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夫君

第四章 吻

诸母哭着哭着狠吸口鼻涕,突然闻着王伯安身上怪异的味道,“你身上,怎么会有恶俗的花香?”

王伯安一听,心里猛得一颤,唐寅赶紧嬉笑道,“这是云贤弟的药味。”

“是么?”舅母眉毛一皱,仔细打量着这个外甥,像扫描一件次货一样,那犀利的眼神看着王伯安着实不舒服。老道的女人目光突然紧缩,汇聚到他的脖子上,她锋利地指着王伯安脖子上的一抹梅红道,“这是什么?”

王伯安结巴道,“昨......昨晚......”

唐寅赶紧捂住呆头鹅的嘴,“这是蚊子咬的。”他立马拉开自己的上衣,暴露出自己刚健的胸膛道,“看我这浑身咬的都是。”

舅母立马沉下脸来,对王伯安的印象一落千丈,冷哼一声道,“身体不好就不要到处乱招蚊子,小心沾上什么病。”她说罢拂袖而去,留下如坐针毡的王伯安,可怜呆头鹅连茶水都没喝一口,就遭舅母冷落了。

唐寅拿扇子戳了戳王伯安的榆木脑袋,“呆头鹅,叫你不要嫖娼你非要嫖!”

王伯安可怜兮兮地对芸浅解释道,“我真的没有。”

芸浅墨眉一挑:“某些人长得傻就算了,还嫖娼。嫖娼也就算了,还不承认。不承认也就算了,还这么色眯眯地看着我,禽兽!”

王伯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我这么清澈如水的眼睛哪里色了。表妹,你小时候好歹在我家住过三、四年,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芸浅白了呆头鹅一眼,“原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她说罢拂袖而去。

王伯安心灰意冷,唐寅搭上呆子的肩膀,“话说这家人真小气,也不请我们吃饭,还得我自己找食材。”唐寅看着王伯安,咽了咽口水。

王伯安赶紧推开疯癫的唐寅,“你做什么。”不会想吃掉我吧。

“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唐寅勾着王伯安的脖子,“我们两个四处走走,看有没有吃的。”两个人无聊地在诸府上奇大的花苑里逛着,突然听见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紫藤萝下。

女声曰,“你有没有搞错!竟然把女儿许配给那样一个不堪的家伙!”

男声道,“我觉得伯安挺不错啊。”

“不错!不错到大清早带一个裸男到府上,你瞧他一身乱七八糟的的脂粉味,肯定昨晚去逛花楼了!都不知道有没有病!”

男人惊讶道,“不可能,他品行向来端正。”

“端正你嫁给他吧!我绝对不会将女儿许配给那种人!”

男人窘迫道,“这亲事我和我长姐都说好了,现在云儿过来洪都就是让他们成亲的,你这节骨眼上说悔婚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河东狮咬牙切齿,狠狠踩上夫君的脚,然后用力碾了几下,这惧内的诸养和貌似都被打习惯了,也不敢还手。河东狮一转身,突然发现不远处的王伯安和唐寅。

河东狮轻蔑道,“呦,我的好外甥,你都学会偷听了!”

王伯安儒雅地行了个礼,那神色淡然,完全没有被攻击后的气恼与羞愤。

诸养和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天朝最年轻的大儒啊,这风度,谁可比拟。

河东狮冷哼一声,这么骂他都没反应,“皮够厚的。”

诸养和乐呵呵地拍着王伯安的肩膀亲切问道,“外甥吃饭没?”

这会唐寅激动了,终于说到点子上来了,急切答道,“尚未。”

“喔,那我们一起用膳吧。”

而饭菜都上桌,诸母连忙将大鱼大肉往唐寅和王伯安碗里猛赶,那碗满得都撒到桌子上了。诸养和憨笑道,“娘子你也太过热情了。”

“呵呵。”河东狮夹完菜,轻蔑地看着这两个少年道,“你们两个就吃碗里的,别再夹菜了,我怕传染。”

话一出四周立马冷到冰点。

王伯安呆头呆脑,没反应过来。可唐寅又不傻,敢损我,哼!怕传染对吧,唐寅一把拉过坐着不远的芸浅,芸浅被猛得一拽,撞进了唐寅坚实的胸上,那情场浪子勾起芸浅的下巴就强吻下去,惊得四座哗然!

唐寅得瑟地望向诸母,“这下不怕传染了吧?”(温馨提示,梅毒可经消化道传播。)

诸母大怒,“你敢轻薄我女儿!”她抄起割烤乳猪的刀子就准备捅死唐寅,诸养和赶紧拉住,“娘子,稍……稍安勿躁!”

而回过神来的芸浅若无其事地擦了下嘴,淡漠地看着母亲,“你不损唐公子他也不会这般损我,碰下而已,又死不了人。”

诸母一见自己女儿竟然如此不知羞耻,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勃然大怒,抄起刀子又准备捅芸浅,“老娘白养你这么大了!”

诸养和立马抱住娘子,河东狮跟惧内的诸养和你拉我扯,竟撞到了桌角,晕了过去。

世界。

终于安静了。

芸浅淡然地吃着菜,貌似早已习惯这种成天喊打喊杀的生活了。

王伯安那个狂汗啊,自己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一向都是和和气气,哪里见过这般血雨腥风,因为答应过自己的授业恩师完婚之后要在全国最著名的蓝霖书院里传道授业,而这书院就在洪都附近,所以自己要一直在这里?

好吧,孔老夫子啊,快把学生带走吧!

诸养和尴尬地向两位客人道,“不好意思啊,我带拙荆去内堂休息,你们继续。”

而芸浅依旧淡淡地吃着饭,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唐寅着实佩服芸浅同学的定力啊,明明才十五岁,却这般老成稳重云淡风轻。他好奇问道,“你是没念过书么?”

要不怎么会如此不知廉耻,被轻薄了也没反应。

芸浅斜眼望向风流倜傥的江南第一才子,“我还以为你没念过呢。”

要不怎会如此疯癫。

唐寅哑然一笑,这小姑娘嘴皮子倒利,“我方才如此非礼你,你怎么既不生气也不离开呀?”

芸浅冷嗤一声,“我凭什么要为无所谓的人无所谓的事情生无所谓的气。”我本该坐在这里吃饭,为什么要为了你饿顿肚子,你也配。