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夫君

第七章 逆转乾坤?

芸浅正色道,“大家稍安毋躁,我一定会把大家的问题处理完再走!表哥进店去把钱庄所有现钱都取出来。你们这些要账的,无论有没有到期,只要是有票据的,都可以退!”

那被打趴在地上残缺不全的马桶气得毛都炸开了,趁王伯安去搬钱的功夫撞倒芸浅身边护卫的管事一巴掌扇向芸浅右脸。那马桶力气奇大,芸浅被一巴掌扇得跌倒在了地上,发簪被打飞了三尺外,整个头发都披散开来,狼狈至极。

王伯安赶紧冲上前来将受伤的芸浅扶起,“表妹你没事吧?”

表妹?

四周的人皆是一阵唏嘘。

原来是个女孩子啊。

也是,诸养和比较迂,对经商一窍不通。而河东狮只会在诸府中撒野,欺负家里人,不敢与外人斗。家中长子因为贪污被发配边疆,现在一出事就只能女儿出头了。

芸浅的头撞到了地上的石子,磕出了血。王伯安气得脸色通红,对着闹事的马桶吼道,“你怎可随意伤人!”

“是你先出手的!”马桶抡起袖子就准备再度开战。

芸浅只觉得头昏脑涨,耳朵嗡嗡作响,完全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她强忍着剧痛,淡然伸出脸对马桶道,“打够没,若是还不撒气,你可以打我的左脸。”

宁王一见芸浅被打成这样还能如此从容不迫,不禁佩服她的定力。

周围的群众见芸浅头上留着鲜血还能如此淡然,心中的天平不禁倒向了处于弱势的芸浅。一个瘦排骨忍不住指责马桶道,“你这么大个爷们也不害臊,竟然欺负一个女孩子。”

马桶被周围人的议论纷纷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话说也是他有错在先,出手伤人。他怎么会再伸手打人。马桶尴尬笑道,“也怪我家老婆子这几日跟我吵闹,非得让我来讨债,搞得我有气没处发。”

“你有气也不能胡乱伤人啊!”王伯安心疼小娘子的伤势,拉着她道,“我们先回店里把伤口处理下,这都还流着血呢。”

芸浅拾起被打落的发带将头发随便绾了下,“这是小伤,无妨。先把大家的事情处理完再走。”

旁边原本准备闹场子浑水摸鱼的家伙都被这小女孩的气魄给震摄住了,王伯安对着挤做一团的人群道,“大家不要乱,先排队好吗。”

王公子作为天朝最年轻的大儒,早已名扬天下。这些做生意的虽然不读书,但对他的人品还是挺敬重的。再看这诸家小姐一个弱女子气度不凡,敢为人先,那慌乱的心都定下来了,自动排起了长队。

芸浅朝被孤立的马桶道,“你有何问题,纵使小女不才,也愿倾力相助。”

那马桶一听竟然有些慌乱,旁边原来受他怂恿义愤填膺的一个商贩道,“你不说你将瓦片卖给诸家,可他们家不讲信义,一直未出钱么。现在小姐给你做主,你把欠条拿出来吧。”

芸浅秀眉一挑,“诸家涉猎虽广,但不经营盖房子用的瓦片,不知先生卖给诸家的瓦,是何种瓦?”

那马桶一听被揭穿,赶紧落跑,岂料王伯安轻盈的身体一掠,立马把他制服在地上动弹不得,“说,你是受谁指使来诸家捣乱!”

芸浅冷笑一声道,“小女猜想人群中肯定不止一位是无中生有借机挑事的,希望大家不要受小人怂恿,上当受骗才好。”

那排在第一个的少妇本来是想提前取回存在钱庄里的钱的,一见芸浅带伤还站在最前线,不禁又拿回了票据,“诸小姐如此胆识气魄,让奴家好生佩服,我绝对放心将钱存入你家钱庄。”

主要是这钱都存了快两年了,是有利息的,若是这节骨眼取出,那一分利息都没有了。

芸浅淡淡一笑,“谢谢。”

第二个是个老主顾,他约莫五六十岁,皮肤黝黑,身体干瘪。老头脸色蜡黄,好像刚经历过一件什么不幸的事。

王伯安搬了个木椅道,“老先生快请坐。”

老头却有些慌张,“我不是来要账的。老夫先前和你们店铺签了个合同,每月向你饭庄送500只活鸭。因为路途遥远,每次都是通过水路运送。这个月我身体不适,便让儿子送货,岂料他一时糊涂,竟然把鸭子放在船舱的最底层,那鸭子半路全给憋死了。现在大多都已腐败。”

管事的一听,勃然大怒,“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老头一听,也是心酸,“我也是刚知道就赶了过来,多少钱我赔你们家便是。”

“赔,你拿什么赔!”管事本来心情就极差,早想骂人,刚好把气全喷在老农身上,“你让我们临时去哪里找货源!若是客人点餐,我们没有菜,那损失的可是无价的诚信,你多少钱都赔不起信誉二字!”

那老农战战兢兢,低着头道,“那你们说怎么解决?”

芸浅淡然笑道,“您是魏伯伯吧。”

那老农一听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芸浅道,“最近我将家里的账户和生意往来都看了下,知道您和前店主一直处的不错,是十几年的伙伴了。”

魏伯一听,不禁老泪纵横。

“我们一直合作愉快,出了这种事谁都不想。这次没能及时赶上货就算了,我同李伯伯一样相信您的人品。您也是为了我们店送鸭子而受的无妄之灾。买鸭子的钱我们定会如数支付给您。”

那魏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可……”

“莫再推辞,我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出了问题,自当同舟共济。”

这四周人一看当家的不仅果敢机智,当场抓住了闹事的。还如此宽容仁义,主动承担责任,竟被这股气节所感染,纷纷散场。

宁王一见自己精心安排搞垮芸浅家的闹剧竟如此简单地被芸浅化解,忍不住愤恨地摔了茶杯!

唐寅眯着狭长的凤眼,“话说诸芸浅真可怕,连对自己都这么狠。方才她被那胖子扇倒在地上虽然重,但根本没有撞到石头。她爬起时竟趁场面混乱无人注意,自己用锋利的石头划了额头渗出血,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