爷爷了,两万两很快就能凑齐。”

芸浅仿佛没听见一般,头都没回。

唐寅不住地摇头,“你瞧她那傲慢的样子,完全不把你这表哥放眼里,这小女孩真是欠教养。”

“不能让她把我放在眼里,那是我的悲哀,真正欠教养的是我。”

唐寅桃花眼一眯,“你歪理真多。”

张永领了板子,屁股上的肉都快被打下来了,还是他死党刘瑾把他拖回来的。这两人除了吃喝玩乐混什么都不会,府上人都不喜欢他们,除了芸浅。芸浅对他们两,尤其是张永奇好,惹得下面的仆人嫉妒得发慌,这二小姐真是瞎了眼,看上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刘瑾不可思议地问张永,“真是二小姐罚你的?她怎么这样,你还傻乎乎地彻夜苦读就为了考上功名配得上她,愚蠢!”

张永紧咬下唇,“你把《春秋》拿来,我要看。”

刘瑾嘲讽道,“你就别犯病了,就不是念书的那块料,考了九年你连秀才都没考中,更别说会试、殿试了。”

张永拽着刘瑾道,“你别跟老子废话,我要看书!”

刘瑾从床底下抽出张永都翻烂掉的《春秋》甩给了执着的傻子,“看了也白看。”

张永忍着剧痛看着《春秋》,只感觉上面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字就如同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针扎在自己心头,为什么芸浅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自己、罚自己。她的温柔哪里去了?她的善良哪里去了?你真的就只是把我当猴耍么?念及此处,张永忍不住嚎啕大哭。刘瑾吓坏了,“你别啊,我发的工钱全都赌输了,现在也没钱给你买药,不然我去找二小姐要?”

张永一哭就停不下来,身体的剧痛加上心灵的摧残让他彻底崩溃,你不喜欢我为何让我等你长大,一起回大漠。我等了九年就换来你一顿揍。话说我也真蠢,竟然为了你一句戏言寒窗苦读九载,现在不过一场空。

门“吱呀”一声开了,张永含着泪望向门口,突然就顿住了,赶紧拿被子捂着自己开了花的屁股。

刘瑾大吃一惊,“这是下人的房间,二小姐你千金之躯,怎么能来这里。”芸浅打量了下房子,男人的臭鞋子熏得整个屋子都有股怪味,还有肮脏的衣服,发黑的被褥,让芸浅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刘瑾赶紧把窗户撑开,尴尬道,“我们两个大男人不是很爱干净,让小姐见笑了。”

芸浅淡淡看了眼刘瑾,“你出去。”

刘瑾坏笑了一声走了出去。张永见这不仗义的兄弟竟然离自己而去,吓得身体发抖,惊恐地望着芸浅,“小......小姐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乱来,我叫人的。

芸浅看着张永哭得红肿的眼,垂下睫毛道,“你怪我啊?”

“嗯。”

张永也是直肠子,从来不绕弯。他估计小姐也是欣赏他这点,也是唯一一点吧。

“我就是不喜欢你一生气就动手,跟一个野蛮人一样。”

张永难过地抽噎道,“我说不过人,又咽不下这口恶气,只能出手伤人。我就是个野蛮人,没有家世、没有相貌、没有教养。”

芸浅一听就恼了,“你别一生气就说这种话好不好,我又不是嫌弃你。”

可是我嫌弃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